第16章 ☆、記憶蘇醒

夜色微涼,空氣裏隐隐藏着六月榴花的香氣。月光溫柔的從寬大的落地窗裏灑入未拉窗簾的房間,皎潔的光輝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一片影子。

精致典雅文藝古樸的鐵藝床上此刻似乎正上演着夜深人靜時特有的旖旎景致。

一番激烈的雲雨過後是短暫的寧靜,幾分鐘後房間內響起輕聲的□□聲。

“唔……”

“噓,別吵。”

“嗯……嗚~~~”

“乖,都說了不要吵,安靜,安靜。”

……

有着上乘相貌的男子挂着惡魔般的微笑,半起身将連續的吻順着身下身材纖瘦長相及其出衆的人的臉頰一路向下,親到腰腹上時壞心的笑笑,故意繞開兩腿間的敏感地帶,在他柔嫩的大腿內側啃咬出幾個印跡後繼續向下,直至腳踝處才擡起狹長迷人的雙眸,嘴角含笑:“小雨,你總是這麽讓我着迷。”

“唔……”

“你說什麽?”

“呼~嗯,嗯……”

“好吧,聽不懂你說什麽。”男子伸手将禁锢他嘴巴的口枷取下來,順便俯下身與他來了個親昵的接吻,親完後一本正經的指責他:“你看,都是因為你,保不準我明天上班會遲到,怎麽辦?”

床上的人杏目圓睜,連帶着拷在床頭的手铐嘩嘩作響:“滾!”

陽朔聳聳肩,“可是我感覺是你的問題大一些。如果你長得不這麽誘人犯罪,我也不會輕易被你勾引成功的。嗯,小雨啊,你知道的,事實上在工作中我是一個自制力很好的人的。”

蕭暮雨厭惡的瞟他一眼:“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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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陽朔不滿的挑挑眉,“你不知道?你一點都不重視我,這樣會讓我忍不住想懲罰你的。”

“別碰我,滾開。嗚……啊!!”

“不……不要……”

“嗯~”

眼看蕭暮雨快要昏過去,陽朔伸手在他R首處狠掐一把:“不許睡!”

“我求你,饒了我吧……”蕭暮雨無力的求饒道。換來的只是更狠戾的對待,陽朔湊近他的耳朵,低聲問:“你可曾饒過我?”

“我沒有對你做過任何事!”

陽朔轉身抽出一根鞭子在他小腹上抽下去,“就是你什麽都不做,只會等着讓人卑微的讨好你才讓我憤怒!你憑什麽?我對你還不夠好?你究竟要我怎麽做才能看到我的好才能不對我擺這副看了就火大的死人臉?!”

猩紅的鞭子劈頭蓋臉的抽過來,陽朔憤怒至發紅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自己,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不停歇的身心折磨……隔着一層夢境,蕭暮雨也能感受到那個和自己長相一樣的少年的近乎窒息的絕望。

“啊啊啊啊啊!!!!!”蕭暮雨撕心裂肺的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随即從黑暗的夢魇裏醒來。

睡在他旁邊的陽朔立即跟着醒來,啪嗒扭開床頭燈,柔和色調的燈光下,蕭暮雨臉色蒼白,額頭一層密密的汗珠。陽朔擔憂的伸手去抱他,關切的問:“小雨,你做噩夢了麽?”

“別碰我!”蕭暮雨吓得直往後縮,後背撞上鐵藝大床的欄杆立刻尖叫着往前拼命移動,欄杆,欄杆,好讨厭,嗚……

陽朔知道他做了噩夢,卻不知道他做的什麽夢。想把他抱進懷裏,蕭暮雨卻不願意讓他靠近。他緊緊的抱着被子縮成一團,把頭深深的埋進被子裏,像只不安的小鴕鳥。

陽朔的手剛放到他頭頂想安慰的揉揉,蕭暮雨就驚惶的避開了:“別,別打我!

陽朔盡量使自己笑得人畜無害:“我怎麽會打你,我不舍得的。”

“不!你打過!”蕭暮雨抓起枕頭護在身前,“就是你!就是這種床!你把我拷起來,用鞭子抽我,就是你,你是惡魔!!”

陽朔心裏一顫,他的确之前這麽對過蕭暮雨,可那是真正的蕭暮雨。除了小雨,其他人不可能知道自己怎麽對過他。就算是霜罹,陽朔也不相信霜罹會知道的這麽詳細。這麽說……

一瞬間,陽朔已大致想明白了許多。霜罹,耍的好一招貍貓換太子。先是用假蕭暮雨吸引自己注意力,再把真的蕭暮雨弄出來,他以為已傷過兩次的自己斷然不敢再愛一次。只是沒想到,真正的蕭暮雨自己在慢慢的恢複記憶。

來不及再想其他的,陽朔撲上去緊緊把蕭暮雨連人帶被子抱進懷裏,蕭暮雨拼命掙紮,扭頭一口就咬上了陽朔肩膀,牙齒死死咬住不松口,直到嘴裏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才稍稍松了口。

陽朔趁着他力道減弱,雙唇過去在他臉頰上連連親昵的親吻幾下,柔聲說道:“小雨,你做噩夢了是不是?我是陽朔啊,你不記得我了麽。”

“記得。”蕭暮雨呆呆的應了聲。

“記得我什麽,我從來沒有欺負過你,對不對?”

“你經常給我買巧克力。”

“對。因為我喜歡你,想讓你高興。巧克力甜嗎?”

“甜。”

陽朔把他攬進懷裏,輕輕的安撫,“你做夢了,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我只會好好的疼你,呵護你,愛你,寶貝你,怎麽會打你欺負你什麽的。不止我,任何人欺負你都不行,我都幫你欺負回來。我愛你呀,是不是?”

蕭暮雨扭身鑽進陽朔懷裏。“我,我不知道。”

“別怕。我發誓,我這一生都不會動你一個手指,我只會盡我所能的去愛你。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就是我,我永遠陪在你身邊,永遠愛你,只愛你……”

“只愛我?”

“對,誰都不愛,就愛你一個。”

“家裏,有沒有地下室?”蕭暮雨不确定的問。

陽朔斬釘截鐵道:“沒有!”

“鞭子?”

“沒有!”陽朔勾勾蕭暮雨鼻子,“這都是你夢裏的東西麽?家裏怎麽會有這麽瘆人的東西。”

蕭暮雨緊緊的縮在他懷裏,冷靜下來後才因為一場夢吓到失控而不好意思,耳尖紅紅的,“我夢見你把我拷在床上,用很粗的那種手铐,磨得很疼。還有鞭子,很長,抽在身上那一塊的皮都要被剝掉了。而且……”

“而且什麽?”

“你一點都不溫柔。腰都要斷掉了……”

陽朔心裏一抽一抽的疼,時過兩年,哪怕小雨記憶被封掉,現在提起來感覺還是那麽強烈。那他當時該有多疼。

擡手按掉床頭燈,陽朔緊緊摟着蕭暮雨,悄悄把眼淚掩在被子中。

黑暗中,蕭暮雨低聲道:“陽朔,明天把這張床換掉吧。”

“好。”

“換那種米白色,看着很暖的那種。我不喜歡這樣的床,壓抑。”

“好。”

受了驚吓,蕭暮雨很快就蜷縮着睡着了。

陽朔卻一夜再無眠。

第二天,陽朔沒去上班,而是家庭醫生給叫了來。

蕭暮雨看見醫生就開始挺屍,用被子蒙着頭一點都不配合。

陽朔好聲好氣的哄道:“乖,肯定是你這幾天精神不好才做噩夢的,讓醫生幫你看看,開點凝心靜神的藥,好不好?”

“不是要打針?”蕭暮雨露出只眼睛問。

“不是!”

“沒騙人?”

“我發誓。”

“那好吧,相信你一回。”蕭暮雨坐了起來。

醫生在蕭暮雨身上搗騰了一陣子,開了藥後陽朔客氣的起身送他出去。出了大廳往門口走的時候陽朔問:“他精神方面,沒問題吧?”

“沒有,但是要注意不要有什麽刺激到他。精神這方面,藥物之類只能起一定的安撫作用,治标不治本。做最關鍵的還是取決于本人的心态。”

陽朔回頭看了看大廳口,見蕭暮雨沒有跟出來又低聲問道:“讓你從他身上弄的東西,弄到了吧?”

“弄到了。”

“鑒定報告什麽時候能出來?”

“三天後。”

“去吧,別出岔子。”

“放心,陽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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