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舊路
木流買了幹糧,幾人便啓程了。連霭受了傷,只能呆在馬車裏休息,岸縷也留在馬車裏照顧連霭,鬼主一個人占據馬車的一角,閉目養神。
“連霭,你疼不疼啊”岸縷一邊給連霭擦汗,一邊柔聲問連霭的傷勢,還不時偷偷看鬼主。
走了一會,鬼主睜開眼睛,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岸縷。“給他服下“。岸縷笑笑,結果瓷瓶,給連霭服下。連霭服下藥,便要跪下謝恩,岸縷連忙拉住他:”好了,你還傷着呢,過後在謝你的主上”
鬼主其實是生氣的,這岸縷也是膽大包天,居然搶了自己該說的話。可是剛剛對屬下開了恩,又不好立即發作。
連霭吃了藥,就睡了過去,岸縷和鬼主也相對無言,自顧看着窗外。一路看着,慢慢覺得越來越熟悉,到最後,是越看越心驚。
岸縷渾身都在發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也不顧受傷的連霭,結結巴巴的喊“木流,停,停下來。”鬼主聽到岸縷的聲音,睜開眼睛,岸縷抖得像篩子一般,眼裏快流出眼淚,紅紅好的。
“怎麽了,岸縷”
“木,木流,你先停下,我,我不去了。”,岸縷說話越來越結巴,眼神慌亂,又轉向鬼主,啪的跪了下來,抓着。“鬼主,你,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能在人界就取出鎖魂珠,是嗎,一定能的。我不,不去冥界了。”
岸縷已經哭了出來,鬼主看着岸縷的樣子,心中也不舒服。這先前還好好的和自己玩心計的人,怎麽就成這樣了。
“別急,怎麽了”岸縷越哭越劇烈,慢慢的呼吸都有些不暢了。再這麽下去,非的哭斷氣不可。鬼主手在岸縷眼前輕輕撫了一下,岸縷昏了過去。
“木流,繼續走”,鬼主把岸縷放在旁邊的座位上,扶他靠着自己,讓馬車繼續走。
馬車一路行到幽州明秋鎮,鬼主吩咐木流找了客棧,讓連霭和岸縷休息。木流找了家客棧,要了粥喂連霭喝下,便去岸縷房中想看看岸縷。鬼主正坐在岸縷的床前,看着昏迷的岸縷,眉毛皺在一起,也不知道想些什麽。木流識趣的沒去打擾,退了出來,回連霭的房間照顧連霭。
岸縷醒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床邊的鬼主。鬼主正盯着自己的臉看,眉頭皺着,岸縷還以為自己流了口水,伸手摸摸,也沒發現嘴角有口水啊。
“醒了?”,鬼主看岸縷醒來,也就沒再盯着,“平靜下來沒?”
“這是哪兒?”,岸縷掀開坐起來,看了一下周圍,該是一間客棧的房間,心裏落了一截。“明秋鎮”,果然如此,岸縷倒回床上,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你為什麽那麽怕來這裏”
“無硯,每個人,都有自己心裏的秘密,有自己不願面對的事情,你怎麽不早說冥界入口在明秋鎮,怎麽不直接在人界取出什麽鎖魂珠。讓我投胎投胎也好,灰飛煙滅也好。”
岸縷躺在床上,眼淚順着眼角流到兩頰,嘴角想笑,卻牽強得像哭。“也是我自己傻,走了一路,也沒發現正在往明秋走。”
“想聊聊嗎?”
“啊”鬼主突然這樣的一句話,讓岸縷都忘了失落,傷心,這不是自己之前說的話嗎、
“我查不到你生前發生了何事,但是你們人界,能讓你如此,無非親情,愛情。你岸縷能和孤玩心計,還有什麽是你怕的。”,“我哪敢玩心計”鬼主用手指擦去岸縷眼角的淚水,覺得奇怪,人為什麽會哭,傷心,可是什麽是傷心。
岸縷又一次被鬼主震驚,這擦眼淚,也太那暧昧了。明顯忽略了鬼主擦完之後不解的表情。
“無硯,你知道,不能随便給別人擦眼淚嗎”
“不知道”岸縷驚訝,鬼主卻根本只關注那滴眼淚。岸縷無語了,和一個千年的老妖怪講倫理,明顯是浪費時間。
鬼主把眼淚擦到手掌上,擡起頭看着岸縷,“岸縷,你死的地方離冥界入口很近,這或許能解釋你是怎麽去到無硯林的,難說還能回憶起,鎖魂珠怎麽會在你身體理。無論,你願不願意,所有的事情,那必須說出來”
岸縷從震驚,變成閉眼不想說話。說這麽多,還是不放過自己。無所謂了,只祈禱自己不會見到那個人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