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隐情
“騙我很有意思?”
餘靜:“……”
程朗從她身後走來,替她按下挂機鍵。
餘靜被他一吓,緊張地跳起來。
程朗幽幽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經不得吓唬。”
餘靜沒好氣,“換你試試。”
程朗咧嘴笑笑。
餘靜不滿道:“你幹嘛躲在我後面?”
程朗不答反問,“想不想知道肖醫生的情人究竟是誰?”
餘靜大吃一驚,“他真在外面有人?”
“沒錯。”
餘靜低喃:“我一直以為是付景霞誤會了他。”
“你太天真。”
這口氣真是和許嘉馳一模一樣。餘靜聲音帶着困惑和遲疑,“是誰?”
“這裏不方便說話,你跟我我。”
此時他倆站在病人進出頻繁的醫院正門口,不僅擋住了來往人群的去路,也将自己暴露于人前。這對于需要避風頭的餘靜不是好事,對已蹲守三天監視肖仁傑的程朗來說也不太有利。
餘靜尋思片刻,“隔着兩條馬路有間咖啡館,去的一般都是我們醫院的人,現在是上班時間,應該安全。”
“好。”
但程朗并不用她帶路,熟門熟路的就進了這家名為“老友”的咖啡店,拉着她坐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似乎你對這裏很熟悉?”餘靜試探着問。
“也不算很熟,就這兩天來的勤快點。”
餘靜投以探詢的目光。
“肖醫生和他的情人,就在你所謂的上班時間,來這裏幽會。”
餘靜“噌”地站起,東張西望。
“急什麽,還沒到點呢。”
“哦,”謎底就要揭開,餘靜坐立難安。
“不如趁現在有時間你好好想想,你怎麽得罪肖醫生的,讓他費那麽大勁陷害你。”
“陷害?”餘靜迷惘道。
“他在外面有人是事實,估計他老婆也是抓到一些把柄才來醫院鬧事的,關鍵在于肖醫生是怎麽讓她認為小三是你的?”程朗循循善誘。
餘靜馬上否認,“我那天去體檢中心是臨時起意,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算的那麽準。”
程朗皺眉,“這倒有點奇怪。”
“而且,”餘靜頓了頓,又說:“肖醫生曾說會給我一個交待,我覺得是這三天中發生什麽事,才讓他改變決定。”
程朗垂眸考慮了會,“你說的也有道理。”
餘靜再度開口,“還有一點,肖醫生那天只要把我留在那任付景霞打罵就能達到現在的效果,何必讓我先走這麽麻煩,他明顯是在保護我。”
“那麽,”程朗抿緊嘴唇,“問題肯定出在那個女人身上了。”
“到底是誰?”
“我不清楚她的名字,只知道也是名護士。”程朗臉色很不好看,“一會你看到應該能認出。”
餘靜埋頭苦思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得罪過誰,她自認為人緣極好,無論同事還是病人都喜歡她,老爸又從小教育她吃虧是福,她銘記于心,為人處世從不斤斤計較,就連向來自私跋扈的王麗君都對她另眼相看,她實在想不通還會有誰恨她恨到非要她身敗名裂不可。
她剛要說話,程朗給她使了個眼色,“噓,來了。”他把餘靜的腦袋往下壓了點,自己靠過去,背影看上去就像一對情侶在親熱。
來的只有肖仁傑一人,他坐進最裏間的包廂,要了杯拿鐵。
餘靜悄悄回頭看了一眼,“怎麽只有他一個人?”她耐不住xing子,低聲問。
“別急,另一個一定會出現。”
“你就這麽有把握?”餘靜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多。
程朗瞪她,“一個人沒事來這就為喝杯咖啡?還要坐到最隐蔽的地方?”
餘靜語塞,是她觀察不夠仔細。可她現在和程朗也夠暧昧的。擡頭就能看見他又密又長的睫毛,呼吸可聞。
她身體挪開一點,程朗輕飄飄地說:“你要是想被發現的話,我不會阻止。”
餘靜又挪回來。
“我并不是要占你便宜。”程朗氣不過她總像防賊一樣的防他,“我只是不想你前功盡棄。”
餘靜低低道:“我知道。”事實上,兩人還是保持着一小段距離的。程朗君子風範,以前是那樣,現在還是。
“那個女人也來了,”程朗急忙按住餘靜肩頭,“等下再看。”
餘靜一顆心“砰砰”地跳,她太心急,差點壞事。
“現在你可以轉過身看了,記住,看一眼馬上回頭,現在還不到揭穿她的時候。”
餘靜深吸一口氣,回身瞥一眼,錯愕。
許嘉馳早有準備,用力扳住她的肩膀,“喂,回神了。”
餘靜眼皮跳得厲害,她是真沒想到,會是範媛媛。
範媛媛其人,同餘靜一所大學一個專業同時也是同寝室。兩人說不上知心密友,但幾年同窗,後來又在一家醫院實習,多少總算是有緣分的。餘靜對待每個人都很好,對待範媛媛更不用說了。實習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去食堂,結伴下班,有時夏娉婷約餘靜飙歌,餘靜也總帶着她。有什麽好吃的,餘靜也會想到她。夏娉婷為此還吃過範媛媛的醋。後來實習結束,餘靜因為成績優秀被留在了外科病房,範媛媛則分到了體檢中心。不知是出于自卑還是其他原因,她漸漸疏餘靜,餘靜幾經努力未果,兩人就這樣慢慢成了點頭之交。
“怎麽會是她?”餘靜想不明白,就算現在關系一般,當初好歹同吃同住,也掏心掏肺過,何以會變成如今這樣。
程朗眸色幽冷暗沉,“你們是朋友?”也不知他是怎麽看出來的。如果是朋友,還做出如此惡毒的事,那比敵人更不可原諒。
“曾經是。”事到如今,餘靜也不會傻到再拿她當朋友看待。
程朗狹長清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和你有什麽仇恨?”
餘靜老老實實地答:“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何範媛媛會恨她到如斯地步。
程朗淡淡搖了搖頭,她和以前沒多大改變。精明世故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在社會上打滾摸爬這些年,她的眼神依然清澈。她相信這世上沒有壞人,只有不得已的人,真是傻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