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直沉睡,怎麽會沒看見。
不過,師傅說的沒錯。
狐族一向花心冷情,她做的他都看在眼裏。但師傅在漠然旁觀的時候,自己也是愉悅地默許着。甚至喜歡欺負她,喜歡看她眼裏可憐兮兮卻又甘之如饴的光芒。
明明他不會為了她和聞鴛鴦解除關系,卻依舊默許她的作為。
不過,他想起懂得男人的情緒,最拿手若即若離手段的聞鴛鴦,再想到毫無保留的付出,即使跌的頭破血流也能對着他甜笑的白乖乖,心裏不知怎麽,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就好像有兩樣法寶擺在他面前,他只能選擇次一點、跟過許多主人的那一個,而不是獨屬于他自己的。
“阿旒,你在想什麽呢?”一個不注意,被自己的青梅雙臂一繞,纏了上來。
他沒有揮開,也不曾回頭,只是語氣懶怠,信口就道:“在想你跟過多少個男人。”
聞鴛鴦笑容更熾,将下巴擱在他肩窩裏,手臂纏的更緊了,呢哝軟語:“哎呀,都說了人家是最愛你的了。那些男人,嗤,算個什麽。”
“而且……”她嘴巴微嘟,像有幾分委屈,“如果不是你不肯和我雙修,堅持要等到成人,我也不用去找別人纾解了。”
“呵,真是高貴又典雅的理由。”鳳旒信手拈來地嘲諷道。
聞鴛鴦被這話一刺,有些惱怒。但她表達生氣的方法顯然不是甩袖子走人,而是重量前傾,将男人壓在了軟榻上。
柔順地青絲垂挂,寸寸侵略着他的鼻端、下颚、脖頸,女人笑得惱火而妩媚:“不要這麽說嘛——”
尾音拖的無辜而軟糯。
是刻意從喉嚨裏含糊出的音色,以及那作僞而勾人的無辜之态,全不似白櫻的渾然天成。
鳳旒覺得更膩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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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聞鴛鴦像是看不到他表情裏的不耐煩,俯□,盡心盡力地輕吻、舔咬,勾引着今日格外冷淡的男人。
“老實說,阿旒你從不計較這些。”她細聲輕笑,聲音因忙着四處點火而含糊,“今天——是怎麽了?”
男人的耐心終于到了頂點,頂開俯就貼身的女人,想要把她推到一邊。
“咔噠”地開門聲讓他動作一頓,輕細的步伐幾不可聞,來人探出頭,嗓音甜軟軟地道:“師兄,你晚膳沒吃多少,師傅讓我……”
“咦?”木門發出長久地吱呀聲,因風吹自動地打開更大的空間。
小杏看見屋內的情形微微一愣,而後面頰飄紅,迅速退了出去。
“對、對不起。”
她逃跑時的舉動就像是受到驚吓後亂竄的小兔子,讓鳳旒“豁”地一下推開身上的女人,快步追上了她,然後——
咒術一念,小杏就不可控制地變成了一只白胖胖的兔子。
她發現周圍的事物在慢慢地變得高大起來,包括那個對她念了咒,此時正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男人。
……不就是打擾了他好事麽。
“跑什麽?”鳳旒如以往一般拎起了她的雙耳,眸光森然,語氣難得的失了華麗随性,顯得有些兇惡。
果然在這方面被打擾的男人都惹不得,欲求不滿讓人暴躁啊。
小杏竄了幾下,發現無法掙脫就放棄了——在脫離困境方面,她總是理智而富有經驗的。
鳳旒卻有些棘手了,他似乎意識到拎耳朵對對方來說并不是很舒服,遲疑着,平生第一次将人(或者說是兔子)抱在懷裏。
他揉了揉她雪白的皮毛,讓她脊背上竄起一股顫栗,如果她還有脊背的話。
聞鴛鴦從屋裏的窗棂邊看着鳳旒的舉動,一向言笑晏晏地臉色挂了下來,雖然盡力維持她媚然的姿态,卻因無人欣賞,而變得尴尬和難以自持。
柔和的月光照在她臉上,她嫉恨、恥辱地眼神一覽無餘。
只是遠處被自己的心态和懷裏乖巧窩着的白兔子攪得一團亂的鳳旒,并沒有看見。他還在為自己突如其來給小師妹一個咒語的惡意舉動,感到困擾。
失了理智施咒,是一個方面。施咒後感到抱歉,是另一個方面。
無論如何他都不該是一個沖動而正義的人。那聽上去太滑稽了,鳳旒不自覺手上施力,将體溫溫暖的白兔子抱的更緊,皺着眉頭想道。
******
第二日早晨,三個人的狀态都與平常大不相同。
小杏是被人“挾制”了一宿,困的不得了。一被解放就半個字也沒吐,直接奔回了房間補眠,頂着朝陽走到院子裏的時候,不免恹恹地。
鳳旒是對周遭的一切都漫不經心,更準确地說是心不在焉。
而聞鴛鴦就有些奇怪了,她頗為詭異地看了小杏一眼,不是嫉妒,不是憎惡,那眼神和鳳旒嘲諷風雅頌時很是相似。
然後就好像什麽事也沒有一樣,徑自坐到了鳳旒的身邊。
但也沒有再粘着他。
“早餐要做什麽?”風雅頌做了個擡手解扣子的動作,而後想起這是在古代,自己穿着長袍,不免一笑,然後自若地放下手來。
他五官俊朗,風姿華美,日光淺淺的添了一層耀金色,讓他仿若自雲間踏來的天神,優雅閑适,從容自然。
小杏心頭壓的那點子煩心事都一下子消沒了,只是看着他,就被驅散了陰霾,彎了一雙細眉,笑容明亮。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一關就是在一個小杏無法适應的環境,培養和阿頌的感情?
因為周圍如果都是你無法喜歡以及融入的人群,突然遇到一個有好感的人,那就會加倍的想抓住他。至少不是自己一個人作戰。
不過,寫了這麽多男人之後,我其實有點難寫小杏和阿頌相愛。
結尾我是定好了的,但是相愛的過程沒有準備寫。因為想得是細水長流的默契,最後自然而然地在一起。
啊,突然解釋這麽多,其實是想說,這一關是最後一關。
起初寫這本的時候,是有很多的構思和想法的,甚至還有好多想寫卻沒寫的關卡。但是寫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不足,我想的非常好,但是,我不一定能寫出那樣的場景。
事實證明我确實暫時寫不出來。
比如我想寫江湖,但是顯而易見我只寫出了青樓。我想寫商人,但會無厘頭的摻雜進修仙的元素。我想寫簡單沒有太多規矩的宮廷,但是情節上的走向又很茫然。最後想寫修仙,但是因為是結局,還摻雜着揭秘小杏的身世,結果讓大家一頭霧水,看得稀裏糊塗的。
對于寫文我還不是很成熟。平常也多是看網文,一掃而過,看得時候不覺得,寫起來才發現,作者寫到的描寫、介紹、常識各種,我大部分都沒有記住。
只記得情節。
但是寫文的時候如果沒有那些,就會很寡淡。
我覺得這幾關都是這樣,輕飄飄地,深入一點點寫那個構架裏的東西,我都很茫然,不知道那個世界(比如商界)會有些什麽。
說這麽多,是因為覺得結尾大概不能讓大家滿意,想着你們會失望所以打個預防?
雖然我也一直很讨厭爛尾什麽的,不過腦袋裏思緒很亂,章節發出來之前也一直修正,但是覺得沒有起到很有效的作用。
><其實還是寫作不成熟的關系,我思考的時候一直到結局都是水到渠成地,但是自己再看前面的文字,又覺得阿頌好像不是很有必要出現,仿佛只是為了杏子的愛情得到圓滿。這讓我挺沮喪,而且有點不知道從哪裏改起。
還是要繼續學習和練習。
之後的新書,會寫回我熟悉的後宮文。只用想一個背景、框架、設定讓我松一口氣。
思考情節的時候很不得馬上全部寫完。
如果之後無論是心态還是寫作的狀态都能轉好,我會把自己不喜歡的關卡修改一下,尤其是最後一關。
至少能看起來舒服一點,不會難以理解,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了(因為這本看的讀者妹紙不多,大家到時候可能也都忘了哈哈-v-就不說給妹紙們交代啦)。
最後><雖然很想祝妹紙們看文開心?嗷嗚,如果我這裏看得不開心,也祝你們遇到好文。
☆、60第六關·白兔
小杏覺得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不由自主地心煩意亂,比如交代下來的通關任務。她甚至不能像以前一樣理智、冷靜地思考和猜度對方的意圖,并且做出相應會提升好感度的回應。
就像昨晚,鳳旒奇奇怪怪地舉止,仿佛是一道巍峨地宮牆産生了裂縫,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拿鏟子挖那道裂縫,透過它窺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但是她提不起勁兒,那時候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離開。
“也許,我需要一個假期?”她和大大溝通道。
她認為自己是對任務産生了倦怠期,尤其是那該死的愧疚感時刻困擾着她。即使這一關的對象并不像是一個好人。
“是的。”小黃雞莫名回到了以前一板一眼地管家模式,“很快,你就會有一個假期。”
“你怎麽了?”
“如授課所說,我在降低分離時的感傷。蘇蘇,哦不,玩家蘇女士。”
小杏揉面粉的手一滑,險些撲進面粉團裏。但在她笑不可遏地用手背擦眼淚之後,臉上就像是戴了一副墨鏡去曬太陽後的效果。眼眶白的過分。
“如果我真的能有一個假期,我會想你的,大大。”
“謝謝您的想念。”小黃雞語音優雅地就像它最初行脫帽禮的時候。
這讓她疑惑,真的是她的假期?而不是工作結束,或者是大大要被回收走,換一個向導什麽的?
聽起來,就好像她們再也沒法見面似的。
“弄好了?”風雅頌端着一盒雞蛋走過來,信手擱在竈臺一邊,拂了拂她的臉頰,忍俊不禁,“我是讓你揉面粉團,不是讓你揉眼睛。”
小杏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會帶來什麽樣的結果,微微羞赧。而後嘟嘴:“這樣的重活不适合女孩子做。”
對方佯作驚疑:“女孩子?”
“……有什麽問題嗎,這位郎、君。”
他歪頭微笑:“我見識過你們的……法術?我想,你更應該被稱為小仙子或者小妖精什麽的?”
“噗。”小杏忍不住看他一眼,歡笑起來,小妖精這個用詞她可是在書裏相當頻繁的看到過。
拿來這樣用,真是不能再适合了。
“笑什麽,該幹活了女孩兒。”他卻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将她所謂的重活攬了過去,沒有再分派任務。
剛剛看到她身上有莫名地傷感氣息傳遞,想來現在心情還不錯。
小杏想了想,還是撿了她最擅長的事情做——切兔子蘋果。畢竟對方是代她下廚,她如果把他一個人丢在這兒,就像是過河拆橋。
雖然早上不需要水果,但是,能有吃得,他們就不該挑不是嗎?
在偶爾的閃神中,她也在思考。為什麽阿頌越來越放松之後,舉手投足都不像是一個窮酸的書生?當然,他知道那麽多,在看見師兄使法術的時候也沒有驚奇,肯定不是個尋常人。
而他今日言談中透露出的濃濃地現代語感,也讓她疑惑。
她心裏隐隐有一個猜測。
******
“偷煉功法?”鳳旒不很在意的支肘看着對面的女人,笑容懶散,“那又怎麽樣?”
聞鴛鴦忍不住拈酸冷哼:“我就知道你會放縱她。即使她一個外族的人偷了我們族裏的秘密功法去修煉,你也會當沒看見。”
她昨天被趕回去之後就在琢磨怎麽給她“可愛”地小師妹一記下馬威,結果偶然讓她發現了自己的功法書消失不見。再聯想到最近一段時間小師妹的消失等等表現,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很大的可能性。
白櫻一個兔子,居然為了阿旒學狐族的法術?
還真是好笑,難道她以為這樣就能簡簡單單地再一起了嗎。還是讓師姐來教她漲漲見識罷。
面對指責,鳳旒依舊是懶洋洋地不甚在意:“她學不會。”
畢竟每個族裏的功法屬性都不一樣,白乖乖身為秉性純良的雪兔一族,本身又是乖巧的性格,對于以魅惑為基礎屬性的功法書,肯定難以領會。
既然學不會,偷了就偷了,丢幾張廢紙而已。
“那你可真是小看她了。”聞鴛鴦哼笑,語氣裏滿是惡意,“難道你忘了,她當初找了一個多麽莫名其妙的理由出走,現在想想,不覺得這個理由合理并且真實麽?”
“修煉反噬——有什麽理由能讓她舍近求遠,不肯詢問師傅而是要跑回族裏去?我以為你應該理解,她的膽子有多小。她甚至不能和人比鬥,身上所有能用的法寶武器,都是你搶來送她的。”
鳳旒唇邊的笑漸凝:“話別說的這麽難聽,是贏,不是搶。”
“好吧。”聞鴛鴦聳肩,“你最近變得越來越愛斤斤計較了,我都沒有責怪你把好東西往她身上堆而不是送給你的未婚妻——你到底在煩什麽?”
氣氛猛地一滞,在鳳旒開口前,崀岑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他神情裏有難得的嚴肅,但也不顯得多緊張,像是遇到了一個可以解決但有些麻煩的小問題。
“鴛鴦猜得對,元家的幾個老頭特地寫信來嘲笑了我一通。阿櫻确實有出現過修煉反噬的症狀,恰好被元家小子救了。”他開門見山地說,皺皺眉頭,“看來為師當的還不夠稱職。”
“不如說師傅您太多管閑事了。”鳳旒眼底像結了一層冰霜,一推桌子站起身,毫不客氣地說,“如果不給她希望,她怎麽會做出這種蠢事。”
狐族的功法反噬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因人而異,但他多少能猜測出大概的走向。
他簡直不敢想白乖乖在出走的那段時間到底遇到了什麽。
以及那個野男人,說不準他們……
這個猜測仿佛在心裏刮起了飓風,暴怒碎裂地情緒一觸即發。他冷着一張臉邁步出門,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甚至因為靈力暴動、洩露,一路有不少鮮花枯萎凋零,散發着隐隐地黑氣。
“鴛鴦。”留在原地的崀岑可憐兮兮地看着女徒弟。
聞鴛鴦沉着臉揮揮手,她觑他一眼,鮮有地露出幾分失落:“師傅,您偏心過頭了。”
然後與鳳旒一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裏外不是人的岑崀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眼帶苦笑。如果阿櫻沒有出現,看着他們倆在一起他也樂呵。
可惜偏偏就出現了這麽個人。
就算沒有他從中作梗,阿旒遲早也能領悟過來,但是多遲一刻,鴛兒就要多難受一分。
要是那時候他們已經結了伴,只怕他這個虛榮心強,愛面子勝過一切的女徒弟,會變得歇斯底裏。無論如何,結局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他怎麽能看着他們一直走到陷入絕境。
至少現在,鴛兒只是不舒服自己對這件事的态度,以及她對阿旒的占有欲作祟罷了。
還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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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杏起初站在升了爐火的竈臺邊尚沒發覺什麽不對,火苗撩動,身子被照得暖烘烘地,再自然不過了。
然而等到最後一碗面撈上來,身骨兒裏仿佛有一只螞蟻爬來爬去,尋找糖霜似的狂熱,然後是越來越多的螞蟻聞風而動。搔入骨的癢意傳來,她終于變了臉色。
和第一次的經歷一樣。
這個時候她要再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就愧對解救了自己的元曦了。
她當機立斷服下了一丸清心丹。
而站在對面,剛熄了竈火一擡頭的風雅頌見狀眉梢一挑,走到她旁邊問:“偷偷吃了什麽好東西?”
“既是偷吃,怎麽能告訴你。”她吐了吐舍,控制不住地面染暈紅,“我有點不舒服,阿頌你将面端去,我回去躺躺。”
她說完就要擦身走人,卻被扶在她臂上的手一拉,歪倒進他懷裏。
風雅頌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神情凝重:“怎麽臉會這麽紅。你們做神仙的還會發燒?”
她額上已經沁出了汗珠,對方冰涼的手一貼過來,就好像魚兒見了水,想要親昵地擺尾嬉戲。白櫻的臉原是幹淨乖巧的唇紅齒白,她附身後多了一絲靈動,如今卻是醉顏微酡,如玫瑰花兒一般嬌豔欲滴。
他雖然說是來旅游,內部的不少消息還是會如常傳送過來。
因此,這一關的信息他了如指掌。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反噬症狀,他當初曾較為激烈地反對過,覺得這是對玩家的不尊重。監測員不能真正地控制事态發展,一旦事情失控,讓玩家受到侵害,公司必然觸犯法律。
但是鑒于他已經上交了請假函,父親也已經批複過,不知參與讨論得人員究竟是什麽心态想法,最終他的意見沒有得到采納。
不過如果操作的好,這也是一次機會。
“誰、誰說做神仙的不發燒了。”她低低說着,咕哝綿軟地嗓音,竟含了幾分呻/吟的趨勢。
風雅頌想笑,但又嗓子眼裏一堵,笑不出來。幹脆将她打橫一抱,不由分說地道:“既然生病,就由小生勞累一番,送仙子回房罷。”
小杏倒是想反抗,但是她一向不喜歡無謂的掙紮,就像昨天被變成兔子待在鳳旒懷裏一樣。況且,就算對方不抱她,她也因為把全部力氣用在抵抗身上的麻癢,覺得有些腿軟了。
剛走出廚房,遠遠近近地走來一人,俊美絕倫,廣袖拂風,看似是灑脫,面色則陰沉。
他心裏本就存着事,一見這凡人果真大膽地抱着乖乖,好像剛剛的猜測落了實。不由大怒。“你也配碰她?”
再看她乖乖巧巧地窩在對方懷裏,香汗淋漓,醉若芙蓉,這股怒火就沖到了頂。
那句話讓小杏蹙起了眉,但她如今形式嚴峻,更不想起争執,只是解釋道:“師兄,是我不舒服,所以他才……”
鳳旒怒極而笑,冷冷笑道:“白乖乖你出息了,還有膽子維護他?”他出口刻薄,但卻很快發現了她的不适,面色微變,等神識一探,心再次沉了沉。
已經是第三次發作了。
前兩次,到底是怎麽度過的?
他的話一出,已經激起了小杏的不滿,因此尚沒看見他眼裏傷心和擔憂的神情,就“哼”了一聲,直接轉頭埋進了風雅頌的懷裏,一個字都不想費力氣多說。
任誰在生病難過的時候,都不想應付這些莫名其妙地刁難。
鳳旒卻“唰”一下白了臉,整個臉色都變了。
廣袖一拂掀開礙事的男人,他看着這張惹人疼愛的臉,毫不猶豫地掐上了她的脖子:“你是誰?”語氣是有別與剛才委屈般發火的森冷,猶如潮濕的海水發出腥臭,将人翻卷進去。
如果因為難受而被男人抱到懷裏無法掙開是情有可原,那麽主動接近一個男人,尤其是在他面前。他絕不相信這個人會是白櫻。
他的白乖乖單純天真,認定了之後只會開心的付出,從來不會耍欲擒故縱這種手段。
他自以為只是逗着她玩,但她的所有,他都看在眼裏。
小杏頓時感覺到猶如溺水般的窒息,并且因為對方的質問而全身發冷。
這還是第一次,她被人發現不是原主。
缺氧的症狀越來越明顯,她大張着嘴,卻無法呼吸到新鮮空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鳳旒赤紅着雙眼,意識到自己這麽做對方無法回答問題,登時松開了,只是面色更加狠厲:“說,她在哪?”
小杏見到他的神情和舉動,眼眶不自覺地一熱,眼淚滾落。燙地他一滞,迅速縮回了手,有瞬間的茫然和疼惜。
她用力吸了兩口空氣,張了張嘴,無奈而虛弱地發出聲音:“她……”
見到這樣的情形,她心裏驀地一軟,不想騙他。
但那眼淚卻不是她流的。
一句“死了”,不知為何,她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就像是喉嚨裏卡了魚刺,難受地一陣咳嗽。然後眼前的景物旋轉着攪進了黑幕。
大屏幕上是鮮血淋漓地字:(使攻略對象與原主相愛)任務失敗!
她強忍着看清了字,腦袋暈眩,昏了過去。
******
“蘇蘇,蘇蘇。”熟悉的聲音将她喚醒,她幽幽轉醒,神情迷茫。
“大大,你在哪?”
一道光束打來,照亮了夜幕裏的一徑方圓,絨毛暈黃的小雞就蹲在她面前。正沒形象地用柔軟地翅膀拍打她,顯然拍打的力道不足,它都快沒勁兒了她才感覺到。
她幹澀着眼眶,輕輕地問:“唔,任務失敗的話,是要換一個攻略對象嗎?”
其實經過了那樣一遭,她對這個游戲的排斥已經到達了頂峰。
欺騙別人的感情,或者是代替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相愛,這樣的戲碼真是讓人受夠了。
小黃雞看着她這樣微微一頓,然後從容微笑:“不用了。”
“還記得我說過,接下去一段時間,你可以有休假嗎?趁着這次的意外讓監測員措手不及,你的數據已經讓人删除了,不會再鎖在游戲裏。”
“咦?”這樣的驚喜,顯然不只是讓監測員們措手不及。
小黃雞卻沒給她消化的時間,直接抛出了問題:“大人讓我問你,想要回到現代,還是和他一起去別的時空‘旅游’?”
“大人……是誰?”
“你見過的。”小黃雞的微笑裏多了一絲詭異,“大人說,依你的聰明才智,完全可以猜得出來。”
小杏揉了揉額頭:“好吧……我知道了。”
“那你的決定呢?要知道,所有你不解的事,大人都可以為你一一作答哦。”小黃雞熟稔地使用推銷技巧。
小杏失笑。
她其實并不想回現代,至少現在不想。家族記憶給她的沖擊太大,她完全沒有調試過來,不知道自己回去後會不會一個沖動就跑到他們面前冷嘲熱諷。
而且,在現代她也沒有多餘的儲蓄來旅游散心。這是難得的機會。
“我選擇去旅游。”她彎出一抹淺笑,在黑夜一般的虛無空間裏猶如綻放的杏花,盈盈芳華,粉白可愛,不留神就落在了誰人心間。
“以後,就有你家阿頌大人多多照顧了。”
作者有話要說:結局很倉促,其實應該是缺少了阿頌和小杏的相處,顯得還是不夠自然?
因為定了任務失敗,所以可能讀者可以看出杏子對鳳旒一直沒怎采取什麽手段,一直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基本上是和阿頌膩歪。
只是原計劃是要膩歪的更長一點。
這幾天碼字簡直是一種煎熬,我以前一直把碼字當享受,感覺用文字塑造一個世界非常美好。
但是這兩天差不多是逼迫自己去碼。
因為我總覺得這回不逼自己完結,我可能完全不想完結這本。突然就明白了有些作者坑掉時候的情緒。感覺差不多是被趕進了死胡同裏。
如果要好好寫,好像只有原路返回,從頭來過似的。否則就很迷茫,找不到出路。
下一篇定設定的時候就不會這麽草率了,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寫。這次的教訓簡直是鮮血淋漓,直接腦補了文裏的“任務失敗”四個字。
之後應該會有一個番外。
><實在很對不起讀者妹紙,如果讓你們失望了,可以負分發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