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叫‘艾瑜’(31)
第一章我叫‘艾瑜’ (31)
很高了,但他依稀覺得還有上升的空間,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人都不再開口,空曠的大廳中只得他的餘聲回響,寂靜得有些詭異。
可是無論他怎麽催促,都沒有回音,他身旁那位低着頭端着托盤的黑衣男子也深皺着眉頭,似乎很不解的樣子。
随着香爐裏面的那炷香燃盡,老拍賣師只好滿懷疑慮地敲響小鐘,說道:“如此,這柄幽冥劍便是二百三十二號道友的了,請查收。”說完向黑衣男子點點頭,黑衣男子當下便腳一蹬,捧着托盤,直挺挺地往二百三十二號包廂飛去。
男子慢慢地飛到二百三十二和二百三十三之間,突然轉頭,飛速地往二百三十三號包廂撲去,右手抽出托盤上的幽冥劍,往包廂的禁制上砍去,那抦黑黝黝的寶劍發出黑色的光芒,與包廂的禁制一接觸,禁制紛紛消融,轉眼間便顯出一個大洞。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那人突然伸長的左手穿過洞口,擊破攔路的門板,往端坐在包廂中間的小魚兒抓去……
作者有話要說:想回複留言,但回複不了……
這都好多好多天了……
101
101、禍事(二) ...
這些動作都發生在轉瞬之間,房內的四人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現在廂房內的巨手,艾颌和圖爾任由他穿過兩人,往坐在中間的小魚兒抓去……
眼看着獵物這般容易得手,黑衣人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但異變突起,本該是四人之中最弱小的“小魚兒”突然張嘴從口中吐出一道火紅的火焰,擊在來人的手上,那火焰也不知是什麽品種,碰到黑衣人的皮膚之後馬上燒了起來,空氣中頓時出現難聞的焦味。
而“小魚人”噴出那道火焰之後,馬上連人帶椅往後退,而艾情則出現在他的後方摟着他破窗而出。
黑衣人一怔,兩人便消失在包廂裏,他回過神來便知道自己上當了,将徑自燃燒着的左手舉到眼前看了片刻,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南明離火,我倒是小瞧你了,艾颌。”随即在火蔓延到肩膀之前舉劍砍下,下一瞬間,失去靈力支持的整條手臂便被南明離火包圍,在半空中化為灰燼。
艾颌滿臉寒霜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掏出丹藥服下,然後肩膀處一陣蠕動,一條與剛剛一般無二的手臂再次生成……
“前輩對自己都如此的狠心,倒是讓晚輩大開眼界。”
“哼,要想成就大事,又有什麽狠不下心的。”黑衣男子嗤笑着,略帶有幾分的嘲諷,低頭轉動着剛剛生出的手指,而後從臉上扒下一塊皮制面具,露出一張溫和,略帶有幾分慈祥氣息的臉,額頭上方血色的曼珠沙華圖紋仿佛活物一般慢慢地舞動着。
看着這張臉,艾颌微微一怔,随即呵呵一笑,諷刺道:“前輩,如此……可是長生不老了……”
“艾颌,”黑衣男子負手而立,淡淡笑道:“我與你父輩尚有幾分交情,只要你今日不再插手此事,我便可放你安全離去,如何?”
艾颌和圖爾對視一眼,正色道:“然後就讓我的兒子死在你的手裏嗎?前輩,我不是金珀!”
聽聞這個名字,黑衣男子明顯地一滞,趁着這個機會,兩人一人舉劍橫劈,十二道青光往男子方向飛去,另一人雙手一捏決,周圍的牆壁上浮現出一片片金色的符文,往黑衣男子的方向聚攏而去,似乎想要将他困住。
“不自量力!”黑衣男子冷哼一聲,左手劃出三道黑芒,擊向青光,右手則随意地往身後一劃,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迎向金色的符文,兩者相撞噴射出激烈的火花,紅芒慢慢地消散在金色符文的包圍之中。
先機已失,金色的符文呈網狀将黑衣男子罩在裏面,漸漸縮緊,凡是符文接觸之處,無論是衣服還是皮膚,皆呈現出一種燒焦的狀态,不一會兒,黑衣男子就狼狽不堪。
他眉頭一皺,看着對面的圖爾出現在艾颌的背後,雙手貼在艾颌的背上,艾颌臉上的蒼白之色頓時褪去幾分,而金色符文構成的大網也愈發地淩厲。
兩人聯手就想要留下我嗎,太天真了,黑衣男子眼中厲色閃過,右手将劍舉到唇邊,一口鮮血噴出,幽冥劍吸收了主人的鮮血,劍上紅芒大漲,劍身顫抖個不停。
唰唰唰,黑衣男子瞬間劃下三十六劍,三十六道紅芒擊在迎面而來的金色符文上,一時間,兩者相持不下,但金色符文似乎是紅芒的天敵,漸漸地将紅芒壓過一頭。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揮出三十六劍擋住前面的符文之後,黑衣男子一個轉身,左掌一推,黑黝黝的不知名火焰從掌心飄出,遇到金色符文瞬間光芒大漲,将密不透風的網燒出一個洞。黑衣男子趁着這個機會化作一道黑光,穿過小洞,消失在房內。
而在網破的一瞬間,主持着金網的艾颌則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大哥,你怎麽樣了?”圖爾擔憂地問道。
“沒事,”艾颌将嘴邊的血抹去,眼中閃動着欣喜的光芒道:“伏魔網果然名不虛傳,不枉我花了近十年的時間來研究,這下子他的這身傷,沒有幾十年的苦修,休想複原。我們快點出去,艾情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好。”
兩人出去之後,便發現那個黑衣人和一個白衣人在半空中纏鬥着,白衣人手上紫色電光閃爍,時不時地扔一兩道過去,黑衣人被電光打得躲躲閃閃,不住避讓。
“五叔祖——”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裏的喜色,以對方的修為,即使他們三人全上,仍然不是對手,畢竟境界的差距不是法寶和法術可以彌補的,剛剛在包廂內讓他吃了一個大虧也是占了偷襲和埋伏的福,如今有五叔祖出手,自是心頭大定。
只可惜,五叔祖在将一道金紫色電光射入他的體內,限制了他的修為之後便飛回三樓,端坐不動了。
而這個時候黑衣人贏得了喘息之機,當下濃郁得近乎實質的黑色的霧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一陣陣玄妙的咒語從他的口中傳出。然後,大廳下方搖搖晃晃地站起幾個人影,見此情景,艾颌略一皺眉,随即看到大廳只有這幾個人影,其他的都毫無動靜之後眉頭便舒展開,朗聲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你的那些傀儡絲毫無用處。”
“不可能!”黑衣人臉色大變,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又念動了咒語,下方幾個站立着的身影身上毋地騰起一片血光,但除此之外,其他的還是沒有一絲動靜。
“哈哈哈,這回他終于完了。”艾情偷偷地飛到兩人的身後,幸災樂禍地笑着。
艾颌回頭,疑問道:“那個人偶呢?”
艾情攤手,無奈道:“‘小魚兒’被金老板搶過去了,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喜歡。”
“再喜歡也是不行的,上面有小魚兒的精血,必須拿回來。”艾颌淡淡地說道,随即一抖衣袖,密密麻麻的青色小劍從衣袖出飛出,在半空中凝成一把古樸的青色大劍,往傻傻呆站在那兒似乎不敢置信的黑衣人砍去。
艾情圖爾兩人對視一眼,也各自掏出一柄劍跟上。
傀儡召喚不成,黑衣人便知道這次自己恐怕是真的中計了,看着向自己攻來的三人,他怒極反笑,“好好好,抓不到那個小子,那就将你們三人生吞活剝,以消我心頭之恨。”說着念動咒語,指揮着幽冥劍迎頭飛上。
一時間,三人纏鬥在一起,各色靈光飛舞不停。開始的時候,黑衣人雖然修為被限制在煉虛期,但是他畢竟是高階修士,對法術的認識自然不是他們三人能比的,所以以一敵三并沒有落入下風。但是他受的傷很重,時間越久,他的攻擊力越發下降,而艾颌等三人則适應了他的打法,此消彼長黑衣人身上的傷越來越重。
當艾颌第二次一劍砍下他的手臂的時候,三樓的某一處,一個金色的身影頓了頓,似乎想要出手相助。
白光一閃,一道身影擋在他的面前,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真的要出手?”
金珀怔怔地看着下方血染黑衣的人,默不作聲。
“他有今日的結局,和你的屢次縱容不無關系。”白衣人走到他的身後,伸手在人偶身上一拍,一滴血毋地出現在他的手上,而原本和小魚兒一般無二的人偶在一陣模糊之後變成了一個有着金色瞳孔的絕色美人。
他仔細地将血收起,放好,轉過頭來說道:“你,究竟還要不要保他?雖然虛無丹藥效非凡,但如此多人,堅持不了多久的,他們快要醒來了。你想要保他,那就馬上帶他走,并保證他永遠待在幽冥之淵,不複在人間出現,如果不保,那我現在就去殺了他,省得他将來再惦記着我艾家的人。”
“哈哈哈……”金珀大笑着,身影一陣迷糊,原本胖乎乎的樣子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有着金色瞳孔,與後面人偶有着七分相似的絕色男子出現在原地。他伸手往後一招,那個人偶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的衣袖,而後手一揮,一個漆黑的小瓶往後飛去。
“這是傀儡絲的解藥,後會有期。”說完便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出現在正在往地上掉落的黑衣男子身後,一把摟着他,往上方空曠的房頂飛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中。
站立在虛空中的三人保持着戰鬥的姿勢相互對望,然後飛到了三樓,站立在白衣人的身後。
白衣人伸手一彈,漆黑的小瓶化作一道流光挺立在大廳中央,而後爆裂開來,裏面黑色的液體化作千萬顆水滴,往各處飛去。
“五叔祖,這便完了嗎?”艾情撓撓頭,疑惑地問道。他總覺得結束得莫名其妙。
“他有着幾乎不死的身體,單單你們兩個,是殺不死他的,如此将他交給金珀,以金珀的性子,他從此只能夠待在幽冥之淵,構不成大害,你還想怎樣?”
“沒。”艾情吐吐舌頭,不敢做聲,不料扯動受傷的嘴角,當即疼得嘶牙裂嘴。
“只不過,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就不要讓小魚兒離開了。”圖爾笑道。
聞言艾颌淡淡道:“這樣穩妥些罷了,畢竟我們當時也沒想到金珀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小魚兒修為太低,如果跟着我們,還要分心照顧,不安全。”
“好了,”做完了分雨工作的五叔祖淡淡地提醒道:“你們三人都有傷在身,趕緊找個地方調息一番,至于小魚兒,他也應該自己出門好好地歷練一番了,你們老是護着,成不了大氣。”說完便帶頭往上方飛去。
三人相視一眼,無奈地跟上。
102
102、百年匆匆 ...
四人飛到一個僻靜之地,然後降落下來,此時,已是日出時分,可是整座城市寂靜無聲,宛若一座死城。
艾颌等三人盤坐下調息片刻,便紛紛醒來,五叔祖遞給艾颌一個白玉小瓷瓶,艾颌伸手接過,然後拿出一個密布金色符文和線條的羅盤,然後将小瓷瓶裏面的東西倒入,赫然是一滴鮮紅的血液。
血液一入羅盤,便被不停閃動着符文包裹,形成一個金色的小球。小球在羅盤上不停地轉着,越來越快,然後越來越慢,最後呈勻速運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場內三人臉色微變,死死地盯住小球,但是随着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金色小球依然在羅盤裏面順時針轉來轉去,似乎想要轉到地老天荒。
艾颌掐指一算,臉色亦是一沉。
“五叔祖——”
對上三人焦急的面孔,五叔祖拿出一張桌子和幾塊龜殼,将桌子擺放在地上,龜殼放在桌子上面。然後口中喃喃自語,龜殼上的紋路聚攏交叉,形成一個奧妙的圖紋。
“如何?”艾情焦急地問道。
五叔祖看了片刻,皺起眉頭,說道:“艾瑜……消失了……”
“什麽?”三人大驚失色。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間,百年光陰消散……
在這百年裏,修仙界發生了幾件大事,第一件便是傳說那場百年一遇的拍賣會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着了幽冥之淵的道,被傀儡絲附身,雖然後來有得到解藥,但是如此行徑,顯然是重重打了修仙界的臉,接下來的幾十年裏,不時有人結伴前往幽冥之淵獵殺妖獸或惡鬼,以報那一箭之仇。
第二件是修仙界的酒樓開始賣一些美味又可以增加靈氣的菜肴,雖然增加得很少,但抵不住便宜而且美味,所以衆人紛紛奔走相告,一時之間洛陽紙貴。
第三件是丹藥世家艾家又出現了一個飛升修士,劃破虛空,進入仙界,在名人的效應下,艾家的藥鋪人滿為患,幾乎斷市。
第四件是又出現了一座古修士洞府,無數人湧入,死傷無數。
第五件……
……
最後一件不是什麽大事,而是關于修仙界五公子之首的大公子艾颌的一個八卦,原因是他突然間喜歡上了甜膩的糕點,常常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有名的茶樓,叫上一壺靈茶以及幾分名點,望着窗外怔怔出神。偶爾,他的身邊會出現一個将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男子,露出的那雙眼睛如鬼火一般,綠油油的甚是赫人。
有人猜測說那是他的弟子,因為有人看到那個黑衣人送上一個破手镯作為拜師禮之後,艾颌很高興地将他收入門牆,并帶在身邊親自教導。這個消息傳出之後,修仙界的手镯在一夜之間被搶購一空,各大商家眉開眼笑。但是這個傳言在艾颌從二樓扔出第十一個被封印住全身修為的修士之後不攻自破。
這日,在炙熱的赤炎星,出現了一個怪異的白衣修士,他只有元嬰期修為,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風,不僅如此,他的頭上還戴着不透明的帽子,垂下來的厚重布幔将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這身裝扮自是頂好的,無論是布料還是做工,都将他神秘的一面完全表現了出來,只要不是在這裏的話……
更怪異的是,他的手上抱着一個金色的圓球,他時不時将圓球舉到面前對着圓球輕聲細語,嗓音清脆甜美,讓人聞之便有想仔細觀察他一番的欲望。
只可惜……
路過的衆人紛紛搖頭嘆息,這麽美麗的嗓音……它的主人卻是一個傻子……
赤炎星,是修仙界環境最兇惡的一個星球,似乎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将敢于進入它的修士都烤幹。這裏的地面是紅彤彤的,天空是紅彤彤的,就連建造在上面的建築也多數是紅彤彤的。這些紅彤彤的當然不是紅燃料染上去的,而是被地底源源不斷升起的火氣烤出來的,這是一個火紅的世界。
如果只是這麽簡單也就算了,大不了時時刻刻保持防護罩的開啓狀态,任憑它外面火熱如夏,防護罩裏面也可以涼爽得如同秋天一般,這對于修士而已并不是什麽難事。但是,這是不可能的,這個星球最惡劣之處便是所以站立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或物,都無法運用類似于防護罩的東西來抵擋地底的火氣,穿着有防護功能的衣服也是不行的,不信?看看城門口不遠處那幾具被烤焦的屍體就知道了。
所以,只要不是一個傻子,都知道來到赤炎星,一定要穿得少一點,再少一點,還要少一點……這樣的話,你體內的水分就可以保持得久一點,而你,也可以活得輕松一點。什麽叫做“輕松一點”?看看走在大街上的那個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還不住自言自語的白衣人就知道了……
“好熱啊……怎麽會這麽熱?”白衣人拿出一條濕透了得手帕,伸進厚重的布幔,将頭上的汗珠抹去。
“吶,小果子,你說這裏為什麽會這麽熱啊?”舉着金色小球放在眼前喃昵道:“我都快被熱暈了,你說爹爹為什麽要叫我到這裏來啊?”
金色小球一動不動地窩在他的手裏。
“小果子……”搖一搖,“小果子——”晃一晃。
“小果子你為什麽不說話?”白衣人哀求道:“你都已經三天沒有說話了,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叫那個人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還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當然會被吓一跳,所以才會一不小心将你當作武器扔出去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小果子……小果子……”
“吵死了,你怎麽越長越像老阿公!”一個尖尖細細的童音響起,小金球身上的圖紋一陣閃動,兩只小小的光翼出現在他的身上,光翼閃動之間,小金球慢慢地飛了起來。
“才不是呢!”白衣人嘟起殷紅的小嘴,如水一般朦胧誘人的大眼睛迅速染上一層水霧,讓人忍不住疼惜,“小果子你才是越長越像老阿公!以前的你啊小小的一團,聲音也是小小的,非常可愛,但是後來,你就越來越不聽話了,還經常的頂嘴,不愛練功,偷吃東西,還欺負你的主人我……”白衣人越說越氣憤,滔滔不絕。
這都是誰的錯啊,小金球內流滿面,以前的自己是多麽的天真單純不解世事啊,可是自從跟了這個主人之後,自己身上的優良品質就這麽一去不複返了,不聽話,那是當然的,他又不是皮球,為什麽要負責陪主人玩?還被他拍打到髒髒的地面上。
經常的頂嘴?這更是冤枉,誰叫那個地方只有一人一獸,主人無聊到對着自己講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像什麽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灰姑娘……到後來變成對着自言自語,這下說爹爹怎麽怎麽好,那下說以後要好好的和爹爹在一起,再也不離開……你說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将自己揉來揉去?還捏捏掐掐扯扯的?家養小精靈都可以叛變了,自己忍無可忍,徹底爆發以下逆上将主人好好的批一頓那當然是情有可原的。
不愛練功和偷吃東西……主人啊,你叫一個妖獸練習人類的功法,那怎麽可以?我當然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至于偷吃東西,不練功不睡覺又不和主人吵架,那不吃東西做什麽?況且我也很餓了……不就是一個不小心吃得太多,将煮好的全部東西都吃光光導致你要分出一部分練功的時間出來打理菜園子和養殖場然後晚了幾年出來嘛,主人你至于将仇記到現在嗎?後來你不是整整給我吃了三個月的辟谷丹……
欺負主人你?!這句話說出去誰都不會信的……
“所以啊,”白衣人總結陳詞,義正言辭地說:“為了彌補你的主人我受傷的心靈,你趕緊的幫我解決現在這個問題,我快熱死了!”
“好吧。”小果子看到主人那張美麗動人的臉上出現很多不和諧的汗珠,頓時心軟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從他細小的嘴巴上吐出一個……一個泡泡?擦擦眼睛,真的是一個泡泡……
泡泡慢慢擴大,然後飛到白衣人的身上,像一個薄膜般,将白衣人包圍在裏面,隔絕了外面熾熱的空氣。
“好舒服啊。”白衣人眯起了眼睛,陶醉道:“果然還是小果子你最好了。”
小果子切了一聲,飛到白衣人的肩膀出坐下,眯起了眼睛,一動不動。而解決了酷熱問題的白衣人,則高興地往不遠處的一座茶樓走去……
一座人來人往的茶樓內,三樓一間靠窗的包廂裏,一名白衣男子面對着窗戶,不知在想些什麽。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一盞茶,熱氣蒸騰,寥寥雲霧升起,一股淡淡的竹香彌漫在空氣中。在包廂的角落處,還有一個将自己包裹在黑色長袍裏面的男子,平凡的臉色蒼白得毫無一絲血色。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兩人一動不動,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快要完結了,大家收一下我的專欄吧,好讓我爬新文月榜的速度從蝸牛進化為烏龜,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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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雪紗 ...
一人一寵私語着走進茶樓,毫不意外地贏得衆人詫異的目光,解決了溫度問題的白衣人心情大好,終于有精力來注意周圍,自然發現了衆人眼裏毫不掩飾的震驚以及……詫異。
“小果子,你說他們為什麽這麽看着我?”而且為什麽所有的人都穿得這麽的少?很多人就這麽□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有一塊布包住重點部位。
同樣不通世事的小果子轉了一個圈,小聲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小魚兒你去問問?”
“呃……還是算了吧,”我看着衆人如狼似虎的目光,扯扯身上包得緊緊的衣服,實在是沒有勇氣走進那一片的“肉林”之中。
這時,一個端着托盤,小二模樣的少年走了過來,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您有什麽吩咐?”
“給我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有嗎?”
“當然了,公子這邊請,二樓的位置都是比較安靜的。”少年點頭哈腰,将我引到樓上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二樓顯然是不一樣的,很明顯的區別就是這裏的人都有穿衣服,雖然是将一快薄而不透的紗巾就這麽圍在身上,他們不怕風一吹就這麽掉下來嗎?
“小二,問你一個事。”我遞過去一塊靈石,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是問問當地人好了。
小二笑眯起了眼,說道:“公子您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好了,小的在這裏三十多年了,知道的可多了。”
“那你先給我說說,為什麽這裏的人都穿成這樣?”
“這個……”小二一愣,随即了然道:“公子您定是第一次來赤炎星吧,而且恐怕也沒有人和你提起赤炎星的奇怪之處。”
“你怎麽知道?”
“公子,看您身上穿的綢緞就知道了,在我們赤炎星啊,可是不能穿這些衣服的,不然可是呆不久的。”
“為何?”我奇道,什麽時候竟然連正常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赤炎星底下,全是炙熱的岩漿,熱氣源源不斷地蒸騰上來,而且,奇怪的是,這種熱氣還不能用防護罩抵擋,不然就會感覺越來越熱……”
點點頭,确實如此,走在路上的時候,感覺自己進入了桑拿房,可是一旦撐起防護罩,那就變成了包子,還是已經放到架子上蒸的那種,整個人都快熟掉了,別提有多難受了。
“……所以,久而久之,這裏的人便不穿衣服,改穿一種雪地蜘蛛吐的絲形成的雪紗,這種紗能夠稍微抵擋地底散發的熱氣,使它停留在人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而且穿上這種紗,還可以吸收這股熱氣,增進修為,不過,這種紗非常的貴,而且還很難裁成衣服,所以大家才穿成這樣。”
原來如此,樓上的是有錢人,樓下的是連“衣服”都穿不起的貧民……也難怪我穿成這樣會被人當個猴子看。可是,這種奇怪的東西我可沒有興趣往身上套,萬一突然來一陣風怎麽辦?但是又不能不穿,要不要買一塊圍在身上當當擺設呢?我認真思考着。
“公子?公子?”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啊?什麽事?”
“公子您要不要嘗嘗冰爽好吃的冷飲?在赤炎星最适合吃這個了。”
“哦?什麽冷飲?真的很好吃嗎?”
“當然了,只要是來過赤炎星的人都要嘗一嘗的。”小二一臉的驕傲。
“既然這樣,那就給我來一……唔,來兩份吧。”我随意地說道,然後繼續思考我的問題。我到底要不要入鄉随俗去買一塊那種紗呢?據說非常的貴……
“好咧,公子請稍等。”
過了不久,等我終于決定等一下馬上去買一件紗衣的時候,兩盤散發着涼氣的東西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是……水果刨冰?
我指着這兩盤東西看着那個店小二,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水果沙冰,一百多年前才出現的,現在可是我們赤炎星的特産,吃過之後,可以讓您全身上下保持半個時辰的冰爽,就好像到了冬日一樣。而且口味獨特,是老少皆宜的一道飲品。”店小二喜滋滋地推薦道。
……我問的不是這個……算了算了,一個打工的知道得再多也有限,我擺擺手讓他下去了。
舀起一口送進嘴裏,的确是……全身冰爽啊……我打了個寒顫,是我的水果刨冰的加強版,看着這彎彎的小船,還有這在我之前絕對是“前無古人”的勺子……我感慨萬千,沒想到閉個關出來之後連水果刨冰都改姓了……
不過,這是誰弄的呢?金珀大叔?搖搖頭,不可能是他,傳言中他已經跑到幽冥之淵永不複出了。爹爹叔叔三叔叔他們?也不太像,如果是他們弄出來的,怎麽也不可能成為赤炎星的“特産”!
那麽,是誰呢?赤炎星……水果刨冰……白光一閃!炎演那只老狐貍!好啊,我當初就覺得奇怪,為什麽他要給我那麽多的靈石,原來他一早就打着這個主意,虧我還這麽的心虛內疚,想着将來如果有機會來到赤炎星要好好的請他吃一頓,沒想到,我居然就這麽被他騙了……
咬牙,竟然敢“教唆”我的刨冰改名換姓,這梁子可結大了,別以為換了一個名字我就不知道這是我的……
非常生氣地從茶樓裏面出來,問明了方向,我朝附近最大的那家制衣店走去。一走進這家店,頓時感覺到這裏要比街上還有茶樓那邊的溫度低得多,大概是這裏是制衣店,然後有很多雪紗的關系吧。
沒等我四下細看,一個穿着很涼爽的美豔女子扭腰擺臀很熱情地向我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看您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真是好生氣派,小店剛進了一批好料子,您真是有福氣。”
……這什麽眼睛?能從一塊布上看出來我儀表堂堂?萬一是一個缺鼻子少眼睛的你怎麽辦?等着人摘你的招牌嗎?
“公子,您快過來看看,這可是最新款的雪紗,不僅比以前的更為輕薄,而且還有多種顏色可供選擇,您看看可有喜歡的?”美豔女子殷勤地拉着我走到一間房子裏面。這裏果然是新款,輕薄透氣,但也很透明……
我隔着一層紗看着隐隐約約的手,默默無語,這種東西如果真的穿出去,沒等爹爹将我打死,我就已經自個羞死了。
“老板……你這有正常一點的雪紗嗎?”
“正常點的?”美豔女子奇怪地笑道:“當然有了,沒想到公子竟然有這種興趣,咯咯,這邊請,我們這兒的貨可是最全的了。”然後掀起一扇門簾,示意我跟上。
我跟着她穿過一道長廊,來到一個大廳,引入眼簾的是一件件由雪紗制成的衣服,但是,為什麽這些衣服如此的怪異?薄得透明能夠看到牆壁不說,為什麽上面還有毛茸茸的小球和耳朵?
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
“老板,我要的是正常的,知道什麽是正常嗎?就是大衆的,我要和外面的人穿的一樣的,不透明的雪紗!”
“這個……”美豔女子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疑問道:“請恕妾身冒昧,難道公子你不是炎火前輩的弟子嗎?”
“為什麽我會是炎火前輩的弟子?”我詫異道:“我只是一個剛到赤炎星的普通人而已。”
“那真是太抱歉了。”美豔女子尴尬地說道:“您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妾身還以為您是炎火前輩的弟子,是以……”
“……既然是一個誤會,這位公子顆莫要見怪,妾身這就帶你去看看我們這最好的雪紗,這邊請。”
我松了一口氣,趕緊跟在她的後面。
這次她帶我去的地方終于是比較正常的了,一個寬廣的大廳,上面挂着許多的雪紗,十來個人在店員的帶領下四處查看,門外也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公子,這些就是我們最好的雪紗了。”美豔女子帶我來到一邊,指着牆上挂着的一些雪紗說道:“這些雪紗有着許多種顏色,而且防護和隔熱效果也很不錯,如果公子您喜歡的話,妾身可以将它們制成衣服,就算是補償剛剛的冒犯之罪。”
“做成衣服?不是說這些雪紗很難做成衣服嗎?”難不成是那個店小二在騙我?
“呵呵,公子真是說笑了,其實,雪紗要制成衣服并不難,只要修為達到化神期,就可以将雪紗煉制成衣物,說是很難,其實也就是高階修士沒什麽人願意這麽做而已。”美豔女子嬌笑道。
叫化神期的修士來做衣服……還不是一般的奢侈,腦海中想象着叔叔和三叔叔拿着剪刀繡花針做衣服的場景……搖搖頭,完全不敢想象。
“那就用這塊,這塊,還有這塊給我做幾件衣服吧。”我指着幾塊顏色深一點的雪紗說道:“對了,可以給我制個面紗嗎?”
“是公子頭上的着一種嗎?”
點點頭。
“這當然可以,公子您明天就可以來取了。”美豔女子示意一旁的侍從将那幾塊雪紗取下來,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