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章悅依舊表現得像個沒事人一樣,每天該吃吃,該喝喝,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天晚上濕了又幹,幹了又濕的枕頭,才是她最大的囚籠。

終于在第三天晚上迎來了轉機。

“這才九點過,你就打算睡了嗎?”看着這麽早就躺在床上的章悅,也沒開燈,江易有些不可思議。

“沒睡,睡不着,有事你就說。”

“你幹嘛對我這麽冷淡,我們還沒有分手吧。”

“那這和分手有區別嗎?”

“有區別,我買好票了,過兩天就回來了,回來再說,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來車站接我。”

“好。”

江易回昭岩的這天,章悅在心裏演練了無數次,等見到了江易要說些什麽,可是都沒有派上用場。

江易一見面就指揮章悅打開後備箱,從順風車上面搬了好幾箱東西,除了行李箱之外,還有兩箱枇杷,一袋零食,兩盒花椒,一上車就問章悅餓了沒,要先去吃飯,堵得章悅不上不下的,老難受了。

吃飯都有些食不下咽,好不容易結束了飯局,終于回家了。

章悅回到家,江易就說,他想和她父親談一談。

不知道他們怎麽談的,章悅沒偷聽。談完後,江易獨自進了客房,章悅被章父叫了過去。

“悅悅,爸爸剛剛問了江易,他說是因為習俗不同,所以沒察覺到在這方面讓你感覺到不被重視了,他替他媽媽道歉。

我也問了他,你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房子,關系到你們住的問題,将來小孩上學的問題,不可能繼續讓小孩還在鄉下讀書,教育質量始終比不上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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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問了他父母的打算,他說呢,他父母只能拿出房款三分之一,付個首付,多的就再也沒有了。

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讓他給他父母商量商量。

房子他們出三分之一,我出三分之二,房子寫我名,那三分之二的錢,你們只還我本金,不要利息,什麽時候還清了,我什麽時候把房子過戶給你們,這樣你們的生活壓力就要小許多。

不然又要還房貸,以後小孩出生了,那可是個無底洞,你們拿什麽養活他?

爸爸也不是貪圖他父母的錢,房子寫我名,以後怕我反悔,我們可以寫個合同。”

“爸。”章悅早已泣不成聲,章母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看到這樣,也默默的轉身,不想看到這幅場景。

“哭什麽哭,這一切都還不是因為你,你有什麽臉哭。為了你,父母一生的積蓄都投進去了,你還哭。”說完也不理會身後的章悅,徑直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只留章悅悅一個人呆坐在原地,她只知道哭,除了哭泣,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她不知道這場賭上父母一生積蓄的豪賭,有沒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第二天一早,章悅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江易結果。

“你和你媽媽說了嗎?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媽不同意寫你爸的名字,寫你的名字都行。”

“那我爸也不會同意啊,車寫的我的名字,房也要寫我名。他的一生還剩下什麽,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章悅以為的理所當然被打破了,怎麽辦,該怎麽辦?撓着頭發,她覺得她可能要禿頭了,頭發一抓一大把的掉啊,要瘋了。

“那你父母想怎麽辦?問問啊,傻坐着就有結果了?”章悅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易,氣不打一出來,整個人都處于崩潰的邊緣。

坐在屋檐邊,看着蔚藍的天空,心情卻一點也不晴朗。突然覺得也許江易說的沒錯,她就是太過于現實,在逼着他父母買房,而他父母也沒錢,還要向他舅舅借,也許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可是自己呢,自己的父母不也付出了嗎,而自己卻要接受那樣的對待,自己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了,可又能怎麽辦啊,自己愛他啊,就賭這一次吧,就再任性一次。

江易從屋裏走出來,恰好章父也從地裏幹活回來了,兩人又坐在了一起讨論。

“叔叔,我媽不同意寫你的名字,可以寫章悅的名字,不寫我的名字都行。”

“我也不同意寫悅悅的名字,不行就算了吧。”這話一出,章悅又開始哭,這眼淚為什麽總掉。

江易看着章悅又哭了,也是很心痛,拿起紙巾替她擦眼淚。

“叔叔,還有個辦法,我媽說首付她出,然後再幫我們還十年的房貸,孩子還小的時候用錢也多,這樣我們經濟壓力就小一點。彩禮和房子的裝修就只能我自己存了。”

這個方法章父也覺得可行,十年,孩子大了,自己能上下學了,他們就要輕松很多了。“嗯嗯,你們談好了就行。”

等到章父離開,章悅還在哭,江易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她。“別哭了,事情都解決了,眼睛都哭腫了,不難受嗎?”

“難受,可是不哭,發洩不出來,心裏更難受。江易,你怨我嗎?讓你的父母背上那麽大的債務。”

“沒關系的,我媽明年就退休了,她還可以繼續在那裏上班,上一天休一天的又輕松,到時候工資和退休金一起就更多了,不要擔心沒事的。”

“嗯。”

自始至終章悅都沒有跟章父提及過江易父母的真實情況,他只知道江易家在城裏有一套安置房,父母都在上班,不知道江易家還欠着債,給江易買房的首付也是需要借的,章悅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她害怕父母知道了,會極力的阻止她。

她想的很好,只要江易的父母在昭岩買了房,而且還願意幫他們還十年的房貸,十年裏,他們再努力一些,剩下的房貸她不怕,她願意陪江易一起還。

章悅認為,這是她和江易之間最大的問題,

這次終于解決了,她很高興,每天開心的不得了,全然忘了之前的以淚洗面了。

大年十一,是章父的生日。

前一天,江易就拉着章悅去了市裏,打算給章父買兩瓶酒慶祝他生日。

“随便買兩瓶算了,我又不懂,而且我覺得我爸也不懂。”章悅看成酒架上一排一排的酒,可真貴呀。““你是親生的嗎,說的什麽話。這個怎麽樣,看上去還不錯。”江易指着一瓶酒問章悅的意見。

章悅一看,我的乖乖,四百多,她買瓶rio也才六七塊,她都嫌貴。小聲的附身在江易的耳邊說,“要買這麽貴的嗎?不用吧,我覺得兩三百的就行了。”

“好歹是你爸爸的生日,重視一點的好。”

“那就買這個了。老板要兩瓶,這個幫我包裝一下。”

“好嘞,你們先坐會兒。”

章悅更不解了,“為什麽還買兩瓶啊,一瓶就夠了。”

“沒有送酒只送一瓶的,都是送兩瓶啊。”

這樣嗎?章悅也不懂,你們說啥就是啥吧。

江易的酒果然很讨人喜開心,當天章父就開了一瓶,和姑父他們喝了。章悅還是喝點飲料助助興吧。

說起來,章父的生日,連堂哥都給他做了一個大蛋糕,親女兒卻兩手空空,自己都唾棄自己,沒出息的糟心玩意兒。

年後江易正常上班,章悅是每天上上網課,做做題,給父母做午飯,做晚飯,早飯就他們自己解決吧,她起不來。

某天江易休息,讓章悅去接他,上城裏逛逛,章悅一想,也是,自己每天都在家背書,背書的,都快背傻了,出去玩一天還是挺向往的。

他們去了一個公園,還挺大,游樂設施還是挺多的。

章悅又看上了湖裏的魚,她還真是挺喜歡喂魚的,只不過這個魚沒有建寧的大,建寧的魚是章悅見過最大的金魚了,可能有十幾二十斤,這裏的就很普通,三四斤的,七八斤的都有。但是架不住他們多少呀,幾百只聚集在一起,五顏六色的,太漂亮了。

“江易,快,去買兩包魚食,我要喂魚啊。”章悅急不可耐地催促着江易。

江易買了兩包魚食給章悅,章悅就迫不及待的灑在水中,魚兒争先恐後的上來搶奪魚食,熱情的游來游去,章悅看着他們開心的不得了,還有幾只黑天鵝也來湊熱鬧。

“要不要去劃船,湖中間也可以喂魚啊。”章悅有些懵。

“看那中間,他們把船劃到河中間喂魚,你要不要去試試?”随着江易的手指望去,果然湖中間有好幾只船,他們在喂魚,黑天鵝也在邊上,還可以摸摸。

章悅興奮的跳起來,“要去,要去,走走走,船在哪租的,去問問?”

說完就拉着江易跑起來,真是說風就是雨,一點兒都不帶停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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