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四季共存的星球
事實證明, 伊蒂絲一點也不會撒謊，她支支吾吾畏手畏腳杵在一邊，既不開口解釋也不想出聲反駁。
“你為什麽這樣做？”雖然眼下并不是吵架的時候, 但托爾讨厭自己莫名其妙任人擺布, 他一邊警惕周圍随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一邊小聲質問伊蒂絲。
洛基不适時的出聲笑了。
“你笑什麽？”托爾非常煩躁。
“我親愛的兄弟, 你還不知道伊蒂絲抹去的是什麽記憶嗎？”洛基繞到伊蒂絲身後，像裝模作樣的神棍一般輕輕拂過伊蒂絲秀發, 将發尾繞在指尖打轉。
“知道嗎, 伊蒂絲, 你比我初見的時候強大了許多，至少那時候我不知道你還會抹去記憶這個能力。”洛基眯了眯眼睛，“人類的小巫師, 到底還有什麽古怪的能力？”
伊蒂絲壓低了嗓音，輕輕推開洛基：“你玩夠了，洛基，難道你也想嘗試下失去記憶的感覺嗎？”
伊蒂絲明顯是在威脅洛基, 可托爾卻把這句話當做了威脅自己，皺眉正要出聲時，洛基忽感大事不好, 立即扭頭就走：“滅霸來了。”
托爾追了過去：“原來滅霸一開始不在這個星球上，你怎麽不早說？”
洛基頭也不回道：“誰知道你是想救我還是救你的子民？”
盡管洛基的回答令人反感，但眼下并不是吵架的時候，伊蒂絲施咒拉住托爾的手臂, 讓他與自己一起躲在隐形鬥篷裏，而洛基，伊蒂絲也不想去搭理，反正滅霸也不會傷害他。
至少，現在看起來是這樣。
很快，滅霸從天而降，雙腿穩穩站在棕黑色土壤中，沙子避過他的腳，滅霸邁開雙腿，清晰穩重踩着土壤走到洛基面前。
大概是被滅霸強大的氣場震懾住，洛基大氣也不敢踹，很快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他。
“洛基，你想去哪？”滅霸低沉的嗓音猶如雷鳴，攜帶着莫名的威壓。
洛基愣住，邪邪一笑，優雅鞠躬：“我來迎接您，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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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他居然稱滅霸為主人？伊蒂絲驚訝捂住嘴，她側頭一看托爾，托爾神情嚴肅，但拳頭已經按捺不住在隐隐發抖，或許他已經從洛基一反常态舉止中可以得出他的子民長期受着滅霸壓迫。
伊蒂絲冰冷的手覆蓋在他拳頭上，被施了幻身咒的人頭頂會被像敲破了一個雞蛋，蛋清順着頭頂流下來，寒冷徹骨。已經夠冷的托爾再遇到伊蒂絲更冷的手，雖是安慰，但他心裏卻更加不安，他閉上眼睛想要記起伊蒂絲到底抹去了自己什麽記憶，這種感覺讓他慌亂并且失了分寸。
“唔…”伊蒂絲冰冷的唇貼上來。
托爾驚訝瞪大眼睛，剛剛還在慌亂思考問題的思緒戛然而止，他完全搞不懂伊蒂絲現在在做什麽。
由于幻身咒的占地空間非常小，托爾想推開她，剛剛伸出手，卻立刻被伊蒂絲捉住，奇怪她明明那麽弱不禁風一個人，卻在這時力氣非常強大，大到托爾無法掙脫。
托爾不敢出聲也無法出聲，他只有怔怔看着伊蒂絲放大的褐色瞳孔裏驚慌的自己。
他還是想不起什麽。
托爾的唇形完美，非常柔嫩，貼上去就像貼在果凍上一樣，大概這就是神祇的味道。
伊蒂絲明明只是想安撫托爾，卻不自覺地吻了上去，她訝異自己的粗魯，想止住自己過分的動作，但滅霸在距離自己不到兩米的位置，并且越走越近，如果現在松手，土壤裏窸窸窣窣的動作很快會引起滅霸注意，伊蒂絲不敢做太大動作，只有保持接吻姿态。
“你…”
直到滅霸離開了這裏，伊蒂絲才像躲瘟神一樣離開了隐形鬥篷，捧着自己發紅的臉不知所措。
倘若托爾還有記憶還好，可他神不知鬼不覺就被人吻了，會生氣嗎？
伊蒂絲悄悄看了眼托爾，發現托爾并未看自己，只是望着滅霸離去的方向發呆。
伊蒂絲松了口氣。
“伊蒂絲，解釋一下！”
天啊，他還在糾結這件事情嗎？
伊蒂絲咬着下唇，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被施法者是無法自己恢複的，只能由其他擅長于攝神取念的巫師來提取記憶，而能否順利恢複也取決于咒語的強弱。伊蒂絲承認她并不擅長攝魂取念，重生之後所有魔咒她都一斤半兩達不到巅峰造極。
伊蒂絲垂下眸：“抱歉，我回去之後跟你解釋吧。”
托爾見她固執，也只有嘆口氣不再追問，眼下最重要的事的确并非這個。他眺望不遠處，洛基已經和滅霸走遠了，接下來只有跟上他們或者四處再找找子民在哪裏。
可這個星球一眼望不到邊，這樣找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能找到頭。
“托爾，來。”伊蒂絲舉高了手裏的隐形鬥篷向托爾揮手。
“又躲在裏面嗎？”
伊蒂絲點頭：“不然，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總之盡量離他們遠一點就行，找到可以避身的地方就好。”
托爾搖搖頭，鑽了進去，靠近伊蒂絲，他可以感覺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像每個夜晚輾轉反側的自己。
滅霸并未走遠，在他後面一直是鞠躬彎腰的洛基，或許知道托爾會跟上來，洛基特意放慢了步伐，直到伊蒂絲從隐形鬥篷中伸出一只手抓了抓他的衣角，洛基才反應過來。
“你們這樣會被滅霸發現的！”洛基壓低了嗓音，離滅霸盡量遠一點的地方低聲道。
“沒事，我們在這裏也呆不了太久，洛基，詢問一下海姆達爾他們關在哪裏！”托爾也探出了手，擺了擺，洛基真想翻白眼。
“不要對我抱太大幻想。”洛基聳聳肩，“你知道我并不擅長這個！”
伊蒂絲投給他一個加油與放心的眼神，又縮回了鬥篷裏，洛基看着他們愈來愈遠的腳印搖搖頭，自嘲笑了笑，這些人盡是喜歡給自己添麻煩。
離開洛基後，伊蒂絲不知和托爾走了多久，直到她确認了這面區域暫無危險之後，才解除了幻身咒，一直彎着腰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伊蒂絲伸了個懶腰揉揉肩膀，忽然她的眼睛瞪大，她發現在天邊居然同時有月亮和太陽！
再往前眺望，伊蒂絲發現不遠處有青蔥的樹林與湖泊，她立刻将這件事告訴了正在一旁休息的托爾。
“這個星球應該是四季共存。”托爾查看之後得出了這個結論，“難怪滅霸會如此欣賞這裏，我能感覺到這個星球适合人類居住。”
“那這樣說，我可以脫掉盔甲了？”
“等等，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托爾止住她的動作，伊蒂絲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才脫下肩膀的厚重戰袍又重新穿了上去，又重又沉，伊蒂絲很難想象平時托爾是怎樣穿着這身笨重的戰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
來到青翠的山林中，托爾忍不住坐在湖泊邊上，舀了一掌的湖水，仰頭飲下。
“你幹什麽，托爾！”才一愣神的功夫，托爾居然在未知星球喝着未知湖水？
“沒事！這些水是毒不死我的！”托爾向她露出安慰的笑容，但他很快抿住笑容，他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臉上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也支撐不住重量向後倒了下去。
伊蒂絲立刻扶住他的身體，看到托爾慘白的臉，她的心“咯噔”一下失了分寸，感覺大腦嗡嗡的響。
“托爾，你怎麽樣了？托爾？”伊蒂絲帶着哭腔說道，托爾不是雷神嗎？不是奧丁之子嗎？不是可以對世上一切病毒、輻射、毒氣免疫嗎？
突然托爾回過神，湛藍的眼眸瞳孔顏色變幻莫測，最後定格住了。
“我看到了。”托爾挺直了搖搖晃晃的身體，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頭，對伊蒂絲說，“我們抓緊時間，滅霸發現我了。”
托爾告訴她，這個星球所有食物都是一體，無論是湖水還是水果草壤，只要其中兩個人食用了，都能發現對方身處在哪裏。
海姆達爾，包括瓦爾基裏和班納博士都食用了這裏的食物，他能看到他們身處在滅霸的地牢裏，甚至能看清他們身上的汗水和衣服的顏色。
洛基應該也發現了，正在制造幻象不讓滅霸起疑，但這維持不了多久。
“瓦爾基裏也知道我來了，伊蒂絲。”托爾說，“滅霸确實不簡單，他希望阿斯加德的子民在這個星球繁衍生子，為他源源不絕提供戰鬥力。”
伊蒂絲打了個哆嗦：“真是惡心！”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棟城堡面前，托爾能感受到這棟城堡是海姆達爾根據阿斯加德的神殿制造的，滅霸囚.禁這些人在星球不僅為了提供戰鬥力，閑暇時候還讓他們在這裏為自己制造大型建築物與武器。
城堡的大門被幾個亡靈戰士守護，見到伊蒂絲的到來，還未開口，便被“阿瓦達索命”一咒致命了。
托爾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他不知何時伊蒂絲變得如此強大。
“還愣着幹什麽？趕快進去！”伊蒂絲向城堡地牢大門指了指，托爾點頭，鑽了進去。
寒風刺骨，像是率先知道了托爾會來一樣，瓦爾基裏利用了一點小聰明騙取了一個地牢獄長的信任，打暈了他搶來鑰匙。
“這個鑰匙沒用！可惡，是假的！”站在托爾對面，瓦爾基裏卻始終打不開這把鎖，它鑲嵌在地牢大門中心，将每個人脖頸上的鎖牢牢聯在一起。
“讓我來！”伊蒂絲伸出食指對準鎖，大呼一聲，“阿拉霍洞開（Alohomora）！”
厚重的鎖“哐當”一聲打開了。
瓦爾基裏興奮拔掉脖頸上的鎖圈，向大牢裏的人揮揮手，所有人從黑暗裏探出頭，“哐當”一聲又一聲，是鎖圈落地的聲音。
“太好了，我們解放了！”
“是托爾救了我們！”
“托爾萬歲！”
興奮之後，托爾更多的是擔心，如果沒猜錯，滅霸已經向地牢走過來了，不知洛基的幻象能維持多久。
“伊蒂絲，你能用閃爍的能力将我們移到偏遠的地區嗎？”
“有多遠？”伊蒂絲感覺這是一項巨大的任務，神域的子民應該有兩三百人，這兩三百人她能全部幻影移形過去嗎？別逗了！太難了！能帶上四個人已經是極限了！
“越遠越好！”
滅霸的身影已經來到了城堡外。
瓦爾基裏能感受到滅霸的憤怒，她立刻握住伊蒂絲的手：“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會什麽能力，但拜托你了！将大家救出去吧！我和托爾會盡量在這裏給你拖延時間！”
說罷，她将目光轉向牆角裏：“班納，你還要藏多久？”
“對不起…”班納支支吾吾的聲音從牆角傳出來，他露出了頭，從陰影裏站出來，但詭異的是他的雙手居然變成了綠色！
“浩克一直想出來，我千方百計壓制，因為他不僅打不過滅霸，還會将這些人陷于危險中，所以成了現在這樣。”班納露出慘淡的笑容，“伊蒂絲，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博士。”伊蒂絲聲音哽咽，天啊，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落魄的樣子。班納博士還是以前遇到的那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人嗎？
“雖然我不清楚自己魔法的極限是什麽！但是我盡量！”伊蒂絲握緊了拳頭，面向地牢裏的所有人群。她低下頭捂住心髒，狠狠施出一個咒語：複制成雙（Geminio）！
被複制出來的“伊蒂絲”雖然與自己有着同樣魔法與同樣能力，但始終是複制品，她低眉順眼同正品一起使出了幻影移形咒。
眼見地牢裏一個又一個人消失，托爾放下了心，向班納喊道：“你現在還能讓大家夥出來嗎？”
班納吃驚的說：“不行，托爾，我不是說過嗎？再出來的話我就不能恢複以前的樣子了，浩克就永遠是浩克了。”說完，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綠油油的雙手，喃喃自語，“正因如此，我才一直強迫他不要出來，我能感覺他很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