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5.
玩了一個多小時的二十一點後,老婆的手機忽然響了。
社畜看着老婆皺着眉頭接通了電話,壓着聲音地朝那頭喂了聲後,擡眼跟他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要是原來的總裁聽到這話,理應察覺到哪裏不對,開口問清楚打電話來的人是誰了。
而社畜只是點了點頭,眼睛還盯着撲克牌,随口回答道:“去吧去吧。”
26.
這通電話是老婆家裏打來的。
老婆沿着走廊走到了之前泡溫泉的地方,從浴衣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含在了嘴裏,默不作聲地聽電話那頭的女人絮絮叨叨地講了很久家裏遇到的麻煩。
他爸的公司給不靠譜的親戚作保,人跑路了,把一大堆官司和債務留了下來;新産品也出了問題,他爸被破事搞得急火攻心,在最緊要的關頭被送進了ICU。
現在的錢都是從總裁的公司調過去應急的。
他想社畜也不在這,就把嘴裏的煙點着了。
女人在電話那邊抽噎着讓他別總想着跟總裁離婚,就是人家養情人了又怎麽樣,日子勉強一下也還是過得下去的。
老婆垂下眼,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煙和水汽融在了一起,擡頭時看到天上沒有雲,卻也沒有星星。他想大概是老頭子的病又加重了,不然他媽也不會專門打電話過來哭。
他都多久沒提過離婚的事了。
他說:“我不會離婚的,放心。”
然後就利落地滅了煙,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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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勉強着玩二十一點好了。
27.
社畜把牌洗到第八遍了,還拿撲克牌在床上疊塔。
老婆回來時沒仔細看,剛一上床就把社畜好不容易擺到第四層的塔震倒了。
社畜失落地把牌攏了攏,看了眼老婆,說:“功虧一篑……”
老婆呵了聲,說:“你想說是我的錯?”
社畜條件反射地道歉說:“是我豆腐渣工程,領導說得沒錯。”
因為對方态度過于謙卑,老婆一時間沒法把話接下去,兩人又對着一床的牌陷入了沉默。
過了半晌,社畜開口問了句:“你出去抽煙了?”
“你不喜歡煙味,”老婆摘下眼鏡擦了擦上面的水霧,淡淡地說,“我就出去抽了。”
社畜偏過臉,忽然垂頭靠過去在老婆脖頸旁聞了一下,說:“其實也還好,你身上的煙味不難聞。”
他擡起頭時,那看着有些冷冽的薄唇擦過了老婆轉過來的下巴。
社畜立即像被電到一樣坐回了原位,無事發生似的接着說:“我們繼續吧。”
老婆沒說話,就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定定地盯着他。
社畜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我還沒那方面想法。”
老婆臉上沒什麽表情,說:“我知道。”
社畜沉默了會,問對方:“那你在想什麽?是因為剛剛的電話嗎?”
社畜其實看出了老婆回來後心情不佳,但多年的社會經驗告訴他,不要輕易詢問別人不想說出口的秘密。
他心裏掙紮了會,又在後面補了一句:“其實我也可以用手……”
老婆和他同時開口了:“我在想狗血淋頭是什麽感覺。”
社畜重重地咳嗽了聲,把剛剛的話咽回去了:“恩?啊……你在想這個啊。”
老婆說:“你剛剛想說用手幹什麽?”
社畜說:“……給你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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