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72.
要說不幸,其實也不是那麽不幸。
被迫結婚,失去自由,不再思考會有什麽未來,只關注現下的生活。
老婆靠在老板椅上,放空着自己,想:現在倒是可以好好談談他的商業理想了,但怎麽就感覺那麽不得勁?
他的性生活呢?
他又不是柏拉圖理論崇尚者。
他扭頭看向旁邊研究咖啡機的社畜,看到對方皺着直直的濃眉,鼓弄了好一會,終于磨出一小杯咖啡。
“聞着還可以,”社畜問他,“你要不要試試?”
他想了想,接過來,喝了一小口。
社畜英俊的臉上露出了點期待的神情,說:“怎麽樣?”
“挺好。”
老婆面色不改,拿着紙杯走到了社畜面前,在對方因為他的話開心的時候,把剩下的半杯一飲而盡,然後撐着社畜的椅背,把嘴裏含着的咖啡全渡到了男人嘴裏。
73.
這咖啡不僅是苦。
還苦得要命,苦得讓人靈魂升華。
社畜毫無防備地被這樣灌了一嘴,他抓着老婆的肩膀,對方卻并不把嘴唇移開,逼着他把嘴裏的咖啡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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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苦了,他也沒全都咽下去,還是從嘴角流了些許出來,在他的白襯衫上留了一小塊深色的痕跡。
老婆含着他的嘴,兩人同樣苦澀的舌尖糾纏一起,呼吸裏都是咖啡豆的味道。
社畜的手慢慢往下滑,摟住了老婆的背。
“怎麽樣?”老婆問他。
社畜緩了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是有點難喝。”
老婆眯了眯眼睛,說:“我倒覺得還好。”于是又低下頭,溫熱的嘴唇貼過男人帶着點胡茬的下巴,舔幹淨了剛剛沒被吞下的咖啡的痕跡。
他的膝蓋擠進了社畜腿間。
“等等,周瑱,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社畜忽然靈光一閃,“要是在工作的時候有上床的念頭,在這個時候拉燈,醒來會發現工作已經被完成了嗎?”
老婆:“?”
老婆說:“你邊做愛還能邊工作?”
74.
于是他們親身實踐了一下,睜眼時居然已經在自家的雙人大床上了。
這已經不算留白了,這叫删減。
社畜盯着對面牆上挂着的那幅操蛋的幾把畫看了會,發現上面已經被打了一層模糊的馬賽克。他沉吟了一會,對旁邊穿着同款格子睡衣的老婆說:“看着藝術多了。”
老婆沒看他,側身倒下去睡覺了,閉眼前嘟囔了一句:“什麽操蛋藝術。”
75.
周瑱目前在公司也有一部分股份,他結婚以前應父親的期望進了金融業,後來還受過一些對企業繼承人的培訓,做領導比翟展要更靠譜。
他有段時間還考慮着把翟展常去的面包店收購了,然後一年四季都供應小熊面包。
有時提前離開公司,他們就會一起站在櫥窗邊看那塊畫着熊和今日供應的小黑板。
天氣挺冷,翟展開口時,說出來的話就會變成一小陣白霧。
周瑱偏過頭去看那張還是很棱角分明的總裁臉,心想,白瞎了這副長相,做事有時還跟小孩一樣。
他心裏還在這麽想時,指尖就已經碰在了翟展的耳廓上。
“我的前半截人生是有點狗血。”周瑱的聲音融在了吹來的冷風裏,“但你……你不是狗血,不是雞血,更不是鴨血。”他說到這裏,笑了笑,繼續說,“你是一束在情人節花五十塊買到的假的紅玫瑰。”
翟展也別過臉,看向他,他的手指就移到了對方薄薄的嘴唇上。
“挺有意思的,不是嗎?”周瑱摘下眼鏡,又笑了聲,說,“我這樣注重品質的人,居然會喜歡一束假玫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