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鹿言出去的時候，蕭瀾已經不在了。她往楊慧的方向瞥了瞥，還是未尋到她的影子。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只需再補拍一個鏡頭，他們就能收工了。鹿言靠在裏邊兒的涼椅上，心情異常煩躁。
聽楊慧說，蕭瀾那邊已經正式開工了，也就是說，短時間內，或者說在《夜笙歌》殺青前，蕭瀾都不會來了。
可能就是不舍得杭州這麽美的城市吧！
鹿言在心裏為她的異樣感覺尋找理由。
收工後，鹿言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第一次，鬼斧神差地搜索了蕭瀾的微博，細長的手指緩緩觸上屏幕，點開那個名字。
蕭瀾：人活着若不敢大膽地去做一件值得的事，或者為一個值得的人，那這平淡人生與茫茫人海還有什麽意義？
分享圖片是一張華娛演技杯的現場圖，而發博日期正是華娛演技杯評選現場，蕭瀾剛從好萊塢回國并奪取了華語最佳女主角之席的那天。
也正是她遇見她的那天。
值得的事，值得的人……
鹿言的目光定格在那八個字上。
……她慢慢地翻開評論。
蕭瀾背後的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蕭爺終于回國了嗎？這值得的事肯定是奪得華娛演技最佳女主角吧？不過這值得的人是誰啊？
夏日味可樂：值得的人是林笑棠嗎？難道蕭爺到現在還記着她？
貍花醉酒：不是吧？蕭爺這麽癡情？不過求求林小公主了，趕緊和我們蕭爺複合吧，她們倆可太配了。
一個透明人：評論區夠了吧，蕭爺和林笑棠都分手了，就不要到處捆綁CP了吧？讓她們個自安好，個自為王不好嗎？？？
……
鹿言手指頓在屏幕前，心底的波瀾仿佛初識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她還沒看出來，她停頓在屏幕前的手指還在細微地發着抖。
林笑棠？這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她不禁有些奇怪，她這些年在娛樂圈也算的混得風生水起，怎麽像蕭瀾這樣出名的好萊塢影後有過前任都不知道？
她以前是多麽無心八卦這些啊！
可重要的是，她終于确認了，蕭瀾有過女朋友，她确實是彎的。
鹿言的心底不是個滋味，她不懂那種感覺代表着什麽，她只知道不好受，她抓了抓頭發，憤憤地關了手機。
去洗個冷水澡吧，這消息太大，她得去清醒一下。
她不知，此時若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就會看出來，她此刻的行為有多麽異常。
冷水沖刷着她的肌膚，這讓她的腦子終于冷靜了一些。
林笑棠？她又開始想這個名字。
由于這個名字很熟悉，所以鹿言不斷地在大腦搜索，從影視圈到歌舞界再到……
等等？！
歌舞界，國際舞，女團……？
原來是那個韓國SIMN女團的主唱？！
鹿言終于想起來了。
她關上淋浴，雪白的浴袍被她利落披上。
不錯，那确實是個長相精致的女生，擔得起粉絲口中的林小公主。但在鹿言看來，也只不過是虛有其表，中看不中用罷了。
……
直到現在鹿影後還不知她今晚的所言所行極為危險。
因為她還在天真地以為，她不過是在打探自己對手的底細而已。
——
之後直到殺青，蕭瀾都沒在出現過。鹿言忍了許久，才忍住了去問楊慧的念頭。
可別說，這對手一見面就眼紅，不見面還真是有點想念。
陳展楓說：“這部戲結束了，明晚咱一起吃個飯吧？”
鹿言和楊慧一起，坐在化妝鏡前卸妝，沒聽清。
“你說什麽？”
“我說明晚一起吃個飯。”陳展楓又說了一遍。
楊慧摘耳墜的手頓了頓。
鹿言說：“行啊！你定好地址。”
“嗯！”
鹿言朝楊慧道：“你也一起吧？”
“哈？”
陳展楓笑道：“那就一起呗，都是同事，要袁導有時間啊，我就一起請了。”
“不了不了。”楊慧拒絕道：“我回家就行了，你們倆好好聊……”
她說了一大堆拒絕的話，鹿言知道楊慧在想什麽，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多餘，怕自己破壞了她與陳展楓的興致，鹿言說沒關系，到底還是将她勸了過來，不知怎麽莫名覺得這姑娘挺傻的。
喜歡一個人由于自卑不敢大膽去追，到最後反而既委屈了自己也失了風度。
相比之下，蕭瀾的厚臉皮就很值得學習，不過蕭瀾完全是空有一張厚臉皮卻用錯了地方。
三人收拾完後，随意說了一下明晚的安排，鹿言說有事可以微信聯系。
回到下榻酒店後，楊慧就直接給蕭瀾發了一條消息。
明晚陳展楓請我和鹿影後吃飯，地點在岚牙閣。
過了半小時，蕭瀾回複了一個“嗯”。
楊慧：你在忙嗎？
又過了将近一小時，蕭瀾才回過來。
還在拍戲。
楊慧翻了個白眼，之前瘋狂清閑，現在瘋狂工作。總之就是追妻一時爽，拍戲火｜葬場。
“呼！”
先去刷牙洗臉，明晚收拾好見男神，至于蕭瀾，今天就暫時幫到這兒了。嘿嘿～
——
第二日晚，三人都是如約而至。
鹿言今晚穿着正式，一套黑色短袖，再加一條牛仔短褲，露出那條又白又細的大長腿。而楊慧，則是穿了一條白色小禮服裙，皮膚白皙，甜美的長相十分招人愛。
陳展楓笑着走過去，給二人紳士地拉開了座椅。
岚牙軒是一間私人式的飯館，尋常在這約飯的，大多是娛樂圈談戲的導演與演員，而三人皆是這裏的常客。
“來一杯Wet Cappino謝謝。”陳展楓朝服務員說。
鹿言看着他：“你每次來都先給我點這個，就不問我喜不喜歡麽？”
陳展楓一笑：“雖然你從沒說過，但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鹿言表面笑了笑，端起面前的白開水抿了一口。
陳展楓問楊慧：“你要喝點什麽？”
“不用，白開水就行。”楊慧的表情略顯尴尬。
陳展楓都這麽明顯了，她怎麽還有勇氣告訴他自己想要喝點什麽？怕是這時候喝什麽都是苦的。
“要一杯重酸的檸檬四季春。”一陣清亮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由于陳展楓是正對着進出口的位置，因此他一擡頭就看清了來人。
鹿言和楊慧轉過身去，只見蕭瀾站在進口邊，戴着一架金絲邊眼鏡，樣貌還是一如往常的封閉禁欲。
她扯了扯嘴角，聲音露骨清涼：“她喜歡這個，我知道。”
陳展楓站起身，側身給他擺出一副“請”的姿勢，“蕭小姐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蕭瀾挑了挑眉：“來者不拒？”
陳展楓道：“來者不拒！”
“呵～”蕭瀾不和他客氣，他叫她來，那她就來。
她走到楊慧身邊拍了拍她的椅背：“你去對面坐。”
“啊？”
“叫你去就去，怕個什麽勁兒？”
“可我……”楊慧扭捏猶豫。
“……你坐過來吧！可能蕭小姐不适應和男生坐在一起。”陳展楓在對面提醒道。
鹿言在一旁看着，不作表示。不過她倒是對蕭瀾的行為沒什麽感覺，有可能是習慣了的原因。
蕭瀾在她的旁邊坐下。
恰在這時，服務生這是遞來了那杯加奶的卡布奇洛。
鹿言勾着眉眼，優雅地嘗了一口。
“好喝嗎？”蕭瀾在身側問她。
“你要不嘗一口？”
“不了。”蕭瀾眼神慢慢移到了鹿言的唇邊，口吻也變得危險，“這種咖啡得進口才好喝？”
鹿言嗤笑：“這就是進口咖啡。”
“……呵，鹿總可真天真。”
“你吃點什麽？我們已經點過了，你再看看……”陳展楓道。
“不了。”蕭瀾打斷道：“你們吃什麽我就吃什麽好了，我可不挑食。”
她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細長的軟煙，鹿言瞥了一眼，皺起了眉頭：“你抽煙？”
“不經常抽。”蕭瀾道。
鹿言看了一眼牆上的标志，提醒道：“這裏禁止吸煙。”
蕭瀾看着她，拿煙朝她揮了揮：“這是根水果煙，橙子味的。”
“那也是煙。”
蕭瀾輕笑出聲：“你管的真寬。”
鹿言臉色不悅：“我這是在提醒你，如果你執意抽的話，那麽請你出去。”
“……”蕭瀾不說話了，她擡手把玩着那根水果煙，過了片刻，用指甲生生掐斷。
“好！聽鹿總的，不抽。”
“……”鹿言這才作罷。
四人沒再說什麽，菜已經陸陸續續地上齊了，這期間鹿言不斷用眼神暗示着楊慧，心裏問道：你最好給我解釋為什麽每次這種場合蕭瀾都會出現。
楊慧知道鹿言在看她，只是不敢與她對視罷了。
好你個楊慧，我在想着如何幫你追到陳展楓，你竟想着如何用蕭瀾坑我。
蕭瀾這頓飯吃的倒是自在，鹿言白了她一眼，心道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個不要臉皮的人？
陳展楓很是尴尬，畢竟他沒想到今天這頓飯會演變成這樣，他與鹿言不過是普通朋友，而這頓飯卻給他一種他們的關系很不舒服的錯覺。
他看着對面的鹿言，而鹿言更是吃的自在，全程壓根就沒看他。
“好看嗎？”忽然對面有人開了口。
陳展楓有些錯愕，緩了陣子才弄清楚原來是蕭瀾在對面開口。
“她好看嗎？”
“……”陳展楓板下臉。
“你怎麽看她不看我？是我不如她好看？”
陳展楓：“……”
鹿言：“……”
楊慧：“……”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驚呆了，料什麽也不會料到一向自信不要臉皮的蕭瀾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要臉的蕭瀾拿起桌上的餐布，擦拭着嘴角，“聽說陳導最近有出戲欠一個女主演。”
她做出一副少女的模樣用雙手拖住下巴，朝陳展楓眨了眨眼。
“陳導覺得我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哎，浪費了将近二十天新晉的我，這是這幾天即将下新晉的掙紮?( 'ω' )?
小天使們看文愉快，我先滾了(???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