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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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一說就說了一堆,就連埋頭吃肉的程旬也開始好奇陸行殊會怎麽回答了。
只是沒想到陸行殊微垂了下眼睛,回答的十分簡單,“哦。”
江迢被他這樣冷淡的反應弄得有些尴尬,白皙的臉上透着窘迫的神色,舉着玻璃杯的手更是上不去又下不來。
梁子言就坐在陸行殊對面,見到事情變成這樣忍不住使眼色。
“知道了。”陸行殊又補了一句,然後一口喝光了他自己的那杯飲料,算是賣梁子言一個面子。
江迢似乎也松了口氣,而且還想說些什麽的樣子,這回反倒是梁子言拉住了他朝他搖了搖頭。
“先吃飯吧,這肉不翻面都要焦了。”
像是順應他這句話一般,陸行殊伸手夾了幾片熟透的五花肉回來,然後一股腦兒的放進了程旬的醬料碗裏。
“謝謝啊。”程旬差點噎着,但仍然朝他笑了笑,“我自己夾就行了,你自己多吃點吧,就顧着說話了。”
他們這四個人裏吃的最認真的恐怕就是程旬了,甚至一點都不受尴尬氣氛的影響。
他剛剛看過桌上的菜單了,這店裏的物價着實貴得驚人,他們又點了這麽多盤肉……AA一下也要很多錢了。
程旬忽然有些後悔假期沒去打工了,之前攢的錢一點點消耗只出不進,對于他這樣的小財迷而言可別提多痛苦了。
來都來了不吃個夠本怎麽行。
陸行殊這家夥也不知道在搞什麽,給他夾完肉之後自己倒是沒怎麽吃。
程旬也禮尚往來的夾了幾片肉放到生菜裏包好,裹上醬料然後放到了陸行殊的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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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無聲的朝他說:[多吃點。]
陸行殊啞然失笑,也學他的樣子,無聲的道了謝,眼神裏卻透着格外溫柔的東西。
程旬想埋頭吃飯的時候總覺得身上有點毛毛的感覺,擡眼一瞧才發現對面坐着的那位一直盯着自己。
烏黑如墨的眼瞳就這麽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任誰看了都覺得奇怪吧?
“咳……”就這麽巧,他還被一口辣醬給嗆着了。
程旬伸手想拿玻璃杯喝飲料解辣,偏不趕巧飲料之前就被他喝完了,結果錯過了最佳時機,悲慘的咳了起來。
陸行殊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氣,又給他的玻璃杯裏蓄滿了乳酸菌飲料。
程旬來不及道謝,捧着盛滿飲料的玻璃杯立刻一飲而盡。
總算舒服了一些。
“慢點吃。”陸行殊皺着眉看了他一眼。
程旬朝他聳了聳鼻子,啞着嗓子說了句,“知道了。”
坐在他對面的江迢徹底收斂起自己的眼神,垂着眼慢慢喝着飲料,纖長的睫毛遮蓋着眼眸。
吃完午飯後陸行殊就拉着程旬先去老師家取吉他了,至于梁子言和江迢,應該是先回酒店吧。
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程旬在心裏默默算了下剛剛的飯錢,然後就用微信轉了個紅包給陸行殊。
陸行殊點開消息看了看,但是沒有點那個紅包。
“不用給我。”陸行殊淡淡道。
程旬立刻搖頭,茶色的瞳孔裏倒映着陸行殊的側臉,“那怎麽行,不是說好AA的嗎,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出錢?”
“沒事。”陸行殊沉了一下眼睛,又說,“我的和你的一樣。”
程旬疑惑歪頭:“啊?”
“反正我們是一家人。”陸行殊說完這句話後就抿起唇不再說話了,下巴都微微繃直了些。
“啊。”程旬總算領悟過來了,“你的意思是,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是吧,所以你替我給錢也天經地義?”
陸行殊很輕的嗯了一聲,眼神落在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中,故意側着臉沒看程旬的表情。
“可是我這樣很像吃軟飯的。”程旬苦惱的抓了抓頭發,一會兒後又喜笑顏開,“算了,回家之後我請你吃好吃的。或者,你給你做好吃的吧。”
陸行殊抿着唇應了聲,“好。”
公交車下站步行一百多米就到了老師所在的老小區,雖然建成年代久遠了些,但是房子質量還是可以的,物業也還算負責。
兩個人在門口的時候還登記了下拜訪名單。
陸行殊站在門口禮貌地按響了門鈴,程旬站在他身後也有些好奇。
門很快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上了年紀但保養得當的女士,只聽見陸行殊喊了她一聲李老師。
二人進屋後在門口玄關處換上了鞋套。
程旬有些局促的坐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電視裏正播着時下最熱的電視劇。
陸行殊則跟着李老師去練習室拿吉他了。
陽臺那兒忽然溜溜的跑過來一只小短腿柯基,一點也不怕生的就往程旬腳邊撲過來。
程旬笑着摸了摸柯基的背,見這小家夥笑得一臉賤嗖嗖的模樣,伸手将它抱了起來。
這小柯基似乎剛剛洗過澡不久,身上還有沐浴露香香的味道,屁股處的毛毛還修剪成了愛心的形狀,十分可愛。
說是練習室其實就是書房改造的,李老師之前也只是陸行殊的假期補課老師。
只不過她為人一直很認真負責,本人也是S音的任職老師,假期的時候會開補習班。
當初陸行殊家裏出事,吉他一直沒來得及帶走她也一直妥善保管着,陸行殊也十分感激她。
李老師原本還想留二人下來吃個晚飯的,但是陸行殊謝絕了她的好意。最後李老師端出了上午剛做好的甜點給他倆吃,檸檬奶油小蛋糕,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味。
程旬吃蛋糕的時候那條肥柯基一直趴在他腿上眼巴巴的看着,十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可是人類的食物并不适合脾胃嬌貴的寵物狗,所以程旬只是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一個人吃完了小蛋糕。
饞的狗子嗚嗚叫。
拜別李老師的時候,肥柯基還出來戀戀不舍的送行呢。
“狗子真可愛啊。”程旬下樓後忍不住感嘆道。
“比貓可愛?”陸行殊反問他。
程旬仔細想了想,最後一錘定音,“誰黏着我,我就喜歡誰。”
陸行殊:“……”
這一去一回又吃了下午茶,導航關鍵時候又掉鏈子,所以陸行殊和程旬回電競酒店的時間就晚了些。
二人回卧室放好吉他就差不多可以去吃晚飯了。
中午吃的那頓烤肉雖然豐盛卻也着實油膩,晚上還是吃些清淡的好。
恰巧酒店附近就有一家海底撈,幾人随便商量了下就決定過去解決晚飯。
還是一樣的坐位,對面的江迢依舊吃的斯斯文文,眼神有意無意的在陸行殊和程旬之間徘徊。
程旬吃飯的時候心情總是最好的,一點也不受影響,該吃吃該喝喝。
雖然梁子言十分想要通宵打游戲,但是很可惜他們三個人似乎都沒有想配合他的意思。
“我段位低得可憐,就不拉你們後腿了。”程旬躲掉了梁子言的組隊邀請,自顧自的玩起了那款過氣端游。
江迢雖然很想和他們組隊,可他爸媽管的很嚴,一直不準其玩任何游戲,就連賬號也是剛剛才申請的,可沒比程旬好到哪裏去。
“我……我觀戰就好。”江迢如是說。
所以最後也只有陸行殊和梁子言兩個人随機組路人排位了。
程旬玩累了尋思着衛生間剛好沒人用,不如趁現在他們都在打游戲自己先去洗個澡。
他戳了戳陸行殊的手臂,眼見那人摘下耳機朝自己看過來才笑着說:“我先去洗澡了,你們繼續玩吧。”
陸行殊點了點頭,“好。”
程旬進去沒多久正準備脫衣服呢,沒想到浴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居然是江迢。
“……”程旬有點無語,“你好歹敲個門吧。吓我一跳。”
江迢微微挑眉:“我來上廁所。”
程旬無所謂的聳聳肩,“行,那我讓你。”
說完他就想側身出去,沒想到江迢伸手攔住了他。
程旬:“?”
浴室的門被好好的關上了,這酒店的隔音也還算不錯,兩個人的對話至少不會被其他人聽見。
“我沒有惡意。”江迢倒是開門見山,“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陸行殊的關系。”
“?”程旬聽完他的話倒是更疑惑了,“你什麽意思啊?”
江迢的個子比程旬矮上些許,那雙漂亮的狐貍眼由下往上看着你的時候卻眼神深沉。
他勾着唇輕輕地笑了下,嗓音壓得低低的,卻有些意味不明,“你不必和我裝傻吧,我看得出來。”
什麽鬼?
程旬心裏整個大無語,尋思着這家夥怎麽單獨相處的時候這麽“陰恻恻”的,明明梁子言和陸行殊在的時候還挺正常的啊。
而且江迢看他的眼神裏總帶着些細微的瞧不上眼。
程旬心裏莫名燒起來一陣火,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生氣和厭煩,回答的時候語氣也變得十分不耐煩:“我和他是什麽關系也沒必要告訴你吧,你有什麽立場來問我啊?”
他多說一句江迢的臉色就黑一分,還好這人生得白,面上不顯。
“不過,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沒事。”眉眼秀麗的男生笑起來的時候眼眸微彎,少年感十足,“我和陸行殊就是……”
他原本想說家人的關系,但話到嘴邊卻生了些惡作劇的心思,話語轉了個彎就成了,“睡一起的關系呗。”
作者有話說:
我的錢就是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