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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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夏，路德維希府邸。狐貍10歲，西斯剛剛5歲

“西斯，為什麽私自跑到外面去玩？”

狐貍放學回來，剛踏進門就聽見威斯特嚴肅的聲音。他來不及放下書包，急忙來到一層的大客廳。客廳裏，西斯站在大廳中間抱着一個皮球，鼓着嘴一臉不服氣，眼睛裏含着淚花。

狐貍知道，家規不許西斯出去玩。因為他是個Omega，可對外必須說是Alpha，當時的狐貍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你違反家規，回房間去禁閉兩個小時。”威斯特命令的口吻不容質疑。

看西斯委屈的樣子，狐貍急忙開口，“威斯特先生，是我叫西斯等我下學一起出去玩的，是我的錯。”

威斯特看了看他，繼而又轉向西斯，“是這樣嗎？”

西斯偷瞟瞟狐貍，他在用眼神示意他說是。西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仰起頭倔強道，“不是，我就是想出去玩！”

“去禁閉。”威斯特命令道。

西斯咬着嘴唇眉頭緊皺，抱着皮球向二層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着西斯離開，威斯特嚴肅的臉又轉向狐貍，“你剛剛不是幫他，是在害他。現在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看着他，你明白嗎？”

“可是威斯特先生，別的小孩都能出去玩，這樣對西斯不公平！”狐貍不服，“你如果那麽想要Alpha，為什麽不再生一個？”

威斯特沉默了，片刻後他似乎嘆了一口氣，嚴肅的表情融化了一些，“也許吧，等到穆瑞的身體恢複的時候。”

狐貍知道穆瑞是個很厲害的機甲駕駛員，但好像西斯出生之前有過什麽變故，那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

“那就找一個別的Omega生啊，那樣西斯就可以出去玩了。您是擔心穆瑞先生會生氣嗎？”貴族家庭裏Alpha通常都會娶幾個Omega，可狐貍從沒見過威斯特身邊出現其他的Omega。

威斯特不禁笑出來，比起其他10歲的孩子，狐貍算是很成熟的一個。也可能因為父母戰死，他被領養到路德維希家，從年幼時就展露出比其他孩子更懂得人情世故。

威斯特來到狐貍面前，蹲下看着他，“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和穆瑞離開了你們，你會照顧西斯嗎？”

狐貍很肯定地點點頭，“只要我在，我會讓西斯安全快樂地生活。”

威斯特欣慰地笑笑，雙手扶着狐貍的肩看着他，“謝謝你。西斯能有你在身邊，是他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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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

狐貍看着辦公桌上的照片，那是那年夏天他們四個人的合影，也是威斯特和穆瑞最後的照片。

“威斯特先生，我說過的話，不會改變。”

狐貍的眼睛有點濕。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下心緒。然後他打開私人通訊器，連接了一個匿名的號碼。連接接通，對面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狐貍？”

“做個買賣，我要一個人的信息。”

“什麽人？”

“有一艘叫藍色巨星號的星盜船，我要知道現任艦長的背景。”

“你出什麽價？”

“只要消息詳細可靠，價格随你。但如果你耽誤了我的事，想怎麽死也随你。”

對面沉默了兩秒鐘，“接下了，等我消息。”

自由港上

決鬥後兩個星期過去，星盜港上投奔藍色巨星號的人有增無減。如今母艦旗下有近200號船員，48臺戰鬥機甲和5艘戰鬥艦。藍色巨星號成了這個小行星上不可小觑的一股勢力。為了讓這些人在戰鬥中不是一盤散沙，母艦開始組織他們進行軍事演習，幾次下來也逐漸有了點雇傭軍的樣子。

藍色巨星號，機甲艙

伊格正在小米勒的駕駛艙裏，檢查它的防禦系統。威利俨然像個小學徒，坐在他身旁專心聽着。威利是個頗具天賦的機甲駕駛員，反應速度快擅長近身戰。當他還在礦星的時候，他就經常和挖礦的人比賽飙車和格鬥。但他只會操作，從來沒進過課堂，戰略知識基本是零。

“機甲和駕駛員是一心同體，它的防禦系統就是你的盔甲。但防禦系統會消耗大量能源，所以啓動時機很關鍵。關鍵時刻能源不足或者防禦系統沒啓動，都将是致命的。”伊格讓小米勒運行防禦系統，同時計算能量消耗。

“就像獨眼龍那天沒打開防禦光罩？”威利嘻嘻笑道。

伊格點點頭，“啓動防禦系統前，需要預判對面的攻擊。如果對面是近身戰機甲，你可以事先遠程消耗，在決定給致命一擊的時候再打開防禦系統。如果對面是遠程炮擊型機甲，在它定位你之後找個掩護體躲避，同樣可以達到防禦目的。總之，盲目啓動系統浪費能量，等于是在給自己挖坑。”

“要這麽麻煩嗎，直接上去幹不行？”威利撓撓頭有點不耐。

“打架就要贏，要贏就不能嫌麻煩。”他的态度讓伊格不禁板起臉來教訓，“那天我在第二個照面的時候，為什麽迎着生化武器還一定要給對面一擊？因為我需要知道自己能給對面多少傷害。有過那一擊，我才有把握第三擊在用碎石減防的情況下，一擊能穿透對面的駕駛艙。這是劃分生和死的界線，你給我記清楚！”

“是。”威利抿起嘴嚴肅道。

這時機甲內聯系器響起，那是弗裏蒂的聲音。

“我是弗裏蒂，暗神的新身體到了。另外，萊茵殿下要和你通話。”

伊格的表情停滞了一下，“我知道了，馬上來。”

三分鐘後，伊格來到指揮艙。全息屏幕上是一個年紀24、5歲、身着軍服的男人的半身像。他相貌英俊帥氣，金黃色短發幹練利落，眼神犀利得似乎能看透人心。他整個人的氛圍裏，透着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狠勁和老練。他是伊格母星的皇室成員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地位卻貴為王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殿下。”伊格對着屏幕單膝跪下行禮。

“軍部傳送了一臺新機甲給你。聽彙報說，這次藍色巨星號差點要換艦長。”他平淡的口氣裏帶了一點點責怪。但伊格了解他，他的一點點不滿就足以讓對方萬劫不複。

“是我的輕敵，沒想到對面配備了蟲族軍隊研制的武器。”

“你知道我不聽道歉，也不聽細節，我只要結果。”他平淡道，“再多問一句，你上次彙報的計劃，真的在執行嗎？”

“是。梅博裏爾星是這個星系的上位國之一，它的歸屬直接影響我們在附近區域的貿易是否順利。”

“它歸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終歸屬的勢力和我們親和。”萊茵的話裏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伊格的傾向性，“但你好像對蟲族有敵意。你有什麽解釋嗎？”

“确實。因為蟲族和人類本來種族不同，而且帕薩行星上的蟲族人侵略性很強。我擔心如果最終歸屬是它們，會很難被我們控制。”

萊茵嗯了一聲，看來還認同這個解釋，“這個你自己去判斷。但是記住一點，我們只享利益，不卷入戰争，更不能成為某一方的免費雇傭軍。”

“明白。”伊格嚴正地回答。

萊茵這才露出一個微笑，“你是我旗下最得力的一支，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通訊結束，伊格走出指揮艙，發現弗裏蒂一直等在門口。從通訊傳來的時候，弗裏蒂就大致猜到對面的态度。

“挨訓了？”弗裏蒂和他并肩向機甲艙走。

“意料之中，畢竟送回去的機甲慘不忍睹。”伊格哼笑了一聲。

“我猜你的母星一定還問了你，計劃有沒有變？”弗裏蒂自信道。

伊格故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不會是跟萊茵殿下說了什麽吧？”

“我打小報告有什麽好處？那是你的上司，又不是我的。”弗裏蒂不屑地叱鼻一笑，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只是提醒你，別光顧着偏心美人弄得母星對你不滿。畢竟皇家星盜，最終還是要以母星利益為上的。”

伊格知道，這是他的經驗之談。因為弗裏蒂就曾是波波勒星的禦用星盜，那是一段他不想提起的歷史。

伊格換了個話題，“那些樣本有什麽發現嗎？”他問的是從暗神的身體上取的生化武器的樣本。

“非常有趣，我都有些佩服蟲族人了。”說到這個弗裏蒂的口氣有些激動，因為生化機甲是他最擅長的領域，“那些生化液居然是帶着蟲族人基因的。簡單的說，它們是活的有生命的。”

“有生命的？在沒有氧氣和溫度的太空裏？”伊格不敢相信道。

“所以我說佩服他們。要知道，在蟲族人的基因裏，瀕死狀态下會釋放體內所有毒素和敵人同歸于盡。那些生化液源自蟲族人特有的腐蝕性生物毒，而且毒菌在被釋放出機甲的前一刻都是活的。所以當覆蓋到敵人機甲上時，毒菌暴露在太空裏進入瀕死狀态，最後的掙紮會讓它們最大限度得侵蝕敵人機甲。本來，生化機甲在有氧行星上使用得比較多。而這樣的基因，讓生化機甲在太空裏也可以使用。”

“生化防禦罩呢？”

“再給我一點時間，才能想出辦法來。”

兩人邊說邊進入機甲艙，原來暗神的停泊位上，一臺嶄新的黑色S級機甲矗立在那裏。除了原有的裝備外，這臺機甲多了四個抛射式彈盤。但那彈盤裏裝載的不是激光束，而是反粒子。反粒子是反物質的一種，當它和正粒子接觸就會相互湮滅抵消，産生巨大的爆炸。對于S級機甲标配的粒子刀或者粒子槍而言，這個武器無疑是夢魇一般的存在。

弗裏蒂吹了聲長長的口哨，贊嘆的口吻不言而喻，“你的母星不愧是上位星系的國度，居然已經給機甲配備反粒子武器了。”

“那也要安全系統跟得上。”伊格的眼神也發了光，但口吻依舊保持一貫的穩健和理智，“不然和自己的粒子武器先發生反應，死無葬身之地的就是我了。”

“伊格，我已經光着身子兩個星期了，不考慮給我穿上新衣服嗎？”工作臺上，暗神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機師要先更新你的系統，別着急。”伊格摸着下巴開始盤算着什麽，“弗裏蒂，等暗神換上新衣服，我們要不要去打個獵試試手呢？”

“嗯，好主意。”弗裏蒂看來也迫不及待想看看這臺機甲的性能，“估計小玫瑰也想看看，她的暗神是不是更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