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伊格遞給他一個別多說話的眼神，然後向卡特微笑一下，示意他繼續帶路。二人跟随卡特，來到了皇帝的會客廳。

會客廳裏

君士坦丁三世已經等候在廳內。見到來賓進門，他很熱情地主動迎接問候。伊格看得出來，這個皇帝渴望得到外力的援助。幾人寒暄過後，在圓桌邊分別落座，有侍者奉上飲品和精美小點。

“我們久仰海斯帝國的名字。如果能和帝國加強貿易往來，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君士坦丁三世先表明了親和的态度。

“凡是能和帝國合作的，對我們來說都是盟友。”伊格的口氣也很友好。

皇帝看來很受用，“既然是盟友，我也不和艦長見外。我們周圍有很多鄰邦，有友好的也有好戰的，特別是一些異族人。也許哪一天，我們還需要貴國的幫忙來維護和平。”

伊格聽得明白，他暗指的是蟲族人。讓他意外的是，皇帝似乎沒有用他來對付西斯的打算。他決定更近一步，探探皇帝的口風。

“幫助盟國，本來就是我來這個星系的目的。不過我聽說在貴國，路德維希家族才是掌握着軍部實權的人？”

“是的。路德維希家族世襲軍部長官，歷代肩負着維護和平的任務。”君士坦丁三世笑了笑，那笑容和言語中都帶着深意，“但也許是擔子太重了吧，這個家族近兩代人一直命運坎坷。萬一這一代軍部長官哪天遭遇了什麽不測，到時維護星球和平的重任還是不免落在我的肩上。”

伊格露出個明白了的笑容，“既然這樣，果然我沒有看錯人。如果陛下有什麽宏圖大略，請務必和我分享，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當然。我和艦長一定要保持往來，為了雙方國家的利益。”

會面結束，伊格和威利通過傳送門回到自由港。這次會面裏皇帝的态度，讓伊格感到不安。他暗暗感到皇帝在計劃着什麽對西斯的行動。但他不能太過積極詢問，那樣只會引起懷疑，破壞他的整個計劃。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盡可能旁敲側擊打聽信息，以便做好防範。

等威利離開後，伊格一個人來到機甲艙。因為在今天的訪問裏，還有另一件事讓他不能釋懷。他來到嗜血玫瑰的停泊位，她正處于保養狀态。

“小玫瑰，打開駕駛艙門。”伊格站在機甲的升降梯門口。

升降梯門打開，嗜血玫瑰的聲音響起，“你是來看人家的嗎？”

“嗯，我放不下美貌的女士一個人在這裏。”伊格信口回了一句。

嗜血玫瑰的聲音有點開心，“嘻嘻，我就知道艦長大人是關心我的。”

“別讓你的主人知道，我怕他吃醋。”伊格叮囑了一句。他之所以不去弗裏蒂的房間而來這裏，是因為弗裏蒂這個人從來整潔有序，房間裏哪怕一小點變動都能立刻察覺。

“嗯，人家向來不會多嘴的呢。”嗜血玫瑰果然對奉承話完全沒抵抗力。

伊格走進駕駛艙。這是一個幾十平方米的空間，空間中央是木乃伊型的駕駛位，木乃伊內連接着近百條神經對接器。駕駛員就是在木乃伊裏通過這些對接器，連接上機甲進行操作。伊格的目光在駕駛艙裏尋找着，最終落在駕駛位本身上。他走上前打開駕駛位的蓋子，果然在木乃伊內部的頂端，鑲嵌着一張蘭希的照片。

對弗裏蒂來說，蘭希永遠在他身邊從未離去。

伊格看着這張照片，回想着在皇宮走廊裏看到的米洛。不論身材、相貌、頭型，這兩個人都一模一樣。伊格內心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他不明白這件事要如何解釋。因為弗裏蒂曾說過親眼目睹了處刑并且埋葬了蘭希的遺體。

“小玫瑰，你的數據庫裏有沒有個叫米洛的波波勒星人？”伊格開口問道。

嗜血玫瑰兩分鐘後結束了搜索，“有1101條記錄，你問的是哪個？”

伊格意外地瞪大眼睛，“波波勒星上有1101個叫米洛的人？！ ”

“嘻嘻，是的。不過嚴格地說，沒有一個“人”叫米洛哦。”嗜血玫瑰看來皮一下很開心，“在波波勒星，米洛是克隆人的通用名字。所以，除了被單獨命名的之外，大多數克隆人都叫米洛。”

“克隆人，是嗎？”

伊格思考着，看來這件事還不能告訴弗裏蒂，他不想莽撞行事讓他燃起希望再跌入失望。但是，克隆人是通過完全複制基因來制造的，有時甚至連性格和記憶片段都能複制。他一個只見過照片的第三者，又怎麽去判斷那個人究竟是蘭希還是米洛？

晚間，路德維希府邸

西斯沐浴完畢後，照例讓Nio給他測量信息素值。測量完畢時，Nio發出了一聲哇哦的感嘆音。

“西斯，你近來的信息素從來沒這麽穩定過。我仿佛在給一個正常的Omega測量身體。”

“讓你照顧一個不正常的人，真是辛苦你了！”西斯諷刺地回了一句。

“我不辛苦，你沒病我就開心。”Nio樂呵呵地照單全收。

西斯翻了個白眼沒理它。也許是因為最近和伊格接觸頻繁，才讓他的信息素分泌穩定吧。他不自覺地摸摸脖子上的項墜，那暖暖的小東西帶着生命的溫度。這讓他想起伊格說過的話，這是他對他的标記。雖然他還不太理解那确切的含義。

“Nio，标記不是上-床嗎？”這些本該是父母教導的隐私，他卻從來沒有機會知道。

“标記，是Alpha進入Omega的生植腔（故意寫個錯別字，避免劃橫線隔開還是被河蟹=。=），留下帶有Alpha信息素的體-液。它和Omega本身的信息素融合反應，生成一種特別的化學物質，會一直存在于Omega的生植腔裏。這個反應一生只會發生一次，叫做标記。”

“所以是在發情的時候，才會......”西斯想想都覺得臉上發燙。作為生理衛生課的基本常識，他還是知道Omega的生植腔只有在發情期裏才會打開。

“嗯？Nio不明白西斯的問題？”他的話只說一半，Nio确實無法讀取他的問題。但西斯羞于啓齒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了。

“算了，當我沒問！”

滴滴滴，這時傳來通訊器的聲音。西斯拿過通訊器，上面是伊格的一則實時信息。

“老婆大人最近有什麽外出公務，要我便衣護駕的嗎？”

西斯有點奇怪，他沒頭沒腦怎麽突然來這麽一句。但想到白天他訪問過皇帝，西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也許，他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你在笑我的軍部是擺設？”西斯故意驕傲地回問。

“我怎麽敢！但你是我的人，總要我自己保護才放心。”伊格秒回。

“誰是你的人？！”也許是大腦的某一部分還停留在剛剛和Nio的話題上，西斯有點臉紅地反駁了一句。

伊格那邊停頓了兩秒鐘，“我是你的人，軟磨硬泡撒潑打滾也要跟着你，行了吧！”信息結尾帶了個別鬧的表情。

西斯咬着嘴唇忍不住想笑，接着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鬥了幾句嘴，然後結束了聯絡放下通訊器。這時他的表情重新回到認真，因為他意識到或許皇帝真的已經計劃了什麽。那麽最近的可能性，無疑是下個月在蟲族人領地舉行的和平談判。

“迫不及待要下手了嗎，皇帝？”西斯目光閃動，一個将計就計的計劃也開始醞釀。

第二天一早，軍部辦公室

“我不同意！”

狐貍叉着腰在辦公室裏轉了幾個圈，才把激動的情緒暫且壓住，“你去談判還不帶任何心腹，我絕對不能同意！”

“這不是征求你的意見，狐貍。”西斯鎮定地看着他，口吻裏十分堅定，“這是命令。”

“我拒絕這個命令！”狐貍的口吻也是少有地執着，“至少必須帶上我，還要讓艾琳暗中保護你！”

“那是蟲族人的領地，多你們兩個人能改變什麽？”西斯反問。

“這......”狐貍語遲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套話，“所以，你壓根就不能去！”

“我必須去，這是讓皇帝露出原形最好的機會！”西斯看來心意已決。

“誰不知道皇帝和路德維希家不睦已久？”狐貍反問道，“你要用自己做誘餌讓他原形畢露，然後呢？！”

“廢、黜、他。”西斯吐出幾個字。

狐貍瞪大眼睛，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你是要...趁機用武力逼宮？”

“即使我不做為，他也從來沒打算放過我。”西斯的口吻中是決絕果斷，“一旦與蟲族人開戰，我們可能會腹背受敵。既然如此，不如先除去這個隐患。”

狐貍沉默着思考了片刻，“路易先生知道你的打算嗎？”

“這是我的戰鬥，狐貍。”西斯看着他，“關鍵所在，不是踏進陷阱的我，而是留在這裏的你和軍部。”

狐貍看着他，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皇帝最得意的時候，就是他最疏于防備的時候。”

“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而你和軍部，是我賭上全部的籌碼。”

“只要保證你的安全，我為了你做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