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路歷程
到了KTV，程桑上來就點了一組啤酒，慕夜本來想攔着，可看他那樣，又不敢攔。
這次程桑不知道是為了發洩還是真的興致來了，一直唱到第二天早晨KTV打烊才意猶未盡地出了門，慕夜一直被他拉着唱，嗓子都啞了，他居然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這身體狀态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不過這次慕夜沒喝多少酒，都被程桑喝了，所以等到到家的時候，程桑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慕夜拖着他，讓他躺在沙發上，然後去燒熱水，順便泡了一大壺濃茶。
程桑酒品還算不錯，躺下就一個人安安靜靜睡在那不動了，面相也沒怎麽扭曲，挺安穩的，除了臉上有些微紅，給人感覺就是在睡覺。
搖頭笑了笑，慕夜轉身去洗澡間放熱水。
出來的時候他象征性地叫了一聲程桑，沒答應，看來還是得弄醒。走過去，剛伸手想把程桑推醒，可看到那張安靜的睡臉又有些不忍心。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程桑睡着的樣子。
程桑的五官很端正，第一眼看到就會讓人覺得這是個帥哥，不過程桑個性偏冷，加上五官又端正過頭，所以一般人看到他都會覺得他特別嚴肅或者……冷淡。
也不能說他不茍言笑，只不過程桑天生比較老成持重，在一群人說話的時候，一般人會不由自主就把他當成領導者，可以說也是天生的人格魅力吧。
而且程桑本身也很努力，這麽年輕就當了經理，家境也好，說是高富帥都覺得俗氣了。
但這些，都不是慕夜喜歡上他的理由。
是因為程桑對他不僅僅是像別人那樣，把他當成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老好人，而是把他當成朋友。
有句話叫做‘日久見人心’真的一點都沒錯，慕夜混了這麽多年yy，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不少，特別是他又在音頻當聲樂夫子，接觸的人比一般混yy的可能多了幾倍，但越是這樣，他越覺得人心涼薄。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做人挺失敗的，從當聲樂夫子開始要拜他當師傅的沒有幾十也有十幾吧，很多都是一些女孩子，一開始他還收她們，後來發現這些女生根本就不是為了學唱歌拜的師傅。
慕夜拿電子琴出來幫她們一個個練音階，教她們正确的發聲方式，糾正她們的發聲位置，但是每次她們都有借口推脫不去練習，倒是很熱衷于拉慕夜去她們自己的各種頻道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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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之前說這些小女生拜師根本就不是為了學什麽東西，而且為了蹭個厲害師傅拿出去炫耀自己比較有面子，慕夜一開始還覺得程桑想太多，直到有一次……
某一個徒弟籌辦一個歌會，邀請自己過去當嘉賓，本來說好是排在九點之前，八點鐘的時候，徒弟跑過來跟自己商量換時間，稍微挪後一點他其實沒什麽意見，但是徒弟說挪就要到十點半之後，還說其他嘉賓都戳不活或者不好換，而且換位置的那個嘉賓很重要如何如何。
被叫了很多遍好師傅，慕夜也是一時心軟了，答應了下來。
那場歌會慕夜認識的一個妹子也有參與，不過不是嘉賓，是她在的那個字幕組，等到跟慕夜替換位置的那個嘉賓上場，妹子戳了慕夜，問慕夜難道不唱了，慕夜就解釋了換時間的問題。
誰知道一解釋妹子就火了，告訴慕夜他徒弟根本就沒有提換時間這回事，這邊歌會籌備群字幕組還在問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下慕夜也有點懵了，但感覺他徒弟應該不會坑人，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他就一直等到十點半，結果主持人并沒有報幕說有他的節目，直接就宣布歌會結束了。
來了這樣一出，就是慕夜也生氣了，去問他徒弟究竟是什麽情況，他徒弟回答說是主持人的失誤，但現在已經結束了就沒辦法改了，還一個勁道歉。
就這樣，慕夜又心軟了，但是事情也不是就這麽完了，字幕組的那個妹子把群裏消息截圖給慕夜看，他的徒弟，感謝了所有嘉賓，尤其是那個占了慕夜時間百忙之中過來的大大，但是，說慕夜的卻是，我代替師傅向字幕組道歉，師傅應該是有事不能來導致了歌會的失誤，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這下慕夜真的懵了，那個字幕組的妹子很同情的說，你徒弟大概不是總策劃，也沒辦法全程安排歌會時間，那個嘉賓人氣很高又是大神，其他的她又不敢得罪，就只有坑你了。不過她這樣陽奉陰違，心思也真是有點深，以後你小心點吧。
慕夜道了謝，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順手把qq簽名給改成郁悶，沒想到剛一改，程桑一條消息就過來了。
程桑:半夜三更郁悶什麽？
慕夜:……
程桑:說話。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程桑那兩個字，原本準備把這件事咽下去的慕夜，對着程桑，就把經過給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慕夜又後悔了，他不知道以程桑的性格會做出什麽事來，果然……
程桑:你傻逼嗎？這種徒弟要着幹什麽？是我不把她挂到哭我就不姓程！
慕夜:她可能也有苦衷吧……
程桑:你腦子有病？就是因為你這樣她們才敢得寸進尺好嗎？
慕夜:這次就算了，她也挺小的，挂來挂去影響不好。
程桑:無藥可救。
慕夜:我先睡了，晚安。
到這裏程桑就沒有回複了。
慕夜當時覺得也許這件事情就這樣了，結果第二天程桑的微博……
一個不算聲明的聲明
從今天起，我不再接與沫林相關的一切作品，歌會。
總而言之，就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ps:不要問我為什麽，有人，任性。
程桑那個時候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了，微博一發出來，很多人轉發評論問原因，也有不少粉絲表示無條件支持的。
慕夜當時看着這條微博，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其實他是挺高興程桑幫他出頭，但這條微博矛頭直指沫林，而且又不說任何原因，對雙方的影響都不太好。
其實程桑可以什麽都不管的，這樣無緣無故一條長微博，不管怎麽說對他都是弊大于利，更何況長微博裏只字不提自己，沫林想要攻擊他，理由多了去了。
想了想，慕夜私戳了程桑。
慕夜:你替我出頭我很高興，不過微博還是删了吧。
程桑:你腦子被驢踢了？
慕夜:……說正經的。
程桑:不删。
慕夜:你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
程桑:那就管好自己，別再亂收什麽徒弟了。
慕夜:程桑……
程桑:不删。
慕夜:你再想想。
程桑:[自動回複]不删不删就不删。
慕夜:……
後來那條微博又引發了一場粉黑大戰，細節慕夜也都記不清了，但程桑幫他的他從來都沒忘記過。
也不光是這次吧，在自己嗓子啞還被粉絲們要求唱歌的時候，程桑替自己唱，有些時候不想接的債，程桑如果在場會第一時間替自己拒絕，過了三年，別的朋友多少都會有淡的時候，只有程桑沒有。
其實仔細想想，就是在別人都說‘好人，幫幫忙’或者‘你最好了，他不好得罪，你就忍忍吧’的時候，程桑會說‘不該你的事你就不要多手，你以為你是聖母瑪利亞啊？’或者‘忍什麽忍？都踩你臉上來了還忍個毛線？’
雖然說的話都不好聽，但是也算是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告訴慕夜，不要做老好人，要好好為自己活着。
說真的，他很羨慕程桑，夠自信也夠坦蕩，想做什麽就去做，不像自己，早就被人情世故把所有的朝氣給磨光了。
相由心生，相由心生，程桑的五官是立體又棱角分明的，眉毛上揚，鼻梁挺直，嘴唇雖然很薄，但唇線異常分明，如果那雙眼睛睜開，也是明亮而有神的。
想到這裏，慕夜開始回憶自己的五官，好像自己都沒什麽印象，被長輩和外人評論地最多的就是面善，和氣吧。
其實換個說法大概就是泯然衆人，也夠喪氣了。
再看一眼程桑的臉，總覺得無論如何都逃脫不開，對于慕夜來說，程桑的所有都是致命的吸引。
神使鬼差一般，他緩緩俯下身去，閉眼，在那個顏色淡淡的唇上輕輕地印了一下，很輕很輕。
睜開眼，想要抽身，卻不料遭遇了四目相對的窘境。
慕夜猛的起身，後退兩步，心跳幾乎靜止，就這麽看着那雙清明的眸子，腦子裏就剩下‘完了’這兩個字。
不過或許是老天看他太衰，意外垂憐，那雙眼只看了慕夜不到十秒，然後悄無聲息地閉上了，沒有任何轉折，就這樣。
慕夜站在原地，臉色由青到白，冷汗都冒了一身。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蹲了下來，把頭埋在膝蓋裏，深深地沮喪籠罩下來。
說到底，他還是太膽小，他總覺得兔兔配不上程桑，但兔兔起碼去争取了，自己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敢偷偷摸摸奢求一點無法回應的溫暖，還要這樣擔驚受怕。
其實自己，連個嬌縱的女生都及不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看不着急(*/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