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動了我的東西?”絡腮胡臉色一變。

姜沉羽垂眸把弄着那塊令牌,語氣冷漠道:“說吧,這東西哪來的?”

絡腮胡驚疑不定道:“你認識這東西?”

姜沉羽沒有回答,以命令的口吻道:“帶我去見他。”

絡腮胡咬牙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姜沉羽忽然笑了一聲,緩慢地道:“你不必裝傻充愣,我知道他在清風寨,帶我去見他,或者我殺了你們,再去尋清風寨。”

絡腮胡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小弟瑟瑟發抖道:“不是我們不想帶你去,是清風寨不許外人入內。”

從幾人身上帶的大刀就可以看出來,清風寨不是什麽正經的寨子,大約是個土匪窩。土匪窩竟然不許外人入內,真是個奇怪的規矩。

絡腮胡臉色一變,扭頭狠狠道:“閉嘴!”

姜聞音看見美人姐姐輕笑一聲,手中便多了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漫不經心地把玩着,對絡腮胡的兩個小弟說:“你們回去告訴陸無暇,若是不想這個蠢貨死,就親自來這裏見我。”

兩個小弟猶豫地看了絡腮胡一眼,神情帶着倉皇。

絡腮胡被綁在樹下,咬牙道:“絕不能将陸先生的行蹤透露給外人,今天我認栽了。”

小弟表情悲痛不已,往絡腮胡旁邊擠了擠,哭兮兮道:“琰哥,我害怕。”

絡腮胡罵道:“怕個屁,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姜聞音看看他們,又回頭看看美人姐姐,見她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忍不住打斷抱在一起的三個人,“我們是寧安姜家人,父親是姜堰澄,與陸先生的兄長有同年之誼。”

她有原主的記憶,還看過小說,知道陸無暇是陸家幸存下來的七公子,也就是小說裏男主的七舅,後來被男主封為成國公,振興了陸家。原來陸無暇這些年,竟藏在這深山老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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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奇怪,當初陸無暇就是在襄州失蹤的,皇帝為了斬草除根,命人在襄州整整找了三年。

雖不知美人姐姐為何要見陸無暇,但她這麽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絡腮胡表情茫然,“啥叫同年之誼?”

姜聞音:“……”

姜沉羽這時突然開了口,淡淡道:“蠢貨,按照她說的轉述即可。”

絡腮胡表情依舊很警惕,“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姜沉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不肯?那你們就在這裏待着喂狼吧。”

“還不進來?”說罷,她的目光落在姜聞音身上。

姜聞音應了一身,跟在後面進了屋。

關上木屋的門,就看見美人姐姐坐在床上,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面色難看,“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要見陸無暇?”

姜聞音慢步走過去,搖頭道:“不好奇。”

姜沉羽盯着她,“為何不好奇?”

姜聞音想了想,回答道:“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事事都要好奇,那樣太累了。”

姜沉羽表情由陰轉晴,懶洋洋地躺到床上,撐着腦袋道:“你知道嗎?知道我秘密的人都死了。”

姜聞音:“……”真的假的,別吓我。

姜沉羽又緩緩道:“我現在心情好,可以把原因告訴你。”

姜聞音擺擺手,“還是不必了。”她可不想喝美人姐姐親手遞的毒茶。

姜沉羽大笑起來,笑得身子發抖。

姜聞音懶得理她,把小肥啾放到桌子上,拆開它身上的布條,見傷口已經愈合了,就沒再給它上藥了。用手指摸摸它毛茸茸的腦袋,它舒服地蹭了幾下,仰頭啾了一聲。

她逗了會兒鳥,覺得有些無聊,木屋裏的食物還很充足,不用出門去找食物,只好趴在床上發呆。

絡腮胡幾人妥協得很快,在樹下綁了一晚後,三人的臉上被蚊子毒蟲咬了很多包,精神萎靡不振,第二天姜聞音剛把早飯做好,從木屋裏出來時,突然被絡腮胡叫住。

“醜丫頭……”

他剛開口,就見姜聞音翻了個白眼,拿起靠在旁邊的木棍,在地上敲了幾下,“你又想挨揍了?”

絡腮胡額間青筋跳動,感覺臉上的傷又開始疼了,他不情不願地改口道:“姑奶奶,你去告訴你姐姐,我們同意了。”

姜聞音把棍子往地上一扔,說了句等着,便轉身進了木屋,把絡腮胡的意思轉達給姜沉羽。

她瞅着姜沉羽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有些晦暗不明的表情,試探地問:“那我去把人放了?”

姜沉羽:“不必,我親自去。”

姜聞音看到她起身邁步出去,拿着匕首把絡腮胡兩個小弟的繩子解開,“你們可以走了。”

絡腮胡眼神複雜地看着她,“你為何要騙我?”

姜聞音硬生生從那張長滿胡子,看不清表情的臉上,看出了哀怨不解、痛苦失望、又帶着絲希冀的一系列表情。

奈何美人姐姐不解風情,表情一下子陰郁下來,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絡腮胡,嗖嗖地往外放着冷氣,“再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子。”

絡腮胡一個大男人,聽到這話眼睛裏突然盈滿淚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姜沉羽掃了兩個小弟一眼,“還不快滾?明日太陽落山之前你們還未出現,就等着給他收屍。”

兩個小弟對視一眼,突然沖姐妹倆撲了過去,想要抓住她們。姜聞音早有提防,立即把姜沉羽拉到自己身後,側身躲過,然後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撂倒在地,又躲過旁邊的攻擊,擡腳在另一個人的胸膛上踹了好幾腳。

他們一天沒吃飯,本就餓得渾身無力,加上沒有想到姜聞音會武功,三兩下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姐姐別怕。”姜聞音轉身安慰到。

姜沉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捏來捏去占便宜,壓根沒把地上兩人放在眼裏,冷漠地對他們說:“滾吧。”

絡腮胡見計劃失敗,沖地上的小弟吼道:“快跑!不許把我被抓的事情告訴陸先生!”

兩個小弟從地上爬起來,倉皇不定地看了眼姜聞音,咬咬牙道:“不許動琰哥,我們去就是。”

說罷,裝作聽不到絡腮胡怒不可遏的聲音,兩人一溜煙跑進了樹林。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姜沉羽又笑了一聲,看了眼抓着自己手不放的人,擡步進屋,“快去盛飯,我餓了。”

姜聞音被她拉着進屋,笑眯眯地應了聲好。

她準備的早飯很多,一看就不止兩人的飯菜,姜沉羽看見,不悅道:“不許給他準備飯菜。”

姜聞音不懂她為什麽那麽生氣,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姐姐找陸無暇定有要事,若是把人餓死了,和陸無暇結仇了可不好。”

“再說了,好歹他也是你的愛慕者……”

姜沉羽:“閉嘴!”

姜聞音乖乖閉嘴,但在盛飯時多盛了一碗,姜沉羽看到,這回倒是沒說什麽,任由她把飯端出去給絡腮胡。

不知道是不是餓到了,絡腮胡有些頹靡,看到她放在自己面前的碗,竟然沒有挑釁她。等到中午來拿碗的時候,絡腮胡躺在樹下睡覺,碗已經空了,她聳聳肩,拿着碗進了屋。

不知道是不是着涼了,晚上的時候,姜聞音肚子忽然疼了起來,一陣一陣抽痛,疼得她臉色發白。

姜沉羽聽到她疼極了的吸氣聲,見她捂着肚子,蹙眉問道:“你怎麽了?”

姜聞音疼得捂住肚子蹲在地上,額頭冷汗直滲,有氣無力道:“我肚子疼。”

姜沉羽表情凝重,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你吃了什麽東西?”

姜聞音:“我和姐姐吃的東西一樣。”

姜沉羽起身翻出她挖的草藥,表情有些煩躁,“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認識草藥嗎?肚子疼該吃是什麽藥?”

認識一點草藥,但不代表我就會醫術啊,姜聞音感覺小腹冰涼,覺得有點像姨媽痛,但又因為這具身體還沒來過月事,所以有些不确定。

她擺擺手道:“姐姐別擔心,可能疼一會兒就好了。”

姜沉羽依舊眉頭緊鎖,心情很不美妙的樣子。

叫姜聞音說中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的肚子又不疼了。她尋思了一下,覺得不像是姨媽痛,可能是晚上睡覺着涼了,就沒放在心上。

誰知第二天早上,她猛地被推醒了。

茫然地睜開眼睛,對上姜沉羽那張煩躁的漂亮臉蛋,她納悶道:“怎麽了姐姐?”

姜沉羽:“都受傷了還有心思睡覺?”

姜聞音:哈?

她揉着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正要問發生了什麽事,便看到了姜沉羽的衣袖上有一團暗紅色血跡,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又聽到她困惑道:“你屁股流血了。”

姜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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