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冥鬼的敗退暫時給了他們一絲喘息的時間,蘭妖王立即召開了一次作戰會議,出席的有各地的縣長、妖衛軍的首領、蘭松、蘭桦、蘭柘還有蘭楓,蘭茵茵列席就坐。

這場戰争來的十分蹊跷,妖帝至今沒有說是何原因,只知道是鬼蜮先發制人,與半月前突然偷襲了忘憂殿的南端。

繼而,一直隐匿在農殿河流下游之下的暗樁趁着夜色悄悄渡河,對周圍的村落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攻擊。

農殿和忘憂殿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率先與鬼蜮開戰。起初商殿和織紡殿是坐壁上觀,不想施以援手,順便還想在兩殿損失慘重之時坐收漁翁之利。

可他們的願望沒幾天就成為了泡影,鬼蜮派了兩隊鬼兵精英,分別由鬼王的兩大主力分別帶隊,越過農殿和忘憂殿,從兩端包抄,使得妖界北面戰争打響,織紡殿和商殿也開始自顧不暇。

妖帝作為妖界之主,從開戰到現在只是現身宣布了一次派兵支援各殿的計劃,其餘時間竟沒再出現在衆妖面前,主持作戰大局的一直是二殿下連鈞頃。

四個妖王多次請求面見妖帝禀告災情,都一一被連鈞頃拒絕,他聲稱妖帝正在與妖衛總将商讨軍事要務,不便見客,有問題直接跟他說即可。

蘭妖王覺得琉銮殿多半出了問題,有人把妖帝掌控了,“衆位,最近幾天的時間裏,我們農殿相繼丢失了河流下游以南,東邊靠近人界的村莊,現在河流以北也很危險。他們竟能悄無聲息的徑直繞到後面來襲擊我們主殿,可見我們沿岸的防禦和崗哨已盡數被他們知曉,對此,你們有何看法?”

蘭松身為農殿的第一繼承人,率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禀父親大人,這次鬼蜮來勢洶洶,他們走的每一步感覺跟早有準備一樣,速度之快速,反應之靈敏,就好像……”

“就好像我們之中有他們的探子,又或者是有他們的人在我們當中擔當重任。”蘭妖王順着蘭松的話說。

“那妖王您的意思是農殿裏有奸細?”妖衛軍首領恭敬地問,他已經連續好幾天浴血奮戰在戰場上,身上滿是血腥味。

“不,不是農殿。”蘭妖王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我覺得是琉銮殿出了問題。”

“妖王為何如此說?”身旁的一個縣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要不是這場戰争的來臨,他本該在家頤養天年,怎會如此風塵仆仆。

這位縣長問完,場面一度安靜了下來。因為話到此處剩下的問題就只能由蘭妖王來解釋了,而蘭妖王也只是個猜測,沒有實證,一時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蘭妖王沉思了一會,略帶嚴肅的說:“在座的都是我信得過之人,我也就不瞞各位。前幾日,我們幾位妖王都去過琉銮殿,可都沒有見到妖帝,是二殿下連鈞頃将我們攔在殿外。”

他看了一眼在坐的各位,從他們的臉上能看得出驚訝之意。他又何嘗不是呢!妖界破天荒第一遭戰争在前卻無主将,讓誰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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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真如此,我們妖界就兇多吉少了,內憂外患之下,如何能戰勝強敵。”蘭柘從來都是有什麽就說什麽,現在也只是單純的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三哥,話不能這麽說,整個妖界我們先不說,起碼就我們農殿來說,就不可能戰勝不了。現在只是吃了他們偷襲的虧,而且也找到了症結所在,待我們重新整頓完畢,必殺他個片甲不留。”

蘭楓一直對自己的三哥就有一點不滿,但奈何他是兄長自己便不好多說什麽,但眼下這是個什麽情況,怎能說一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來動搖軍心。

蘭柘悻悻的不再多說什麽了,他就是這樣一個妖,平時安靜的跟不存在一樣,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要是被反駁了的話他也不計較,只會沉默。

“現下,我們最重要的就是把城防換了,不讓鬼蜮找到可乘之機。解軍長,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務必謹慎。”蘭妖王鄭重的囑托。

解軍長,就是農殿妖衛軍的首領,他掌管着整個農殿的妖衛調度和城防崗哨的布局,除了妖王之外,在軍隊方面就他說了算。

“屬下領命,一定不負妖王所托,我這就去……”

解軍長剛說到這,門外就傳了一聲敲門聲,随後宗筱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她不是那種不分場合的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打斷重要會議,可見确有重要的事情。

果然,她語氣焦急的說:“禀報妖王,屬下宗筱筱有事要報。”

蘭茵茵一直在旁坐着靜靜的聽他們商讨,直到宗筱筱敲門她才忽然想起,宗筱筱說過要讓司楷弈回去打探消息的,莫非……

她有點激動,站起來走到蘭妖王身邊,附耳說:“父親大人,筱筱應該是來傳消息了,你趕緊讓她進來。”

“哦?”蘭妖王側頭,略帶疑問。

“真的,應該是司楷弈,也就是小鬼王傳消息回來了。”蘭茵茵點頭。

聞言,蘭妖王示意門兩旁的妖衛把門打開,宗筱筱便在大家的注視下走了進來。只是沒想到的是,她的身後竟然跟着一個人,是司楷弈。

宗筱筱來到廳前,作揖,聲音洪亮的說:“禀妖王,屬下從小鬼王處得到一個消息,覺得應該禀報您知曉。”

“什麽事,直說便可。”

宗筱筱往旁邊退了一步,留下空間,讓司楷弈自己說,畢竟這其中的細枝末節也只有他最清楚。

“鬼蜮其實是跟妖界的二殿下串通的。前不久有一日,妖界二殿下獨自一人來到鬼蜮,跟我父王密謀了好久。他離開的第二天,鬼蜮就開始暗地裏準備開戰的一些事宜。這些都是前幾天我回鬼蜮,從跟我關系好的幾個鬼那得知。是我父王和妖界二殿下互相利用。我父王助他奪得妖界至尊之位,他把妖界1/4的土地讓給鬼蜮。”司楷弈把自己這兩天在鬼蜮答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明白。

“你這話可當真?我如何信你?”

蘭妖王如此問也不奇怪,他沒有接觸過司楷弈,也沒有了解過他。再說了,司楷弈又是鬼蜮的小鬼王,他憑什麽會不幫自己的父王而轉頭幫他們這些外人,換了誰都不放心。

“當真,我有書信為證。”

司楷弈從口袋裏拿出一封信件,交給蘭妖王。蘭妖王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的把信件打開,裏面的字映入眼簾。

雖然他沒有見過妖界二殿下的字跡,但是妖帝的印章他總是見過的。

這封信中,滿篇的字符寫的都是妖界各處的城防的布置,都是二殿下的口吻,末了還不忘強調一下兩人的合作,只有右下角的印章是妖帝的,其餘種種皆能得出此信是出自二殿下之手。

“怎麽樣,父親大人,真的如小鬼王所說?”

蘭楓是個急脾氣,他看着蘭妖王用不可思議的眼神讀完了這封信,但卻沒有任何反應,忍不住的問。

蘭妖王随手把信遞給他,自己捏了捏山根,扶着椅背坐了下來,還不忘請不遠萬裏來送信的小鬼王上座,雖不知他為何幫妖界,但這份情誼他領了。

蘭茵茵雖然心中已經猜測出來,但也依舊探過頭去看這封信,信上果然如小鬼王所說的別無二致。

“你來農殿送信,鬼王知道嗎?”蘭茵茵問司楷弈。

“姐,你不用擔心我,我是偷偷溜出來的,沒人知道。再說了,現在鬼蜮一個個都在打仗,沒人會注意到我。”司楷弈嬉皮笑臉的說。

蘭妖王聽見小鬼王對蘭茵茵的稱呼,有點跟不上節奏,把蘭茵茵叫過來問:“茵茵,你跟小鬼王什麽時候這麽親了?之前他不是還對你下毒來?”

“父親大人,那都是過去式了。再說了上次的事就是個誤會,現在我們誤會解除,是朋友了。”

“行,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是不懂了。不過……”他話題一轉,語氣有點不善,“雖然妖帝之前對我們農殿有所不滿,但我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妖界落入二殿下這種為了權利不擇手段之人的手上。我們需要想個辦法。”

“是啊,不能不采取措施。”

“這件事連鈞頃二殿下做的不厚道啊。”

“沒想到我們竟是敗在自己人手裏。

底下的縣長們也是這個觀點。

……

司楷弈帶來的這個消息,頓時讓議事廳的衆位讨論不絕,有的在謾罵連鈞頃的癡心妄想,有的在指責連鈞頃出賣軍事機密的行為,有的在應和蘭妖王的意見,覺得需要想個辦法改變。

議論聲直到小鬼王開口打斷才停下來。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破壞妖界二殿下和我父王的聯盟,不知衆位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司楷弈這個辦法在他來之前就想好了,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得出來的,如果處理的好一定可以實現。

“願聞其詳。”蘭妖王代表議事廳的衆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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