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社故事

只見是一個偌大的酒樓，酒樓裏人潮湧動。賀凡先行進去，衆人尾随其後。

雖說這是個酒樓，可燈光昏暗，座椅破舊，更有些人扮鬼：無頭的、斷腿的，有些嘴裏還嚼着人肉，衣服上沾滿血跡，盡顯恐怖。不一會，戲班子就來了，這次比上次看的血社火演員要多的多。雖說裝扮依舊恐怖，但每個人都神情麻木，好似被控制一般。

快開始時，昏暗的燈光完全滅掉，只剩些紅色的鬼火。紅光籠罩着這間破舊的酒樓，只能看清臺上一個碧綠裙子的女鬼放聲大吼，瘋狂屠人，癫狂至極。

青玄縮在賀玄懷裏，看都不敢看，還隐隐發抖。賀玄邊認真看着，邊伸手撫摸他，安撫着。

到最後，只剩女鬼瘋狂笑着，成堆的屍體倒了一片。這令謝憐不禁想起半月關一行，三郎殺的一堆半月士兵。

演完，鎮民們紛紛打算離開。忽然，一個打扮清秀的姑娘，穿着如臺上上演的那位女鬼所穿的一模一樣的裙子，清脆的嗓音開口道：“各位別走，由于這是血社日的周年慶，我們特地的讓人來把故事給大家解讀清楚。”說完，便陰森森的笑起來。剛才在看血社火沒什麽動靜的鎮民這才吵吵嚷嚷起來：“這才有點意思嘛，我把這故事看了十來遍了，也沒弄清楚什麽，只知這女鬼只想殺人，這會終于能弄明白了。”“是啊是啊……”

青玄這才緩和下來，坐到賀玄身邊，聽起故事來。

“傳聞，在幾百年前，博古鎮裏有一戶姓落的人家。這落家有兩位國色天香的小姐，姐姐叫落郁，妹妹叫落落。姐姐自小喜歡琴棋書畫，且樣樣精通，而妹妹則笨手笨腳的什麽也做不好。”“我看啊，這女鬼八成是落落。”鎮民們猜測道。臺上碧衣女子笑笑，不做回答。花城則是微不可察的看了看她。“這落家啊，沒有男子，落家家主成天想巴結攀附上王家。”臺上人繼續說道。“這王家可不是這鎮上最富的人家嗎？”“是啊是啊，王家不只和帝王家的人聯姻嗎？怎麽可能與落家聯姻？！”說故事的人繼續道：“正因落家夫人與王家有恩，于是兩家便決定聯姻。而王家少爺的這位未婚妻自然是這賢良淑德的大小姐了。那幾年，姐妹兩人都紛紛成人了。聽到姐姐被選為未婚妻，妹妹一點也不嫉妒，這妹妹喜歡上了一個名叫賀凡的書生。”

說到這，謝憐，青玄默默看向了賀凡，賀凡汗顏道：“重名而已，重名而已。”

“可好巧不巧，王少爺來落家提親那天，見到落落就臨時變卦了主意，非要娶她。落家人好說歹說都沒用，便由着他去了。反正聯姻，娶誰都不虧。落落寧死不嫁，當天晚上就決定和賀凡私奔。落落去找賀凡的路上路過落郁的閨房，竟聽見男女行歡好之事的聲音。落落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就溜進去趴在窗邊看，一看可好，這男的正是賀凡。見這兩人你依我侬，花前月下。落落一氣之下就在一棵樹上上吊了。死後執念頗深，化作厲鬼，先是殺了賀凡，又殺了全家，把全鎮人屠了後，成了兇。”

講完，鎮民們驚愕道：“可不是嘛，這男的也太喪心病狂了。”“是啊是啊，怪不得這女鬼怨氣這麽重。”“要我看，再怎麽也不能濫殺無辜啊，這全鎮好幾千條人命呢。”

衆人讨論的正歡，謝憐也低聲對花城道：“三郎，依我看，這小鎮的古怪八成和這位落姑娘有關。”花城表示認可，但還是道：“哥哥，接下來要小心了。”

青玄剛才沒看血社火，聽了故事後也明白了，低聲對賀玄道：“賀玄，這故事好生奇怪。”賀玄道：“是的，如果說，這女鬼把全鎮人都屠了，那為何這鎮子還這麽多人，且安然無恙？”青玄有些慌了，正想哈一會緩和一下。賀玄立馬抓緊他道：“小心！”

一擡頭，讨論的熱火朝天的鎮民們全都不見了，衆人往酒樓外走去整條街上空無一人。花城道：“小心，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