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鶴雖然菜,但是也是非常努力跟藍色賣力薅着頭發玩了很久,肩部的酸痛又在隐隐反複,他洩了力,慢吞吞坐在原地。本來在前頭努力過關的原桓榷突然掉到了他身上。

“趕緊起來,別壓着我。”

公主頭晃晃悠悠站穩,朝江鶴伸出一只手:“怎麽了?累了嗎?”

江鶴打了個哈欠,沒說話。

“你抱着我,我拉着你過關。”

“?”江鶴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按住就好了。”

“我自殺不是更快嗎?”

“那就沒有游戲體驗了。”

雖然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但江鶴還是伸出黑溜溜圓鼓鼓的兩只手,扒拉住了原桓榷的屁股。

“我厲害嗎?”

“切……”

【救命…有生之年系列!】

【桓神跟鶴神互動好多啊…】

【這游戲不是有手就能行?】

【藍色呢?藍色在簡直娛樂效果拉滿啊】

原桓榷動作很熟練,但是因為拖着一個人,總是踉踉跄跄,摔了好多次,他好不容易把箱子運到石頭邊,剛跳上去,差點直接滑到死亡點,顧緒剛爬上去,艱難伸出一只手:“桓哥,我拉你。”

“好。”

公主的發型被艱難的小手拉的變形,顧緒都快栽下來了,怎麽都拉不動,原桓榷劃了一下視野,看見江鶴一手扒拉着自己的屁股,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地板。

“哥,你松一下手。”

江鶴立馬撤了兩個手的力,直接滾了下去,刷新落到了重生點。

原桓榷一愣,我沒讓你把拉着我的手也松了啊……他翻了個身跳吓到,屁颠屁颠跑到江鶴旁邊去接他。

“走吧。”

“你自己去過關吧。”

不知道是不是原桓榷敏感了,他總感覺江鶴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我帶你過。”

“不。”

好了現在可以确定,江鶴心情不太好了。

整個隊裏因為原桓榷的滞留而通關速度變得特別緩慢,但能力者本人還圍在鶴神身邊獻殷勤,一會幫他般般箱子,一會幫他推推冰塊,一會幫他薅薅藍色的頭發。

笑累了之後游戲有點無聊了,江鶴幹脆下了播,原桓榷也跟着下播了,江鶴打了兩個哈欠,水霧便彌漫上眸子,他慢吞吞回到房間,沾床就睡,原桓榷的微信都懶得回了。

FB元旦假期有兩天,但每年FB都要出去聚個餐吃頓火鍋,隊員四個就都沒有回家,在基地裏等待隊長安排。蔚藍的天已經漫成了墨藍色,這個季節天黑得特別早,城市裏燈火通明,到處洋溢着迎接新的一年的氣氛。各大app都忙于踩着尾巴總結上一年,江鶴洗了個澡,吹頭發的時候接到了原桓榷的電話。

“哥!待會能來找你嗎?”

“我們戰隊要出去聚餐。”江鶴随手擦了擦半濕的頭發,他的頭發已經褪成了非常自然的棕黃色,發根生出一截新發,看起來有點奇怪,江鶴想着明天找個時間出去染一下。

“我們戰隊也要,你們在哪呀?我吃完去找你。”

江鶴哪會管這些事,他就坐車跟着一起過去就行:“我怎麽知道。”

“那我待會問問程哥。”

“媽的,你問他幹嘛?”原桓榷一問,程寧就要知道他又來找自己了,“我待會給你發地址,麻煩的要死。”

原桓榷嘿嘿笑了笑一聲,說:“哥,又要到新的一年了。”

江鶴正在喝水,鼻子裏溢出一句:“恩。”

“我覺着這牛肉不能太熟了,微微燙一燙就好吃了。”

流年舉着筷子,把一塊牛肉夾住,放到江鶴面前揮了揮,然後塞進嘴裏。他腮幫子被東西擠得滿滿的,還夾起冷得差不多的玉米啃,跟只貪心的小兔子似的,江鶴搓了搓手指,煙瘾有點上來了,他看了一眼吃得哈哧哈哧的流年,說:“給我倒個可樂。”

流年乖乖幫他倒好,還挑挑揀揀夾了好多剛燙好的牛肉放到江鶴碗裏。

“鶴哥,快點吃這個,冷了就不好吃了。”

江鶴正要動筷子,突然被黃教練的聲音打斷,他端着一杯酒站起來,說:“今天趁一隊二隊,還有青訓生都在,我就說兩句吧,我們FB非常榮幸能擁有一批如此有朝氣有潛力的年輕人,一年接近尾聲,但新的一年也馬上就要到來了,電競這個行業強者生存,弱者淘汰,新的一年也是你們新的機會,希望我們FB每個人,在這一年裏都能大放異彩!”

有人帶頭鼓掌,包廂裏瞬間湧動起掌聲,黃教練率先喝了手上的酒,然後對程寧說:“程隊,你也說兩句。”

程寧大方的笑了笑,舉起酒杯站起來。

“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明年的預選賽也越來越近,我祝願今年我們FB能夠一舉奪冠。”

本來在偷偷啃牛肉的江鶴也被cue了,青訓生和二隊的桌子上有人起哄讓鶴神也說兩句,江鶴慢吞吞咽下口裏的牛肉,然後舉着酒杯站起來,他目光清明,緩緩掃過一屋子興奮稚嫩的臉龐,輕輕啓唇:

“跨過這一年,我就又老了一歲,我和程寧都老大不小了,等我們退役,一隊這兩個位置自然是歸你們來争,我希望大家都能充滿幹勁,只要有任何一個機會,都要拼命抓住。打電競這事我沒辦法給你們畫餅,但是FB的一隊四個位置,誰強誰上。”

他輕輕舉起酒杯,微微仰頭,晶瑩剔透的液體便如數滾進喉間。

流年直勾勾盯着江鶴潇灑的動作,流露着難以察覺的崇拜,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湊到江鶴面前:“鶴哥,我敬你一杯。”

江鶴瞌着眸子看了他一眼,跟他喝了一杯。

隔壁桌有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青訓生興奮地跑到江鶴面前,蹲下來,道:“鶴神!我好喜歡你!能和你喝一杯嗎?”

兩杯下肚江鶴已經有點暈乎乎了,流年率先開口:“我幫他喝吧。”

青訓生小朋友極其有鋒芒,對流年說:“不用。”

他一個人非常潇灑地幹了半杯白酒,被辣的面目猙獰,江鶴輕輕挑眉。

“你這個位置我盯了很久了,最好坐穩一點。”他對流年說,“打不好的話,稍有不慎就會被擠走的。”

流年也不惱,跟江鶴打配合的突擊手位在整個聯盟都是一個香饽饽,但凡是專業突擊手,誰不希望能和江鶴這種頂尖狙擊手搭,但是別人越是想,流年越是高興。

所有人都是叫鶴神,只有他能夠叫鶴哥。

流年愉悅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了聚會結束,他駕着江鶴往車那邊走,突然被人橫穿一手攔截了,流年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句溫柔親昵的:

“哥。”

流年倏地愣在原地,任由原桓榷把人攬到懷裏。

江鶴迷迷糊糊:“你來了?”

“怎麽喝這麽多?”

“桓神,我要帶鶴神回基地。”流年往前一步走,拉住江鶴的胳膊。

原桓榷面色不善:“你也配?”

對持間,後頭的程寧和黃教練一邊說話一邊往這邊走了過來,看見動靜之後都停住。

“桓榷?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江鶴。”原桓榷直勾勾盯着後面的黃教練,一字一句道:“黃教練,好久不見啊。”

黃教練表情并不好看,擡了擡下巴。

“桓神,你一個外人,總跑來我們戰隊,算個怎麽回事啊?”

“怎麽?現在FB的教練連選手的私交都要管了嗎?”

江鶴咂了咂舌,他打了個水光朦胧的哈欠,懶散道:“吵死了。”

他推開原桓榷的禁锢,一個人踉踉跄跄往前走,見沒人跟人,又扭頭踢了踢原桓榷的褲腿:“他媽的,走不走啊?”

原桓榷特別欠揍地朝流年聳了聳肩,然後趕緊跟上路都走不直的小祖宗。

“你今天怎麽喝了這麽多?”

“好多人跑來,好多小孩,青訓生來喝酒…嗝,好飽…”

原桓榷把人塞到副駕駛座上,他又把安全帶解開,掰開車門要下車:“坐着幹嘛?走了走了…”

“你先坐好,唉別下來!”

原桓榷沒辦法,扣住江鶴的肩膀,把他按在副駕駛座上,附身道:“乖乖坐好。”

鶴神會乖乖坐好才奇怪了,他伸手捏住原桓榷的臉,用力一揪,說話間溢出酒味,罵道:“你裝什麽大人呢,小屁孩。”

“你現在比較像一個小屁孩。”

“嗝…原,原桓榷?你剛剛是不是,你找我喝酒了?”

“剛剛?”

“這麽高的一個小朋友,蹲在我面前。”江鶴伸手瞎比劃了一下,慢吞吞說,“說要敬酒,然後又自己,自己喝掉了…”

原桓榷耐心問:“然後呢?”

“還嗆流年……”

“怎麽嗆的啊?”

江鶴緩緩眨了眨眼,他臉特別小,藏在寬大的羽絨服裏,襯得臉頰特別白嫩,還有兩坨紅暈,他吸了吸鼻子:“說要把流年擠走。”

原桓榷微微一愣:“你想讓我把流年擠走嗎?”

江鶴目光灼灼,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你想嗎?”

“我——”

江鶴認真道:“流年很厲害的,沒人能擠走他。”

“就算是我也不行嗎?”原桓榷表情有些受傷。

江鶴搖了搖頭:“只有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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