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節
“你是……秋娘?”瑾瑜一驚,倒退好幾步才站穩,從沒想過她竟然還會有和秋娘見面的一天,雖說是在夢中,但那種讓她窒息的恐懼感卻是那麽真實。
“你占了我的身體,搶了我的清,我要你還給我。”秋娘平靜無波的臉上,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她是在說真的還是在說笑,可聽在瑾瑜的耳中卻像是一道霹靂。
雖然她那句‘你占了我的身體’平時聽來會讓人遐想聯翩,此時瑾瑜愣是沒敢多想。
若是從前,秋娘對她說這般話,她雖說是不舍,卻還是會灑脫地說上一句:“不好意思占了你的身體,讓你做了這麽久的孤魂野鬼。”
然後把身體還給她,可如今,她在這裏有太多太多的牽挂和不舍,而這些牽挂讓她無論如何都灑脫不起來。
所以,面對秋娘時,她無法讓自己顯得很大氣,甚至心虛的很。
秋娘卻突然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可她的眼中卻全無笑意,“夏瑾瑜,難道你以為你不肯還給我,我就沒辦法了嗎?”
瑾瑜明白她這是在告訴自己,就算她不同意把身體還回去,秋娘也是有辦法奪回身體的,腦袋‘嗡’的一聲,就見秋娘水袖一甩,她便失去所有知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回想起夢中的情景,瑾瑜還是一陣後怕,也幸好這只是個夢,她還能從夢中醒來。
香濃和青蘋已經将洗臉水和早餐端來,瑾瑜洗過臉,坐下來吃早餐,聽兩人說清天沒亮就進了皇宮,也不知是何事那麽急。
正說着,清手上拿着一道聖旨走了進來,一見瑾瑜就喜滋滋地笑道:“金魚,我去請了聖旨,我們成親吧。”
瑾瑜一聽就不高興了,這一早不見人原來是進宮求聖旨去了,可是成親這麽大的事都沒和她商量一下,感覺上好不受尊重啊!而且,一想到昨晚的那個夢,她就覺的渾身都不對勁,連脾氣也大了起來。
于是,沉下臉問道:“成親是你一個人的事嗎?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當我不存在嗎?”
清愣了一下,陪笑道:“當然不是,我這不是回來和你商量了嘛。”
“商量什麽?”瑾瑜看了一眼被清抓在手裏的聖旨,聖旨都求來了,還商量個屁啊。
清就從懷裏掏啊掏,掏出一張紙展開,遞到瑾瑜的面前,“這上面的日子都是國師給算過的好日子,你在裏面挑一個,再填到聖旨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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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徹底無語了,他所謂的商量也只不過是在衆多日子裏選擇一個日子嫁給他,完全沒有想過瑾瑜要不要嫁給他的問題,而且,你那聖旨是可以随着心意填的嗎?你當是在做填空題嗎?
“連君清,你有沒有想過我或許還不想和你成親呢?”瑾瑜很認真地喊了清的名字,又很認真地盯着清。
清被她盯的一瞬間心慌了,之後笑的有些不自然,“金魚,我知道你是說笑的。”
見到這樣的清,瑾瑜心疼了一下,想到清對自己一直以來不掩飾的愛,她的眼睛也有種濕濕的感覺。
她一直很享受和清在一起的時光,也很想一直這樣下去,可是她的心就是不安,昨晚的夢歷歷在目,甚至那日在濟玄寺時非空送她那顆珠子時的的一幕也清晰起來,還有送她珠子時說過的話……
非空當時說:“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可既然回不去了……就好好地活着吧,若是遇到力不可抗的困境就把珠子吃掉……”
不可抗的困境是什麽?會不會有一天她一覺醒來這副身體就不屬于她了?還有他說的那句:生生死死,緣來緣去,一切皆為虛幻,莫強求、莫貪嗔……又是什麽意思?是要她不要強求?還是說這些本來就不屬于她,終有一天會再失去?
她從不刻意去想這些,只想過好每一天,和清好好地愛着彼此,可是那個夢的出現卻完全讓她亂了陣腳,一切都在清求回那道聖旨之後發作了,甚至以往所有不願意去想的事統統都想起來了。
125 秋娘回來了
她多麽怕不幸被那張老烏鴉嘴說中,不敢想像若是她真的會有離開的一天,清會怎麽過,若是真正的秋娘能回來還好,還可以替代自己來愛清。
可若是秋娘回不來呢?只能留下清一個人孤獨面對?她甚至不敢想那樣的清會變成什麽樣,不管是自私也好,是懦弱也好,她不敢面對和清的婚事,在她的思想中,只要不成親,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離開,也只能算是清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會留下太多的痕跡,就好像當年秋娘和清的分離一樣,時間會沖淡一切。
可一旦成親了,那種羁絆就會跟着清一輩子,以清的性格恐怕再難忘掉自己了。
她實在是不想清過那種‘不思量,自難忘’的日子,更不想他千裏孤墳,無處話凄涼。
好吧,瑾瑜承認,有的時候她比清還要別扭,至少這件事上她就不能讓自己灑脫起來,不能假裝什麽事都沒有。
只能說那個夢太真實,讓她不得不怕,在沒有确定自己占據秋娘身體的靈魂會不會消失之前,她都不能從這種患得患失的心境中解脫出來。
瑾瑜的心在疼,清的心也在疼,他從沒想過瑾瑜會拒絕和他成親,所以他才想要給她個驚奇,如今看來,在他來說的驚喜,卻成了瑾瑜的驚吓,原來他的金魚并沒想要嫁給他啊。
或者他的金魚只是在和他開玩笑,只是因為他沒商量就去求了聖旨回來而産生的不快。認真地盯着瑾瑜看,到了最後才發現,原來瑾瑜并不是在說笑。
苦笑着把聖旨放到桌上,“既然你不想成親,那就不要成親好了,只要你……高興就好!”
說完,在椅子上坐好,端了一碗香濃盛來的粥悶悶地吃了起來。
瑾瑜偷偷地看清,清卻一直沉着臉不看她,瑾瑜知道他是在生氣,就想:自己是不是太神經質了?只是一個夢怎麽就吓成這樣了?
吃過飯後,清就出了門,瑾瑜一個人坐在樹下的美人榻上,回想起清出門時沉重的腳步,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把非空送她的那顆珠子拿在手中,紅豔豔的那麽好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不過據別人說非空可是有道高僧,或許真看出什麽了,而且,這顆珠子既然他說有用得着的一天,或許真有用吧。
瑾瑜就在想要不要把珠子吃下去,就算換個安心也好,可猶豫了半天,還是把珠子放了回去。
對于那個神神叨叨又猥瑣的非空老和尚,她始終有種不太踏實感。
晚上的時候,喝的醉醺醺的清是被三哥送回來的,直接送到瑾瑜的院中,三哥望着對清很心疼的瑾瑜直搖頭,“小兩口吵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都別往心裏去,不至于連親都不成了吧。”
之後,三哥走了,瑾瑜坐在床邊用手指勾勒着清臉上的輪廓,暗笑自己太多疑了,不過一個夢就把清給折磨成這樣,實在是好笑。
将臉貼在清的臉上,聞着從他嘴裏呼出的濃烈酒氣,“清清,我們成親吧,就下個月好了。”
回答她的是清一連串的呼聲。
被清把整個床都占了的瑾瑜只好坐在床邊,後來困急了就趴在床邊睡了。
再一睜眼,還是在自己的卧房,清還躺在那裏,身上的被子被掀到一邊,瑾瑜想為他把被子蓋好,卻發現手腳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了,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無法控制哪怕是一根手指。
在恐懼之中突然發現她的臉朝清越靠越近,最後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
之後右手攀上清的胸膛,為他解開胸前的衣服,露出裏面顏色清淺的肌膚,小手在上面輕輕地摩挲着……而她看在眼裏卻毫無知覺!
睡夢中被摸醒的清睜開眼睛,迷離地盯着她,幽幽一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金魚,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你為何要這樣折磨我?”
瑾瑜就聽自己的聲音在說:“無論君清做什麽,秋娘都不會忍心折磨君清。”
清又是一嘆,吻上櫻紅小嘴。
而瑾瑜只能看着,她想告訴清,那不是自己,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或者可以說她的聲音完全傳達不到清那裏。
瑾瑜抱着膝坐着,她在想:多麽真實的夢啊,連清長長的睫毛都數得清。
可再一看吻的渾然忘我的清,她還是心裏酸酸的。
雖然是同一副身體,但是看着清抱着另一個靈魂做着平時只會對她做的事情,瑾瑜還是傷心的要死,這種傷心甚至讓她忘了恐懼,忘了身體已經不屬于她,只能無助地看着清把另一個靈魂當成自己那樣地愛着。
衣衫盡褪,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