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她們所向無敵，有恃無恐。

某方面來說她們的友情是堅不可摧的。好姊妹也會有争風吃醋、針鋒相對以及搶男人壞了感情、談錢傷了和氣的可能發生。這全部種種都不會是她們的問題，因為她們是平起平坐的，反目成仇的機會根本是零。

有時候連郡儀想着自己真心希望這段友情長存，白宇沁會這麽想嗎？她愛白宇沁，夠好笑的字眼，但是是真的。那白宇沁，愛她嗎？

會原諒她嗎？

「唔。」過沒幾天連郡儀看見小開把Twitter跟FB都關閉後覺得事有蹊跷的點了白宇沁的Twitter，果然，是白宇沁幫她解決了小開。

媽啊……動作也太快了吧？昨天小開才因為不甘心被連郡儀這樣甩掉而在Twitter上打一些隐喻連郡儀是不知檢點的女孩，今天就關掉了。

她看見白宇沁打了一長串力挺自己的文，很有把原告變被告這種颠倒是非的通天本領。連郡儀本來是打算不鳥那家夥，但白宇沁看不過去。

白宇沁出來幫自己好朋友贊聲誰敢不支持？那些前一晚還同情小開的粉絲在過了一夜後紛紛轉風向說白宇沁才是對的，連郡儀也佩服白宇沁的影響力。

她如果出來選總統一定高票當選成了臺灣第一個女總統，可是白宇沁對政治一點興趣都沒有。

連郡儀心情爽了一點，白宇沁是真的有在關心她的。至少她真的會在乎連郡儀的心情，她不希望連郡儀悶悶不樂。

新聞也報導了這件事，标題還寫着姐妹情深。

看到這則新聞的寇唯恩飯噴不出去也吞不下去，現在的社會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觀念怎麽都偏差成這樣而扭曲了一些原義？

一個總是在包庇好朋友做爛事的家夥叫做義氣？

「姐，妳二十四歲生日要辦在哪？」寇唯恩的妹妹問。

「老地方吧。」那間滑翔翼愛好者餐館。

「那妳有想要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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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耶……哪有人問人家想要什麽的啦。」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送妳什麽，妳什麽都缺，又感覺什麽都不缺。」

「那妳請我看場電影就好了。」

「就這麽簡單喔？」

「當然如果妳有心想來複雜一點我也是誠心接受的。」

妹妹笑了出來靠近寇唯恩放低聲音說：「還是我介紹男朋友給妳？」

「沒興趣。」

「那……女朋友咧？」妹妹故意神神秘秘的說。

寇唯恩連忙拍了她的頭一下說：「妳小聲一點啦！」便看一眼在廚房裏洗盤子的母親。「我還不想讓老媽知道我也喜歡女的！」

「我覺得老媽不會介意。」

「我覺得老媽若知道我跟男生、女生都有過一腿後她會介意。」

「但我不介意。」

「誰在乎妳的不介意啊？」

「可是老姐我是說真的，我有幾個女生朋友很仰慕妳。」

寇唯恩的蛋沒咬碎就大吞進去說：「真、真的假的？」

「真的。但我想應該不太是這樣子的妳。」

「什麽這樣子的我、那樣子的我？」

「我沒老實跟她們說妳是魚幹女，她們喜歡妳工作的樣子、出去玩的樣子－但妳在家根本就不修邊幅還非常懶散。」

「在家就是要輕松！」

「就算我們家都只有女孩子，妳也不能老是只穿一件內褲還垮了一邊衣服晃來晃去，衣服不能拉好嗎？」

寇唯恩才拉了一下懶得把鈕扣全扣好的襯衫說：「誰在家還會注重自己的儀态啊？」

「但妳實在太沒體态了。不過那不管啦！妳到底想不想要我介紹給妳認識？」

「不要啦！我沒心情談感情。」寇唯恩揮揮手，将蛋白全吃掉後轉了一圈眼珠子說：「認識一下是可以。」

「齁。」

「齁。」姐妹倆便一起笑了出來。「有沒有正妹啊？」

「齁－」

「齁－快點啦！」

「不是沒心情談感情？」

「爽眼一下也好啊。我很久沒看到女人的裸體了耶！都快悶出病來了。」

「齁－」

「麥！」妹妹才笑着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相本滑了幾下秀出其中一張，寇唯恩看到馬上搶過手機難以置信說：「真的假的這麽正？還是修很大？」

「沒有修，純天然氣質美女。」

「哇塞……」寇唯恩雙眼閃閃發亮的說。「可是她感覺不太象是妳的同學，應該是妳的同事吧？」

「她是我打工的老板娘。」

「喔去妳媽的妳去吃大便啦！人妻了我才不要！」

「她離婚了，她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女生，她覺得妳超優的。」

「她幾歲？」

「三十三。」

「想吃嫩草啊她！」寇唯恩說完又仔細看照片。「不過姐姐也不錯……而且她好正，妳确定這張真的沒有修？」

「沒有，我保證。」

寇唯恩點點頭露出腼腆的笑容說：「那妳要怎麽介紹我們認識？」

「齁－」

「不要再齁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妳先起頭的！」寇唯恩說完将手機還給妹妹。「但我還是只是說說的啦。她年長我太多，又是你們老板娘，感覺有點懸殊。」

「嫌人家什麽老啊！」

「我不是嫌！只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看到什麽樣的我，可是我……我……我還是有點幼稚啊……」

「她在我的FB上看見我PO上妳工作時的樣子。」寇唯恩的妹妹自然沒去過《頂致》，但會有照片是同事間趁主管不在時拍下來。

「誰看到我工作的樣子都以為我很成熟穩重好嗎？」寇唯恩翻個白眼。

妹妹努努唇後說：「不然妳選小妹妹好了。」寇唯恩便翻妹妹一個白眼就不想再聊這件事的看着新聞，妹妹望着新聞下不停重複的跑馬燈說：「高中生啊。現在的高中生根本就不像高中生。」

「也只有少數那幾個不像吧。」

「妳不是看過白宇沁？她應該很不像高中生吧？」

「超不像的，我是說氣勢。她還是看得出來一定很年輕，但那架勢彷彿已經有很多社會經驗。」

「一定有的啊。她連性經驗都比我們周遭的任何一個人多。可是其實我對她們沒有什麽太大偏見，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她們做的事有點過份，但我覺得她們那個世界本來就亂七八糟，好像也不足為奇。」

「嗯。」

「生長在那種環境裏，從小就不在乎真感情我一點都不意外。」

第十二集

寇唯恩沒有說話的直盯新聞，她才不管那麽多，就跟大多數的人一樣，同情一下被強迫賣淫的女孩子、替罹難家屬感到痛心－先顧好自己還是最重要的。

但她打從心裏就是不喜歡白宇沁，反倒是對連郡儀沒這麽讨厭。可能連郡儀跟她所聽聞的、想象中的有差－但白宇沁完全沒兩樣。

寇唯恩還記得當初知道白宇沁要幫連郡儀在餐廳裏舉辦生日時，她有點害怕。因為聽太多了，她真的很擔心這一次兩人一起出現時會沒事也有事。

結果兩次她都發現問題比較多的似乎是白宇沁。

餐點怎麽還沒上來？這招待未免太廉價了吧？我花這麽多錢只有這樣的禮遇？不要怠慢我的朋友聽到嗎？用最好的，我給不起嗎？冷氣開強一點，我朋友很熱；冷氣開小一點，我朋友會感冒。

嘞哩嘞瑟的。

連郡儀倒是還好，她比較愛理不理人。雖然她愛理不理人的樣子也很跩，但總比囉哩八唆講一堆逼人想死或逼人打她的話好。

寇唯恩感覺得到兩個女孩的些微差別，那就是在大部分的時候，連郡儀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白宇沁三不五時就拿石頭、炸彈、回形針、老鼠藥丢進河水裏。

寇唯恩的腦中印上了那次在洗手間遇到的連郡儀身影，兩個女孩真的是得天獨厚，有顯赫的家世、才華洋溢又姿色十足。光這些就可以補足她們差勁的個性，雖然寇唯恩不确定那稱做「補足」。

連郡儀沒有客訴其實讓寇唯恩對她的印象好一點，因為寇唯恩深深相信若她撞見的是白宇沁，那她的飯碗早在廁所裏丢了。

至少當那時寇唯恩認定連郡儀問了她名字後百分之百會客訴她，但白宇沁會百分之兩百！

她覺得連郡儀好像好一點。嗯。其實「好」這個字根本不适用在她們兩個女孩身上。但連郡儀應該好相處一點。不屑跟你來往和老是找你碴比起來好相處多了。但離遠一點為上策。

寇唯恩生日這天下起了大雨，連郡儀謝天謝地。

心虛而心理作祟，感覺下大雨可以模糊她的身影，而一些小賤人們不會想在下雨天出沒。雖然她認為知道她的人不太可能出現于餐館的方圓百裏內，但她這張臉很難不讓人認出來。

不過大家認得都是她濃妝豔抹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