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擺手說：「妳繼續啊！我不會幹擾到妳。」
席湘寧聽了便拿起雕刻刀，繼續在她的作品上細心琢刻着。席媽媽上來遞給李曼羚咖啡，聊了幾句後便下樓。李曼羚靠躺在椅背上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欣賞着席湘寧認真的側臉。
那天她陪席湘寧去機場送羅建銘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席湘寧那天雖然還是失控的在李曼羚懷裏大哭出來，可是至少她沒有暈倒。
這兩個月裏李曼羚也因為公事而忙到抽不太出時間來看席湘寧，不過她都會發通簡訊或撥通電話以表關心。而席湘寧就跟以往一樣，一沒有羅建銘在身邊就開始經常出現神不附體狀态了。
不過這次有好一點，可能因為大部分心情是恭喜着羅建銘要有大好前程吧。
看到席湘寧老是會突然停下很久，像靜置的時間一樣僵住，李曼羚舔了舔紅潤的嘴唇，明白這兩個月來的席湘寧多數時間裏，靈魂還是飄在美國那邊。她看了一眼席湘寧的房間，不知道該有什麽表情－淩亂到好像有人闖進來翻箱倒櫃過。
她又看了席湘寧房間底擺放的亞麻灰色矮沙發，沙發前的桌子上都是泡面，雙唇更是抿緊緊的。
席湘寧還會吃，但都随便亂吃；她還會出去，但都只是去工作室而已。如果她沒有熱愛陶藝跟羅建銘同樣程度時，李曼羚無法想象席湘寧會過怎樣更糟的生活。
李曼羚注視着洗衣籃很久以後，發現自己忍耐力到極限了而起身走過去，擡起洗衣籃走了出去。
席湘寧看到睜大雙眼問：「妳幹嘛？」
李曼羚轉過身晃了兩下洗衣籃說：「淑女不應該把髒衣服累積到都爆出來。」
席湘寧臉暈紅了一下回：「我沒注意到……」
「我注意到了。」李曼羚回完就跨出去，把衣服丢進了放在外面的洗衣機裏，先研究了一下席湘寧的洗衣機怎麽用。
看着李曼羚終于搞定家裏的洗衣機走進來，席湘寧連說句謝謝或抱歉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以一個淺淡的微笑表達對李曼羚的感激。
李曼羚又坐了下來，看着席湘寧。這次的情況特殊，所以她對席湘寧講了一些她從來不會去說的廢話：「他會回來的。然後，他會很成功的回來。所以這段等待時間裏，妳更該懂得去提升自己。妳可以的不是嗎？別把自己的生活質量搞得一團糟，我相信他回來的時候不會想看到妳這樣的。如果我是他，我會希望我回來時看到我的女人比我想象中過得更好，那就不枉我有一部分為了她而離開她受盡苦的代價。要是我看到妳這個樣子，會讓我覺得自己的成功是錯誤的。」
「我知道。」席湘寧轉頭看着自己的作品，用指甲修了一下毛邊回：「如果他是獨自一人前往美國追逐夢想，我會做到像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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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羚聽了才把話默默全部收回來，她長吐了一口氣靠回椅背，他們都無法假裝沒有蔣秀妍這號人物。
李曼羚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雙手環在胸前看着窗外時，聽到席湘寧說：「我已經試着在做好了，也許需要再多點時間吧。」
李曼羚嘴巴張合著，最後仍舊老樣子選擇閉緊雙唇，點點頭而已。牆上時鐘的滴答聲讓兩人的沉默不至于太死寂，李曼羚已經喝光咖啡，席湘寧也沒再開口說話。
後來她出去幫席湘寧的衣服晾好，走進去見席湘寧依舊沒有意思要開口跟她對談時，她知道時間才不是能治愈席湘寧的東西。席湘寧目前根本連把郁悶的心情講出來都沒力氣，只想不斷囤積在心裏。
李曼羚走到席湘寧身邊，席湘寧只是擡起頭對李曼羚露出微笑。李曼羚看了伸起手想撫上席湘寧那脆弱又寂寞的臉頰，卻還是理智的煞了住，沒讓席湘寧發現到這怪舉動而自然的将手放在席湘寧肩頭上說：「累了就休息好嗎？想跟我抒發情緒我随時歡迎。」
「嗯。」席湘寧溫馴的點頭回。
李曼羚緊抓了幾下席湘寧薄瘦的肩頭肉便抽離說：「那我就先回家了。」
「妳路上小心。」
李曼羚點點頭，便跟席湘寧互道再見，離開了席湘寧的家。走到自己車旁，李曼羚望了一眼席湘寧的家，看到頂樓傳來席湘寧房間裏的微弱光線，讓李曼羚眷戀的凝視着，卻還是無奈的勸自己離開吧。
接連幾天李曼羚還是有繞過去看看席湘寧，但席湘寧也不知道是真的全心投入在創作裏還是悲傷裏，她仍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李曼羚交談。那是沒有帶給李曼羚敷衍的感覺，也沒有讓李曼羚覺得自己出現時機不對。
席湘寧只是沒有辦法提起更多精神與李曼羚互動而已，所以連去了七天後李曼羚便作罷，再好好讓席湘寧一個人靜靜吧。反正她在席湘寧身邊，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那只是會叫她更覺得自己是廢物。
第七節
他們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李曼羚本來想說到了展覽的前一個月，席湘寧可能就會因為發現日期将近而開始更專注緊張起來，暫時忘記自己的痛楚。結果也沒有，她甚至還忘記提早拿票給李曼羚，讓李曼羚以為展覽取消了。
而越到後面，席湘寧就更少接電話。席媽媽的說法是席湘寧專心投入工作，但李曼羚認為這只是變相的逃避。盡管這一次的展覽對席湘寧來說是很重要的，因為她的老師這次邀請許多大師級的來評論欣賞。
後來她從席媽媽口中得知席湘寧早已經完成好作品，現在回到家就是關在房間。作息貌似還正常，但席媽媽也看得出來席湘寧心情是糟糕到極限的。
李曼羚挂上電話後看了一眼桌上的行事歷，大吐一口氣後靠上椅背，表情呆滞的盯着計算機熒幕看。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又或者是說，其實她很知道該多做些什麽，可是一直以來她都不敢。可能這是她逃避自己的方式，她實在不想從席湘寧身上看到失敗的自己。
她沒信心，她怕會搞得更糟。
不過她還是叫溫琳爾幫她去書局買幾本旅游雜志，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研究、摸索。
內線這時候又打進來，她的朋友來找她，讓李曼羚休息一下叫溫琳爾請她朋友進來，就看到趙寺全、陳子華還有陳子庭熱熱鬧鬧的走進來。
「李曼羚妳是消失了是不是啊？不要騙我們說妳現在改邪歸正想當宅女了！」陳子華說。
「奇怪，我不能休息一下喔？我也不是年輕人了，骨頭總是比較容易痠痛。」李曼羚回嘴。
趙寺全大笑出來，一屁股坐下沙發椅說：「那妳到底要不要跟我們去花蓮啊？妳這女人最近個性相當陰晴不定耶！上個月約妳去馬爾地夫妳竟然跟我們說妳沒興趣，有錢了不起啊？看不起喔？」
李曼羚笑了出來，起身走過去和他們坐一起回：「我就沒錢去嘛！」
三個人聽到更是大笑一番，陳子華說：「怎樣？妳最近是心情不好嗎？妳已經消失将近四個月妳知道嗎？雖然我知道妳前兩個月忙到不可開交，妳老爸還上了三次電視解說官司問題，但依妳的個性至少會抽個時間讓自己放松一下吧？反正你們都打贏了。」
李曼羚聳着肩膀回：「就提不太起勁去玩。」
「是嗎？」因為第一次來李曼羚辦公室的陳子庭好奇欣賞着精致華麗裝潢，在繞到辦公桌看見了多本旅游雜志拿起一本說：「這堆國內外旅游雜志介紹是怎麽回事？」
「耶！？」李曼羚發出了事情被戳破的尖叫聲。
「老妹，丢一本過來我看！」陳子華拍了兩下手說，陳子庭馬上射了一本雜志過去，李曼羚攔截失敗。「好哇！李曼羚，妳想要自己一個人去玩？那如果妳想一個人去玩就跟我們說嘛！還說妳最近沒興致？」就用力阖上書籍卷成棍子指着李曼羚說：「妳一定是要帶馬子秘密出境！」
「哪有。」李曼羚将書籍抽過來，卷得更細打了一下陳子華說：「你竟然敢破壞我的東西！」
「絕對不是薛艾瑪，她才不會讓妳想與她單獨出游。誰？哪個新歡？」趙寺全說。
「就真的沒有好嗎？」李曼羚說完翻了個白眼，把雜志丢到桌上說。「是席湘寧啦！」
「哦……」陳子華和趙寺全聽了才發出無趣的沉音。
「妳想帶她去哪啊？」趙寺全問。
「只是想而已啦！不一定會做，你也知道，建銘離開後，她過得有點失魂落魄。」
「嗯……」趙寺全手支下巴嚴肅起來，雖然他和席湘寧見面次數很少，但畢竟是李曼羚最好的女性友人，他對席湘寧也同樣重視着。「那我們該怎麽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