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還滿舒服的。
李曼羚将食指抵在鼻下左右揉了揉，緊閉的雙唇上唇微翹着，席湘寧發現自己很該死的竟然到了現在才發現李曼羚那雙微翹的上唇是她最有吸引力的外在條件。就像個孩子，在賭氣的孩子。
席湘寧伸手輕撩了一下李曼羚的長發，讓李曼羚吓一跳而把臉轉過去，席湘寧順勢輕撫上了李曼羚的臉頰。
此時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這類似安撫的舉動，撫平李曼羚這多年來辛苦的強忍住對自己的情感，三緘其口并且包容她去愛別人。那并不好受，席湘寧很明白，就像她也總在縱容羅建銘跟其他女人糾纏。
一直活生生去面對自己最喜歡的人喜歡的不是自己，那需要非常大的勇氣跟某種骨氣。
李曼羚的表情果然沒有像剛剛那麽沉重了，但也是滿臉驚愕的看着席湘寧，眼神是這麽小心翼翼、謹慎細密的看着席湘寧，深怕自己走漏掉任何有關席湘寧的瑣碎。
光是在她的眼神裏，席湘寧就可以看到無限的寵愛了。
席湘寧最後用指背摸了幾下李曼羚的臉後便收回來繼續抱着腳，回望着李曼羚的眼睛說：「妳說過妳不會離開我的。」
李曼羚吞了一大口口水，太過于慎密導致她呼吸過于緊繃，屏住的氣息讓她的脖子突出兩跟頸骨，鎖骨之間的凹陷處也格外明顯。她點了點頭，口氣飽實的回：「嗯。」
席湘寧舔了一下唇後回：「那妳會試着做更具體、徹底點嗎？」
李曼羚張大雙眼，不瞎扯自己視線所見的前後左右都往遠方退去，只剩下她跟席湘寧在一個靜置的空間裏。
這是他們某種新的開始？所有過去一切暫時停止，他們即将要有不同的來往方式？不會再只是個遞衛生紙的角色？或者是抽空才找彼此的關系？
不管自己到最後能不能幫助得了席湘寧，但席湘寧領情了？
李曼羚抿緊唇點點頭，內心有股胸湧與澎湃，結果受到感動的竟然是自己。點頭完，時間又開始走。
席湘寧看見李曼羚這個樣子，露齒而笑出來，但沒有發出聲音。有些感受雖然荒謬且過于神幻，但那确實存在－席湘寧覺得這五分鐘，是她這五年來感到最溫暖、最透明自由、最難以言喻的愉悅放松。
隔天趙寺全他們已經先在飯店大廳等李曼羚他們過來集合了，陳子華跟妹妹還有睡不飽的模樣，但趙寺全和丁芮築則精神充沛。兩人不時的交換一下眼神，同時都憂心忡忡昨天李曼羚和席湘寧之間到底談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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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再多等了十分鐘左右，飯店電梯門打開了，趙寺全跟丁芮築馬上望過去，看到出來的是李曼羚跟席湘寧時，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
看在陳子華眼裏的話，他看不出有什麽差別；但看在趙寺全跟丁芮築眼裏的話，他們看出了別于昨天以前的氛圍。
雖然沒有很親密的靠一起，但至少沒有像前四天一樣，李曼羚都是領先走在前面，他們現在是并肩走出來。
他們邊聊天邊走過來，肩膀還是不時靠撞一起，當最後李曼羚不知道又說了什麽逗得席湘寧仰頭大笑出來玩笑性的搥了李曼羚時，他們終于有超級好朋友的味道出來了。
趙寺全和丁芮築擡高雙眉看着這一幕，那畫面真是自然和諧，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們是感情甚篤的朋友。
「欸。久等啦。」一抵達四個人面前，李曼羚操着再像她不過的口氣了，充滿更多自信與活力，還帶點志得意滿。
「吼唷！妳耍大牌耶！」陳子華說。
「怎樣？男人等一下女人是禮貌！」
「那也是要我的女人。」
「男人也是挺重色輕友的嘛。」
「每個人都會，不會的都深深表示你根本不是那麽喜歡這個人。」
李曼羚聽了聳聳肩膀回：「你說得也是。」
六個人走出了飯店，分別将自己的行李堆進車子，就準備要打道回府了。還沒上公路前，席湘寧仔細的再看一下花蓮。雖然有點來不及，但她想要深刻記住這一次的旅行，因為這是她跟李曼羚第一次私下旅游。
上了公路後，席湘寧坐好面向前方，但眼睛卻一直細細掃量過李曼羚的車內裝飾。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忽略了李曼羚很多、很多。
一個人知道另一個人喜歡吃什麽、愛看什麽類型的電影、對什麽事情感興趣不能稱得上是了解。那只能算是一種貼心，不是窩心。
雖然人家都說，沒有人可以真正的了解另一個人，可是席湘寧卻認為那只是在于用不用心而已。還有互動。人們的性格雖然會随着年齡而轉變，想法也會天天都不一樣，但觀念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千變萬化的。
不能接受同性戀的人，也是有怎樣就是無法接受的。席湘寧相信人人都有幾個死個性，那是到死都不會改變的。沒有人會真的變成另一個讓你完全不認識了，那只是看你願不願意随着他改變時而跟着去多認識他點。
當然性情大變就另當別論了。
好比現在，席湘寧看了李曼羚一眼，這一眼多了很多細心與用心，讓她看到了更深一層的李曼羚。李曼羚跟羅建銘同樣都是不擅于敞開心房的人，也不太懂得去表達自己對愛的感受。可是當初席湘寧卻相當了解羅建銘在想什麽，他就是害怕自己敞開過頭，便沖昏了頭。
所以當前兩天她聽見李曼羚說自己比羅建銘還更不懂敞開心房時，因為她并沒有像對羅建銘這麽用心的去對李曼羚，所以她只會純粹以為李曼羚也是一個不敢愛上別人的女人。
可是她現在馬上知道，那話中之話了。
「妳說妳比建銘還要更不容易打開心房，是因為妳不能這麽做對吧？」席湘寧看着李曼羚專心開車的側臉問。
李曼羚眨了幾下眼睛露出些許心虛表情點頭回：「嗯……當然。我要怎麽打開？天啊。我想迎接進來的人，永遠不可能踏進來的。」
席湘寧笑了一下又望向前方說：「所以妳才會說愛不是萬能的。」
「嗯……至少在昨天以前我是這麽認為的。當然我現在仍有點質疑……不過這應該要說愛不是萬能依舊沒錯，但愛情可能是。愛情是兩個人組成的，愛是獨立的。」
席湘寧噘了噘唇後挑起眉斜睨着李曼羚問：「那妳說妳永遠都不會愛上別人，言下之意是……」
李曼羚臉暈紅起來，輕咳一聲後回：「幹嘛明知故問？」
席湘寧格格笑出來說：「我想聽啊。」
李曼羚舔濕了唇想一下，竟然唱起了動力火車的：「除了愛妳還能愛誰……」讓席湘寧大笑出來。「除了唱歌，我找不到別的方法來表達我對妳的愛意。」
席湘寧笑了很久，最後才有辦法抑制下來的說：「笨蛋。」又想着想着笑出來。
說句心裏話，雖然這并不是李曼羚的用意，可是席湘寧仍然受到感動。而說實在的，如果你對這個人的感覺是很幹淨的時候，你也不會被觸及到某條心弦。席湘寧不知道自己竟然會被李曼羚撥動到，也許她也難以想象。
但很多時候，這是不知不覺的。更何況，李曼羚從未這樣表現過。
李曼羚露出了羞澀的微笑瞄了席湘寧一眼，看到她難得會因為自己而綻放出那麽奔放又甜美的笑容時－好吧！除了感謝陳子庭刁鑽她以外，她也感謝昨天趙寺全敢對她大小聲。
每個人都需要被推一把的，也許凡事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李曼羚并沒有抱定太多席湘寧最後會選擇跟自己在一起的希望，但至少他們現在的感情在升華中，那比最後自己究竟可不可以擁有席湘寧還要重要。她還是不确定自己贏過羅建銘的地方最後能不能得到席湘寧的青睐與回應，但如果結局仍然不是屬于自己的話，她已經知道自己也不算輸。
不過這本來就沒有輸贏，也無須比上比下，那純粹只是被喜歡的人依照自己的喜好去做出選擇而已，不代表你很差勁。
只是個性使然，李曼羚的心裏還是會作點祟嘛！
第十一節
回程的路上，席湘寧大多時間都是在睡覺的。昨天的确是有點傷到腦筋，而且也拖到太晚才睡。要不是李曼羚得負責兩個人跟愛車的生命，她也快要翻白眼轉半圈倒地而眠了。
不過席湘寧睡得很沉很安穩，這多少表示她的心情确實放松了很多，至少這是她四個月來睡最沉的幾個小時。
回到了高雄市區，席湘寧才醒了過來，揉揉眼睛看了一眼熟悉的環境而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說：「我應該有錯過些什麽。」
李曼羚伸了一只手調整音樂音量問：「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