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9.狐貍精(二合一)
無所不能?
男孩的雙目仍然閉合,細眉卻微微一動,幾絲嘲諷般的笑意攏于眉間。
他似是失去了再閑聊下去的興致,這個年紀的男孩還不會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緒,他半是天真半是嘲弄地在她手心寫下最後一句話,便抽手而出,作勢收回。
【人類不可能做到的吧。請問你是神明大人嗎?】
哎。
五條裏見眼疾手快地揪住津島修治白嫩的手指,她沒有半點對陌生男孩的距離感,親昵地放在手裏捏了捏。
【別不相信呀。】
【小修治想的話,把我看作神明也不是不行哦?】
還把他當孩子哄呢。
意識到這點的津島修治不再予以回應,他在心裏默默地把對方從“靠譜”的圈子裏劃出。
兩人的交談不知持續了多久,前座的司機一路風馳電掣超速駕駛,仗着深夜無人不顧紅綠燈的攔截,走位極度風騷,在把車內的幾個人甩了個來回後,随着突如其來的急剎車,津島修治的腦袋“嘭”地一下撞上了前座的椅背。
把腦門都磕出一個紅印子。
五條裏見:噗。還挺可愛。
她心态佛系地閉合眼睛,任由兩個黑衣人匆匆下車,把她和津島修治擡了起來,接着便是淩亂的腳步聲、冷徹的風聲,待風的流動消弭,腳步聲的回音漸漸變大,他們貌似被擡到了一處空曠的密室中。
沒有光線透入,天花板只有鐵欄杆封鎖的小窗口,充其量只能供老鼠進入,普通人絕對插翅難飛的那種。
五條裏見和津島修治被紛紛丢在了牆角,兩個人的背倚在一起,仍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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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有異狀,黑衣壯漢也不拖沓,用力把鐵門拴上後,便到別處去處理事務了。
同一時刻,密室裏的一大一小睜開雙眼。
頭發微卷的男孩擰着清秀的眉,低頭打量捆綁着自己的粗繩子,打的是死結,綁人的手法也很熟練,至少憑他的小短手是絕對夠不着也解不開的。
他自己一人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津島修治不禁把視線挪向身旁的白發女人,雖說他剛剛才把對方打入了“不靠譜的大人”這一判定範疇中,但現在的處境,容不得人挑三揀四的。
男孩嘗試着提議道:“你身上帶了刀嗎?沒被他們繳走的話,也許我們可以……”
五條裏見惬意地伸了個懶腰,舒展身子,她眉梢含笑,瞥向聲音戛然的男孩:“嗯?你想說什麽?”
津島修治:“……你是什麽時候解開的?”
還沒見過世面的男孩開始頭腦風暴。
為什麽?打的應該是死結,捆綁的角度也絕對不允許人反手解開,那就是強行割開的,可身上的東西都應該被搜空了,僥幸沒被繳走也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內……
五條裏見看男孩神情呆滞,她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地錘了下掌心:“啊,你是想問這個嗎?”她拾起一段繩子。
然後,當着津島修治的面,五條裏見硬生生把繩子捏成了齑粉。
她松掌,細碎的粉末悉悉簌簌落了滿地。
五條裏見攤手,一副“你看,就是這樣”的表情,輕松無比。
津島修治:……?
男孩怔忪,他漂亮的鳶色瞳孔因為這超出過往認知的一幕而倏地放大,白發女子面上仍漫着盈盈笑意,倒映在他的虹膜中。
旋即,宛若螢火蟲般的星光浮上了那一汪酒紅色的水塘,點亮了蘊于其間的暗色。
“好厲害……”
年紀尚幼的男孩情不自禁地擡頭,望向五條裏見:“你真的是神明嗎?”
五條裏見托着下颌,“我說過了,如果小修治願意這麽想,那我就是。”
津島修治轉了個身,把不得解脫的雙手展現到五條裏見面前,男孩扭頭看她,意味不言自明。
五條裏見揚唇,她嬉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小修治,求人幫助的時候是不是該禮貌一點?讨好一下姐姐我?我一高興,說不準直接就帶你走了呢。”
卻不料,津島修治眨巴清亮的眸子,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地綻開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好呀~裏見姐姐人美心善,肯定不忍心放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孩童在這的對不對?姐姐最好了,幫幫可憐的我吧。”
五條裏見身心舒暢,心想孺子可教啊。
果然還是愛撒嬌的孩子有糖吃,她愉快地幫男孩弄斷了繩子,詢問他:“你打算下一步怎麽做?”
津島修治見識到了她不合常理的力量,這回學乖了,他登時挂上乖巧笑容,揪住裏見的袖子,軟乎乎地說道:“我當然是跟着裏見姐姐走啊,姐姐這麽厲害,肯定能保護好我的。”
五條裏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其實我覺得,修治君更厲害呢。”
這才多大,獨自一人被綁架,身上沒有通訊工具,不具備一丁點力量,卻不哭不鬧沉着冷靜,迅速做出了最正确的應對。在發覺到她的價值後,立刻對她換了一副面孔,瞧這甜膩膩的一口一個姐姐。
這可不是普通的富家小少爺能做到的。
津島修治假裝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眼巴巴地盯着她,充分利用自己的年齡和皮囊優勢。
“好啦,就當做交易吧,姐姐也遇到了一點生活的小麻煩,需要修治君幫忙呢。”
她摸了摸津島修治柔軟的腦袋,男孩的發尾天然卷翹,發絲柔順地貼在皮膚上,手感一等一的好,裏見下意識在腦中和五條悟的對比了一番。
……嗯,感覺還是悟君的白發手感更佳啊,摸起來更舒服。
五條裏見牽着小修治的手,走到鎖死的鐵門前,漫不經心地問道:“修治記得自己家的聯絡方式嗎?”
津島修治點了點頭。
“那好。”
五條裏見揚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掌心朝外,對準了笨重的鐵門。
“轟——”
鐵門被巨大的沖力整個掀飛,重重地撞在牆壁上,攔腰彎曲,留下了不淺的痕跡。
這裏大概是地下室,五條裏見牽着男孩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密室,一擡頭便對上了牆壁角落的攝像頭,她彎眸一笑,熱情地招了招手。
下一秒,攝像鏡頭破碎成片。
警報器被逐個觸發,各個方位的暗門打開,這個組織姑且算訓練有素,反應夠快,一個個黑衣人提着槍沖了出來,黑漆漆的洞口對着五條裏見。
津島修治歪着腦袋想了一下,把自己半個身子藏在了女子後面。
裏見像是看不到他們手中的武器一般,她問道:“你們的金庫位置在哪?”
是的,她這一趟,就是來黑吃黑的。
碰到了津島修治純屬意外,她會出手幫他,這并不影響她洗劫工作的進行。
黑衣人自然不可能回答她的話,他們厲聲威脅她,若再不束手就擒乖乖返回,他們便要動手了。
五條裏見巋然不動,她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明顯的有恃無恐。
黑衣人的領頭者內心煩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貨色,對方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也清楚他們不敢對未出手的“貨”輕舉妄動。
但如此安然自若的神态,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
領頭人皺眉,他揚起槍,瞄準了女子的周邊,他心想就算不能打到她,也好歹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擺正自己的位置。
他槍法一向很準,指哪打哪,随着扳機扣下,他幾乎能想象到那白發女人失态的驚恐神色了。
“……”
然而,定格住表情的卻是他。
他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瞪視眼前的景象,嘴唇顫抖着,他連着又開了好幾槍,但是子彈飛出的剎那,都無一例外地懸停在了女子身前的幾寸,就像被一道看不見的隔膜阻擋,連她的頭發絲都無法觸及。
黑衣人的身體開始發抖,此時再看裏見臉上的閑适笑意,哪還有半點惱火,他從天靈蓋被潑了一盆涼水,涼到了心髒去。
他終于明白過來,為什麽對方如此的有恃無恐,那根本不是因為她知曉自己是“貨”、他們不能随意傷害她,而是因為——
“異能力者……”
後面的黑衣人裏,有誰低聲道出了真相。
是的。毫無疑問。
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這一個可能。
“好了,你們也試探夠了吧?”
五條裏見懶洋洋地說道:“如你們所見,我身邊還跟着一個孩子呢,讓孩子見血總歸是不好的。所以你們老老實實配合我怎麽樣?”
“別……”
“別開玩笑了!!”
那黑衣人在短暫的絕望後,歇斯底裏一般搶過部下的槍,再沒有絲毫留手,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兩支都打空了子彈,他毫不遲疑地扭頭,想再取過一把。
他陡然僵住。
女子調笑的聲音,就在他的背後響起,攀上了他的頸側,毒蛇般滑進了耳內。
“可憐的家夥。”
“真是的——”
男人被踹倒在了地上,五條裏見的腳踩在他的頭上,還碾了碾。
“人家都好好問話了,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啦,快點說哦?不說就把你們全員都宰了——啊,小修治,你要捂着眼睛。”
津島修治哪還聽得進她的話。
男孩雙手都抓緊了大姐姐的右手,他揚起小臉去看她,鳶色眼睛亮得驚人。
“我沒關系。”津島修治搖搖頭,他連眼神都沒給予炮灰的黑衣人,緊盯着五條裏見,“裏見姐姐按自己的想法做就好,不用顧忌我。”
“好孩子。”
在五條裏見不斷加重的力道下,領頭人深知自己可能活不過今晚,若是不讓這個女人滿意,在場的所有人都逃不過她的掌心。
他咬緊牙關,報出了金庫的方位。
“哦。”五條裏見颔首,她追問道,“然後呢?你們BOSS的位置,還有小修治的通訊工具,被你們繳到哪裏去了?”
“你不要……太過……”
“嗯?”裏見的腳猛然下踩,她的食指随意點中了其中一個黑衣人下屬,在其他人惶恐的注視下,那個倒黴鬼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身體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在場的都是混黑的,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他們感到心底發寒。
對于這個女人而言……他們真的就是蝼蟻,她随随便便就能碾死一大片,而他們連她的頭發都傷不着。
這就是異能力者的力量嗎?
頭顱上傳來的壓迫感逐漸加深,領頭者毫不懷疑,再這麽下去他的頭會被這女人踩扁。
極端的恐懼和生死間爆發的求生欲控制下,他哆哆嗦嗦地把所有的信息吐露了出去。
五條裏見滿意了,她挪開了腳。
因為津島修治說過不必在意他,她也沒細想自己的暴力行為會給這孩子帶來什麽影響,首先逃生第一,對吧。
五條裏見拉住男孩的胳膊,“走了,我先送你去找丢失的物品,然後去見他們的老大。”
所有人眼睜睜看着兩個大活人憑空消失。
這一番變故已經把他們看傻了。
他們的組織本來就不大,珍貴的異能力者更是一個沒有,他們從前只聽說過異能力者的神奇力量,卻不以為意。現在看來,目光短淺的井底之蛙,說的就是他們。
普通人和異能者的差距,宛若鴻溝。
………
五條裏見提溜着一孩子,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完全是平推的态勢,一路洗劫過去,直接打上了首領辦公室。
整個組織,一夜之間傾塌。
組織老大這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面對五條裏見蠻不講理的要求,他連條件都不敢講,就差沒跪下來求她饒恕自己一命了。
人在死亡面前,醜态畢現。
五條裏見順利地黑吃黑成功,全程被她帶飛的津島修治也拿回了自己的物品,聯系上了自己的家人。
裏見笑納了他們所有的資金,打開門,便見到了剛剛放下手機,百無聊賴的津島修治。
她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
此行給她的印象最深刻的,無疑就是這個孩子了。
從她展露不同尋常的力量開始,到平推了整個組織結束,他沒有表露半點的符合年齡的恐懼,除了剛開始的那會兒,他之後越來越放飛自我,甚至在她轟塌了組織建築物的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拍手叫好。
好奇心、天真、玩心重、調皮……所有孩子的特質都在他身上一一窺見,唯獨缺少了恐懼,死去的人們也不會在他心上留下分毫的陰影,就像……
“死亡”的概念于他而言,不值一提,無足輕重。
這孩子的家教很有問題啊。
五條裏見幽幽地感慨。
津島修治滿臉的悶悶不樂,明明确認了安全,快要回到家裏了,他卻越發的郁悶了。
連翹起的呆毛都耷拉了下去,如霜打的茄子,還不如剛才和裏見一起在組織裏上蹿下跳來得表情生動。
五條裏見和他搭話:“怎麽了,修治不願意回家嗎?”
卷發的男孩順勢鑽進了她的懷裏,軟軟地喊道:“姐姐……”
“家裏好無聊的,仆人也好,父母哥哥們也好,一個個都悶得不行,根本比不上裏見姐姐半點有趣。我不想回去。”
男孩娴熟地撒嬌:“姐姐,要不然你偷偷帶我走好不好?跟着裏見姐姐,一定人生都有意思許多。”
五條裏見很傷腦筋。
啊,她懂的,這個心态她感同身受。
她家也有一堆煩死人的古板老頭子們呢,這就是大家族的孩子逃脫不了的宿命啊。
裏見總算明白他為什麽會表現得不同尋常了。
歸根究底,是“太無聊了”。
從晝到夜,整日整日被悶在大宅子裏,像是被鎖在籠子裏的雀鳥,外界的一切都是新鮮的、惹人好奇的。
普通的家族繼承人,或許會在日複一日的洗腦灌輸下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但這個孩子不一樣。
他本性如此,他本該自由。
……雖然但是,裏見自己都找不着落腳地,還指望着他呢。
五條裏見咳嗽了一聲,讓自己忽略男孩那可憐巴巴的目光,她豎起一根手指,提出了另外的建議。
“要不這樣吧,我和修治約定好。”
“我目前沒辦法帶修治離開這裏,但是我會留在修治的身邊,等到能脫離家族的時機,我就帶修治遠走高飛,怎麽樣?”
——首先,要給自己蹭吃蹭住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少爺找來的家庭教師”這個理由就很不錯。
她雖說拿到了這個組織的金庫,但……太沒用了,這個組織太拉了,估計自成立起幹過的最大一票就是綁架小少爺修治,那點資金,在見過大世面的五條裏見眼裏塞牙縫都不夠。
放在以前,這一個組織的儲蓄加起來還不夠她買幾件襯衫!更別說更貴更漂亮的小裙子!
這合理嗎!
這邊的羊毛薅完了,當然就要盯下一只了。
你看“津島家族”如何,很不錯吧。
………
五條裏見和津島修治排排坐吃聖代,乖巧等待警方和家族來人。
好在有驚無險,得知了自家小少爺是受恩于五條裏見,為她所救後,津島家主和其夫人鄭重地朝她道了謝,表示願意給她報酬,接着招呼修治過來。
讓人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
平日一向聽話的小兒子竟然破天荒叛逆了一回,他四肢并用,樹袋熊一般扒拉在五條裏見的身上,拼命搖頭。
“不要,我要裏見姐姐。”
“修治?”津島家主覺得尴尬,他皺着眉又喝了一聲,“聽話,我平時是怎麽教育你的?”
“父親……”
津島家主積威甚重,迫于他的壓力,微卷發的男孩委委屈屈地蹦跶了下來,一步三回頭地看向五條裏見,不舍的眼神都快滿溢出來了。
夫人于心不忍,她難得看到小兒子如此明顯地露出渴望,他好像還是第一回 對外人展現出喜愛之意吧?
五條裏見:……
嗯,時機正好。
她真的沒看走眼,修治這孩子前途無量。
五條裏見上前一步,她眉宇微蹙,美麗的藍眸流露哀傷,輕輕說道:“其實不瞞二位,我正巧遇上了一點麻煩,現在沒有落腳的地方……”
“我姑且曾經擔任過教師,掌握一定的知識量。我也很喜歡修治這孩子,如果二位不嫌棄,我可以當修治的家教,盡心培養他。”
“這……”
夫人明顯意動,小兒子的喜愛,再加上正好可以償還面前這個女子的恩情,只是給她一個工作提供一個容身之所而已,好像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
她不自覺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在家族中真正掌握實權的人。
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在發呆。
津島夫人:?
津島夫人眼睛驟然眯起,屬于女人的直覺在報警!
她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丈夫,确認對方是看五條裏見看呆了。
五條裏見雪絨般的長發本就吸睛,她姣好的容貌,藍寶石般的眼瞳,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般,美到讓人迷醉。
很少有男性能抗拒這種美色。嗯,津島家主也不例外。
夫人心裏對五條裏見的那點好感頓時消磨殆盡,她趕忙張口,想收回剛才的話——
晚了。
津島家主在呆滞了片刻後,他掩飾什麽般咳嗽一聲,出口的話語卻不禁放輕了些,帶着安撫的意味:“當然,五條小姐本就是修治的救命恩人,修治也是頭一回這麽親近一個外人。想必在五條小姐的教導下,修治定能成長為一個優秀的大人。”
五條裏見面上的陰翳一掃而空,如雨過初晴,她柔柔地對津島家主展顏一笑,散發出十成十的魅力。
津島家主:哦呼。
與自家丈夫相反,津島夫人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後退了一步,又驚又怒地注視着五條裏見,後者察覺到她的目光,隐晦地對她揚起挑釁的笑意。
“等等,我覺得此事可以從長再議……”
“你要質疑的我決定嗎?”津島家主頓時不滿地喝止。
五條裏見迎上津島家主的視線,她又宛如一朵單純潔淨的白蓮花般,秋水的眸子裏楚楚可憐,她感激又溫軟地看向津島家主:“多謝您的體諒。”
津島家主面露柔和,對裏見的好感上漲:“無事。”
津島夫人攥着手絹的指節泛白,丈夫已然下定決心,她再阻止也無濟于事,還會徒增丈夫反感。
這種、這種作風……
津島夫人的目光如果可以變成刀子,已經在裏見身上剜下肉來了吧。
她惡狠狠地想道,不會有錯了,這就是個狐貍精!
一個處心積慮來破壞別人家庭的狐貍精!!
白蓮花、綠茶女!呸!!
津島修治:……
他親眼目睹了,五條裏見的一番騷操作,是如何在幾分鐘內讓一個原本死氣沉沉的家庭重新變得“生機勃勃”的。
裏見姐姐,好強啊。
在各種意義上。
作者有話要說: 裏見:覺得自己家很悶不想待啊?沒關系,姐姐這就讓你們家有趣起來。
幼宰:哇。
幼宰: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