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68.A上去了
第68章 、68.A上去了
獵人考試的最後一場,原先的四百多名考生,已經被篩選到只剩十一人。
在考試之前,尼特羅會長挨個進行了一場“考前談話”。
沒有人知道談話目的是什麽,每個人的問題都大同小異。
“整場考試你最在乎誰”、“你最不願意與誰交手”……
輪到五條悟進門,一米九的白發青年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嘴裏還含了根棒棒糖,墨鏡之下的藍眸平靜如死水,抹上一層看不見摸不着的陰翳。
尼特羅稍稍嚴肅了表情,他直視這位舉手投足間便能給人類世界帶來巨大災厄的青年,老人的眸裏閃爍銳利的光。
他照例向五條悟抛出了固定的幾個問題。
“目前的這些考生裏,你最在乎的是誰?”
看都不用看,白發青年的手随意一指,點在了五條裏見的照片上。
他會來參加獵人考試,歸根結底是為了裏見。
甚至都不用過腦子,身體便反射性地指向了她。
意料之中的答案,尼特羅表情都沒動一下,抛出了接踵而至的第二個問題。
“你最不願意與誰交手?”
尼特羅能感覺到五條悟的目光一頓,表情難以言喻了起來。
尼特羅仍舊笑眯眯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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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裏暗自猜測,他的回答應當也是五條裏見。
縱觀全場,除了五條裏見能稍微壓制住他,這個男人的實力足以讓他在人類大陸橫行無忌。
然後尼特羅看到五條悟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默默地把手指點在了西索的照片上,還重重地戳了兩下,以表明自己的心跡。
他的态度異常堅決。
不要和這個小醜交手,絕對不要!
尼特羅差點把胡子薅下來:“……”
他的眼神深沉,心想這個小醜打扮的考生,前途無量啊。
“好吧。”尼特羅會長笑呵呵地把照片理順,像是不經意間問道,“那這些考生裏,你最想和誰交手?”
這一次,毫不猶豫的,五條悟拍上了五條裏見的照片。
那一巴掌沉重且有力,把桌面都震出了細微的裂縫,尼特羅甚至能從五條悟的力道裏,窺見他難抑的怒火,如噴發前的火山,地脈搖動,岩漿汩汩。
尼特羅瞥了一眼自己算是報廢了的辦公桌,無言。
這對僞雙胞胎就還沒有和好嗎?
很顯然,“五條裏見和五條悟在冷戰”這個八卦,短時間內長了翅膀般飛遍獵人協會,自然也傳進了尼特羅的耳朵裏。
這兩位的身份太特殊,以至于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要謹慎對待。
尼特羅假裝沒看到五條悟冷冰冰的神情,脾氣很好地把五條悟請了出去,順帶讓秘書豆面人通知下一位考生。
五條裏見和五條悟基本上是連着的,不論是名次,還是號碼牌。
即使五條悟不願意,他出門的那一刻,五條裏見正好接到了通知,來到了走廊的拐角處,兩人在寬敞的廊道裏擦肩而過,然後同時止住了腳步。
五條裏見忽然回過頭,啓唇喚他:“悟……!”
她的聲音卻像驚醒了五條悟一般,五條悟的背影凝滞了幾秒鐘,便頭也不回地走遠,大步流星,鞋底叩在地板上,回響聲愈發急促。
五條裏見目送他的身影遠走,微不可聞地,一聲輕嘆消散在了風中。
她轉身,扭開了門把手,把雜七雜八的思緒清理一空,對辦公桌後的尼特羅會長展露微笑:“好久不見,尼特羅會長。”
“裏見小姐,請坐吧。”尼特羅把照片重新整理好,鋪開,順帶給五條裏見斟了一杯茶水,推到辦公桌的對面。
五條裏見拉開座椅時,眼角餘光正瞥到了辦公桌的側旁,一個不深不淺的掌印凹陷,周遭崩開了絲密的裂痕。
她的表情略有無奈:“損壞公物的事,我會賠償的。”
“不用,不用。”尼特羅一邊擺手,在心裏感慨,這倆人果真是不一樣的啊。
別人都以為他們是雙胞胎姐弟,然而親身去了一趟黑暗大陸的他卻清楚知曉,五條悟從一開始就是“人外”生物,所謂的人類倫常道德,恐怕都是有這位裏見小姐的教導,他才塑造了基本的三觀,擁有了底線。
尼特羅細細回想着五條悟在遇到裏見之後的改變,手上動作不停,示意五條裏見去看擺放的十張照片。
他對五條裏見的提問,仍舊是那幾個。而五條裏見的答案,和五條悟不謀而合。
“最在乎的是誰?”——五條悟。
“最不願與其交手的是誰?”——西索。
看到這個答案,尼特羅的笑容愈發高深莫測,決定這一屆獵人考試結束後,好好接觸一下那位傳說中的小醜西索。
能讓這對僞雙胞胎諱莫如深,唯恐避之不及,這個叫西索的考生也是個人才。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
“你最想和誰交手?”
五條裏見忽地怔愣,她沐浴在尼特羅探究的視線裏,垂眸看向桌上擺放的十張照片。
“最想與誰交手啊……”五條裏見輕笑着,将右手旁倒數第二張照片按住,滑到了自己的面前,“很顯然,是這孩子。”
她松開手,日光傾落在那張薄薄的照片上,定格的畫面中,那人雪白的發和金輝相映,淌出了一抹鎏金。
不僅是因為,五條悟是所有考生裏唯一一個有資格、有水平和她交手的。更重要的原因是,五條裏見想窺探到那孩子的內心。
她徒有六眼,能勘破萬物虛妄,卻偏偏看不破人心。
但她已然不想再由于自己的疏忽,而釀成惡果了。
嘴炮不行的話,就實打實的打一場吧。
不是有人說過,實戰才是最直接的心靈交流方式嗎。
五條裏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尼特羅收攏照片,對她微微颔首,他的心裏已有了安排。
………
最後一場考試,是在室內。
擺在十一位考生面前的是巨大的顯示牌,耳邊響起了秘書豆面人的規則解說。
簡要說來,第五場考試就是一對一實戰。
贏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一方選手親口認輸。除此之外,不論選手昏厥、死亡,只要不說出“我認輸”這幾個字,就不判定勝負。
這也是尼特羅會長的心機。
要弄死一個人很容易,但要摧折一個人的內心,讓他心甘情願認輸,就難上加難了。
當對戰的選手表顯示出來時,五條裏見的眸光一閃,下意識扭頭看向五條悟。
白發青年無所事事地倚在環形的牆壁上,仿佛沒感覺到五條裏見投來的目光,稍微掃了一眼對戰選手表,便阖上雙目,輕輕“嘁”了一聲。
尼特羅安排他們倆為對手,正好符合了他們的期望。
五條悟vs五條裏見。
在小傑和半藏的場合結束之後,随着衆人眼裏的“雙胞胎姐弟”緩緩上臺,氣氛陡然沉重起來,空氣像注入了冷凝劑。
西索狹長金眸不由自主地睜大,興味盎然,隐隐的激動在其中游蕩。
小傑擔心的目光看來看去,奇犽雙臂枕在腦後,看似毫不在意,實則一直在用餘光悄悄瞅他們二人。
基本上,所有了解這倆人之前有多黏糊的考生,都心髒跟着吊了起來,喉嚨滾動,咽了口唾沫……
獵人協會那邊,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比如說門淇,她時不時擡頭望天花板,微攏的眉頭顯示出她的憂慮:這兩個人真的不會把場地拆了嗎?要不要提前避難?
不管圍觀群衆的心理活動如何,考試仍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五條裏見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對面的五條悟,只見後者把手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從原地驟然消失。
他瞬移到了五條裏見的身前,五條裏見還未做出反擊,她先一步愣住了。
因為五條悟的落地方位是——她的懷裏。
一米九的白色大貓咪四肢并用,死死地抱住她,在其他人看不見的位置,他磨了磨牙齒後槽,然後一口咬上她的頸窩。
五條裏見:“嘶……”
這一口咬下來,她不脫層皮也該青腫一圈了吧?
糟糕,她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
諸多荒誕離奇的念頭天馬行空般在五條裏見的腦海裏轉了一圈,以掩蓋她本人在被五條悟抱住後,慌亂了幾秒的事實。
五條裏見艱難地:“悟……你松開。”
“我松開?!”五條悟咬牙切齒,“我要是松開,你又要去找外面的野貓了是不是?”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耳聰目明,即使他刻意壓低了音量,他們仍然聽得一清二楚。
雷歐力原本緊張的表情逐漸迷惑。
這個說法,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五條裏見覺得自己冤死了:“我哪裏找了外面的野貓?我只有你一只貓啊!”
“呵呵。”五條悟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猛地指向觀戰席的某只奇犽貓貓,厲聲控訴,“你還說你沒找別的貓?那他怎麽解釋?”
哽住的五條裏見:……
忽然成為全場焦點的奇犽:我不是,我沒有!
危機感大增的伊爾迷:咔噠噠!
“悟,他和你,不一樣……”五條裏見組織措辭,努力搜腸刮肚找出合适的形容詞,“我沒有把他當你的替代品,也不是找了別的貓。我只有悟你一個,至于奇犽,純粹是因為他和小傑是朋友,所以我留意了他。”
五條悟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了。
在他們冷戰後,五條悟想了很久。
說到底,是五條裏見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明明從未掩飾過自己的占有欲,但每一次五條裏見都打着哈哈敷衍過去,不甚在意。
是他心軟,總是對自己說“沒關系,時間還早”,于是對裏見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步。
反思過後,五條悟決定,這回他不能再讓了。
誰讓誰是狗!
“不一樣?”
只聽五條悟嗤笑一聲,因為他和五條裏見貼在一塊兒,兩人都不好使用無下限,他便用上了體術。
趁五條裏見分心,他摁住了她的肩頭,一個巧勁把五條裏見掀倒,接着自己整個身子壓了上去。
他俯下身,距離近到鼻尖幾乎相觸。
他的聲音陰恻恻的:“詳細展開來說說,我和別人哪裏不一樣?”
“是長相嗎,是血緣嗎,是實力嗎?”
“還是說,我在你這裏,擁有特權?”
五條裏見任由他壓倒自己,她知道五條悟的內心憋着一口氣,她只是無奈地,輕聲喚着他的姓名。
“五條裏見,我是‘不一樣’的,所以即使這麽做……也能被你原諒,對吧?”
五條裏見霍然瞪大了雙眼。
在所有考生凝固石化的目光中,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裏——
五條悟忽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作者有話要說:??悟他A上去了,A上去了!當着所有人的面!
他沒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