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番外
有涉谷事變的劇透,有漫畫原文,從108話開始
【背景:詛咒師降靈出了禪院甚爾,甚爾奪回意識】
以下正文
尾神婆婆的降靈術,在她死後仍在繼續,然而并不是永遠。
當她的孫子——也就是降靈術的容器的咒力耗盡之時,降靈便會終止!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從最開始,被禪院甚爾的□□情報覆蓋了的她孫子的靈魂便失去了咒力。
再加上,禪院甚爾是完全沒有咒力的人,他的□□并不會消耗咒力。
因此,術式便失去了終結的契機。
數個非常規狀況的重疊,令術式徹底失控。
現在的禪院甚爾,已經化身成為了一尊直至作為容器的軀體壞掉為止、都将遵照本能無休止戰鬥的殺戮人偶!
只對強者展露獠牙!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可降靈咒術,只能針對真正死去的人。
這個世界的甚爾暫且不論,但現在召喚來的這個甚爾,還是活生生的人,并沒有死去。
于是這個降靈,在一開始的意識混沌之後,他直接找回了自我,支配了這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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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睜開了眼眸。
剛才,他和伏庫菈還在未探索的森林之中。
......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女人握住了他的手腕,但她的手對甚爾來說實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能一圈握緊。
于是甚爾的手掌微微一擡,主動抓住了女人的細小手腕。
然後滋啦啦一聲。
面前的視線一暗一明,可景象卻不是之前的森林了。
甚爾警覺的擡頭。
......
陰沉着表情,将手中奪來的咒具「游雲」的兩頭相交,開始打磨。
斬殺無數咒靈都不曾有過絲毫傷痕的特級咒具,直接在男人的蠻力下改變了形狀。
身邊的那個老頭和幾個小鬼,估計都是咒術師吧。
讨伐咒靈?
鞏膜的黑色漸漸褪去,他的意識越來越清醒。
深綠色的眼眸反射着「游雲」的戾光,他将武器對準了前方的咒靈。
沙灘,海水,陽光?
算了,都無所謂。
只要知道這是那個咒靈的領域就可以了。
想要脫出領域,只能殺掉它。
這個世界到伏庫菈的世界,具體的傳遞方法他可不知道。
那麽,只能等伏庫菈來找他。
無聲的咂了個舌,甚爾将心裏的煩悶壓了下去。
——我很快就出來了,你可別讓我等太久啊。
淡然着表情,完全沒有之前斬殺咒靈的狂氣愉悅,甚爾将「游雲」深深刺入了咒靈的身體。
“......呃啊...”随着咒靈最後的呻咛,剛才呈現在衆人景象驟然破碎,他們重新回到了車站裏面。
真希震驚的看着将「游雲」從咒靈身體裏□□的男人。
剛才将他們...其中還有兩個一級咒術師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咒靈,居然被一個沒有咒力的人祓除了。
眼鏡掉了的七海也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伏黑進來展開了領域,他們三人早已全滅了。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
七海的目光緊盯着向這邊走來的男人。
他是我們這一方的嗎...?!
剛才真希向禪院家的老爺子——禪院直毘人詢問過,「他是誰?」
「只是個亡靈罷了。」直毘人是這樣回答的。
亡靈......
老爺子是認識這個亡靈?
正當衆人的警覺被走向他們的男人重新拉起的時候。
“甚爾————”
男人的腳步一頓。
“甚——”
“爾——”
“爾——”
伏黑惠确認了一下聲音的來源,微微轉頭看向了車站中間臺的落地窗外。
是外邊傳來的聲音?
“Tou———”
“Ji————”
“Ji————”
還在喊。
拿着「游雲」的男人腳步停下了,沒再朝幾人走去。
劉海下的額頭上迸出了幾道青筋。
“甚————”
在第四道聲音即将傳入耳膜時,男人剛才微曲的脖子猛然擡起,霎時打破了中臺的玻璃,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喊道:
“別叫了白癡女人!!!”
......
“甚爾?”
此時正是黑夜,探索着未在地圖上顯示的叢林,我抱着一條魚從河邊回來,就看到在篝火堆旁躺屍的男人。
是太累了睡着了?
我放輕了腳步,在路過篝火堆時“啪嗒”一下把還在我懷裏撲騰的大魚往火裏一扔,打算做烤魚。
魚受熱後發出了啪嗒啪嗒的掙紮聲,聲響有點大。
“你安靜點,甚爾在睡覺啊!”
“你這個聲響,一般人都睡不着吧。”金從樹上探出一個腦袋,摸索着下巴上的胡茬,“不過真是安靜啊,甚爾一般可沒這麽平靜。”
我點點頭,“是啊,連心髒和呼吸聲都沒了呢。”
金:“......”
我:“......”
“啊。”×2
我能察覺到的現象,金自然也能察覺到。所以甚爾沒了呼吸心跳,金應該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只是他的大腦下意識的沒有在意這份耳朵搜集到的訊息。
“這是猝死還是毒死的?!”我急忙開始施展急救,“都說了不該吃未知的蝦的,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啊......”
“不。”相較于趕着救人的我,金的态度倒是平靜了許多。
他看着甚爾的身形,指向了甚爾的朝前指着的左手,“這是——死亡訊息!這是讓我們‘不要停下來’!”
“哦!!”我眨着星星眼望向金冒着睿智之光的眼瞳,“所以這個意思是——”
“意思是他的靈魂去往了另一個世界。”金下定了結論,“伏庫菈,卡片的庫存都在你這吧,用「尋找」「追擊」效果的卡片。”
“了解。”
我掏出口袋裏的一疊卡片,直接抽起了我需要的那一張。
“那我去了。”這個卡片的效果是追擊人的靈魂,并能夠追随此人前往他所在的地點。
......
“以上。”
我尋着甚爾的聲音從高樓跳入車站,跟甚爾解釋我可是一發現他猝死就找過來了,絕對沒有拖延哦。
“怎樣,這次我很快吧!”
之前在貪婪之島上使用念能力——我們将「傳送」念能力制作成了傳送點——之時出了不少差錯,我們幾個試驗者被傳送到了世界各地,幸好大家最後都回來了。
不過那次試驗中,甚爾被傳送到了流星街。
等我根據「磁力」念能力找到甚爾的時候,他還生龍活虎(指沒缺胳膊少腿),就是太久沒洗澡身上都發酸發臭了。
在流星街生存下來對甚爾并不難,可就算日常再邋遢,也不會有非流星街人對流星街适應良好。
被男人掐着臉,我口齒不清道:
「也算是看過我出生的地方了,就當是那種...回娘家?」
男人一噎,明顯想到了其他層面的東西。
半晌,甚爾對流星街發表了評價:「...你娘家真髒。」
......
出現了一對陌生的男女,從熟絡的态度來看,他們還是相識的。
男人幫助他們殺死了特級咒靈,且他們不像是詛咒師。
七海建人的眼鏡已經在剛才的戰鬥中掉了,一級咒術師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敵友尚不明确的兩人。
嘴角有着疤痕的黑發男人猛然轉身,對上了七海審視的目光。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扣下來。”
我:“......”
我:“他們是普通人吧。”不要用對懸賞犯的口氣對普通人說話啊!
甩了甩棍棒上的血跡,甚爾随意拎着「游雲」,語氣不善,“都是一群咒術師。”
哪門子的普通人啊?
“哦哦,咒術師。”我點點頭。
嗯?
“......咒術師?”
我擡頭,看向車站內被毀的差不多的路牌。
【涉谷站 大街口】
啊,這個文字,是甚爾的世界啊。
“這是回老家了嗎?”
甚爾摸了摸自己降靈的身體,“不算是。”
無論這并非本體的身體,還是這杆游雲,都不是「真實」。
不過,白癡女人沒那麽快反應過來吧。
“那,那!”
我開始原地蹦跶,以顯示自己的興奮,“去看梅谷米醬吧!”
我沒有注意到,那邊如臨大敵的黑發少年,忽然恍了一下身子。
也難怪,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确實是做出反應。
我掰着手指,“梅谷米醬應該快七歲了吧,上小學?要準備什麽禮物呢!”
“是呢。”男人瞥了一眼眉頭緊皺的禪院直毘人,嘴裏應和着我,“已經七歲了。”
直毘人額上滲出了汗水。
甚爾死後一年,五條悟領走了他的兒子——伏黑惠,那一年...
直毘人瞄了身旁的少年一眼。
那一年,伏黑惠七歲,正在讀小學一年級。
甚爾很明顯是「亡靈」,那麽那個女人...也是「亡靈」?
唰!
直毘人瞳仁一縮,撇開了頭。
飛速而過的棍棒只留下了殘影,火辣辣的燙感從眼窩旁傳來。
“都說了再看就代表你不要眼睛了。”曾經禪院家的廢物扯着狂氣的笑,對禪院的現當家大放厥詞。
“啊啊啊甚爾冷靜點!對待老人家要有禮貌啊!”
“你對尼特羅有禮貌嗎?”
“尼特羅會長哪裏像老人家了?不要用外貌來衡量人家啊!”
“嗤。”确實,沒見過那麽八卦鬧騰的「長老級別」人物。
我一手指着直毘人,“這種行木将就連靈魂都在茍延殘喘一腳踏入棺材的人,才是真正值得禮貌對待的老人家啊!”
七海:“......”
真希:“......”
直毘人:“......”
伏黑惠:“......”
“哈哈哈哈哈哈!”甚爾突然笑了,占據的身體随着他的靈魂意願做出藐視的表情,“确實,都是個半死的人了。”
既然這邊是甚爾的世界,那麽作為獵人的我就沒有解決騷動的職責了,我開始想着該給梅谷米買什麽入學禮物~
“對對,要先去找天下第...五條悟。”我打開另一只手機,看看五條悟是不是在線。
“五條...悟?”
聞聲,我看向一位穿着西裝的金發男子。
“你——您剛才,說了‘五條悟’,對嗎?”
我颔首。
七海飛快分析着情報,“如果是名為「五條悟」的人的話,我想我認識他。”
“哦哦!”我劃開手機,找出了去年我們在甜品店的合照,沒顧上看到我手機屏幕臉突然一黑的甚爾,我直接小跑到了西裝男的面前,将手機遞給他看。
“喏,他長這樣。”
站在七海旁的真希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只一眼——
白發,藍眼,墨鏡。欠扁的笑容,對着鏡頭的剪刀手。
另一邊還有個叼着勺子的女生...這個女生就是眼前人的模樣。
五條老師的熟人?
真希本想要好好看看這位女性,卻又突然想到那個男人的威脅...她不得不收回視線。
雖然這雙眼看不見詛咒、也不是六眼,但她還是很愛護自己的眼睛的。
七海想擡起手推眼鏡,擡到一半後知後覺自己的眼鏡已經掉了,于是便改為擦拭臉上的血跡。
“我認識他。”
不提那個男性對直毘人先生的敵視态度,至少這位女性還是很友善的(和那位男性比起來),且認識五條悟,有交好的可能。
“太好了!”我松了口氣。
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
“那你知不知道,五條悟身邊有一個孩子,小小的,黑發,大概這麽高。”我在我的大腿處劃了一下六歲時惠的身高。
“名字叫做梅谷米!”
梅谷米、Megumi、惠。
七海:這孩子就在你面前,雖然可能身高不太對。
七海:“冒昧問一下,您與惠君的關系是?”
“啊!”我一敲手掌,“我是他的媽——”比!
嘭!!
爆.炸而來的火光與轟鳴,打斷了我的話。
我一手一個、腋下還夾着兩個,成功把老人男人女人少年帶離了爆炸中心。
跳到了甚爾的身邊,我把四人放下,在他們警惕又帶着僥幸求生的眼神中,我望向了那位發出爆炸的人。
的...人?
我腦袋一歪,“火山頭?”
好像有點眼熟。
“感謝您的出手相助。”
在另一位男人要戳眼珠子的目光下,七海飛快的離開了我的身邊。
“啊!”我又是一拍手掌。
“怎麽了!?”本來在我身邊就被剛剛那聲「我是他的媽...」給驚到的伏黑惠難以再忽視我,聽到我的一驚一乍後開始詢問我。
我一拍腦袋,“這不是一千萬嗎?!”
伏黑惠:“哈?”
“就是以前做了個任務,在高山上祓除特級咒靈,報酬一千萬——本來三天就能解決的事情害得我拖了五天,錯過了梅谷米醬來唔唔唔!”
錯過了梅谷米醬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即便被甚爾捂了嘴,我也要在心裏大聲吶喊出我的遺憾!
沒有見到剛出生的梅谷米醬!是我一聲的悔恨啊!!
“你閉嘴。”
甚爾的閉嘴,指得是我不許提這個話題。
“唔唔唔唔!”
為什麽啊!
他靠到我的背後,輕聲道:“其他不用管,總之,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無需多想。”
“唔?”
男人深綠的瞳仁一轉,看向黑發不服帖翹起的少年,“小子,你的名字是什麽?”
問完這個問題,甚爾一發力,把我朝着那個特級咒靈推了過去。
“你接下的任務,就自己搞完。”
“...好的。”
我三下五除二躍到了火山頭的背後,在漏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折上了他的脖子。
七海本想攔住我,但發現眼睛根本捕捉不到我的動作後,就收回了聲音。
這個特級,可比陀良強了數個等級啊。
什麽時候出現了像五條悟一樣輕松對待特級咒靈的人物?
而且一下還來了倆。
那邊的伏黑惠,覺得自己被一頭野獸盯上了。
在男人的注視下,少年緩緩開口,回答了男人的問題:
“伏黑惠。”
咔擦。
我一下擰斷了一千萬特級咒靈的頭,火山頭咒靈化成灰從我的手指尖流走。
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呆了。
“什、什麽?”
痛心疾首,掌心還帶着特級咒靈的屍灰,我捂上胸口,欲哭無淚:
“梅谷米醬怎麽長這麽大了!我錯過了梅谷米醬多少的成長啊!!”
“那,那個,您...”少年伸出手,似乎是想安慰失意體前屈的我,卻礙于各種原因不敢靠近。
一秒鐘後,我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沒關系,五條悟絕對拍了一堆照片。畢竟梅谷米醬那麽可愛,他不可能不記錄!”
伏黑惠:“......”
好像,
成長之中,
自己的囧事,
全被不靠譜的五條悟,
拍下來了!!
伏黑惠:......
讓他想想,阻止這群人把五條老師從獄門疆放出來的可能性是多少?
......希望獄門疆能把五條悟的手機內存搞壞。
......
詛咒師擋殺詛咒師,咒靈擋祓除咒靈,一行人就這麽往地下走去。
“我有個姐姐津美紀。”說着,伏黑惠飛快了瞟了男人一樣。
這位女性應該是他的生母,不是津美紀的生母,那麽...這個男人和津美紀母親結婚的事情,絕對瞞不住。
從小崽子的眼光中讀出真相的甚爾:......
艹,這個不能被伏庫菈知道。
于是男人又俯身把嘴湊到我的耳邊:“這個世界是基于真實基礎上衍生的另一種可能性,任何事物與「真實」不符的都不要相信。”
可惜,我的腦子已經接受了梅谷米有個姐姐的訊息。
我:嗯......
我:難道???
我:真的!!!
這個世界的我這麽厲害的嗎?
我忍不住去瞟甚爾的肚子。
一胎抱倆、一炮雙響!?
......
呼——
“怎樣的夢?”金看着手上新做的「黃粱美夢」卡片,問向作為試驗品的我。
甚爾雙手環胸,“不是說醒來後都被會遺忘的嗎,除了做了一個美夢後,再無別的感想。”
我唰的從床上坐起身,食指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津美紀......”
金一手摩挲着下巴,“好像有個例,會留下一段夢境中最深刻的記憶。”
“津美紀。”我重複着這個詞。
甚爾:“嗯?”
我擡頭,直視着甚爾的雙眼,“我們有個女兒,叫津美紀。”
男人眼皮一挑。
“行,我懂了。”
床又承載了一個人的重量,被褥中覆下了兩人的弧度。
金:“......”我瞎了。
他默默出了酒店房間,想着等會再來問卡片效果吧。
......
我揣着生女兒的懷孕石,連哄帶騙的塞進了醜寶寶的嘴裏。
“藏好了,絕不能吐出來。”
好大兒乖乖的點頭。
“甚爾,整理好了嗎——這次的遺跡探索,差不多要在裏面待兩個月,別忘東西了。”
男人從房間出來,見我已經準備好出門,便直接将桌上的醜寶寶壓縮成球,輕車熟路的吞下,來到門口換鞋。
“好了。”
奈斯!
我在暗處比了個大拇指!
快來吧!津美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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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最後中招的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