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說說,從哪裏來的?”刮了一下懷中人兒的鼻子,夏恩軒寵溺問道。
“我還沒問你呢,三年了都不來看我,說話不算數。”沈恩濃嘟着小嘴氣道。
“你以為我像你這個小不點,成天無所事事,我的事多着呢,哪有時間過來。倒是我教你的功夫你可有怠慢?”夏恩軒嚴肅的問道。
“嘻嘻......!”沈恩濃掩嘴而笑。
“你呀!”拍了一下恩濃的頭,對着掩嘴而笑的恩濃,仿佛又見到了那個月冷星稀的寒夜,踏雪而來的精靈。夏恩軒除了寵溺,再無其它。
“唉,為了趕上大哥哥的婚宴,我可是一晚上沒有休息呢!不想才來到這鎮上,這些店鋪屈于我老爹的‘江湖令’,居然都不讓我休息一下填填肚子。瞧這一身狼狽,八哥哥他們又要笑我,氣死我了。”沈恩濃氣道。
聽了沈恩濃的抱怨,夏恩軒對星輝使了個眼色,星輝自是領命的下樓去張羅吃的了。
“連夜趕路,有這麽急嗎?”夏恩軒沉聲問道,心中盤算着‘江湖令’是怎麽回事。
“若今天趕不到,老爹要罰我抄一百遍三字經,開玩笑,我才不願意呢!”沈恩濃誇張的說道。
誇張的神情逗得日追等人笑了。
“這些哥哥、姐姐是誰?”沈恩濃問道。
夏恩軒一一為恩濃作了介紹,包括下去張羅飯菜的星輝。
“哇,師傅哥哥好大的排場,我爹說我是天地一劫,若再派人跟随我,定是助纣為虐,所以我向來是獨個行事,若有兩個為我所用,事就好辦多了。”沈恩濃嘆道。
月華等人又不覺一笑。感覺今天由于這個小女孩的到來笑得特別多。
“噢?”恩軒知道沈恩濃的身後肯定有沈飛揚派出的影子武士暗中保護,只是這個小人兒不知道而已。若真知道定是在江湖上鬧翻天了。
“你不知道,老爹說他不能分身成兩人,一邊管我娘,一邊管我,只好委屈、控制我的行動,一門心思去管那老愛‘離家出走’的老娘。”沈恩濃嘆道。
“你怎麽知道的。”夏恩軒奇道。
“睡覺的時候偷聽來的。”沈恩濃毫無顧及的說道。
“你呀!這個毛病要改。”夏恩軒好笑的氣道。若這個毛病不改,武林盟主的多少私生活都會從這個小嘴裏吐出來。
“不偷聽,我怎麽知道老爹一輩子最疼的還是老娘。”沈恩濃又道。
“怎麽?小丫頭片子吃醋了。”夏恩軒笑道。
“怎麽可能,我巴不得呢,只要他管老娘去了,我就自由多了,有時三、五天不歸家都有,後來不知怎麽被老爹知道了,下令所有賭館都嚴禁我入內。”沈恩濃有頭沒尾的話讓夏恩軒摸不着頭緒。
“賭館?‘江湖令’?怎麽回事?”恩軒奇道。
“老爹先是通過我手中的銀子控制我,讓我在日落之前必須回家,否則就饑寒交迫了,後來我到賭館贏了不少銀子,可以做到三、五日不歸,有時甚至更長,老爹才發現了其中的奧妙,居然動用盟主的身份下發了‘江湖令’,開始我還不以為意,後來才知道老爹的高明,我的行動确實被限制了,不僅賭館,就連酒家、茶樓、棋社等地都接了‘江湖令’,支會所有江湖人物拒絕我的到訪,如果我不回家,就只有餓死或露宿街頭,好慘的。剛才的景象你們都看到了吧,老爹讓唐伯伯下的令。所以不管我走向何方,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回家。”沈恩濃嘆道。
夏恩軒不覺佩服沈飛揚的謀略,這也确實是管住這個天地一劫的最好法子,正沉思間,只聽恩濃又說道:
“師傅哥哥,這次你來了,走的時候将我帶出去玩一些時候吧。你的話我老爹肯定聽。”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夏恩軒說道。
“真的!別說一個,十個我都答應。”沈恩濃從夏恩軒的腿上跳起來叫道。
“以後不要在外面過夜,畢竟是小孩子家,很危險的。”夏恩軒站起來拍了一下她的頭。
沈恩濃忙不疊的點頭答應了。眼中盡是可以出遠門的興奮。
“月華,幫濃兒梳洗一番,好用膳。”看着陸續送上來的各色精巧小吃,夏恩軒吩咐道。
重新梳洗一番的沈恩濃一洗來時的疲憊,神清氣爽的站在夏恩軒面前,巧笑倩兮的眼中滿是活靈活現的神彩。夏恩軒心中一動,從懷中拿出剛才的碧玉梅花簪子,輕輕的替她戴在發間,更使這張小臉增添一份顏色。
看着發間的碧玉梅花簪與沈恩濃腰間的紅梅遙相呼應,日追等人恍然大悟,原來主子心急火燎千裏尋找的飾物就是送給這個天地一劫的呀!
牽着一掃疲憊的恩濃下樓,一個不怒而威一身華貴儒雅之氣,一個神清氣爽一塵不染猶如精靈,早已贏得下面陣陣驚嘆:好一對......璧人。
璧人?夏恩軒心中訝然失笑,望着坐在自己懷中已是哈欠連連的小人,分不清亦兄妹、亦師徒的關系,輕嘆一口氣,拉了一下馬繩,緩緩往江湖樓方向而去。日追等人亦是跟随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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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的婚禮在華麗的夜色中落幕,沈恩濃邁着不成形的步子來到夏恩軒的房間,不理會日追等人詫異的目光、張大的嘴巴,徑直撲到床上,翻身睡去。
“你們下去吧!”已寬好衣的夏恩軒吩咐道。
月華等人依言全體退出房間,并将門輕輕帶上。
“濃兒,濃兒。”依在床邊,将床上小人兒翻過來,輕輕的叫着。
“大哥好壞,他怕我去鬧洞房,連同八哥哥他們下藥我吃,我好困,別吵我。”懷中人兒眯着眼,時斷時續、含糊不清的說道。
夏恩軒詫異之極,仔細瞧了瞧,果真是蒙汗藥的反應,不過份量很輕,可想而知恩同等人為了婚禮的順利進行是如何的防着她了。只是這等手段,唉!只怪婚宴期間沈伯父拉着自己講了許多話,問了許多事,偏生忘了她了。正自責間,只聽懷中人兒又說道。
“大哥哥、八哥哥,下次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要你們好看。”聽得不真切,像是夢話,但從咬牙切齒的神情看,她是在夢中都要有仇必報的了。
輕笑一聲,将懷中人兒的手放入被中,捂好被子。想着三年前硬是和自己擠在一張床上長達二個月之久的情形,不覺嘆道:
“小東西,知道麽,十年後,你若還是這般霸念着我的床,可就下不來了。”
下得床來,重新穿好衣服,束好腰帶,看來得找沈伯父好好談談了,為了不讓這個小小人兒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席間沈伯父和自己密談的‘清角’先生一職,只怕要接下了。嘴角揚起笑容,出得房間,帶好房門。
“主子!”站在門外守崗的星輝恭敬叫道。
“叫月華和日追進去守着濃兒,你們在外面看嚴一點,今夜各門派的人太多,人多則事雜。”輕冷的聲音吩咐道。
“主子,放心。”星輝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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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兒,你答應了麽?”沈飛揚欣慰的問道。
夏恩軒輕點了一下頭。
“好,好,在你們九個兄弟姐妹間我最欣賞的就是你,‘清角’先生是隐而不發的,對外只是一般先生,對內則是掌控大局的。”飛揚複又說道。
“伯父,既然你将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就要相信軒兒,定不辱命。”恩軒波瀾不驚的答道。
“好,好。”看着年輕的恩軒有自己當年的沉穩,沈飛揚笑了。
“對了,濃兒又混到你那裏去了吧!”沈飛揚繼續問道。
恩軒笑着點了點頭。
“有鳳來儀的事我已知道了,你呀,什麽事不好做,偏又教了她武功,唉,她母親已夠讓我頭疼的了,你看,到今天你沈伯母還沒出現,十有八九又玩得樂不思蜀了。對付濃兒的那一套畢竟是她小,但對你沈伯母則完全不管用。我再也分不出一個身子來顧及濃兒了,你既然是她的師傅,以後就多擔着些,畢竟她以後可是‘清宮’先生,這是她的命,‘清角’和‘清宮’本就要相互扶持。”沈飛揚揉着頭說道。
“軒兒知道了。”恩軒點着頭,這意味着沈飛揚将濃兒交給自己了。
“那麽大理之行沈伯父可是答應了?”恩軒問道。
“只要你不頭疼,我倒還想清靜兩年呢,你盡管帶她去吧,只是她若毀了你大理世子的府邸,你到時不要來找我索賠就是了。”沈飛揚笑道。
“那伯父就将濃兒身後的影子武士撤了吧!有我的人保護,但請伯父放心。”恩軒沉聲說道。
沈飛揚眼中露出贊揚的目光,看着氣定神閑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