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

夜就這麽待着，就這麽度過一晚上的時間，辜祐學徹夜未歸…

「曉婵，還是你最了解我喜歡什麽了！哪像我寝房裏整天窩着的夜将軍，一點都不讨我喜歡，現在還了身孕了呢！說什麽都不肯讓我碰…」他是刻意的，刻意帶着花樓的女人回到寝宮來，刻意讓夜感到難堪…

「可人家夜将軍是您娶進門的呢！」

「他算哪根蔥！我要他滾他就得滾！」辜祐學攬着曉婵的腰，直接闖進寝房裏。「滾下床

去！別在那礙眼！」

「是…」夜撇開眼不看，默默的退到一旁準備要離開。

「誰準你離開的！給我坐着！」

「是…」夜裹着被子坐在茶桌前，眼睜睜看着床褥上的人是怎麽交纏在一起的，他知道辜祐學是刻意的，夜很清楚的，這是他報複自己的方式。

所以夜只是放空自己盯着前面看，縱使眼淚落下了他也沒吭半聲，但卻總是感到反胃…

「嘔…」他撫着肚子，就開始幹嘔着，這場景讓辜祐學不自覺皺起眉頭。「嘔！咳…咳…嘔…」

夜知道自己要堅強，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麽認輸的，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他必須堅強。

「拓拔夜！」看着夜就要倒下，辜祐學突然停下一切動作，奔了過去接着他。「拓拔夜！給我醒醒！小香！快把禦醫老頭子給我找來！」

「是，二皇子。」

「曉婵妳出去。」

「祐學…」

「馬上出去！」辜祐學丢下她的衣裳，順手扯下已經弄髒了的被褥，鋪上了自己的衣袍讓夜躺在上面。「該死的拓拔夜！我一回來就想整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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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讓老夫看看夜将軍。」禦醫俯身看了看夜的狀況，又伸手撫着他額頭。「小香，準備熱水和毛巾。」

「二皇子，您請在寝房外等着。」禦醫面有難色的對他說。

「先告訴我他怎麽了？」

「老夫擔心夜将軍小産啊！二皇子請在寝房外等着吧！老夫會盡力保住孩子的。」

辜祐學被推出房裏，他的臉上可是真的臭了，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嗎？

「二弟！夜他怎麽回事？二弟！你快說說話！」辜祐丞比誰都緊張，夜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他的姪子耶！「小順子你說！夜将軍怎麽了？」

「禦醫說夜将軍恐怕會小産，說他會盡力保住孩子。」

「小産？辜祐學你對夜做了什麽？說清楚！」

「皇兄，你這麽質問我…是認定了夜會這樣是我造成的，是嗎？」辜祐學瞪大了眼，反過來直問自己的兄長。

「你最好想出個能讓沁理解的理由，夜會嫁給你是因為你強求，這點朕沒讓沁知道…但夜受傷了朕不可能隐瞞。」 ０８

「夜将軍的身體可真尊貴，連皇上都替他擔心了。」辜祐學仍就是諷刺的說着。

「在禦醫出來之前，朕要合理的解釋，朕看見花樓的女子從你寝宮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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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老夫無能為力，夜将軍的孩子還是沒能保住。」禦醫嘆了氣搖搖頭。

床鋪上臉色蒼白的夜什麽聲音都沒有，只是一直流着眼淚，因為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嗎？所以他哭…

「夜，別難過了，孩子再懷上就有了…」拓拔沁坐在床邊輕柔的撫了撫夜的臉頰。

「大哥…」夜眼神空洞的被拓拔沁攬進懷裏，什麽都沒說的放聲大哭。

「放心，沒事的。」

只有哭可以發洩，所以夜只有一直哭，把所有痛都哭出來，把所有的委屈都用哭的哭出來…

「三哥他很嚴重嗎？」拓拔璘也特地從王府趕進了宮裏。

「只是哭，他沒說任何一句話。」二哥拓拔彩還着胸無奈的說。

「讓我也進去吧！」

「璘，讓大哥陪着就好，現在還是別進去瞎攪和的好，你還有個病人要照顧呢！快回王府去別待在這了。」拓拔彩阻止了小弟想沖進房裏的沖動，要他先回家去。

「我進去吧！」辜祐學出聲，沒等別人阻止他已經進房裏了。「還是讓我來吧！」

「夜，大哥過會再來看你，好好休息。」

夜哭得紅腫的眼睛根本沒想阖上的意思，只是了點頭。

「哭夠了沒？」他輕柔的抹着夜臉頰上的淚水。「不肯跟我說話是嗎？」

夜搖了搖頭。

「是我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你這麽認為吧？」

「不是的…我只是恨我自己，沒保護好孩子。」

「為什麽這樣？為什麽就不會說你讨厭我？為什麽就不說你恨我殺了你的孩子？只要你開

口拒絕我就會停手的，但為什麽你的那句不要總是這麽微弱？！」他抓起夜的手腕，質問着他。

「我害怕…」

「……」聽到夜這麽說，他沒多說話就吻上夜的唇，但那個吻确實輕柔了許多。

就算只是一點點也好，對他好一點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