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二十三
呂遠智給他講完了原委。
檀小介咬着嘴唇,憤憤的嘟囔:“小周原來和語恒表姐不是親姐弟......小周都沒有告訴我。怪不得...怪不得!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他哀怨的說了好幾個“怪不得”,最後也鬧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說“怪不得”些什麽。
小介本來還想跟在薛中州身後進去舞廳裏,攔在他和唐語恒中間阻止他們繼續靠近親近下去。現在在吧臺的原地看着,看見薛中州和唐語恒越靠越近,最後臉龐幾乎都貼在了一起。
舞廳那邊燈光也暗昧,現在他們兩個的身上,讓人看來竟然覺得格外相配。
呂遠智也就确實就這麽說了出口:“他們兩個看着倒也挺般配的。”
檀小介氣的揉了揉額前的頭發,揉做了一團,一副抓狂的模樣:“你胡說你胡說!小周哪裏和她配了!一點都不配。他和我才是最配的!他最喜歡的是我呢!”
呂遠智心裏偷笑,點了把火之後隔岸觀火的感覺就是好。看着小胖子檀小介氣呼呼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竟然走了惡作劇得逞的感覺。
他繼續說:“小介你十多年沒有和中州見面。你可能不太了解唐語恒跟中州的關系。”
“其實也不會就上升到愛情的程度。但是讓薛中州完全舍棄掉唐語恒,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便你和他以後結了婚,見了家長然後合法同居。他和唐語恒也只會是一直這麽個關系。”
小介攥緊了拳頭......心裏默念着,不要聽呂遠智瞎說胡說。來酒吧之前小周都和自己仔細說過了,不能聽呂遠智瞎侃。他就是說話不着調。
他說的都是假的...假的!要聽小周的話。他一遍一遍的囑咐自己。
呂遠智看着小介的臉色都快紅透了,看來是被氣得內傷了。但他還有最後一句話沒說:“小介你知道最關鍵的問題是什麽?最關鍵是不是人唐語恒有意維持暧昧,是薛中州上趕着去追的......”
他眼看着薛中州當了這麽多年唐語恒的黑騎士,能拿來做文章的事情說出來實在有太多太多。
小介捂着耳朵爆發:“你根本是在胡說的!我太讨厭你了!哼!”
他起身離開了原位,準備去洗手間呆會兒冷靜冷靜。他現在心裏亂亂的,小周又不過來和他一起呆着,他都有點想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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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遠智看事情實在鬧大了,趕緊抱住他的腰攔住他:“好好好,我是在胡說,我不說了好了吧?小介你不能亂跑,中州有囑咐我看好你的。”
檀小介憤憤的一把推開他:“你這個挑撥離間的壞人,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我要去廁所啦,不要攔我!”
呂遠智看着小胖子微紅的眼眶,不好再說什麽話逼着他。趕緊松開了手。只是囑咐小介說:“小介那你快點回來,不要讓中州和我擔心。”
去洗手間的中途,小介在走廊過道的牆壁邊上看到好幾對衣着大膽暴露的男女擁吻。他心情正不好,看了一眼就大步走了過去。
不過心裏多少也會覺得有點......有點被吓到。
等他進了衛生間,從隔間裏一走出來,就看到外面盥洗池旁邊站着好幾個流裏流氣的青年。身上戴着一堆閃着金屬光的飾品,肩膀上還紋着青色的紋身。
互相之間講着下流的粗話。
就差沒有動起手來打架當做問候方式了。
檀小介不知怎麽心裏有點小恐懼,趕緊走過去洗手,那中間就有好幾個青年盯着他看。
檀小介覺得這樣的眼光很瘆人。只想趕快逃走。
從衛生間快速跑出來的同時,背後的其中一個人還沖着他的方向吹了個暗示意味十足的口哨聲。
檀小介冒冒失失的跑了出來,一跑到洗手間外面的過道邊上,就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他一轉頭本來是想趕緊道歉,結果那被撞到的男人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主動投懷送抱麽?你長得好可愛。”
檀小介被吓得心裏一驚,連忙大力掙紮:“你放開我!我男朋友會來打你噢!”
他掙紮起來力道還是很大的,那男人聽到他的話想調笑的心也放下了半截。手伸到下面,極其緩慢的摸了摸檀小介的屁股。才把他松了開。
小介一被放開就撒丫子往酒吧走廊外面跑,一直跑到了人多的主廳的地方才停下。
想起剛才的事他只覺得恐怖......屁股上好像還有剛才那個男人手上留下的觸感。他一想到就想哭。
加上剛才呂遠智說的那些話,想到心裏就更難受。
他現在只想回到小周的身邊,然後抱住他安靜的躺一會兒。
結果等到他一回到方才的吧臺邊上,就看到小周正攬着唐語恒的肩,親密的在談天。
看起來是從舞廳跳完剛剛回來。
呂遠智一看到他還打招呼:“中州你看嘛,我都跟你說小介去廁所了。就一會兒時間,應該沒事。”
檀小介鐵青着臉,噘着嘴一屁股坐到了他們對面。唐語恒手伸過去捏了捏他的臉頰:“小介怎麽了?”
檀小介現在什麽都不想說,只想和薛中州說說自己心裏頭的萬般委屈。
但偏偏現在這裏坐了這麽多人。讓他怎麽說剛才發生的事呢......
那麽丢臉的事。被變态給摸了屁股。
薛中州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坐過來還想抱他。檀小介沖他瞪着眼“哼”了一聲。
薛中州不知道他怎麽着就突然生氣了。呂遠智剛才只是說他去廁所了...怎麽一回來就成這樣了。
“小周帶我回家!我要回家!”檀小介鼓着臉說。
薛中州還有話沒和唐語恒說,但是看小介這麽不舒服的樣子,肯定有什麽事。
他必須得帶着小介先走了。
臨走前他囑咐着唐語恒:“我回去以後,有事一定得首先打電話和我說。不能瞞着我了。咱們見面機會也不多,有事就給我發短信。”
小介在一邊等着他。
薛中州又說:“那個男的底細我得查好了才行。你不能輕易就相信他聽到沒?”
小介憤憤的捏住吧臺上的酒杯,攥的緊緊的。
呂遠智早就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小介是吃唐語恒的醋。薛中州竟然還沒有看出來。
他還想再囑咐唐語恒一句:“下個月我帶你去醫院......”
檀小介再也忍不住了。但是也不能明說讓他和唐語恒保持距離。
他氣的鼻頭都紅了:“哼......哼!小周你太過分了。”把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砸,抹着眼睛就轉身走。
薛中州着急的趕緊上去追他:“小介這是怎麽了......”
呂遠智轉過頭來壞笑。
這簡直是看了一出好戲。
唐語恒聽見他笑轉過頭來看着他:“不會是你欺負小介了吧?”
呂遠智擺擺手:“我可不敢。他是薛中州的寶貝呢。我哪有這個膽。”
唐語恒看着他那個樣子,斷定肯定是他招惹的事。
呂遠智就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剛想繼續問,手提袋裏的手機就開始響了。她拿出來看了眼屏幕,發現是秦易。
她撫着眉又覺得有點頭痛。這次聚會結束之後,她就真的決定遠離這種生活專心認真和秦易交往了。
秦易管她管的那麽緊。以後也沒那時間出來往夜店跑。
她覺得頭痛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她感覺,她真的是有種想和秦易過很長久的念頭。而這在以前的戀情中都是沒有過的。
秦易确實是很不錯的男人,但也并不是她所交往過的最優秀的人。他身上的優點很讓唐語恒欣賞。
比如他比薛中州要成熟的多。跟唐語恒幾乎沒有不合拍的地方。
她也确實愛上了他。畢竟她不是會委屈自己的那種人。
沒有愛那麽繼續交往也沒有必要。
最深的原因是她覺得,她有必要要找個人定下來。沒有動搖沒有變數。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和最後結果的戀愛。
薛中州剛才和自己說了那麽多話,她能聽出來他的意思是不希望自己太唐突就決定什麽人生大事。起碼有想法了一定要先告訴他。
要先讓他放心才可以。
其實薛中州對于她算什麽呢?對她這麽關切好像這麽多年就成了習慣一樣。
她也就理所當然的接受。
呂遠智打趣她和薛中州已經不止兩三次。他說:“唐語恒,其實你對感情這麽不認真,就是為了等薛中州吧?你可真是有野心。”
他又說:“你們兩個趁早在一起得了,今年談戀愛明年結婚後年生娃。知根知底正好家裏人肯定都同意。一年一年這麽耽誤着到底想幹什麽?你們倆到底是什麽想法?”
她知道從一開始似乎就有什麽事情偏離了。
其實她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不是她自己的東西,她從來都不想要。
薛中州從酒吧裏跑出來就看見檀小介蹲在路邊車前面哭。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上前緊緊的抱住小介。
“小介你怎麽了?對不起,我一進酒吧光顧着其它事忘了守着你。你怎麽了告訴我可以嗎?”
檀小介捶着他的胸口嗚咽:“小周我好害怕......你一直都不理我。我特別難受特別傷心。”
薛中州把他扶了起來,兩個人上了開來的車裏面。在包廂裏坐着。
他輕輕揉着檀小介的頭發:“對不起對不起,小介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今天是我錯了。不要哭了好嗎?”
他心裏清楚他今天确實因為唐語恒而忽略了檀小介。
檀小介緊緊抱住他,吻他的唇:“小周以後不能不理我了。眼裏一定要時時刻刻都有我。”
薛中州拿紙巾擦他的眼淚:“以後都不會了。我最愛你了。”
檀小介本來還想說被摸屁股那件事,但是心裏總覺得丢臉。猶豫了猶豫還是沒說。
但是心裏想想還是覺得好委屈。
他抱着薛中州的脖子,還在小聲抽噎:“還有,小周不能再對語恒表姐那麽好了。你都有叫我不能喜歡許景,我也不希望你喜歡語恒表姐。”
薛中州愣了愣,沒有想到小介心裏還有這個結。他想了想,又問:“是不是呂遠智和你胡說什麽了?”
檀小介點了點頭。想到這,心裏的委屈又上來了。又開始哭鼻子了。
薛中州親吻他的眼淚:“傻瓜,我和唐語恒能有什麽事?我們只是表姐弟,我照顧她不是應該的事嗎?小介不需要生氣啦。”
檀小介學薛中州惡狠狠的威脅:“總之就不是不許對她好!你是我的!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要讓你屁股紅腫下不了床!哼,我說到做到噢!”
薛中州本來還想嚴肅,聽到這兒實在沒忍住就笑了。
他看着小介哭的可憐兮兮的眼眶腫腫的樣子,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好,都聽你的。我不對她好,我只對你好。”
小介邊擦眼睛邊親了親薛中州的臉頰:“小周不要再讓我這麽難受了,我看到你摟着語恒表姐我好嫉妒的。”
“我以後和她保持距離好嗎?我只和小介抱在一起,只對小介一個人好。”他撫着檀小介的背給他順氣,小介剛才哭的已經打了好幾個嗝了。
他說話都沒有過腦子。只是想着讓小介不再難受不要再哭。小介剛才抽抽噎噎講他心裏難受時,他整個人都是手忙腳亂的。
他有保護小介讓他開心的責任,他都答應過檀叔叔和阿姨的。現在讓他這麽傷心又算是怎麽回事呢。
等到小介不哭了,他們兩個到家之後。他又想:其實适度的關心也是可以的吧,他照顧唐語恒也早已經成了習慣。突然停止了自己都會覺得奇怪。
總之以後盡量不讓小介誤會了就好。他想。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