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岚在醫院住了八天,一回學校就被黃煦、黎子陽他們堵了:“還以為你跑了!跟你說句實話吧,本來諾白都考慮和你談了,你這一跑前面那些都不算了,全得從頭開始知道嗎?”白岚攥緊了拳頭,指甲一個個掐進手心的軟肉裏,光是聽到他們說話他就已經緊張得胃裏一抽一抽發疼了,他抿了抿幹澀的嘴唇,很輕地應了一聲:“好。”還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白岚被帶進了洗馬房,黃煦一進去就熟練地鎖上了門。第一個拳頭落下來,白岚立馬被砸倒在地上,他就這樣乖順地躺在那裏等着,一點要掙紮要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只是默默用手按住了胃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白岚越來越配合的态度反而讓人覺得索然無味,這一天他們只進行了平時的大半就草草停手了。黃煦把自己的馬牽過來刷洗,黎子陽幫他沖水,故意抓着皮管晃來晃去的往白岚身上淋。水流忽冷忽熱、劈頭蓋臉地澆下來,很快白岚就東一塊西一塊的濕透了。時近初夏,天本來就熱,洗馬房又緊閉着門,裏面又濕又悶。白岚發了一身黏糊糊的虛汗,衣服褲子全都被汗和水浸濕了,很不舒服地焐在身上。他一動不動地蜷在地上,連呼吸都輕得微不可聞。黎子陽突然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不是吧!”白岚捂着胃縮了縮腿,随即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水柱往他胯下直直澆射下來,轉頭看到黎子陽臉上誇張又戲谑的表情:“你硬了?”“不是,沒有!”白岚驚惶地折起腰躲閃,很快就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手腳押倒在地上。黃煦挑了挑眉,一臉玩味地走過來:“有沒有光說是沒用的,要看看才知道哦。”邊上兩個人聞聲立即行動起來,一個一把掐住白岚的腰,一個去解他褲子的拉鏈。
白岚擰着腰瘋了似的拼命掙動起來,那兩個人一下子有點制不住他。黎子陽扔了水管蹲下來,直接踩在他的腳踝骨上,黃煦踩住了另一邊,白岚下半身動不了了,直接被人扒了外褲,露出瘦不拉幾的大腿。他本能地曲起腿想夾起來,結果膝蓋也被人頂開了一腳踩住,整個人如同實驗臺上可憐兮兮的小白鼠。淺灰色的棉質內褲早就濕透了,顯得有點透明,隐約可以看見下面鼓起的小山包。黃煦嗤笑了一聲:“喂,你這人怎麽閉着眼睛說瞎話啊?明明就勃起了嘛!你這是對着誰發情呢?”白岚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怕得,渾身抖個不停,眼睛通紅地給自己辯解:“天太熱了,水一直沖……”“你怎麽對着男人也硬啊?”黎子陽勾住他的內褲邊彈了一下,然後嘩一下扯了下來,白岚微微擡頭的分身就這樣毫無保留地袒露出來。黃煦用手裏的木刷子拍了拍他的兩只卵蛋:“啧,這樣可不行啊。”
“你不會喜歡男的吧。”黎子陽突然冒出來一句。白岚渾身一震,幾乎立即哭喊出來:“不是,我不喜歡!”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就已經拷問過自己了,他曾經為這個答案一個人躲在洗衣房裏偷偷哭到天亮。“別喊啊,你不怕把人引過來嗎,太丢人了你這樣。”黃煦笑了笑,刷子似有若無地蹭過他的龜頭,細密的刷毛在柱身上來來回回輕拂着,一會兒白岚的分身就膨脹着挺立起來。白岚已經掙紮得安全脫力了,小腹那塊随着急促又粗重的喘息起起伏伏,像條被甩在甲板上瀕死的魚,嘴上胡言亂語着一些求饒的話。可惜黃煦他們一點要放過他的意思都沒有,黎子陽吹了個抑揚頓挫的口哨,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嬉笑起來:“怎麽不是了,這不是馬上對着男人站起來了嘛。”白岚只覺得寧願再被揍吐血、被揍進醫院也不想再經歷一遍了,那種羞恥的感覺比身體上的痛意要難受一千倍一萬倍。
“不過這事你哥知道嗎?你喜歡男的這事兒。”黃煦調笑道。白岚猜到他們要做什麽的時候,腦子裏一瞬間完全是懵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推開壓制他的人跪坐起來,伸長了手死死抓住了黃煦的褲腳:“黃少爺,我真的不喜歡男人,是真的,你們搞錯了。”他話沒說完就被人踩着肩膀壓了回去,黎子陽掏出手機,解鎖:“你猜諾白看到了會怎麽想?”“我猜啊……我猜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黃煦擡起腿把白岚的手甩脫。一屋子的人都嘻嘻哈哈笑起來,黎子陽撞了撞黃煦的肩:“可以啊,你這句說的有水平。”白岚的兩只腳踝都被人扣住用力往外推,于是那裏大敞着暴露在外,他感覺到黎子陽靠近了,然後是咔咔幾下拍照聲。
不要!不要告訴他!不要告訴他……
這種新“玩法”果然讓一群人都興奮了起來,每天放學白岚都會雷打不動地被押送到洗馬房,開始新一輪的酷刑。就在他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有一天他居然在馬場上意外撞見了陳諾白,白岚根本沒來得及思考,雙腿已經自動邁到賽道上。陳諾白騎馬過來,一開始沒減速直直向着白岚沖過去,白岚好像不怕死一樣不避不讓,狠了心要攔他,陳諾白見狀急忙拉緊缰繩,好不容易堪堪停在他面前,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你有病?”這是那天以後陳諾白第一次和他說話,白岚鼻子一酸有點想哭,他有太多太多話想對陳諾白說反而不知道說什麽了。他擡頭仰望着陳諾白,不敢叫他“哥”了,叫了一聲“少爺”:“那個……我已經改了!我真的在改了!以後不會了!”“所以呢?和我有關系嗎?”陳諾白皺了皺眉,居高臨下地掃了他一眼。白岚覺得他這個眼神輕蔑又嫌惡,像在看什麽黏在身上的髒東西,他還是沒忍住,一聲“哥”從喉嚨裏滑了出來。陳諾白握着缰繩的手一僵,眼神也跟着冷下來:“滾,還是你想被踩死?”
那是最後一次,白岚赤裸着倒在洗馬房的防滑地板上。幾個人一番折騰,他那東西竟然還是軟趴趴地垂在下面,一點要立起來的意思都沒有。他沒騙陳諾白,他真的被迫“改了”,而且以後可能都“不會了”。黃煦的鞋底在他身下的軟肉上來回搓弄着:“怎麽回事啊?這小子不行了?”黎子陽坐在那兒抛着手機:“這樣就沒意思了,你讓我們今天發什麽東西給諾白看啊。”白岚聽到這個名字,心裏一抖,縮着腿去抓勾在膝蓋上的褲子。黃煦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轉身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幾樣馬具。
直到黃煦把馬辔的籠套環上他的脖子,白岚都不敢相信他是想把這些東西用在自己身上。因為極度恐懼,他開始無意識地流淚,一連串的胡話從嘴裏瘋狂冒出來:“不要!黃少爺!學長!黃煦!不要……”黃煦捏住他的兩腮,把口銜塞進他的嘴裏勒緊。白岚只覺得嘴角仿佛被生生撕開,火燒一樣疼。就連黎子陽都有點被這架勢吓到了,放下手機慢慢站起來:“你這……有點過了吧。”“哪裏過了?”黃煦把馬鞍安在白岚後腰上,一跨腿坐上去,猛地一扯缰繩,白岚整個上半身都被掰得折起來,像一張拉滿的弓。白岚無比凄厲地嗚咽了一聲,整個人仿佛從腰的地方被斬斷了,籠套緊緊扣着他的脖頸,皮質的帶子勒在他的喉管上,那是一種比溺水更直接的窒息感。黃煦貼着他一字一句說:“牲口嘛,就是這樣被人騎的,知道嗎?”下半身一涼,剛剛穿好的褲子又被拉了下來,白岚昏昏沉沉別過頭,看到黃煦手裏拿着的東西。那是一條馬鞭,确切的說,——是陳諾白的馬鞭。白岚不可能認錯,因為他有一條一模一樣的,是去年陳諾白送他的生日禮物。然後馬鞭堅硬的骨質手柄捅進他的身體裏,撕碎他,貫穿他。白岚渾身痙攣一樣劇烈抽搐着,聽到自己喉嚨裏發出幾個幾乎不像人聲的慘烈音節。
胸口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修不好了。
那是白岚最後一次去學校,後來他去求陳天源,說想去別的地方上學,随便哪裏,只要不是A市,随便哪裏都可以。臨別的前一天,他又見了一次陳諾白,陳諾白回家了一趟,兩個人剛好在花園裏碰上。多巧啊,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個花園裏。陳諾白先開口:“聽說你要出國了?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享受豪門闊少的生活了嗎,陳、少、爺?”白岚心裏、胃裏一陣絞痛,這次他沒有叫“哥”,也沒有叫“少爺”,只是叫他的名字,三個字:“陳諾白。”這好像還是第一次。陳諾白一臉淡漠地看着他:“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叫陳諾,你說的那個人,已經沒有了。”
白岚的心髒随着這句話狠狠震動了一下,然後他驚喜地發現它再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