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品相關(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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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反而先去給區區一個美人送藥,你……”
“翠兒,算了,”蕭月打斷她,對着太監說道:“你走吧。”
太監千恩萬謝地離開。
翠兒不甘心地扶着蕭月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咕哝:“什麽嘛,我們才是正夫人,還比不上一美人,說起來,那個小太監,我怎麽沒見過?”
蕭月突然頓住腳步,側頭看着翠兒,臉色大變,“你剛才說什麽?”
翠兒不明所以,“我說他們欺負……”
“不是這句!”
“我……”
“你說你沒見過那個太監?”
翠兒搖頭,“眼生得緊,沒見過,可能是燕美人的人吧,她那的人都是新進宮的。”
“新進宮的太監,怎麽會在太醫署做事?”蕭月反問。
翠兒也發現了不對勁。
蕭月摸了摸肚子,大驚失色,“翠兒,快去叫太醫!”
翠兒忙着跑了,蕭月連忙向寝宮走去,才走兩步,頓時覺得一陣腹痛,疼痛難忍,她根本無法行動,看到荷花池邊上有塊大石,她踉跄着走過去坐下。
痛,好痛,這次比上次更痛,痛得蕭月幾乎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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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再度流了下來。
九轉攝魂丹!
她忙着将手伸進衣服裏,想要拿出九轉攝魂丹,可是她痛得厲害,手都抽筋麻木了,好半天也舉不起來。
“喲,這不是姐姐嗎?”陳秋燕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扭着步子向她走來。
蕭月根本顧不上她,還是吃力地想要拿出解藥,終于拿出了黑色瓶子,她忙着打開蓋子。
陳秋燕自然看出她的身體不适,想起她之前打過自己的那一巴掌,此時還不報仇更待何時,她冷冷一笑,突然走上前,狠狠抽了蕭月一耳光。
蕭月此時全身劇痛無力,根本閃躲不開,甚至被她一巴掌打進了荷花池裏。
陳秋燕吓了一跳,她那一巴掌雖然用力,但是也不至于把她打進荷花池吧,她慌了神,趁着四下無人,忙着跑了。
荷花池的水瞬間被血染紅。
蕭月倒在水中,手中的藥瓶早已松開,不知掉在了哪裏。
她可以感覺到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正在一點點從身體中流失。
孩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般殺人如麻,不配成為你的娘親,所以你不要我了?
可是,你走了,我怎麽辦?我什麽都沒有,只有你了……
我的孩子……
“夫人,微臣無能。”
“夫人,您說句話啊。”
“夫人……”
“夫人……”
從蕭月醒來之後,耳邊就一直萦繞着太醫宮女太監的哭泣求饒聲,她躺在床上,手撫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睛呆滞無神。
她的耳邊嗡嗡地響,漸漸地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不知躺了多久,蕭月呆滞的雙眸猛地睜大,突然坐起身,猛地翻身下床,好似無視跪在床上的那一堆人,大步跑了出去。
“夫人,夫人,您身子還虛弱,不可亂跑啊……”衆人忙着追了出去。
蕭月驀地回身,一掌打了出去,将所有人打了回去,等衆人再睜開眼時,蕭月已經不見了。
芙蓉閣。
陳秋燕睡在床上,她似乎睡得很不好,額頭滿是虛汗,臉色蒼白得厲害,不安穩地睡着,雙手狠狠地握成拳,揪着身上的被子。
“不要,不要……”她在夢中不斷呓語,似乎怕極了,“不是我,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忽地,她驚坐起來,大口地喘着氣,眼睛瞪大老大,滿是紅血絲。
屋內突然吹起一陣陰風,陳秋燕驚魂未定地擡起頭來,屋內層層羅幔,被風吹得輕飄飛舞,在昏暗沒有點蠟燭的屋裏,反而透着幾許陰森。
羅幔之後,站着一模糊的人影,赤足而立,白衣袂袂,黑發飄飄,宛如鬼魅。
作者有話要說:??哎,我居然把我自己寫哭了,我覺得蕭月算是這本書裏這麽多角色,最慘卻是最幸福的了
☆、鬼嬰靈篇17兇手竟是他
“有鬼啊!”陳秋燕吓得連忙大叫,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可是腳下一軟,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她害怕得全身發抖,拼命地向後縮着,“救命,來人!救命!”
那鬼魅般的女子一步一步,掀開羅幔向她一點點靠近。
陳秋燕害怕更甚,求饒聲更大,可不知為何,無論她怎麽尖叫叫人,卻一個人也沒來。
直到她完全靠近,陳秋燕才看清來人是誰,不禁更加害怕,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蕭月……是,是你……”
蕭月白着臉色,微微側了側頭,眼神有些懵懂,突然間,她伸出手,一把掐住陳秋燕的脖子,指甲嵌入她的肉裏,指縫被血染紅。
陳秋燕哭出聲來,被她掐着,聲音都變了,臉色通紅吓人,“姐姐,求求你,求你……”
蕭月低下頭,看着她的肚子,她已經懷孕三個多月,還是很明顯,小腹不過微微隆起。
“為什麽?你要殺我的孩子?”蕭月的眼神很溫柔,很柔和,只是有些懵懂,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陳秋燕忙着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找過那個小太監,翻遍了整個西漠王宮都沒有找到,那個小太監是從你宮裏的方向來的,緊接着你又出現将我打入荷花池,除了你,還會是誰?”
陳秋燕忙不疊地晃着頭,“不是!不是!我不過是區區一個美人,哪裏有本事把一個小太監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進宮再弄消失!”
蕭月輕輕搖頭,“不信,我不信。”
“真的不是我!”陳秋燕忙着大叫,随即閉上眼睛,似乎是狠下心來魚死網破,“是大王!”
蕭月的手一僵,呆滞的雙眸終于聚焦,“你說什麽?”
陳秋燕想讓她松開自己,可她的雙手更加用力,陳秋燕沒辦法,只能就這樣開口:“你想想,就算我要謀害你的孩子,何必要用這麽拙劣的方式?直接從我宮中派出太監?就算當真是我,我避禍還來不及,那日怎麽會出現在禦花園,又怎麽敢動手打你,那不是自尋死路嗎?還有,你的絕世武功,連大王都不是你的對手,我怎麽敢得罪你?”
蕭月僵住了身子。
陳秋燕繼續說道:“你我同樣是要做母親的人,我自己腹中也有孩子,何必非要加害與你?我也想為我的孩子積積陰德!”
“蕭月,你想想,自從你懷孕之後,大王是不是對你明顯與以往不同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要你腹中的孩子,上次劉太醫謀殺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一樣,他區區一介太醫,怎麽敢做這麽大的陰謀?他日日在你安胎藥中下毒,怎麽誰都沒有發覺?那是因為那是大王默許的!除了大王,誰可以讓一個太監随便進宮又消失?一切都是大王的意思!”
“你胡說!那是他的孩子!他怎麽會不要!”蕭月終于崩潰,聲嘶力竭。
“這就要問你們了,或許他愛你,可你是一個中原女子,做過別人的未婚妻,還是殺手出身,他可以給你愛給你一切,卻不能給你一個孩子,因為他不能把西漠王朝交給一個殺手的孩子!”
蕭月本就蒼白的臉色幾乎透明,眼白漸漸泛紅,猶如被血染過一般,“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對我的,他那樣愛我,怎麽會不要我的孩子?我剛懷孕的時候,他明明對我很好的,怎麽會……”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中有數。”陳秋燕冷冷道。
“不會的!不會的!”蕭月一把推開她,沾着血的手抓着自己的頭發,眼淚順着她通紅的眼中流了下來。
“不會的,不是他,不會是他,不——”
她的聲音痛徹心扉,蕭月跑了出去。
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這幾天,她不知走了多久,走過多少地方,身上那身素衣早已被血污和泥濘染污,那上好的錦緞撕扯不知劃破了多少處,頭發也不知多久沒洗沒梳理,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沒有穿鞋,光着腳,即使腳底踩在地面上,還是可以看到滿腳的血污,她走過的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腳印。
她不知走了多久,人們看到蕭月都繞着走,不敢有半點靠近,又一個黃昏降臨,熙熙攘攘的大街逐漸變得安靜,她一步一步地走着,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忽然,她好像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
她下意識地摸摸肚子,可小腹平坦,她比之前更加瘦弱,哪裏有什麽孩子,她茫然地擡頭,想要尋找。
嬰兒的啼哭聲更加肆意,蕭月忙着順着聲音找去,終于在轉角的院落找到聲音的來源。
那年輕少婦抱着懷中剛剛滿月的嬰兒,急得滿頭是汗,看着站在她身後同樣手足無措的相公,“相公,怎麽辦啊,孩子老是哭個不停。”
她相公也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也不知道啊,乳娘今天有事沒來,我也沒照顧過嬰孩……”
少婦剛要說什麽,忽然覺得懷中一空,再低頭,懷中的孩子已經不見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孩子……”
蕭月抱着那個小嬰兒,走在城外的樹林中,嬰兒還在不停地哭着,蕭月沒辦法,只能抱着他一直跑,“寶貝,不要哭了,別怕,你爹不會找到我們的,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別怕,不要哭……”
嬰兒還在不停地哭,蕭月便抱着他一直跑,只是不知為何,無論她怎麽哄,嬰兒都是一直在哭,蕭月怕被人發現,腳程從未停過,一連跑了兩天,她發現懷中的嬰兒終于安靜了。
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呼吸全無。
“孩子?”蕭月愣愣地看着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亨氏僵硬。
她的眼淚瞬間流下來了。
“寶寶,你爹還沒有找到我們,你不用怕,你怎麽可以丢下我先走呢?寶寶……”
蕭月叫了許久,都沒有叫醒懷中的孩子,她就那樣抱着他,一動不動,這樣又抱着兩天,懷中的孩子還是沒有醒來,蕭月才終于回過神。
看着懷中僵硬的屍體,甚至微微有着味道,蕭月深吸了口,對着懷中可愛卻又可怕的嬰孩,低頭,咬住了他的脖子。
一口,一口,吃幹淨。
蕭月的嘴角帶着血,丢下手中的殘骸,一步一步繼續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直到終于又聽到了一個孩子的哭聲。
周而複始。
娘,娘……
蕭月睜開眼睛,似乎聽到她的孩子在叫她。
娘,我好怕,我好怕,爹爹要殺我,我一個人好怕……
孩子,別怕,我們已經融為一體了,你就在我的身體裏,任何人也不能将我們分開,包括你爹,都不能,不能!
薛秦沉浸在他們的回憶中,突然回過神來,驚恐地站了起來,害怕地看着尹浔。
“蕭月是被逼成這樣的?”
尹浔點頭,“是。”
“為什麽?真的是樓天祺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已經夠苦了,何苦還要這樣傷害她?”薛秦怒道,事實上,任誰見到蕭月的經歷,也無法不動容。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蕭月的過往嗎?我已經告訴你了。”尹浔道,言盡于此,其他的,他不能再說。
薛秦低下頭,在剛才尹浔講了那麽漫長的一個故事中,他只記住了一句話,“你跟蕭月說,你不會愛上任何人。”
“是的,”尹浔擡起眼睛看着他,眼神冷漠得吓人,“任何人,都不會愛上。”
薛秦看着他,不說話。
尹浔嗤之以鼻,“能夠陪在我身邊,已經是天賜的福氣,我說過,喜歡了我,便由不得你做主。”
薛秦低下頭,拿着杯子的手狠狠地握成拳,“蕭月在這裏已經逗留太久了,我必須馬上把她送去衙門。”
尹浔也不阻攔,點點頭道:“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蕭月身犯多條命案,一定會被押去京城受審的,由衙門送也是送,我希望,能由你親自送。”
“我?”薛秦指着自己。
尹浔點點頭,“蕭月必須去京城,活着去。”
“你要做什麽?不會是想劫獄吧?”薛秦狐疑地看着他。
“我若想劫獄,直接将她留在千金坊,你覺得你能帶走她嗎?”
額,薛秦扪心自問,真不能。
“好了,你早點休息,我還有要事要辦,明天一早,我保證蕭月可以跟你一同上京。”說完,尹浔起身要走。
“你去哪?”薛秦問。
尹浔沒有回答,出了門。
尹浔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房間的床上,躺着一個蒼白單薄的絕色女子,女子就靜靜地躺着,如果不是可以感覺到她若有似無的呼吸,尹浔幾乎懷疑床上的那個是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鬼嬰靈篇18打掉她孩子
“月。”他輕喚她。
聽到他的聲音,蕭月睜開眼睛,手指動了動,側過頭看着他,眼底是深深的依賴。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所謂情愛也是如此,我只是不明白,”太久沒有說話,蕭月的聲音啞得厲害,很是難聽,“他曾用性命來愛我,卻為何容不下我的孩子?”
尹浔低下眼睛,朝她走近了兩步,“你記不記得,樓天祺被我攝魂失憶了。”
蕭月不解。
“你們是在他登基那天大婚的,登基一個月,也就是你們大婚一個月之後,他才發現你懷孕了,卻已懷孕兩個月。”
蕭月還是不明白。
“他忘了一切,忘了曾和你發生過關系,大婚一個月,你卻懷孕兩個月,而且,你曾是我的未婚妻。”
蕭月終于明白,掙紮着坐起來,“你說,他以為我懷的是你的孩子?”
尹浔沒有說話。
“所以,他想盡辦法想打掉我的孩子,是因為……”
“不,”尹浔打斷她,“樓天祺愛你,愛你愛得超乎我的想象,愛到,即使他以為你懷了我的孩子,還是想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那為什麽……”
“我可以告訴你一切,但是,在我告訴你之前,我需要告訴你另一件事。”尹浔坐到她旁邊,手輕輕撫上她的頭發,“我要你的心肺。”
蕭月看着他。
“當朝太子沈沐彥身中奇毒,已經成為活死人将近一年,需要至陰之人的心肺入藥,蕭月,你還記不記得,我為什麽把你撿回來?”
蕭月想了想,道:“因為我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至陰女子。”與郭小白一樣,不過因為郭小白是至陽而已。
“即使你如今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可你的至陰之體沒有改變,只有用你的心肺入藥,沈沐彥才有機會複原。”尹浔道:“為了報答你,我會告訴你樓天祺這麽對你的真正原因,當然,我會尊重你的意願,就算你不願意獻出你的心肺,我依舊會告訴你一切,畢竟,這是我欠你的。”
“我願意。”蕭月說得堅決。
尹浔有些沒明白。
“我說我願意,”蕭月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冰冷徹骨,“坊主,我願意,不論因為什麽原因,我早就不想活了,能救一個人,也是好的,只是,你要告訴我真相。”
尹浔應聲:“樓天祺之前給我寄過一份他的手劄,告訴我一切真相,我若用嘴告訴你,缺了那麽幾分意思,不如将你攝魂,讓你自己看吧。”
蕭月點頭。
給薛秦講了那麽久的故事,他太久沒有休息,最近發生的事又讓他耗了極大的心神,如今再度攝魂,尹浔頭暈得厲害,心頭也有些憋悶。
蕭月看着尹浔,眼神略有些緊張。
尹浔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對她搖搖頭,同時拔下他頭上的白玉蘭簪子,放在蕭月眼前。
“月,看着我的玉蘭簪,數一數,上面到底有幾朵玉蘭花,不要告訴我,自己記在心中,認真地數,數一數……”
蕭月看着眼前精致的玉蘭簪,她還記得,從她認識尹浔的第一天起,他就戴着這枚玉蘭簪,這麽多年,從未離開過他,如今細細想來,她從來不知道上面到底有幾朵花。
一、二、三!
蕭月只覺得整個人似乎被拉進一片黑暗中,那黑暗持續了許久,終于出現了一道光明。
她看到整個西漠王宮都是一片喜色,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到處貼滿了喜字。
喜床之上,樓天祺像個初嘗人事的小夥子,纏着蕭月耳鬓厮磨,急切而渴望地吻着她,手貪戀地撫摸着她柔軟的身子。
蕭月一直低着頭,臉色羞紅一片,盡是小女兒的嬌羞。
在終于和蕭月合為一體時,樓天祺僵了下,她,沒有代表純潔的那道薄膜。
不過他早就設想過這種可能,她是尹浔的未婚妻,尹浔一看就不是好人,這麽一個大美人放在身邊,怎麽可能不碰。
不過他既然深愛蕭月,就不會介意這些,這不能說明什麽,他不介意蕭月的第一次是誰,他介意蕭月之後的每一次是誰。
一個月後,蕭月看着自己越來越胖,趁着那晚樓天祺不在沒吃晚飯,還穿了一身緊身的衣服,終于暈倒。
蕭月只看到眼前的畫面轉換,眼前的場景從婚房轉到了自己寝宮,自己正躺在床上昏迷,太醫正在給自己診脈,樓天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她的寝殿中急得團團轉。
蕭月,到底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暈倒?這個笨蛋,就是不肯按時吃飯,可千萬不能有事啊!看來以後吃飯得頓頓陪着才是。
太醫診斷完,面帶喜色地朝樓天祺走來,喚道:“大王。”
樓天祺急得搓着手心中的汗,根本就沒聽到。
太醫不禁又喚了聲:“大王。”
樓天祺這才回過神來,忙着上前詢問:“太醫,怎麽樣?”偉大的神啊,千萬不要讓他的蕭月出事,求求你。
“大王放心,月夫人沒事,她沒有生病,是有喜了。”太醫喜道。
有喜?都生病了,哪來的喜?
太醫點頭,“對,都有喜了,還穿那麽緊的衣服,能不暈倒嘛,放心,微臣給月夫人開幾副安胎藥就沒事了。”
樓天祺好似現在才聽懂,先是一愣,随即像個孩子一樣跳了起來。
“有喜了!她有喜了!本王要當父王了!本王要當父王了!”
他要當爹了,他的蕭月懷孕了,有了他的孩子,他和蕭月的孩子啊,那必然是西漠的繼承者,未來的西漠王!
太醫不禁也被他的欣喜渲染,說道:“是啊,月夫人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前三個月尤為關鍵,可得小心才是。”
樓天祺後背一僵,兩個月?他們才成婚一個月,蕭月怎麽會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莫非……
樓天祺看向躺在床上的蕭月,白了臉色。
算了,不重要,那是蕭月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以後他們還會有很多孩子,很多很多……
蕭月是第一次懷孕,樓天祺也是初為人父,拉着太醫出去問東問西了,他要好好照顧蕭月,凡事親力親為,親眼見證他們第一個孩子的降臨。
幾天後,樓天祺把主要負責為蕭月診治的劉太醫叫來禦書房,還沒開口,便重重一拍桌!
劉太醫吓得連忙跪下,不斷地磕頭。
“怎麽回事?蕭月為何懷孕之後身體越來越虛弱?她那般淺睡的人,平時本王稍有動靜她就會醒來,如今就像昏迷一般,本王怎麽叫都叫不醒,甚至除了小腹之外,其他地方反而越來越纖瘦!”他甚至可以看到蕭月手上的青筋。
“大王,微臣無能,微臣仔細研究了數日,才終于查出了月夫人愈發虛弱的原因。”
“是什麽?”
“女子屬陰,本就是寒性之體,月夫人又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至陰女子,已是大寒,懷孕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這次懷孕,是天可憐見,可惜……”劉太醫欲言又止。
“說!”樓天祺陰狠喝道。
“可惜月夫人體內盡是毒素,她體內似乎有千萬種毒.藥,并且在她體內存留了起碼十年之久,相生相克,雖然月夫人沒事不會死,可是決不能懷孕!”
樓天祺不禁想到上次為蕭月吸毒,自己反而中蕭月血毒的事,他知道,蕭月曾經一直是尹浔是試藥品。
“若她懷孕,會怎樣?”
劉太醫道:“夫人懷孕,胎兒會吸取母體養分,随着腹中胎兒越長越大,月夫人的身體會越發虛弱,直到養分完全被胎兒吸幹。”
樓天祺臉色煞白,“你的意思是,蕭月會死?”
“是,”劉太醫道:“胎兒落地之日,就是月夫人喪命之時!不止如此,月夫人身體滿身是毒,胎兒吸收母體的養分,若生下來,怕也是個毒人。”
“不!”樓天祺一把揪住劉太醫的衣領,瞠目陰狠,“蕭月,不能死!決不能死!”
“大王,眼下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打掉月夫人腹中胎兒,而且以後,決不能讓月夫人再懷孕!”
樓天祺的雙手瞬間無力,“打掉……”
蕭月那麽害怕孤獨的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了至親血肉,怎麽會舍得打掉,而且,以後都不能有孩子……
“沒有別的辦法嗎?”樓天祺的聲音有些哽咽。
劉太醫搖頭,若有任何一個辦法,他又怎麽會提出這樣一個辦法。
許久,樓天祺的眼角終于掉下一滴眼淚,順着他剛毅的臉頰滑落在地。
“好!打掉她腹中胎兒!”
“大王,沒那麽簡單,月夫人滿身的毒,一般的滑胎藥怕是對她無用,微臣還需再仔細研制新藥。”
作者有話要說:
☆、鬼嬰靈篇19害你的原因
樓天祺松開他的衣領,深深地吐了口氣,眼淚已經被他拭去,只是眼睛依舊通紅,“好,你着手研制,只是要快,不能讓胎兒繼續吸取蕭月的養分了,而且,此事決不能讓蕭月知道。”
樓天祺知道,尹浔對于蕭月是神一般的信仰,是她可以支撐一切的動力,如果讓她知道她的信仰毀得她不能懷孕,她會崩潰。
劉太醫點頭。
“還有,打掉蕭月腹中胎兒這事,必須由你來,本王不能做。”如果是他親手打掉她腹中的孩子,蕭月會恨他一輩子。
“是!大王!”
半個多月的時間,劉太醫終于研制出了針對蕭月的滑胎藥,樓天祺拿着那瓶藥,許久沒有說話。
劉太醫一直跪在地上沒有擡頭,他知道,大王在流淚。
他不能看到大王的脆弱。
“劉太醫,明日本王便會出宮,你要在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想盡一切辦法,打掉蕭月腹中胎兒。”
“是。”
“你要知道,以蕭月的性格,無論你的計劃是否成功,她都不會讓你活下去了。”
劉太醫頓了頓,身子伏得更低,“微臣明白,當初微臣跟在大王子身邊,多番謀害大王,大王不計前嫌委以重任,否則微臣早就死了,微臣願為大臣肝腦塗地。”
樓天祺點點頭,看他的眼神有些感激,“你死後,本王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的。”
“多謝大王。”
那天樓天祺喝了很多酒,喝得不省人事,可是心頭還是痛得厲害,他不怕自己沒有孩子,西漠不比中原,王位不一定要世襲,他若想要孩子有的是辦法,他只是心疼蕭月。
蕭月一生孤苦,她那麽期待這個孩子,卻注定失望。
他直到後半夜才回房,身上的酒味散了很多,可蕭月是孕婦,極為敏感,還是驚動她了。
“你回來了,喝酒了?”
樓天祺貪戀地看着她,鼻頭微酸,眼淚又要流下來,最近他總是特別愛哭。
他掩飾地牽起她的手,将頭低下不讓她看到,輕柔的指尖撫摸着她的每一根手指,“蕭月,我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對不對?”
“當然。”
他意料中的回答。
樓天祺一喜,如果這個孩子沒那麽重要的話,或許……
“就算我們有這個孩子,我們依舊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對不對?”
蕭月繼續點頭,“你為什麽這麽問?”
“哎,”樓天祺嘆了口氣,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試探地看着她,“我不是擔心你有了孩子忘了相公麽。”
同時屏住呼吸緊張地等着她的回答。
蕭月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一臉認真地看着他,“天祺,你們是我的丈夫和孩子,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厚此薄彼,你們對我而言一樣重要,失去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能活。”
樓天祺後背狠狠一僵。
失去任何一個都不能活……
不!他可以斷子絕孫,卻絕不能失去蕭月!
他猛地伸手,将她緊緊擁入懷中,手一下一下地撫摸她的頭發,“蕭月,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啊。”
前線根本沒什麽事,狄疆來犯是真的,只是情況并不危機,随便派個人去處理就好,樓天祺整日待在軍營裏,日日盼着劉太醫的飛鴿傳書。
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劉太醫每日在蕭月的安胎藥中下藥一點點,日日給樓天祺飛鴿傳書回報情況。
過了半個多月,今日的飛鴿傳書終于帶來樓天祺想要的消息。
上面說,只要明天再喝最後一碗藥,蕭月體內積攢的滑胎藥便會達到一定分量,她便會流産。
樓天祺突然笑了,笑中夾雜着淚水。
第二天一早樓天祺就開始等着,他知道還不到給蕭月送藥的時間,可他還是早早地等着,看着遼闊的天空,等着那只白鴿,似乎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安心。
他等了一天,兩天,三天,五天,都沒有等來那只白鴿。
王宮的探子來報,劉太醫意圖謀害月夫人腹中孩子,被月夫人淩遲處死,月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哪裏平安啊。
他吸了口氣,走出營帳,想叫人來收拾東西,總是呆在這裏不是辦法,他還是先回王宮,再另想對策吧。
他剛走出營帳,就看到三營的士兵們領着幾個軍妓要往自己營帳裏走,這在軍營是常有的事,畢竟他們都是男人,也是有需求的。
樓天祺轉身想假裝沒看到,忽然,腦中閃過一個辦法。
他看着那群軍妓,眼睛轉了轉,開口道:“站住。”
衆人一見到樓天祺,紛紛下跪,“參見大王!”
樓天祺的視線在衆多女子中一一略過,指着其中最為貌美的一個,開口道:“你過來。”
陳秋燕眼睛一亮,嘴角揚着她自認為最美麗的笑容,一步步跟着樓天祺走進他的營帳。
女人的嫉妒往往是最可怕的,也許,他可以借着另一個女人的手,除去蕭月腹中的孩子,在蕭月最痛苦的時候,他再回到蕭月的身邊,屆時就算他背叛過蕭月,她一定會原諒自己,他們一定可以破鏡重圓!
确定陳秋燕終于懷孕之後,樓天祺馬不停蹄地帶她回了王宮,卻在馬上到達王宮之前,故意放慢行程,一副擔心陳秋燕身體的樣子。
離得老遠,他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城門口等着他,可是他卻不得不在她面前,展現對另一個女子的好。
然後,冷落她,傷害她,挑唆陳秋燕去向蕭月挑釁,所有計劃都很順利。
他從太醫署劉太醫的遺物中,找到專門針對蕭月的滑胎藥,确定陳秋燕和蕭月的關系已經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再度出宮。
找來一個小太監,先給陳秋燕送藥,再給蕭月送去,再讓那個小太監消失,成功嫁禍給陳秋燕,以蕭月的性格,敢傷害她孩子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到時候她殺了陳秋燕,他們之間就再沒隔閡,可以好好在一起。
終于,得知蕭月滑胎,還去芙蓉閣大鬧了一場,樓天祺在外面晃蕩了好多天,終于趕回了王宮。
他找遍了王宮,都沒有找到蕭月的人影。
不對啊,她去哪了?
為什麽陳秋燕還活着?蕭月不應該殺了她嗎?
找不到蕭月,樓天祺只能去了芙蓉閣。
芙蓉閣今非昔比,門口一個守衛都沒有,一個伺候的宮女也沒有,樓天祺一步步走進去。
屋子裏亂七八糟的,不知多久沒人打掃了,上面都是一層薄灰。
陳秋燕就坐在床邊,她的身下,竟滿是鮮血!
她不知坐了多久,一動不動,也不理睬身下的污穢。
樓天祺不禁皺了皺眉,他還不曾對付陳秋燕,怎麽會弄成這樣?
“蕭月呢?”他冷聲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陳秋燕呆呆地擡頭看着他,沒有回答。
“蕭月在哪裏?”樓天祺耐着性子又問道。
“走了。”她開口,聲音空靈,就像女鬼一般。
樓天祺皺眉,“走去哪裏?”
“她知道了你殺了她的孩子,離開了王宮,或者,離開了西漠。”陳秋燕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說什麽?”樓天祺瞬間變了臉色,沖上去一把揪住陳秋燕的衣領,惡狠狠地瞪着她,“蕭月知道了?她怎麽會知道?”
陳秋燕全然不怕,甚至突然笑了,“你承認是你殺了她的孩子了?”
看她這副反應,樓天祺松開她,“你怎麽會知道?”他的計劃,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怎麽會知道?
“我本來不知道的,直到蕭月滑胎那天,我才明白過來,”陳秋燕雙眼定定地看着他,宛如獵鷹般銳利,“你雖然表面和蕭月在冷戰,可是處處都以蕭月為先,那天太醫署人手不夠,只派了一個太監來送藥,怎麽會先給我送去?”
“那個太監給我送藥的時候,我在禦花園散步,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