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東宮夢篇1夢回前塵事(1)

第七十八章 東宮夢篇1夢回前塵事 (1)

薛唐卻不理會,用力地舔吻,在他的大腿內側留下一個又一個紅印,借着月光,他看到尹浔那處已經站起來了。

薛唐并沒有急着動作,而是繼續擡着他那條腿,使得他雙腿大開,而他自己則是俯下身,含住尹浔的那裏。

尹浔身子一僵,急切地想要推開他,薛唐卻扣住他的腰,不讓他逃走,同時口中含着吞吐起來。

尹浔的臉憋得通紅,嘴裏不禁發出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薛唐動作得更加賣力,每一下都含進自己的咽喉,再吐出來,再深深地含進去,他的臉都撞在了尹浔的兩個囊袋上,他卻渾不在意,反而更加刻意地往上撞,故意模拟出拍打的聲音。

尹浔推着他的手改為緊抓着薛唐的頭發,抓着他上下動作,同時在他每一下往裏含的動作時,更加用力往下按。

有了尹浔的配合,薛唐省力許多,擡着他的手改為雙手把住他的腿彎,将他的雙腿往上推,下半身完全露了出來,讓他吞吐得更加賣力。

終于,尹浔在他的口中釋放了出來。

薛唐吐出他的男根,卻舍不得起身,臉頰在那裏不斷蹭着,即使蹭得自己的臉濕漉漉也全不在乎。

尹浔被他蹭得再度擡起頭來,不等薛唐有所動作,尹浔主動抓着薛唐的頭發,想要他将自己含住。

薛唐笑着擡頭看他,這才是他的小浔,想要什麽就要什麽,從不扭捏造作。

薛唐沒有再含住他,而是站了起來,在尹浔不滿的眼神中,走在他身前,坐在他的胸膛上。

兩人身上都不着寸縷,薛唐就那般坐在他身上,早已擡頭的那裏正對着尹浔,猙獰而巨大,甚至可以看到上面跳動的青筋。

薛唐低下頭吻住尹浔,讓他嘗到自己的味道,與他分享之後,他咬着他的耳垂問道:“小浔,可還舒服?”

尹浔催促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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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唐安撫地按住他,同時坐起身來,又往前坐了坐,自己的那裏幾乎打在了尹浔的臉上。

“小浔,我也想要,可該如何?”

薛唐用手抓着自己,拍了拍尹浔的臉。

尹浔身下難受得緊,偏偏他還不肯滿足,看着近在眼前的碩大,尹浔索性伸手扶着薛唐的碩大,張口含進嘴裏,學着剛才薛唐的樣子,舔弄吞吐起來。

薛唐瞬間發出一聲低吼,兩百年了,不會再有人給他這般極致的歡愉享受。

他疼愛般又讓自己往前,更加深入地進入他的口中,同時自己轉身,自己的那裏在他口中轉了個圈,改為背對尹浔坐着,整個人幾乎坐在尹浔臉上,然後俯下身,再次回到尹浔的雙腿間,含住他。

兩人含着對方,相互慰藉,薛唐嘴上不斷吞吐着,下面不斷挺進拔出,在他口中進出。

這極端的歡愉,讓他不禁想到了兩百年前那昏暗的天牢,他們也是這樣,甚至比現在更甚。

尹浔終究再次扛不住,在他口中發洩出來,嘴巴大張着,有液體從他口中流了出來,不知是他的口水還是其他。

薛唐卻還沒有得到釋放,他站起身來,将自己從尹浔口中拔、出,然後跪坐在尹浔雙腿間,沾着他釋放的液體,探到他身後去濕潤擴張。

尹浔皺了皺眉,很是不适地樣子,薛唐的手指快速進出着,将他身上、床單上的液體不斷地送進他的體內,确定足夠濕滑,他将他的雙腿架在自己肩膀上,将自己挺了進去。

尹浔臉色一變,不知是痛苦還是其他。

薛唐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兩百年沒有人探訪的聖地,一如初時的緊致,冰冷的身子也已經炙熱,他被溫暖包圍着,幾乎崩潰。

他幾乎不給兩人緩和的時間,快速動了起來,他知道,尹浔是個喜歡極致享受的人,與其磨磨蹭蹭等着彼此适應,尹浔更享受被疼痛取代所做出來的愛。

尹浔扭曲着五官,承受着他狂風驟雨的撞、擊,痛并快樂着。

他的身子幾乎被掀了起來,只剩下肩膀還躺在床上,下半身和腰幾乎都被薛唐拎了起來,整個人被他撞得左搖右晃。

“小浔,你沒有再被人碰過對不對?兩百年了,你依舊只被我占有過是不是?”薛唐一邊做着一邊問。

尹浔不說話,事實上他除了喘息和呻、吟什麽也說不出。

他的确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想呻、吟便大聲呻、吟起來,毫不顧忌。

薛唐就是愛慘了他這個模樣,大力撞着,尹浔的半個身子幾乎被他撞出了床外,薛唐幹脆扛着他的雙腿下床,讓尹浔的上半身還在床上躺着,下半身卻懸浮夾着自己的腰,自己站在地上挺進。

“尹浔!尹浔!”他忍不住低吼他的名字,“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一直這麽要你,要你永遠也下不了我的床!”

“啊……啊……”尹浔再也忍不住叫出聲音來。

“尹浔,百世糾纏,千世孽緣,我們就認命吧,永生永世地糾纏在一起,永生永世只讓我一個人這麽占有你!”薛唐幾乎是紅着眼說出來。

“用力……”尹浔低喘道。

“好,我的小浔,我這就用力,幹死你!幹死你!”說着,薛唐猙獰地笑着,加快了速度和力度,找到那一點後,一記猛力撞了上去。

“就那樣,修文,就是那裏,用力……”尹浔不自覺喊出聲。

聽着他再度喊出自己曾經的名字,薛唐不禁一顫,緊接着他的身上現出一條條青筋,驚悚吓人,那模樣,與當日薛秦還有孟寅楓中西山魅蠱時的症狀一模一樣!

薛唐都差點忘了,當初他替薛秦吸蠱,自己也身中蠱毒,只是因為中蠱不深,一直都沒有發作,尹浔是他生生世世的劫,如今再度觸碰他的劫,身體裏的蠱毒蠢蠢欲動。

西山魅蠱,中蠱之人如同被鬼魅纏身,讓人不斷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回憶之中,他身上撕裂脹痛得厲害,那道道青筋猶如一條條毒蛇,撕咬啃噬,痛不欲生。

無論身上痛得多麽厲害,薛唐還是沉浸在這場歡.愛中,他架着尹浔的雙腿,不斷用力再用力,挺進再抽出,明明已經全根沒入,似乎還是覺得不夠,最後幹脆用手掰開他的蜜.穴,用力撐大,将自己的兩枚肉丸也想要塞進去。

尹浔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嵌進了他的肉裏。

尹浔突然伸手,一把摟住薛唐的肩膀,尋找着他的唇,找到之後便深深地吻住,再也不肯松開。

薛唐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全部重量都在他身上,相連之處也是更加深入,尹浔的五官都扭曲了,薛唐摟着他的身子,卻舍不得再起身,于是抱着他,在他體內旋轉磨蹭,小幅度的抽.插。

這是最最折磨人的方式,薛唐卻在這折磨中毒發,再度陷入過往那種種回憶和痛苦。

東宮夢

他似乎回到了兩百年前,那個柳絮紛飛的春天。

那可以說是整個南朝最荒淫的年代了,那時候,他不是薛唐,而是沈修文。

沈修文是當今雍文帝的第九個皇子,才華橫溢,文采出衆,才二十二歲,聞名天下。

然而對于皇室長大的皇子而言,這樣的人才并不匮乏,與之相較的還有三皇子沈純元、六皇子沈爾庭,和十二皇子沈天印。

皇上一共有十五個皇子,衆子奪嫡,其中便以他們四人為首,衆大臣紛紛站位,諸位皇子各有勢力,勢均力敵。

那是雍文帝在位第二十個年頭了,如今他已經是六十四歲的年紀,許是女人嘗慣了,忽然好起了男風,可是南朝是個保守的國家,即使有幾個王孫公子喜歡男風,也只是悄悄在家裏豢養幾個男寵,何況他是皇帝,總不能帶頭立男寵妃。

奸臣當道,宦官掌權,皇上的貼身太監向他提議,說是如今十五位皇子長成,需要陪讀練武的書童小厮,建議皇上模仿秀女選秀進宮,廣頒皇榜,凡是十三歲以上二十三歲以下,容貌俊美,身态均勻的男子,不管是出身世族還是貧苦人家,都可進宮入選,凡入選成為皇子書童小厮者,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這只是打着這個旗號而已,究竟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不過他是皇上,沒人敢違抗罷了。

經過了兩個月的篩選學習淘汰選拔,就像比賽一樣,最終選出了五十個姿色俊美風格迥異的少年來。

沈修文對這檔子事沒興趣,對他而言,別說五十個,選出五百個才好,皇上越淫亂,大臣和百姓對他越不滿,這樣對自己才更有好處。

沈修文站在自己寝宮的窗前,向着正北方,那個方向,是東宮的方向,他夢寐以求的地方。

☆、東宮夢篇2荒淫的年代

皇上至今未立太子,東宮已經空了多年,衆位皇子蠢蠢欲動,都向往着那個地方。

東宮,他的夢。

“啓禀九皇子。”貼身太監小德子走來,跪下禀報:“皇上有命,命衆皇子去乾西四所,在新進宮的五十名宮人中,挑選書童。”

書童?沈修文嗤笑了下,自己都多少年沒好好看過一本書了。

“走吧。”沈修文道。

其實沈修文明白皇上的意思,明明是他費盡心思弄來的五十個少年,哪裏舍得這麽送人,可是畢竟打着給皇子選書童的名義,要是不走這道程序,怕是只會給天下人留下笑柄。

乾西四所的院子很大,往年都是秀女進宮後住的地方,如今秀女都安排去儲秀宮了,這裏騰出來給這些宮人,在那偌大的院子裏,五十個俊美少年十個一排,共有五列,站得整整齊齊。

果然不愧是經過層層選拔選上來的宮人,這些少年美得驚人,有的天真爛漫,有的風姿綽約,有的溫文爾雅,有的妩媚撩人,總之個個絕色。

沈修文去的時候,其他幾個兄弟已經到了,連最小才四歲的二十四皇子也被送來了,十五個皇子都在此。

“九弟,你終于來了。”一個衣着最為華貴豔麗的皇子向他走來,那皇子已經年過而立,下巴上滿是絡腮胡,健碩強壯。

“三哥,衆位兄弟都來了。”沈修文揚着自認為最虛僞的笑容道。

“九哥,九哥,抱抱!”最小的小皇子邁着他的小短腿跑過來,抱着沈修文的大腿撒嬌,在他的褲子上蹭得滿是口水。

沈修文笑呵呵地把他拎起來,一把抛起來,再接住,随即抱在懷裏,小皇子被他逗得嘿嘿直笑。

十二皇子沈天印年紀不大,才十六歲,一雙眼睛很是銳诘,左眼下有一顆桃花痣,随着他每一次笑,那顆痣都會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沈天印忍不住啧啧兩聲,“哎呦喂,還是九哥和小弟關系最好。”

“難道我和你關系不好嗎?”沈修文把皮球又丢回給他。

沈天印挑了挑眉,聰明地沒有多說。

“好了好了,別閑聊了,趕緊挑人吧。”

三皇子沈純元豪爽地笑着,魁梧的身姿站在衆人前面,大步走到那群宮人面前,挨個打量,最終挑出一個容貌妩媚,眼睛似乎帶鈎子的美少年出來。

“我最大,我就不客氣了,先挑了啊。”

沈天印上前勾起那名宮人的下巴,調戲地摸了下他的臉,“三哥,眼光不錯啊。”

沈純元挑了挑眉,“那當然。”

沈天印一把推開那名宮人,拉起旁邊的另一名宮人,摟緊懷裏揚着下巴看着沈純元,“我喜歡這類的。”

沈天印挑的這個書卷氣很重,一看就真的很像“書童”。

大皇子和二皇子姍姍來遲,寒暄了幾句,挑完人就走了,哥哥們都挑完,剩下的皇子陸陸續續也挑完走了,連小皇子也挑了個看起來很乖巧的作為伴讀。

最後只剩下沈修文和一直坐在一旁沒有開口的六皇子沈爾庭。

“六哥,你先挑吧。”沈修文繼續揚着虛僞的笑對沈爾庭道。

這麽多皇子中,屬沈爾庭和沈修文長得最像,一看就是親兄弟,而且兩人年紀相仿,這樣的兄弟,不是最親,就是最疏離。

沈爾庭五官駿挺,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更顯出他的薄情來,他的眼神似乎帶着冰。

他,生着與薛秦一樣的容貌。

“我不急,”沈爾庭眼神一凜道:“你先來吧。”

“那怎麽成,”沈修文道:“你是哥哥,當然你先來。”

沈爾庭看了他一眼,站起了身來,“那我便不客氣了。”

他随便在剩下的宮人中看了一眼,擡手随便扯了一個出來。

沈修文看了看,相比其他宮人,這個容貌算一般的。

他還是虛僞地奉承,“六哥好眼光。”

沈爾庭看似随意的挑選,他卻知道,這名宮人叫曾文遠,乃是當今宰相的侄兒,搭上這根線,可是掃除沈爾庭路上的不少障礙。

多少大臣曾懊惱,沒有女兒去參加選秀,沒辦法在後宮中安插眼線,如今皇上好起了男風,不知為多少人鋪平了路。

“九弟,就差你了,還不選?”沈爾庭眯着眼睛道。

沈修文點點頭,走進人群中認真地挑選起來,先挑中一個長得十分出衆的,過會兒覺得不滿意,又換了個斯文的,還是覺得不滿意,兜兜轉轉,最後選出了一個妩媚又伶俐的。

沈爾庭眼睛又眯了起來,邊防總關的兒子。

沈修文對于自己挑的人很是滿意,對着沈爾庭笑笑,“六哥,還不走?臣弟可要帶着我的新書童回去好好讀書了,臣弟已經許久不曾讀書,可莫被人笑話了才好。”

“九弟說的哪裏話,我這也該走了。”

兩人嘴上客套着,笑着各自離開。

沈修文帶回的這個少年叫陳楚炎,沈修文給了他無盡寵愛,自從把他帶回來之後,他甚至再沒去過那幾房姬妾的房裏。

好在這個陳楚炎也很聰明,并沒有仗着沈修文的寵愛作威作福,男子進入後宮是第一遭,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他謙遜點總沒錯。

虛僞的歡好之後,沈修文安撫了下懷中累極的陳楚炎,披上衣服出去了。

一走出房間,沈修文嘴角的笑意瞬間斂去,這小子聰明是聰明,就是太悶了,太過謹慎,在床上不敢有太多喜怒,只知道一味地迎合,沒勁。

身為一個皇子,沈修文自然不可能第一次開葷,以前也玩過幾個娈童,可是那時候是看別人迎合自己,現在是虛僞地迎合別人。

他從袖中拿出八百裏加急的信箋,是邊防總關陳大人送來的,裏面是通關開放的許可令。

哼,終于拿到了。

他瞥了眼屋裏還在熟睡的陳楚炎,大步離開。

拿到了許可令,沈修文的私鹽和軍火生意來往就會方便許多,還差幾道程序,他得趕緊出宮去辦理清楚才是。

想到這裏,沈修文急着就要出宮,哪知經過禦花園的時候,小皇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大老遠就看到沈修文,邁着小短腿又跑過來了。

“九哥九哥九哥……”他說話說不利索,看見沈修文就嘿嘿地樂,樂得口水都流的滿臉都是。

沈修文急着出門,根本懶得理會他,可是看到跟在小皇子身後的太監宮女,他收起滿臉的不耐煩,十分“親切”地将小皇子抱起來。

沈修文随便親了小皇子一口,便把他丢給身後的宮女,道:“我急着要出宮,你把小皇子抱回去,好生照顧着。”

說着,沈修文就要走,哪知道小皇子小胖手緊緊揪着沈修文,死活不讓他走。

“九哥,要去哪?我也去我也去!”

“弟弟乖,九哥有要事要出門,等九哥回來再陪你玩哈。”沈修文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可是那小家夥死死地揪着,打死不肯松手。

“我不我不我不!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沈修文耐着性子,心下都要發火了,要不是看那些宮女們還在,他得維持形象,他早就揍這個胖小子了。

正當他無可奈何的時候,小家夥像是看到了什麽更感興趣的,一下子松開沈修文,邁着他肥嘟嘟的小短腿朝他身後的方向跑去了。

“小白哥哥小白哥哥小白哥哥……”

沈修文回過神來,看到一書童打扮的少年正微笑着走來,那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他的長相更對得起他的年紀,一張娃娃臉,白白淨淨的,有些嬰兒肥,眼睛大大的,看起來很是單純天真。(這貨是誰的前世,是不是很明顯?)

曾文白一把抱起撲過來的小皇子,将藏在身後的糖葫蘆交給他,小皇子拿着糖葫蘆,吃得滿臉糖稀不亦樂乎。

剛才還一臉犯愁的太監宮女們瞬間松了口氣。

“他是誰?”沈修文問,小皇子怎麽會那麽喜歡他?

一名宮女道:“他是上次挑選的書童曾文白,很是乖巧識趣,我們都很喜歡他,最主要的是,他總能變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像這個糖葫蘆,逗得小皇子很是開心,很喜歡他。”

沈修文想了想,倒是不急着出門,邁着步子走到曾文白身邊。

曾文白看着走來的偉岸男子,他那般高大俊逸,讓曾文白不禁紅了臉,忙着低下頭,什麽都不敢說。

看着曾文白傻愣愣的不說話,一旁的太監忙着提醒他,“小白,這是九皇子,還不行禮!”

曾文白這才知道他是誰,忙着想要跪下,可是他抱着小皇子,要跪只能放下小皇子,可偏偏小皇子非要他抱着,死活不肯松手,他一放下就要哭。

☆、東宮夢篇3注定的相遇

沈修文擺擺手,“不用行禮了。”

“謝,謝謝……六皇子……”

沈修文滿臉黑線,“是九皇子。”

“對不起對不起!”

曾文白抱着小皇子沒法下跪,只能一個勁兒地鞠躬,晃得小皇子腦袋都暈了,嘿嘿笑得更歡。

“對不起,九皇子,我不是故意的……”他很是害怕,急得都快哭了。

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沈修文不禁笑了,這般單純到單蠢的人,還真是少見,尤其是在這深宮中。

“你不應該自稱我,而應該自稱‘奴才’。”沈修文再次提醒。

曾文白臉都白了,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沈修文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視線落在小皇子手中的糖葫蘆上,笑意漸漸斂去,“皇宮之中,你哪來的糖葫蘆?剛進宮的宮人可是不允許出宮的。”

曾文白低着頭,支支吾吾道:“是、是、是我……不不不!是奴才自己做的。”

沈修文眯起眼睛,“這紅果子叫山楂吧?宮裏也沒有,你哪來的?”

曾文白咬了咬下唇,抱着小皇子的手因為害怕緊了緊,“是奴才,奴才從宮外帶來的……”

沈修文看了看他,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京城永遠是最繁華的地方,那樣熙熙攘攘錦繡華貴,多少人想擠進這座古城,可是結果,終究在這片繁華中湮滅。

沈修文從自己名下的商號走出來,剛才進去的時候,他把小淵子打發出去了,吩咐他四處轉轉,這會兒那小子不知道去哪了,還得他這個身為主子的去找。

看着這大街的繁華,沈修文知道,這都是暫時的,如今世道混亂,衙門的人一日三次地在大街上轉悠,每次轉悠都會給百姓們帶來災難。

總有一天,他會改變這個局面。

總有一天,天下都會是他的。

他正這樣想着,不經意地擡頭,看到前方的小攤上,一個少年正在小攤上的布料。

沈修文扪心自問,身在皇室,他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卻從沒一個像他這般俊美的。

他的俊美不像小倌那麽妖豔,依然是英俊的男兒形象,唇紅齒白,膚如凝脂,他一頭烏發随意地束在腦後,最動人的,是他的那雙眼睛。

他的眼睛不似剛才遇到的曾文白那樣大,而是狹長的丹鳳眼,眼波如水,仿佛只是這麽看着,就會沉醉。

市井之中,竟然有如此絕色之人,沈修文不禁驚豔。

沈修文正專心打量着他,突然一輛沖了過來,那馬兒似乎受驚了,瘋狂地奔跑着,誰也攔不住,衆人紛紛讓開。

而那俊美少年正專心看着手中的布料,完全沒有發現,眼看着那輛馬車就撞上他。

沈修文忙着一個借力,借用輕功翻過那輛馬車,一把将那少年摟進自己懷裏,護着他避開那輛馬車。

瘋狂的馬兒帶着馬車揚長而去,馬車上的丫鬟和嬰孩還在馬車上招手呼救,沈修文卻沒有心情去救他。

他從來不是路見不平的好人,這次出手,也不過是看這人長得好看而已。

長得這樣好看,不留着加以利用,豈不對不起自己?

少年驚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等平複下來才回頭看着沈修文,感激一笑,“多謝公子。”

沈修文挑着眉看着他手中的布料,笑道:“倒是甚少有男子出來買布料啊,你是裁縫?”

少年搖搖頭。

也是,哪裏有裁縫長得這麽好看的。

少年揚了揚手,道:“它不只是一塊布料,或者說,它的價值不只是一塊布料。”

沈修文微微皺眉,“一塊布而已,能有什麽價值?”

少年笑而不語,繼續挑選。

沈修文繼續打量着他,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自然是比自己矮的,身子纖瘦,尤其是他的腰,瘦得不盈一握,這樣的男子,若是可以嘗一嘗,那是多麽銷魂。

“這位俊公子,不知你家在何方啊?”

少年擡起頭,眼睛轉了轉,有一絲俏皮,回答兩個字。

“京城。”

沈修文:“……”

“你長得這麽好看,你家人放心讓你一個人出門嗎?別被什麽野男人拐跑了。”說着,沈修文輕佻地湊上去,舔了下少年的耳朵。

少年卻并沒有太大反應,甚至連吃驚和害羞也沒有,只是淡淡地回頭看他,“公子來自王室?”

沈修文瞬間冷下臉,眼底閃過一絲肅殺之氣,“你胡說什麽,我怎麽會是王室的人呢。”同時心下暗忱,到底是自己露出了什麽馬腳,還是這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少年卻大方解釋,“一般男子見到另一個男子,無論那男子長得多好看,總不敢輕易挑逗,更不會想一個男人會被什麽野男人拐走,現在只有一些王孫貴族和一些富甲商戶才會豢養男寵,但那些人也不敢如此張狂,”少年摸了摸被沈修文舔過的耳朵,輕輕笑了,“但是皇宮剛選進一批宮人,只有皇宮的人才敢如此大膽,看您的年紀,您應該是哪位皇子吧。”

沈修文驚訝地看着他,如此周密的推理,他是怎麽辦到的?神邏輯啊!

等等……

“你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你……”沈修文冷眼看着他,“也是宮人之一?”

少年但笑不語。

沈修文不禁驚訝,那天挑選宮人的時候,他看似随意挑選,其實每個人都仔細打量過,最後挑選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陳楚炎,這少年如此俊美,自己沒道理沒看到啊。

負責采辦的太監是德公公,三十多歲的年紀,沈修文自然是認識的,當看到德公公一身便衣打扮跑來的時候,沈修文确定這個俊美少年的确是宮人之一。

“尹浔,我已經把所有東西都采辦完,吩咐他們送去皇宮側門了,你買完了嗎?”德公公抓住尹浔的手,粗着嗓子說道。

接過老板包好的布料,尹浔付過錢,對他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這是你讓我買的東西,”德公公将懷中的紙包交給他,拉着他就要走,一回頭,發現站在他們身旁的沈修文,大驚失色,“九、九、九皇哦不,九爺……”

在宮外,德公公當然不會蠢到喚他“九皇子”。

沈修文“嗯”了聲,算是答應了。

“九爺,您怎麽在這?”

“随便走走,你們呢。”

“是小的要出來采辦,因為人手不夠,這位尹浔小公子說自己閑着也沒事,主動提出來讓幫忙。”德公公掰着手指扯謊。

沈修文懶得追究,看着德公公交給尹浔的那包紙包,他認識,這是醉雅居的芙蓉餅,他擡頭看向尹浔俊美絕色的臉,心下好感頻頻下降為零。

如果尹浔只是個普通人,喜歡什麽布料糕點,那是他的天真,可是處在皇宮之中,還滿心惦記着宮外的東西,還買通太監出來采辦,這麽愚蠢的行為,沈修文很是不滿。

他不禁又想到了宮裏的曾文白,這樣單純到單蠢的人,一個是罕有,兩個就都是蠢貨。

他失望地瞥了尹浔一眼,本來他還希望,如果尹浔聰明一點,借着尹浔的容貌,他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将他獨寵後宮,同時也算幫助了自己,可偏偏,他是個只顧玩樂的蠢貨。

沈修文有些可惜地看了眼尹浔,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沈修文幾乎忘了這段小插曲,畢竟美貌永遠不是權勢的最佳武器,所以即使那個尹浔再俊美,也沒什麽特別。

那些進宮的宮人,皇上決定分批寵幸,有的不讨皇上喜歡,侍寝過一兩次就丢在一旁,有的送去辛者庫做苦力,有的則被送去太監,倒是也有一兩個受寵的,但是因為是男子,總不能封妃,便立封三個品階。

八品宮儀,七品宮司,六品宮相。

當然,最高也只能到六品了,畢竟男子立足後宮,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最近的确有那麽一兩個宮人被封為八品宮儀,不過沈修文沒有顧得上這些事,皇上愈發荒淫,他掌權便會越多,他正在梳理着手中的大小事件,忙得不可開交。

象征性地跟皇上禀告過之後,沈修文走出禦書房,向着宮門的方向走去,經過禦花園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讓他頭疼的那個小家夥。

“九哥九哥九哥……”小皇子流着哈喇子颠颠地朝他跑來。

沈修文心下明明厭煩,臉上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疼愛幼弟的模樣,把他的小弟弟抱起來,還毫不嫌棄地用自己的袖子擦着他的嘴角。

曾文白是小皇子的貼身書童,雖然小皇子還沒讀書,可畢竟職責所在,他須得形影不離地跟着。

作者有話要說:

☆、東宮夢篇4布局接近他

見到沈修文的那一瞬間,曾文白立即紅了臉,然後就那麽紅着臉瞪大着眼睛看着他,直到旁邊的宮女推了他一下,他才想起來行禮。

“參、參見九皇子……”

“起來吧。”沈修文微笑道,每次看到他的那張娃娃臉,他都會無限制地想要包容。

這樣一來,沈修文反而不急着走了,逗着小皇子,看他吃的滿嘴都是,忍不住伸手幫他擦擦。

然而……

“小皇子吃的這是什麽?”沈修文看向曾文白。

本以為他不會理自己了,他竟然還會和自己說話,即使只是發問,還是足夠讓曾文白欣喜若狂。

“啓禀九皇子,這是芙蓉餅。”曾文白笑吟吟地回答。

“芙蓉餅?”沈修文斂下眸子,“宮裏不曾聽說有這糕點,哪裏來的?”

曾文白先是低下頭,眼睛轉了轉,才擡頭回答,“額,是奴才自己做的。”

沈修文看了他一會兒,半晌,笑了笑,“瞧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又會做糖葫蘆,又會做芙蓉餅。”

曾文白憨笑着,看起來格外天真。

沈修文将小皇子交還給他,視線不經意地瞥到他腰間的香囊,那香囊格外精致,上面繡着翠竹,針腳排線細致典雅,不止如此,仿佛這香囊上當真有淡淡的竹葉香。

最重要的,是這布料。

這布料是月白色的湘錦,屬于中品中的上品,尋常富戶用的不少,宮中卻不會出現,因為宮中只有上品中的上品。

而且這塊布料,他曾經見過。

“你這香囊繡的極好,是哪買的?”

“額……”曾文白頓了頓,道:“是……是奴才的娘繡的,她擔心奴才入宮太思念親人,才讓奴才帶上這個香囊,留個念想。”

沈修文點點頭,“對了,小白,你現在住在我皇弟寝宮裏?還是住在乾西四所?”

“還在乾西四所,不過過幾天就搬去小皇子的寝宮了。”曾文白回答。

“好,那你繼續陪我皇弟吧。”沈修文說完,離開。

曾文白忙着恭敬俯身,“恭送九皇子。”

乾西四所。

自從那些宮人進宮之後,乾西四所比往屆秀女在的時候還要熱鬧,沈修文一進乾西四所的大門,就看到院子裏那群俊美的少年正坐在涼亭裏,嬉鬧着不知在說些什麽。

尹浔坐在人群中,手中拿着一個小筐,筐子裏放着一把團扇,一條手帕,一條腰帶還有一個香囊。

而其他的宮人将他圍在中間,争相想要搶他手中的東西。

“尹浔尹浔,賣我賣我。”

“不要理他,賣給我啦。”

“尹浔,咱倆關系最好,賣給我……”

……

“好了!”尹浔揚聲安撫他們,“你們這麽多人,可我只有一雙手,這一晚上只做出五件東西,價高者得。”

“好,你說價。”其中一人道。

尹浔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筐子,“每件十兩。”

“十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你怎麽不去搶啊?”

“你可以不買,”尹浔冷冷地瞥他一眼,“林岳就是拿着我繡的發帶,被大皇子誇贊,現在都被封為八品宮儀了,你們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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