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東宮夢篇7迷上他身子(1)

第八十四章 東宮夢篇7迷上他身子 (1)

“皇上,奴才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看總管大人沒有數清楚,實在不想委屈了皇上,才不得不開口。”尹浔恭敬地說着。

“委屈?”皇帝不禁困惑。

尹浔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皇上的獵物前,将他的獵物一一擺開,在翻到一只大雁的時候,拎了起來。

“皇上的确只射了十七支箭,獵物卻有十八只,因為這支箭不但射中了大雁,還有一只麻雀。”

所有人定睛一看,那支箭上除了有只大雁,果然還有一只小小的麻雀,只是太小,才被人忽視。

還不等衆人有反應,沈修文已經跪了下來,“吾皇萬歲!兒臣還以為經過這一年時間,箭術已經有長進,可以僥幸贏得父皇,沒想到還是輸了,這一箭雙雕的本事,兒臣是萬萬及不得的。”

被沈修文這麽一吹捧,皇帝非但沒了剛才的怒氣,反而開心得緊,畢竟他不會傻到承認,所謂一箭雙雕不過是他歪打正着吧。

在場大臣皇子紛紛跪下,對皇帝歌功頌德阿谀稱贊。

皇帝龍心大悅,淩霄劍還是賜給了沈修文,在回營帳休息轉身的瞬間,他看向尹浔的眼神帶着贊許。

尹浔謙遜地低着頭,絲毫不張揚。

不止皇帝,連沈修文看着尹浔的眼神也大放光彩,不但在皇帝面前留下了深刻印象,還變相幫了自己,遇到尹浔,他真是撿到寶了。

雖然皇帝在外,但是晚上照樣會找人侍寝,如果沈修文沒有猜錯,皇帝今晚應該就會叫尹浔侍寝。

他特地叫人給尹浔送去了一些催情助興的藥物,那藥物是特制的,太醫也不會查出來,畢竟皇帝六十多歲了,不用藥怕他不行啊。

他要讓皇帝,迷上尹浔的身子!

皇帝知道享受,沈修文當然也不可能委屈了自己,手下來報,皇帝的确宣尹浔去侍寝,他才放下心,本來想去看看曾文白的,可是小皇子的人告訴他,曾文白被人叫走了,他四下找了找,都沒找到,就回營帳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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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的美人早已經等候多時,沈修文很快忘了曾文白的事,沉浸在美人帶來的歡樂中。

第二天沈修文醒得很早,天還沒亮就醒了,瞥了眼還睡在身旁的美人,他沒有驚動她,想出去松口氣。

走出營帳,他剛踏出兩步,突然眼前冒出一個人影,他冷下眼,暗藏在袖中的暗器剛要射出去,只看到那人影一下子抱住自己,感覺到懷中人的熟悉,他不禁愣了下。

“小浔?”他悄悄将袖中的暗器收回。

尹浔擡起頭,笑着看着他,尹浔很少笑,确切來說是很少真實地笑,他的笑從未達過眼底,似乎他的笑容下永遠都有另一層含義,這次,卻是真心實意地笑着,笑得那麽燦爛。

“父皇起床了嗎?你不在身邊伺候着,怎麽會在這?”沈修文道出心中疑惑。

“額……”尹浔有些回避他的眼神,“皇上身邊……自然有別的人伺候。”

“怎麽會?昨夜不是你侍寝嗎?”

“額……”

“尹浔!”沈修文抓住他的手,眼底的柔情溫度全權降了下去,陰森森地瞪着他,“到底怎麽回事?”

尹浔避無可避,只能無奈地擡頭看他,“昨夜侍寝的不是我。”

“為什麽?”沈修文瞪大了眼睛。

尹浔幽幽地嘆了口氣,“聖意難測,皇上不要我了,我也沒辦法啊。”

沈修文不禁怒了,尹浔已經在皇上面前露過面了,如果不能獲得寵幸,那就絕不會有第二次,而且還會成為衆矢之的!這麽久的布局,就這麽功虧一篑了?

他看着尹浔的眼神愈發冰冷,甚至帶着些許殺意。

尹浔看了他一會兒,不禁又嘆了口氣,“其實,如果九爺想要我幫你,不一定非要入後宮的。”

沈修文的眼神依舊不善。

“如今衆位皇子中,權勢最大,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應當是您和六皇子,比起我在皇上身邊吹枕邊風,不如我做您的軍師,為您出謀劃策,那不是更有用?”

沈修文不禁仔細想了想,的确,以尹浔的聰明才智,留在自己身邊或許更有用,可是想到自己布局那麽久,他還是不禁有些發怒。

他瞪了眼尹浔,一把推開他,回了營帳。

回了京城以後,尹浔的确暗裏做了沈修文的軍師,尹浔說得沒錯,有他在身邊,沈修文的确如虎添翼,這讓他對尹浔的怒氣也稍稍減少了些。

是夜,尹浔在沈修文書房中理着賬目,近日沈修文對他越來越委以重任,讓他管理的賬目等等也越來越多,只是最為機密的,還是不肯相信他。

終于理清楚手頭的一切,又寫下最為合适的解決辦法,尹浔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和沈修文道別,然後離開。

還不等他出門,沈修文已經推門進來,看了看他理的賬目,又看了看他寫的建議,覺得很是滿意。

“九皇子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尹浔道,如果走快點,應該能在宵禁之前趕回去,那就不用翻牆頭了。

“哎,”沈修文拉住他,“時間不早了,乾西四所大門應該鎖了,你怎麽回去?如果被理事姑姑發現,你會被責罰的。”

“翻牆啊。”尹浔說得随意。

沈修文不禁愕然,“你這幾天,都是翻牆回去的?”

尹浔笑了笑,很是大方,“大男人,翻牆算什麽。”

沈修文到底不忍心,抓着他的手,道:“你別回去了,今晚就住在這吧。”

尹浔頓了頓,沒有說話。

“怎麽?不願意?”沈修文挑了挑眉。

尹浔低着頭,還是沒開口。

沈修文捏住他的下巴,使得他不得不擡頭看着自己,“如果我非要你留下呢?”

尹浔輕輕笑了下,湊上前主動吻住他。

沈修文順勢摟住他的腰。

如今尹浔是做不了皇帝的人了,那麽他的處子之身也沒必要留着了,這麽一個美人,不如便宜自己。

他們吻得激烈,毫無半點柔情,沈修文的舌頭探進他的口中,尹浔卻毫不退讓,反客為主,更加激烈地與他癡纏在一起。

沈修文不禁好奇,瞧尹浔這樣子,當真還是完璧嗎?

想到這裏,沈修文不禁伸手探上他的腰間,撕扯他的衣服,那動作,絕不算溫柔。

尹浔借着間隙,喘息着推開他,滿臉紅暈,“我們不回房間去嗎?”起碼找張床吧。

沈修文冷冷一笑,對于一個床上的玩物,有必要嗎?

這樣想着,沈修文抓着尹浔來到桌前,一把揮掉桌上的所有東西,然後把尹浔粗魯地推在桌上,三兩下除去他的全部衣服。

尹浔被硌得有些難受,剛想起身,又被沈修文惡狠狠地按住,只見沈修文衣服都懶得褪去,只是扯下褲子,兇狠地分開他的雙腿,便刺了進去。

沈修文也算是閱人無數,是不是處子,他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有些反應,裝是裝不出來的。

他沒想到,看尹浔剛才熟稔的技巧,竟真的是處子。

尹浔臉色瞬間煞白,撕裂的痛讓他生不如死。

沈修文也好不到哪去,處子是最累人的,幹澀緊致,他也疼得厲害。

他不顧尹浔的疼痛,又抽了出來,一把抓起尹浔,捏起他的臉頰,逼得他張開嘴,然後讓自己塞了進去。

上面還沾着屬于尹浔裂開的血跡,卻悉數被尹浔含在嘴裏。

尹浔的痛苦只是一瞬的,雖然他緊緊皺着眉頭,萬分疼痛,可是他舌頭上卻不歇着,先是摸索着探索,但是很快找到了技巧,似乎是練習了千萬次一般,一點點挑逗逗弄,讓沈修文本就堅挺的部位更加碩大。

尹浔認真地舔着,從上到下,從裏到外。

沈修文不禁呼吸一窒,如果不是确定他是第一次,光憑他這舌頭上的功夫,誰相信他是處子。

終于,沈修文在他的口中釋放出了第一次,不過堅硬的地方絲毫沒有消軟,他将自己抽出來,沾着他口中的液體,全數送到他身下。

管他是否擴張得足夠了,有液體做潤滑,沈修文将自己再度刺進去,這次沒有剛才的澀痛,他快速地動了起來,根本不理會尹浔的感受。

尹浔煞白着臉色,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身子被他撞擊得在桌上不斷上下搖晃,除了痛還是痛。

尹浔的身體溫潤濕滑,舒服得緊,比起女人緊致,比起男人濕潤,仿佛是經過訓練保養一般,甚至還會自動分泌液體,舒服得讓他忍不住想低吼。

抒發過自己之後,沈修文整理過自己,看到尹浔奄奄一息地躺在桌子上,他瞥了他一眼,招來下人整理尹浔,帶去客房休息。

☆、東宮夢篇8生世的盟誓(想看84章的點擊)

不過皇帝沒和尹浔上過床還真是可惜,這樣一副身子,不需要任何藥物,都會讓人上瘾。

打從岐山回來之後,沈修文就一直都沒有見過曾文白,不過他也沒當一回事,沒想到再見他,他已經不是書童了。

而是七品宮司。

沈修文和曾文白在禦花園偶遇,他身後跟着大群的太監宮女,那排場,比當日的林岳宮儀還甚。

他一身錦袍,依舊是那張稚嫩天真的臉,只是眼底不再帶有笑意,而是深深的憂愁。

見到沈修文,他先是眼睛一亮,嚴重似乎含着千言萬語,可是随即他又暗下神色,眼底竟有些自卑。

“參見九皇子。”曾文白行禮,他頭垂得低低的,語氣竟有些哽咽。

“免禮吧,小白,你怎麽會成為宮司?”

曾文白低着頭,沒有回答。

沈修文仔細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設想,“那日岐山,侍寝的不是尹浔,是你?”

曾文白頭垂得更低,這更印證了沈修文的猜想。

“怎麽回事?”

曾文白紅着眼睛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天早上一醒來,我就在皇上的床上了。”

那麽,極有可能是尹浔動的手腳。

想到這裏,沈修文不禁有些發怒,可是轉念一想,曾文白比尹浔單純,或許更好掌握,短短幾天,曾文白就從八品宮儀升到七品宮司,或許有他的幫助,也許不比尹浔差多少。

“小白,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依靠,但凡有人欺負你,只管告訴我。”

曾文白紅着眼點頭。

又是一夜春宵,沈修文釋放完就推開尹浔,兀自坐起身。

對于尹浔來說,和沈修文上床絕不是一件愉悅的事情,卻從來不會拒絕。

“五天之後,狄疆王子作為使者出使我國,我要好好準備,這幾天你先不要過來。”沈修文冷冷地說道。

“是。”尹浔虛弱地回應,便要起身。

“尹浔。”他喚他。

從岐山回來之後,沈修文就一直稱呼他的全名。

“小白侍寝的事,是你搗的鬼吧。”沈修文的眼底不帶一點溫度。

尹浔看着他,微笑,“我說不是,九皇子會相信嗎?我說是,九皇子會責怪我嗎?”

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沈修文微微一笑,“當然不會,你忘了,我說過,我是喜歡你的。”他不禁撫上尹浔有些蒼白的臉。

“是嗎?”尹浔勾了下嘴角,随即反抓住沈修文的手,拉着他下床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窗外,月色正好,天上零星幾顆。

“你敢不敢對着月神發誓,發誓你真的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尹浔指着那輪明月道。

沈修文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尹浔卻微笑着,認真地看着天上的明月,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舉起來發誓:“月神在上,信徒尹浔,在這裏以天地的名義起誓,我與沈修文,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即便是孽緣,也要百世糾葛,千世癡纏。”

沈修文不禁回頭看他。

尹浔依舊認真地看着明月。

“幼稚。”沈修文森森道,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回到床上。

百世糾葛,千世孽緣。

冥冥中,有些話,有些誓言,天地印證。

狄疆使者如期而至,為了迎接使者,全國上下戒備森嚴,整個南國呈現一個前所未有的優質狀态,無論兵民,每個人都想拿出最好的樣子,誰都不想輸給狄疆蠻夷。

狄疆在南國北部,當年天下之争,狄疆輸給南國,自此每年向南國進貢,使者三年一次出使,商讨進貢事宜。

狄疆因為不甘,每年都會帶着各種奇人異士來跟南朝比試,每次都輸給南朝,偶爾有幾次打平,今年肯定又帶着不少能人來比試。

皇宮這幾天格外漂亮,沈修文走在皇宮長長的走廊裏,都能感覺到這裏的光彩是無盡頭的。

按照南朝規定,使者出使這等大事,是不容得後宮參與的,可是沈修文還是希望曾文白可以參加。

曾文白為了滿足沈修文,對皇帝又是撒嬌又是讨好,軟磨硬泡,終于讓皇帝答應,不過不能在前排露面,而是在最後面不顯眼的位置。

在進入校場的時候,沈修文看到了尹浔,尹浔是沒有資格入校場的,只是他和衆太監關系極好,一旦有什麽地方需要人手,大家總會第一個想到他來幫忙,自然也包括今天。

尹浔正在幫着內務監的人搬裝飾的花卉,見到沈修文,只是簡單行禮之後便繼續忙起來,眼神沒有半點逗留,似乎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沈修文擡腳剛要走,只見曾文白從另一方向走來。

曾文白看到沈修文,自然也看到了尹浔,他身為七品宮司,剛要向沈修文行禮問安,腳下卻不知怎的一滑,整個人向前栽去,沈修文忙着接住他。

好在接住了,曾文白驚魂未定地松了口氣,卻沒有立馬起身,仍靠在沈修文懷裏,道謝道:“多謝九皇子相救。”

沈修文微笑着搖頭。

曾文白雙眼如水地看着沈修文,相比以前曾文白天真無邪的眼神,這次倒顯得複雜許多,甚至,帶着滿滿的情誼。

沈修文不禁為他的眼神困惑。

曾文白仍在他懷中,手扶在他胸膛上,随着他起身的動作,他的手也在他胸膛上蹭了又蹭。

沈修文斂下眸子,不動聲色地扶他站好。

這一幕,尹浔當然也看到了,不過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繼續忙着手中的活。

如果曾文白未侍寝之前,或許沈修文會相信他是無心之舉,可是他已知人事,剛才的動作如此挑逗,沈修文如果不明白,那就是傻子。

看來,他也想爬上自己的床啊。

“九皇子,下官先進去了。”曾文白又恢複了那單純的模樣,行禮之後,向校場走去。

狄疆王子名叫紮爾特,今年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看就是北方漢子的模樣,滿臉絡腮胡,膀大腰圓,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他坐在最上賓的位置,懷中摟着兩個中原美人,毫不顧忌地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兩個美人動手動腳,在場人是敢怒不敢言。

沈修文和沈爾庭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一左一右在紮爾特兩邊。

“哈哈哈,”紮爾特粗狂地笑着,“你們南國果然卧虎藏龍,我們狄疆的第一琴師、第一棋手,還有第一舞姬,全都輸給了你們。”

皇帝冷冷一笑,眼中滿是鄙夷,“我南國身為中原第一大國,濟濟人才自然不在少數。”

“那不知騎射呢?”紮爾特翻起眼睛看着皇帝。

皇帝又是一笑,“紮爾特王子,你難道忘了,三年前,你們的神射手就輸給了朕的六兒子沈修文。”

随着紮爾特的視線,沈修文對他謙遜一笑。

“沒錯,上次我們一時大意,輸給了六皇子,可皇帝陛下別忘了,我狄疆是馬背上的國家,草原和戎馬是我們的天下!今年想贏,怕是沒那麽容易!”

“是嗎?”沈爾庭抿了口酒,徐徐道:“九弟,有人懷疑你的本事呢。”

“修文騎射一般,上次獲勝多虧狄疆謙讓,還望今年王子可以手下留情。”沈修文說得謙虛。

紮爾特壓根不理他,擡了擡手,只見一身高九尺的壯漢上前來,那壯漢赤着上身,頭發被編成無數條小辮子束起來,右耳上戴着如雞蛋般大小的耳環,一身腱子肉甚至有些吓人,他的大腿甚至比一般人的腰還要粗,随着他每走一步,大地似乎都會為之一顫。

“這是我狄疆的第一騎射勇士巴達魯,比起三年前的那名勇士,他更加英勇厲害,恐怕今年六皇子要輸了。”紮爾特挑釁的目光看向沈修文。

沈修文站起身來,走到巴達魯跟前,道:“誰勝誰負,要比過才知道。”

“且慢,”紮爾特打斷他,站起身來,對着皇帝道:“皇帝陛下,光比射箭有什麽意思,那些都是死物,不如我們今年換些新花樣。”

“不知王子想怎麽玩?”皇帝問。

紮爾特想了想,道:“這個游戲很多人都玩過的,”他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在手中掂了掂,繼續說着,“我們讓活人将蘋果頂在頭頂上,雙方各選出十個人,誰中的最多,贏家就是誰。”

皇帝一笑,“這有何難,絕對難不倒朕的兒子。”

論騎射,沈修文一直是衆位皇子中最好的,迎戰的當然又是他。

“來人,去死牢提二十個死囚來。”沈修文對侍衛吩咐。

“慢着,”紮爾特打斷他,“死囚?”

“當然,雖然我對自己的射術很有信心,可是畢竟世事無常,怎可輕易用人命開玩笑,當然要用死囚。”沈修文道。

☆、東宮夢篇9最大的驕傲

“何必那麽麻煩,來人。”紮爾特随便一招手,他身後的随從便一齊站了出來,不多不少,剛好十個。

随即,紮爾特挑釁地看着皇帝,“南朝泱泱大國,不會個個都那麽貪生怕死吧,一個人都找不出來?”

沈修文眉頭皺得死緊,“我們不是貪生怕死,而是不以人命為草芥!”

“怕死就怕死,本王知道,南國不比狄疆,無論男人女人都那麽嬌弱,本王理解,理解……”紮爾特的笑意更甚,甚至旁若無人地大笑起來。

十二皇子沈天印最沒耐心,跳起來道:“夠了夠了,不就是當靶子麽,你,出去!”沈天印随手将身旁的小厮丢出去。

那名小厮雖然害怕,可是礙于主子命令,也只能僵在那裏,沈爾庭見狀,也丢出了兩個人,相比狄疆人的主動站出,南國人顯得很是貪生怕死。

許久,沈修文的身後還是只有那三個人,氣氛冷面尴尬。

“我來!”一個稚嫩而堅定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不禁擡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在人群的最後面,緩緩走來一個宮司打扮的少年,那少年長着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很是天真。

正是那張天真的臉,此刻卻堅定不移地向沈修文緩緩走來,駐足在他面前,然後轉身,看向紮爾特。

“紮爾特王子,我們一共有四個人,但我一個人可以代替七個,不知您看可行?”

紮爾特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随即大笑,“當然可以。”

只見空曠的校場上,沈修文和巴達魯分別站在兩邊,一個人的對面站着浩浩蕩蕩的十個人,整齊一排訓練有素;另一個人對面只站了四個人,其中一個很是嬌小。

太監為雙方端來蘋果,每個人拿一個放在頭頂上,只有曾文白,除了頭頂上那個蘋果,站在一旁準備伺候的太監手裏還端着六個蘋果。

沈修文與巴達魯對視一眼,巴達魯叫嚣着揮了揮手中的長弓。

沈修文沒理他,轉而走到曾文白面前,替他正了正頭上的蘋果,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小白,”他輕輕喚他,“你是我的驕傲。”

曾文白對他微微一笑。

沈修文走回位置上,接過太監遞上來的長弓和箭羽,拉開長弓。

微風習習,吹起他的衣擺發梢,他稍稍眯着眼,俊美非凡。

前三箭,沈修文和巴達魯不相上下,全部射中。

到第四箭,沈修文有些遲疑。

巴達魯已經射完第四箭,挑釁地看着沈修文。

曾文白給了沈修文一個鼓勵的眼神。

沈修文拉弓射箭一氣呵成,還不等曾文白反應過來,頭上的蘋果已經被他射中飛出去好遠。

校場瞬間叫好聲一片。

曾文白白了臉色,卻還強撐着,走到一旁拿起太監備好的蘋果,走回原來的位置上,再将蘋果頂在頭上。

再中!

再來,再中!

兩邊旗鼓相當,較場上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不禁屏息等着他們射出最後一支箭,如果他們再度射中,則又是平局。

如果說第一箭是害怕,第二箭是餘悸,第三第四箭曾文白就已經全權相信他了,只要他再射完這最後一支箭,他就解脫了。

這樣想着,曾文白又對沈修文笑了笑。

沈修文回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相信自己。

巴達魯那邊已經射完了,十箭全中!狄疆那邊雀躍歡呼聲不斷。

沈修文絲毫不為所動,瞄準,射出!

看着眼前的箭影,總算是要解脫了,曾文白松了口氣,然而正是這松口氣的動作,讓他慣性地低了下頭,雖然只是低了一點點,足夠錯過沈修文的箭。

最後一箭!沒中!

南國,輸了!

狄疆那邊笑聲更大了。

曾文白臉白更甚,整個人都跌倒在地上,雙目都失去了焦距。

沈修文丢下手中的弓箭,上前扶起曾文白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微微一笑,“沒事,小白,沒事的。”

“九皇子……”

沈修文捧着他的臉,同時用身體擋住,以免被別人看到多生事端,對他溫柔地搖了搖頭。

“小白,你依然是我的驕傲。”

輸了比賽,皇帝的表情絕不可能是高興的,卻還得強撐着笑,以彰顯天朝風範。

“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輸就輸了,狄疆第一勇士,果然厲害!”皇帝說得言不由衷。

紮爾特得意地親了口懷中的美人,懶洋洋地說道:“騎射騎射,射術比了,還有騎術呢。”

皇帝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光比騎馬也沒什麽意思,我們也加大難度,我狄疆勇士巴達魯有一項絕技,那就是在騎馬時,有人拿着靶子也在騎馬,雙方在校場上賽馬的同時,巴達魯可以準确無誤地射中靶子,不知南朝可有這等人才?”

沈修文剛要站起身,紮爾特擡起手示意制止他。

“九皇子已經輸了,還要上陣?難道你們南朝沒有別的人了嗎?要你一個敗軍之将迎戰?”

沈修文雙手握拳,騎射本就已經不簡單了,尤其靶子也在騎馬,這樣更加困難,連他都沒把握,何況別人,整個皇宮裏,更沒有人的騎射之術可以及得上他。

如果他不能迎戰,還有誰?

輸了比賽沒關系,可是決不能丢了南國的臉面。

“如果實在沒人可以迎戰的話,那就認輸好了,”紮爾特大笑着說道:“南國人嬌弱,本王理解,理解,哈哈哈……”他不禁再度說了“理解”這個詞。

沈修文心火熾盛,這是皇宮大內,又不是軍營,哪裏來那麽多騎射的能人,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整個校場安靜得詭異,只有狄疆的那邊還在傳來陣陣笑聲,正在南朝君臣處于劣勢的情況之下,只聽見似乎有什麽騷動的聲音,似乎是太監小厮所在的方向。

所有人不禁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素衣少年從人群中摔了出來,倒在地上,那少年一副宮人的打扮,卻依舊擋不住他俊美傾城的容貌。

紮爾特先是驚豔他的容貌,随即很好地掩飾下來,怒道:“你是什麽東西?!”

尹浔不小心擦破了手掌,他顧不得傷口,忙着跪下連連磕頭,“回禀王子,奴才尹浔。”

從岐山回來之後,皇帝再沒見到尹浔,如今再見他,也不禁啞然,上次岐山一見,尹浔打扮得很是普通,在人群中幾乎找不到,這次,雖是一身素衣,卻是光彩絕倫。

他看了看紮爾特,轉而看向尹浔問道:“你怎麽冒出來了?”

尹浔身子伏得更低,顫顫巍巍地回道:“啓禀皇上,是同行的宮人夥伴,知曉奴才會些騎射之術,非要奴才上場,推搡之間,不小心摔了出來,驚擾了聖駕,奴才真是該死!”

“你也會騎射?”紮爾特嗤笑,“就你這小身板?”

尹浔嘆了口氣,“是啊,奴才也知道自己沒用,中原有句俗語,不知王子聽過沒有?”

紮爾特果然追問:“什麽俗語?”

“魚配魚蝦配蝦,冬瓜配西瓜,青蛙配蛤蟆。”

紮爾特皺眉,“什麽意思?”

尹浔微微一笑,依舊跪在地上,姿态很低的模樣,“凡事都有相配,本來有人妄想挑戰我天朝威嚴,我們應當派出強手應戰,可是如果是狄疆的話,奴才不才,雖然自認是小角色,但是綽綽有餘。”

“你敢瞧不起狄疆!”紮爾特拍案而起。

沈修文皺着眉頭上前将尹浔一腳踢開,方才他分明看到,尹浔根本不是被人推出來的,而是自己假意倒出來的。

他也不看看場合,就他這單薄的身子,連三腳貓的工夫都不會,對方可是狄疆第一勇士!他也妄想比較!

尹浔被他這一腳踢出老遠,皇帝不禁有些心疼。

“修文,何必如此動怒。”

“父皇,尹浔大逆不道,膽敢冒犯紮爾特王子,兒臣不過小小地教訓一下。”

“不用。”紮爾特擡起手制止他,擡腳走到尹浔跟前,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中原人,你說你對戰巴達魯,綽綽有餘?”

尹浔毫無屈辱,微笑地看着他,“是。”

“若你輸了,該當如何?”

“奴才贏,那是我南朝的榮耀,奴才輸,是奴才個人沒用,奴才願寫下生死狀,若輸,則成仁!”尹浔說得森冷。

那是沈修文第一次見到他這個表情 ,尹浔是個聰明人,總是知道如何在外人面前如何掩藏自己,僞裝自己,即使有雄博的野心,他也能很好地掩藏起來,這次,卻是頭一次将他的野心露出來。

“好!”紮爾特大笑道:“中原人,本王喜歡你的自信,你若輸了,不用你死,跟了我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東宮夢篇10小白的誘惑

尹浔由于長時間擡着脖子,喉頭不适輕咳了兩聲,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好啊,不過奴才是皇上的人,得皇上同意才行。”

紮爾特回頭看向皇帝。

皇帝頓了頓,肉痛道:“既然紮爾特王子想玩,那朕就允許你們玩這個游戲。”

沈修文狠狠瞪着尹浔,這不是他這種低賤的人該出現的場合,他更憤怒這種事情不受掌控的局面!

尹浔卻看也不看他,起身向皇帝行過禮之後,轉身走向校場。

校場之上,一共有十一匹馬,一匹是巴達魯的,一匹是尹浔的,剩下的九匹則是大內侍衛在騎,每個大內侍衛頭上都頂着一個蘋果,用繩子綁住固定,随即一齊策馬奔騰,九人同時策馬在校場上奔跑起來。

九個人速度不一樣,九人身高大小也不一樣,在校場上跑得錯亂,而巴達魯和尹浔要比的,就是跟這九人同時策馬在校場上,比試誰射中的蘋果更多。

沈修文皺着眉頭看着尹浔,等着給他收屍,那小子,估計弓都拉不開。

二人翻身上馬,巴達魯示威地對尹浔拍了拍自己健碩的胸膛。

尹浔接過送來的弓箭,對着巴達魯禮貌地微笑,然後低頭緩緩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所有人不禁詫異,他是要幹嘛?

尹浔慢條斯理地解開腰帶,然後,蒙在眼睛上。

巴達魯立即憤怒了,大喝了幾聲,但是由于語言不通,尹浔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一定不是好話。

沈修文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騎射本就不易,連自己都沒有十全十的把握,這個尹浔,竟敢如此猖狂,還蒙上了雙眼!

尹浔沒有系腰帶,衣衫有些寬松,在風中飛舞。

随着裁判宣布開始的聲音,兩人立即策馬奔跑了起來。

巴達魯快速地拿起箭,射中其中一人頭上的蘋果。

“好!”紮爾特大笑叫好。

尹浔側着耳朵,從身後湊出一支箭來,拉開長弓。

沈修文挑了挑眉,他倒真能拉車,瞧這姿勢,還挺專業。

就在尹浔側耳仔細聽方向的同時,紮爾特已經射中第二個蘋果。

“巴達魯!好樣的!”紮爾特叫好不斷,連連稱贊,笑得嘴都合不上了,眼底滿是得意。

巴達魯看向尹浔的目光也是猖狂得緊。

沈修文已經懶得看了。

尹浔卻慢悠悠地從後面又抽出一支箭,一弓撐兩箭。

巴達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不禁停下動作,策馬回頭看着他。

只見尹浔側着耳朵,手拉着兩箭,聽準位置之後,他猛地松手,兩只箭羽射了出去,竟同時射中兩名侍衛頭上的蘋果!

校場上有一瞬間是完全安靜的,只能聽見校場上的馬蹄聲,然而下一瞬,叫好聲不絕于耳。

“尹浔!”

“尹浔!”

“尹浔!”

所有人忘了眼前的場合,一齊歡呼雀躍起來,尤其平日和尹浔交好的太監宮女,就連皇帝眉眼間不禁也染上喜悅。

沈修文不禁愣住了,傻傻地看着尹浔在校場上奔跑的身影。

巴達魯吃驚只是一瞬的,随即再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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