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總裁的替身情人三

夜深。

街頭,一棟雙層小樓靜靜地伫立在黑暗中,二樓卧室拉上了窗簾,燈光從深色窗簾裏傾瀉而出,為落地窗鍍開一層柔和的金邊。

沒過幾秒,燈光滅了。整棟房子陷入一片黑暗,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客廳,在光潔的地板上撒下一層銀霜。

一個黑影從敞開的窗戶輕輕落地,出現在了客廳邊緣。

空氣中多了一分血腥味,有什麽濕熱的液體滴落在地,濺開一點點猩紅。黑暗中的男人壓抑地喘.息着,緩慢移向沙發那邊。

啪。

“別動。”

燈光突然亮起,一時的白晝刺得人睜不開眼。男人身形一頓,被一只銀白色的小槍抵住了脊背。

他聽見身後一道清雅而冰冷的嗓音:“舉起手,轉過來。”

男人沉默地擡手,按安然說的那樣轉了過來。

在看到他的臉後,安然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而就是這麽一個晃神,他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男人猛的出手,鐵鉗似的大掌扣住安然手腕。□□掉落,安然皺眉“啊”了一聲,立刻又要反抗,卻在瞬息間被男人摁到了自己身下。

“滾!”

後背抵上柔軟的沙發,安然屈膝重重頂在男人腹部。這狠厲的一下男人沒有躲開,他悶哼一聲,眸中劃過一絲戾氣,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我知道你,季軒茗身邊最聽話的一條狗。”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幽醇如寒潭,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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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一脫下項圈就學會咬人了?”

他說着,視線沿着青年那張因為憤怒而浮現漂亮的薄紅的臉逐漸往下——身下的這個人只披了件睡袍,領口因為剛才的動作被扯開不少,露出底下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膚,從下颌到鎖骨的曲線纖細又脆弱,如精美易碎的琉璃,令人忍不住想要俯身去吻。

男人鋒銳的眉頭微微一挑。

他曾見過身下的這個人,印象裏不過是那個不成氣候的季家大少爺身邊一個會假笑的玩偶,空有一張好看的臉——與現在這個生動的,誘人的小東西完全不同。

【好感度:1%】

安然冷笑一聲。

“與你何關,”

他漠然道,“倒是你——想不到堂堂嚴家家主,原來是個半夜私闖民宅的小人。”

那對寶石般美麗的墨色眼珠裏浮現出怒意,沒了金絲眼鏡的遮擋,青年眼角一點淚痣也落在男人眼中,更襯得他的肌膚白皙如雪。

——妖異又尖銳,就像一把鑲滿珠寶的華麗匕首,天生就該被人握在手中把玩。

嚴家家主——嚴淵渟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松開了禁锢住安然的手。

安然立刻翻身坐起,奪過自己的槍又接連後退幾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嚴淵渟泰然自若地坐着,沖他攤開手:“我傷不了你。”

他的語氣雖然并不冰冷,但那如休憩的雄獅般的強大氣場卻依然不可小觑。臉側沾上的些許血跡也并不顯得狼狽,反而為那英挺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戾氣。

地板上還殘留着血跡,嚴淵渟應該是剛經歷了一場亂鬥,質地考究的西裝外套早已不見,鮮血染紅襯衣,正緩緩滲出。

安然掃了他一眼,冷冷道:“追你的人有多少,離這裏多遠?”

“還剩兩個,就在附近。”

嚴淵渟道,“我的手下很快會到。”

“抱歉,我信不過你的手下。”

咔嚓一聲,手.槍上膛。安然看也不看嚴淵渟,披上大衣推門而出,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沒過多久,玄關那邊再次傳來動靜。安然重新出現在嚴淵渟的視線中,他的臉側沾了少許血跡,散在肩頭的發絲微亂,表情依然是冷漠而鎮定的。

“麻煩把那兩個人帶走,”

他道,“還有你也離開。”

嚴淵渟指了指自己腹部的傷口,坦然道:“不好意思,我大概是走不了了。”

安然嘲諷地勾唇:“真令人高興,如果你死在這裏,嚴家就算完了。”

修長而有力的十指交扣,嚴淵渟面色不變:“在那之前,我的人會查到這裏,也會順着你,查到你的主子。”

安然攥緊了□□,眼神仿佛一瞬間淬了毒:“你敢!”

“生氣了?還真是忠心護主。”

嚴庭淵短促地笑了聲,“那就拜托安先生——幫我包紮了。”

安然:“……”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抑下了怒氣,轉身大步往二樓走去。

嚴淵渟好整以暇地注視着他的背影,果然,沒過多久,青年就拎着一個醫藥箱冷冷地回到了沙發這邊,在他身前半跪了下來。

“脫衣服。”

嚴淵渟擡起手臂:“有勞。”

安然:“……”

他把醫藥箱摔在沙發上,一把扯開了嚴淵渟的襯衣。

染血的棉花球被丢進垃圾簍裏,鮮血沿着蒼白的指尖滑落,安然漠然地垂眼,為男人纏上了繃帶。

嚴淵渟如對待一件有趣的玩具那樣盯着青年的眉眼看了一會,勾手捏了捏他的下颌:“那位廢物大少爺見過你這副模樣嗎?”

安然雙手抓着繃帶,面無表情地一拽。

嚴淵渟:“……”

傷口撕裂,鮮血幾乎瞬間将繃帶染紅。安然漫不經心地把繃帶拆下來,揚唇對男人露出一個溫潤如上好玉器般的微笑:“手滑,還真是抱歉了。”

“……”

嚴淵渟陰霾幽邃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安然身上幾秒,旋即低沉地笑了起來。

“有趣,”

他道,“你不像護主的狗,倒像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貍。”

【好感度:5%】

“你也不像什麽嚴家家主,”

安然挑眉嗤笑,“落魄成這樣,真難看。”

他的眉梢輕挑,笑意神情生動而張揚。說出的話明明是諷刺的,但那微微上揚的清潤尾音落在嚴淵渟耳側,卻意外的沒有讓他生出半分怒意。

青年的這副模樣令他意外,同時也讓他難得地起了興趣,好奇青年是不是還有更多張面孔藏于其下,像蚌殼中包裹的名貴珍珠,等待着被人發現。

對于嚴淵渟肆意探尋的目光,安然熟視無睹。他三兩下包紮好了傷口,起身。

“接下來還請嚴家主自行離開,”

他保持着距離,淡淡道,“不要擅自打擾我,多謝。”

嚴淵渟微微颔首,眼眸深邃如海,似笑非笑:“多謝安先生的收留,這個人情我會記下的。”

安然瞥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回了樓上,順便把客廳的燈“啪”地關掉了。

二樓過道的陰影裏,青年勾着金絲眼鏡,吹了聲口哨:【身材不錯,腹肌摸起來真棒。】

系統:【……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流氓。】

【又不是調戲你,害羞什麽呀。】

安然笑吟吟地道,【雖然好感度低了點,但看起來就比季軒茗那個廢材大少爺美味多了……跟他上床一定不錯。】

【注意言辭,】

系統一臉冷漠,【我怎麽就帶了你這個沒羞沒臊的宿主。】

【誰讓你這個系統幹巴巴的,一點情趣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會摸不到小姐姐的手哦。】

【……】

【哎,別生氣啊,別不理我嘛小系統,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接受,】

系統冷冷道,【關機了,睡你的嚴淵渟去吧。】

随後它就“嘀”的一聲,在安然的笑聲中憤而關機了。

——

清晨。

一輛灰白轎車停在一棟別墅前。駕駛座上的安然将手機抵在耳邊,靜靜地聽着那頭機械的“嘟嘟”聲。

別墅外的監控攝像頭對準了青年。第一個電話沒有接通,他看了眼手機,猶豫一下,又按下了撥號鍵。

這一次終于接通了,但沒有人應聲,只能隐約聽見那邊傳來的男人粗啞的喘.息和什麽人情迷意亂的呻.吟——尾音節節攀高,顫抖着,被推往海浪頂峰。

安然無聲地攥緊了手指,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他孤零零地等待着,大概等了十多分鐘,終于等到了季軒茗的回應。

“怎麽。”

男人剛剛發洩過一回,嗓音中帶着硝煙未散的餍足。大概是不滿于被打擾,他對電話這邊的人的态度也格外冷漠。

“……”

安然沉默一陣,似乎在極力壓抑着某種酸澀的情感,數秒後,他才輕輕地開口:“軒……”

他還沒念出那個名字,電話那頭就傳來男人的笑聲,伴随着另一個人的輕喃。

“軒茗……嗯……”

嘟,嘟,嘟——

電話被再次挂斷。

“……”

車廂內的氣氛歸于沉寂,駕駛座上,安然低着頭,慢慢地垂下了手臂。

又過了不知多久,西裝革履的季軒茗從別墅裏走出。等在車邊的安然後退一步,用被風吹得冰涼的手打開了車門。

季軒茗并沒有看他,而是叼着一根煙,沖身後一伸手:“來。”

一個氣質優雅,身姿纖瘦的年輕男子慢慢走出,他肩上披着季軒茗的大衣,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把自己的手輕輕放到了季軒茗掌心。

“真的要一起去嗎?”

蘇慕瑾輕聲道,“我都沒去過你的公司,會不會太惹人非議了?”

“你是我的人,名正言順。”

季軒茗捏着他的下颌,在他額上輕輕吻了一下,“誰也沒資格說你的閑話。”

蘇慕瑾低頭一笑,順從地跟着季軒茗上了車。

整個過程中安然都沉默地站在一邊,直到季軒茗坐進後座,摟着蘇慕瑾的腰對他說了聲開車時,他才低低地應了一個“是”。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抵達公司樓下。安然下車為季軒茗拉開車門,道:“今早原定八點的會議,我為您推遲到了十點。十一點半約好了與王總在西海餐廳見面,軒茗——”

“軒茗,”

蘇慕瑾突然開口道,“他是誰?”

安然一愣,側首對上了他含笑的眼眸。

季軒茗道:“一個下屬,叫安然。”

“哦,安先生。”

蘇慕瑾掃了安然一眼,上前一步為季軒茗理了理領結,“既然只是個下屬,還是不要直呼你的名字比較好,顯得沒有規矩。”

季軒茗微微仰首,随口道:“你不喜歡,那就讓他改口。”

“……是,少爺。”

安然垂下眼簾,笑了笑。

季軒茗與蘇慕瑾相攜進了公司,安然卻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他無言地望着背對着他的季軒茗的身影,笑容酸澀,片刻後,深深地低下了頭。

風吹起青年的衣擺,他的身姿依然如青松般挺立,卻無端顯得蒼白與蕭條。

街道對面,一輛黑色轎車駛過街頭,後座車窗緩緩搖下,男人漫不經心地往外瞥了一眼,像是看到了某種荒誕的事物,他冷漠地勾了勾唇。

“小狐貍被拔毛了。”

“嗯?您說什麽?”

駕駛座上的人不明所以,謹慎而小心道,“汪家那位确實是只不懷好意的老狐貍,但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不是他,”

男人冰冷道,“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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