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對峙

這時,蘋兒傷心欲絕的從人群後走了出來,兩眼通紅的望着餘葉辰,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樣。“餘公子,你怎麽……你讓蘋兒怎麽活。”說罷就跪倒在餘葉辰面前。

餘葉辰看了曾夕一眼,見他并沒有不高興才松了口氣,冷冷的注視着地上的女子:“你說我辱你,可是那天晚上的人并不是你。”

蘋兒一聽她這樣說,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一副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已有不少年輕的後生憤憤不平,“真不是男人,敢作不敢當。”“讓一個姑娘以後怎麽見人。”

林莊主也乘機站了出來,語重心長的說:“餘樓主,當日你走後小兒就失蹤,所以才會錯懷疑你,在此老夫給你陪不是了。”說罷還對着餘葉辰鞠了一躬。“但是,蘋兒是展飛的未婚妻,蘋兒的父親年輕時救過老夫,并和小兒指腹為婚,只因失散多年所以并沒告之小兒,卻不想救命恩人剛剛過世,蘋兒前來投靠老夫,卻出了這樣的事。你……你叫她以後還怎麽活,你叫我如何對得起她父親。”

林莊主說的是句句在理,有情有意感人肺腑,衆人都為之動容。餘葉辰幾人卻只決得虛僞。

這時莊裏管家帶着當日的家丁,也證明了當日餘葉辰赤身的和蘋兒在一起。議論聲辱罵聲響成一片。

曾夕冷眼看着這一切,林展飛和林心想說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林莊主眼裏閃過一絲狠意,快得沒有人發現。“餘樓主,你們既已成事實,老夫本想将蘋兒嫁給你也就算了,可阮家卻有人找到老夫說你殺了他全家。你如此心狠手辣,老夫如何放心讓蘋兒和你在一起。今日,你就要給林劍莊,給蘋兒,給阮家一個交待。”

這時有人說了句:“殺了他”大多人也都跟着喊起來,“這種人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餘葉辰注視着憤怒的人冷笑,“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了。”現在他已不想在解釋什麽。

眼看戰鬥一觸即發曾夕站了起來,“林莊主,在坐的各位,我可以證明那天晚上和餘葉辰在一起的另有其人。”

所有人都注視着曾夕,等着他接下來的話,餘葉辰握着曾夕的手,心裏很複雜,他知道曾夕如果說出來,就等于向全江湖的人承認,和自己在一起,而且別人都會以為,他是自己的男寵。

曾夕回握住着餘葉辰的手,平靜的說出了讓所有人吃驚的事實。“因為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是我,這點林心小姐可以為證。當時,是她拉着林央,看着我扶着辰去的房間。”

議論聲在次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曾夕餘葉辰,和場邊的林心。

林心看着林展飛鼓勵的眼神走了出來,“那天先是林央公子扶着葉辰哥哥出來的,但是我擔心哥哥,所以拉着林央問哥哥的情況,這時候曾公子來了,林央就讓他扶着葉辰哥哥走了。”

林莊主暗自後悔忘了還有林心,卻也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們。“餘樓主,剛剛心兒也說了,她只是看着曾公子将你扶走的,并沒見你和他一起進房,更沒見你們在一起,何況次日你和蘋兒在一次又是怎麽回事?”

周圍的議論本就讓曾夕難堪,現在更是羞憤難當。這時幾聲馬嘶傳來,林央、紅舞、杜宇幾個起躍到了場中。

“什麽人,膽敢私闖林劍莊。”

林央并不管林劍莊的人在說些什麽,對餘葉辰點點頭讓他放心,看着曾夕笑了,“小狐貍,怎麽廋了。”

紅舞也看着曾夕卻什麽也沒說,但曾夕從他眼裏看出他想說的話:別擔心,有哥哥在。曾夕突然覺得那些冷嘲熱諷,那些惡語辱罵并沒有那麽難聽了。

杜宇對着所有人抱拳,然後将那天晚上遇到曾夕,然後将其送到唯香的經過說了出來。

全場嘩然。也有人提出疑問:“曾公子,當晚為什麽要離開呢?次日,餘樓主怎麽又會和蘋兒姑娘在一起?”

曾夕想起餘葉辰說的那個名字,心裏劃過一絲傷痛,看了林展飛一眼,又馬上垂下眼簾,他不能讓別人發現他現在眼裏的情緒。“如果是你,你願意讓人知道自己被個男人抱了嗎?”

全場奇跡的靜了幾秒,然後是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餘葉辰心疼的将曾夕擁在懷裏,眼睛從所有人身上掃過,“我餘葉辰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愛的,要的,唯有懷中之人,唯有曾夕。”

“遇見你,曾夕此生無悔。”

“至于為何蘋兒姑娘會和我在一起,那就得問姑娘自己的,”說到這,餘葉辰眼神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蘋兒。

林莊主眼裏劃過一絲陰狠。

林央扶起地上恩驚訝早就忘記哭泣的女子,“姑娘地上涼,天冷了小心身子。”聲音溫柔好象情人底語。“你看那是誰來了?”衆人随着林央的目光看去,世詠正押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緩緩而來。

蘋兒看見婦人,剛收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不過這次眼裏只有激動。一聲:“娘”兩人已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世詠淡淡的說了句:“你可以走了。”

蘋兒扶着婦人頭也不回的離去,沒在看一眼林莊主那陰沉的臉。

世詠揉揉曾夕的頭,曾夕一見世詠,所有的委屈一瞬間全湧進心頭,一聲:“詠爺爺”裏帶着點點撒嬌點點委屈。

只有在寵愛你的人面前,才會放下所有的僞裝。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滿目仇恨的走了過來。她一身孝服臉色蒼白,全身上下都籠罩着深深的悲傷,盯着餘葉辰的眼神,恨不能吃其肉喝其血。

餘葉辰的心裏無端的有一絲不安。

曾夕皺了皺眉,不動聲色擋在她他餘葉辰之間,先發制人,“姑娘,我不管你和阮家是什麽關系,也不想問你是誰,只希望你能聽完我說的話。”

女子知道他和餘葉辰的關系,但她并不反感,對于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她願意聽他把話說完。

曾夕暗自松了口氣,只要她願意聽,就表示她還有理智,事情就還有回轉的餘地,他真不想餘葉辰在添殺戮。

“姑娘我們先不談阮家的事,是不是默樓動的手,你有想過為何阮家之事,過了過麽多年,你怎麽會知道?默樓以前做的是什麽生意在坐的衆人都知道,那你們可想過,如果沒有雇主,又何來打手。能知道阮家之事的,除了當初的殺手就只有雇主。”

頓時議論聲起,很多看向林莊主的眼神也帶着點點審視。

林莊主惱羞成怒,起身一躍一劍刺向曾夕,“一派胡言。”

餘葉辰将曾夕往懷裏一摟退後幾步,世詠眼裏殺氣大盛,竟徒手将林莊主的劍接住,讓他不能前近半分,亦不能後退。

這份功力讓全場震驚,對他的身份更是衆說紛纭。

世詠右手接住劍,左手一掌拍出,眼看林莊主就要受這一掌,林展飛早以沒有了平時處事不變的貴公子模樣,閃身上前生生的替他硬接下這一掌,退後幾步吐出一口鮮血才穩住身形。與此同時世詠也松開了林莊主的劍。

“展飛”“小飛”“飛兒”“哥哥”餘葉辰和林家人一起叫着。

林展飛擡起手表示自己沒事,扶起林莊主。

曾夕也來到世詠身邊,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希望他能放過林家人。

這時大家都好象忘了為阮家伸冤的女子。

紅舞來到女子身邊,從懷裏拿出幾張紙示意女子看。女子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面的悲痛欲絕,最後變成壓抑不住的顫抖,到絕望的迎天大笑。

林展飛擦掉嘴角的鮮血,對着世詠抱拳,“前輩。”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承認林劍莊錯了,那無疑是打父親的臉,可又怕世詠在出手,他并不想和他們交惡。最後只能什麽都不說。

女子笑得滿臉是淚,衆人雖很好奇她看到了什麽,卻沒人敢上前來看。

紅舞将紙張收好放回懷裏,看着眼前這個在絕望邊沿的女子多少有些不忍。“姑娘回去。”

女子搖搖欲墜的向莊外走去,眼裏是所有信仰被颠覆後的空洞。

原告走了,原本以為會有一場大戰,也就這樣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平淡收場。

而這次來林劍莊的江湖人卻并不後悔,除了見證了默樓樓主餘葉辰和曾家少爺曾夕的私情,更是多少猜測到了世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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