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繼續掉馬....

屋內安靜的只能聽見蠟線燃燒的聲音, 榴紅低垂着頭,她連看都不敢看夏妙然。

夏妙然單手捂着額心,明亮的光線被她給遮擋住, 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情緒,夏妙然眸光晦澀, 怪不得剛才聞人翎會突然問自己那句話,原來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榴紅說漏了嘴。

更讓夏妙然覺得詫異的是,她此時的心情并不驚慌,反而有一種久違的放松感, 這些日子一直隐瞞着聞人翎, 她的內心深處的負罪感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現在自己終于不用再擔憂了,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夏妙然幽幽嘆氣,想到剛才聞人翎的眼神, 她無奈地勾起唇瓣。

也真是難為他了,在知道這件事情後, 他仍舊還是那般溫柔的對待自己, 想到此,夏妙然的心中有着一股難言的竊喜。

自己隐瞞着他這件大事, 聞人翎非但沒有動怒, 他還會親昵的靠近自己, 保護自己, 這就表明, 在他的心裏,他也是認可自己的,無關身份,對嗎?

夏妙然從單手變成雙手捂臉, 遮住臉上的懊惱,自己真是太壞了,分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現在竟然還在為了聞人翎的态度而欣喜,別說夏婉然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其實自己亦是如此。

她使勁揉了揉臉,咬了咬唇瓣,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股豪氣,夏妙然一拍桌子,吓得跪在地上的榴紅身子一抖,還以為夏妙然要發火了。

榴紅擡起臉,等待着夏妙然的責罰。

【知道就知道吧,我現在就算再怎麽膽顫心驚,也不可能讓聞人翎把你說的話給忘掉。況且,我覺得他好像并沒有生我的氣,等他回來了,我就問個清楚。如果他不願意承認我,那我也不留着礙他的眼,直接跟他和離便是。】

夏妙然雖是這麽說的,但她一想到會發展成那種境地,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發疼,好像被人給緊緊攥住似的。

榴紅淚流不止,搖着頭說道:“不可啊,姑娘,你要是跟姑爺和離了,老爺夫人那邊肯定要遷怒你的,你身上的毒可怎麽辦?”

夏妙然苦澀一笑,還能怎麽辦呢?等死呗。像她爹那種好面子的人,若是知道替嫁的事情已經敗露,他肯定會認為是自己給他丢了大臉,別說給自己解藥了,估計能把自己給打包再嫁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她眼底帶了幾分狠色,事到如今,再畏首畏尾,只會保不住性命。自從經歷了那次放火一事,夏妙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方湄華不給自己解藥,那就跟她同歸于盡。

【沒事兒,我明天就回夏府,一定要問問夏婉然到底有多恨我,她娘給我下毒,她把我送給外男,還真是把我的命給當成兒戲了。方湄華要是不給我解藥,我不弄死她,我死都不瞑目!】

榴紅見她這般口吻,沒有感到任何的害怕,反而是滿滿的心疼。她比誰都要清楚夏妙然的性子,溫軟和氣,逢人就愛笑,能把她逼成這樣,可見是含了必死的決心。

榴紅抱着她的腿,勸說道:“姑娘,您別這樣說,這事兒還沒到那一步,都怪奴婢不中用,害了姑娘。如果姑爺真的怪上你,那奴婢就以死謝罪,只求姑爺不要怪你。”

夏妙然也被她的話給說的眼中有了淚意,她笑了起來。

【聞人翎不會對我這麽心狠的,我剛才說的只是下下策。】

榴紅哽咽地說道:“真的嗎?姑爺不會把我們趕走嗎?”

夏妙然搖搖頭,想到聞人翎先前的态度,她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她眸子明亮,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瞳更是澄澈,這件替嫁之事,自己有錯,自己會向聞人翎和婆母賠罪,但聞人翎絕對不會這樣心狠的對待自己。

在門外站了有一會兒的聞人翎這時終于敲響了門,他聲音如往常那般平靜,道:“妙妙。”

夏妙然一聽見他的聲音,下意識就想躲起來,但她并沒有這麽做。她抹掉眼上的淚水,推了推榴紅,讓她去開門。

榴紅恐懼地咽了咽口水,在榴紅的心裏,聞人翎并不是多麽好脾氣的人,只是他的溫和一面只會對夏妙然展示罷了。

推開門,月色朦胧,銀光傾灑,甚是好看,但榴紅這時可沒心情賞月。

她聲若蚊蠅,道:“姑...姑爺。”

聞人翎微微含笑,道:“榴紅,你先下去,我有話跟妙妙詳談。”

她驚慌地看了他一眼,聞人翎這次耐心很足,彎彎唇道:“下去吧。”

榴紅看着已經阖上的的門,鼓足勇氣準備把耳朵貼上去。

“不準偷聽。”聲線微涼,驚得榴紅面色更是煞白。

她只好坐在臺階上,抱着雙腿,等着後續。

聞人翎側目,搖頭失笑,自己要和妙妙說心裏話,若是被一個小丫鬟聽去了,自己豈不是很難為情?

他眉眼松散,神情難掩住無奈之色,聞人翎這次用了力氣,彈了夏妙然一個腦瓜崩兒,沒好氣地說道:“我要是再不進來,你跟榴紅怕是都要把我當成惡貫滿盈的大壞人了,一天天的淨會胡想亂想,我難道對你還不夠好啊?”

聞人翎在門外只是聽見了榴紅一人的聲音,聽她那擔驚受怕的語氣,聞人翎都忍不住被氣笑了。雖然他猜不準夏妙然在說什麽,但僅憑着榴紅的話,他會生氣也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

夏妙然捂住額頭,控訴地瞪着他。

【我沒說話,你又聽不見,怎麽就知道我只說你壞話啦!】

聞人翎搬來圓凳,坐在她面前,挑着眉,眼神含笑,帶有幾分風流之意。

“那妙妙說我什麽話了?”

夏妙然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見他這态度,更是确定了之前自己的念頭。她大着膽子湊近,雙手撐在他的雙腿上,彎眸笑了笑。

聞人翎忍俊不禁,又是一下腦瓜崩兒,“別以為你向我撒嬌,我就會放過你,快說。”

【你不生我的氣麽?】

聞人翎歪了歪身子,手臂撐在桌上,支着自己的頭,長發從肩上滑落,慵懶随意,他嘴上逗弄着:“妙妙,實不相瞞,我早就發現你身份不對了。”

【啊!?】

聞人翎再次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像是在戳面團似的,柔軟細膩,“為何我會鎖着西屋的門?還不是你那些嫁妝麽。門若是不鎖,說不定娘就進去給你收拾了,到時一看堂堂縣令的嫡女,陪嫁了這些玩意,我娘可不會想到替嫁,她只會覺得這是夏府輕視這門親事,我不想讓你落了個困境,亦不想娘傷心,所以就直接鎖了它。”

夏妙然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他給察覺到了,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

“後來我拿着嫁妝的事兒去試探了一下你爹,得出來的結果,就更讓我确定你不是夏婉然。我沒猜錯的話,真正的夏婉然就是那日來咱家裏的那個姑娘吧。”

夏妙然遲疑了下,點點頭,最終問出了一個藏在心裏很久的疑惑,她問道。

【嫁妝裏不都是一些瓷器什麽嗎?一點也不精巧,我還覺得都是一些破爛玩意兒呢,可為什麽嫡姐夏婉然會想着帶它回走呢?】

聞人翎朗聲笑起,解釋道:“她要的是之前錢管家送來的那些箱子,可不是西屋裏的東西。”

夏妙然瞬間明悟了,想明白了這一切後,一雙杏眸彎彎似半月。

自己根本不知道這點事兒,所以夏婉然口口聲聲說要嫁妝,自己就以為是西屋留的那些,所以自己把差的給了夏婉然,好物件就誤打誤撞給留了下來。

聞人翎挑唇笑着,說道:“所以我早就知道你的不對勁。”然後,他眉眼間的笑意頓時散去,往前探身,問道:“我只知夏婉然患有啞疾,但前些日子她卻能開口說話,妙妙,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故作不知,詢問着最重要的一件事。等夏妙然說出口,他就可以順便說出有醫治的辦法,這樣一來,也不會引起夏妙然的疑心。

夏妙然連替嫁的事情都跟他承認了,也不缺這件事。

聞人翎雖然在心裏已經想過夏妙然定是遭受了極大的苦難,可是當他真正的知道這件事後,他還是為了夏妙然而感到心痛如絞。

他展臂将夏妙然攬入懷中,下巴颏放在她的肩頭,聲音暗啞沉悶,道:“妙妙...”

如果我能早一點重生,就好了。

夏妙然已經習慣自己是個啞巴,可即便如此,當她感受到聞人翎對她的憐惜與心疼時,夏妙然還是很感激地蹭了蹭聞人翎。

被人疼愛的感覺,真的很美妙。就像是春日的風,夏日的雨,既舒服且安心。

“妙妙,随我去府城吧,我聽嘉熙說那兒有位名醫,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夏妙然摟緊了他,想了想,點了點頭。

聞人翎眼角眉梢挂上了笑意,這一世早早治愈了妙妙的病,定能與自己走完這一生。

他笑得意氣風發,難掩興奮。

“琴雅,我不想走了,我想回去。”

夏婉然在床榻上抱着雙膝,沮喪地對琴雅抱怨着。

琴雅用銀簪挑了挑燭芯,道:“姑娘,你難道忘了之前咱們在客棧見到的那一幕了麽?”

她面色沉靜,比起夏婉然驚惶失色的模樣,她的存在給人一種難言的安全感。

夏婉然思緒回轉,愣着神。

在天還未黑時,她偷溜出了夏府,夏萬昌暫時不打算把方湄華解了禁閉。所以夏婉然只好打消了救方湄華出來的念頭,更何況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忙。只要得了三皇子的青睐,夏萬昌根本奈何不了夏婉然,說不定還會獻媚讨好她。

所以夏婉然在府上坐不住,就想去客棧見一見方芝漣,畢竟方芝漣是不可能一直留在江州,她須盡快得到方芝漣的幫助。

結果她剛到客棧還沒下馬車,就看見幾個黑衣人帶着方芝漣從客棧裏拖了出來,他身上的衣裳帶着血色,常在深閨的夏婉然何曾見過這種場面,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藏了起來,不敢讓方芝漣發現自己。

等到方芝漣等人沒了蹤影後,她才敢喘氣。

夏婉然抓着琴雅的手,渾身顫抖,說道:“表哥..他這是得罪了什麽人?江州誰敢這麽對待他?他可是從京城來的!”

琴雅也有些慌亂,就如同夏婉然所說,江州根本沒有人敢動他,連縣令夏萬昌對他都是好聲好氣,如果不是方芝漣不願攪合在方湄華的事情上,夏萬昌說不定早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方湄華。

不對,江州有個人敢動他。

三皇子,楚嘉熙!

琴雅被自己的猜測給吓破了膽,好端端的,三皇子為什麽要抓走方芝漣?

“姑娘,咱們必須去別院一趟,奴婢擔心方公子會落了個這地步,很有可能和別院有關系。如果真的是別院那裏發生了事,姑娘你可得好好想一想後路了。如果無關別院,咱們就回夏府,最近絕對不能聯系方公子。你懂奴婢的意思麽?”

夏婉然根本不信這事兒會和別院有關,她不屑地說道:“一個小小的夏妙然,怎麽可能會讓三皇子這麽興師動衆?”

琴雅長嘆口氣,說道:“姑娘,信奴婢這次,行麽?”

夏婉然被她這一聲嘆氣給弄的渾身不得勁,翻了個白眼,說道:“去去去,我也真是服了你。”

琴雅露出笑臉,溫聲的跟夏婉然說着話,這一路有她的安撫,夏婉然心裏的驚吓也很快散去。

不過,當她來到別院時,看見那黑煙滾滾,火勢不減還越燒越旺的別院,差點兒沒被吓暈過去。

夏婉然當即就要下車,這院子買下來可花了不少銀子!怎麽說燒就燒起來了!

琴雅用力拽住她,大聲疾呼道:“姑娘,你看那人是不是秋月!”

夏婉然順着她的手往那處看出,就見到一個丫鬟跪在地上,黑衣人揪着她的長發,讓她不得不仰起頭來看人。

夏婉然看的清清楚楚,她就是秋月,不僅如此,她面前站着的正是三皇子。

這一下,所有的僥幸瞬間消失。

秋月在別院,那就說明她已經把夏妙然給掠到了這處,而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三皇子能找到這裏,一定是從方芝漣的口中得知。

區區一個夏妙然,竟然讓三皇子這般重視麽?

想到此,夏婉然面目猙獰起來,也不用琴雅勸說,直接下了吩咐,“去城南離這裏最遠的一家客棧!”

三皇子都能那樣對待方芝漣和秋月,那自己落在他的手上,還能有活路麽?

夏婉然右手壓制住左手的顫抖,她說道:“琴雅,你說夏妙然會不會燒死在那場火裏?”

琴雅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若真是這樣,三皇子怕是怒火更重了。”

“夏妙然她怎麽配!三皇子是不是眼睛瞎了?她只是一個庶女!”

琴雅提醒她,說道:“姑娘,你難道忘了還有聞人公子麽?”

夏婉然一愣,對了,剛才自己也看見了聞人翎。

但琴雅的話更讓夏婉然難以接受,她不相信一個被自己看不起連嫁都不想嫁給他的聞人翎,會真的被三皇子這般重視,這會讓夏婉然覺得自己是個蠢貨,一個有眼無珠的蠢貨。

“絕對不可能!”

她反駁着琴雅。

“我不能留在江州了,我要去見外祖母!爹娘護不住我,她一定能的。”

但夏婉然心裏的這股沖動,随着時間慢慢消散,她要是真的走了,夏府可怎麽辦?

可是琴雅打定主意不讓她回去,她是主子能留下一命,到時候自己這個奴婢呢?還不如先去京城,再尋出路。

“那我們不回去,真的要去京城見外祖母麽?表哥現在生死未知,我一人回去,該怎麽說啊。”

琴雅走過去,牽住她的手,說道:“二姑娘現在可能已經死在火海中,三皇子正是暴怒的時候,姑娘留在江州實在不妥。方公子好歹和三皇子是相識之人,方公子不也說了麽,他們交情不錯,之前咱們在客棧見到的那一幕,很有可能是三皇子為了安撫聞人公子做的假象。再怎麽說聞人公子也比不得方公子,孰輕孰重,三皇子心裏肯定有數的。”

“那依你這麽說,我就更不該回京城了,反正表哥沒事,他肯定會保住我的。”

琴雅焦急不已,心道:壞了,這可怎麽辦。

不論琴雅怎麽說,夏婉然都打定了主意不走。氣得琴雅表情再也淡定不了。

“夏妙然死就死了,連她親娘都不在乎,我在乎個什麽勁兒?明兒,咱就回去!”

琴雅無奈,只好出了房門,出去透透氣。

她卻不知道,自己這一露面,很快就被追捕她們的人給盯上了。

黑衣人再次出現,打昏了夏婉然和琴雅,塞進馬車藏進了夜色之中。

翌日。

聞人翎坐在圓凳上,對夏妙然說道:“小管家婆,你來看看這是什麽。”

夏妙然正在梳妝,聽了他這話便起身,就見桌子上有一個棕紅色的木匣子。

聞人翎擡擡下巴,“打開看看。”

夏妙然乖巧地拿起木匣子就打開,印入眼簾的是十張銀票,還有幾錠銀元寶。

夏妙然的心跳得很快,眼眸亮亮的,嘴角的上揚弧度一點也不會騙人。

【你發財啦?】

聞人翎輕笑,“不算是發財,寫話本的分紅而已。”

夏妙然抱着木匣子,驚喜地望着他。

【寫話本竟然這麽賺錢!】

聞人翎解釋道:“讨巧罷了。”

【哇,頂呱呱的厲害!】

聞人翎翹起嘴角,“把木匣子放好,待會随我出去一趟。”

夏妙然戀戀不舍地抱着木匣子,失落的很。

【去哪裏呀?不能在家嘛?我還要對賬呢。】

聞人翎無奈失笑,抛下話頭,就起了身。

“去見夏婉然,你難道不想讓她消失在你的眼前麽。”

夏妙然覺得這話有些殺氣,瞪圓眼睛,張開小嘴。

【你該不會想要...】

聞人翎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又想歪了,笑罵道:“我可沒想因為她髒了我的手。”

聞人翎靠近她,彎下腰,淺啄了她的側臉,道:“用夏婉然換你身上這毒的解藥,你說能換的回來麽?”

一聽見這個,夏妙然直接抛棄了木匣子,她雙手揪着聞人翎,道。

【能能能!肯定能的!嫡母有多疼愛夏婉然,我比誰都清楚!不對呀,你打算怎麽讓夏婉然換解藥啊?】

聞人翎故作神秘,淡笑不語,捏了捏夏妙然的臉頰,作勢就要轉身。

夏妙然哪能讓他就這麽離開,伸手就抱住他的腰,蹭來蹭去。

這招也是跟樂樂小貓學來的,夏妙然一點也不覺得丢臉,反正又不是沒撒過嬌。

聞人翎擡手揉了揉她的臉,笑說道:“她啊,現在在嘉熙手裏呢。昨兒我突然出去見嘉熙,就是他告訴我夏婉然不在夏府裏,我倆猜測她可能是準備逃去京城,所以就往城南城門口搜尋,昨晚嘉熙的人看見了她身邊的丫鬟,所以,這條漏網之魚,已經進網了。”

夏妙然迷茫的很,怎麽聽着這話意思,聞人翎的同窗章嘉熙好像很厲害似的。對了,昨晚自己好像也在他身後見了好幾個黑衣人,他一個做生意的讀書人,家裏的下人都這麽有本事的麽?

【你那位同窗該不會是什麽大人物吧?】

夏妙然揶揄地努努嘴,開着玩笑。

她這話自然是打趣話,她可不信一個江州小城能出什麽大人物,一個縣令都足夠頂破天了。

聞人翎仰頭大笑,眉眼溫和,眼神帶着寵色。

“我還以為妙妙一直都發現不了,想不到還是挺聰明的。”

“他啊,确實是個大人物。”

夏妙然精致的面容皺了起來,倒八眉,傻氣的很,

【啊?什麽什麽?我沒有聽錯吧!】

聞人翎聲音壓低,多了幾分低沉磁性。“他是當朝聖上的第三子,名楚嘉熙。”

亦是上世他一直效忠的帝王,而楚嘉熙,最終死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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