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見你
☆、見你
九月的街頭謀殺事件漸漸被平息掉,電視報紙也陸續報道,據說是一名翻牆而逃的精神病人,在街邊突發疾病行兇刺死了那個倒黴的男人。而且報紙上還詳細的敘述了那位精神病犯人曾受過如何如何的刺激導致精神錯亂……又如何如何的逃出了醫院……
說的倒是挺真的。
這個星期六,是老k的生日。
顏朵還有Branco夫妻倆去老k家裏慶祝。
顏朵去的比較晚,進了門發現Branco那小兩口從沙發上秀甜蜜秀恩愛卿卿我我的,看架勢好像本要收拾茶幾上的各種雜物,不知怎麽的就到了那一步……顏朵眼神瞟瞟別處,輕輕咳了兩聲便直走進了廚房。
Branco臉皮厚,摸摸臉嘿嘿笑了兩聲,可那臉皮薄的小媳婦白嫩嫩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老k正在廚房下廚,準備今天的午飯。
顏朵急急忙忙跑去幫忙,拿過手邊的圍裙一看……然後再看看老k身上的圍裙,扶額狂汗……
“老k,”顏朵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年齡比較大了,開始回憶年輕的時候……可是咱也不需要買這種圍裙啊。”順便指指老k身上的小黃雞圍裙,再甩甩手裏的小黃鴨圍裙,賣萌也是要有限度的。
老k看了看顏朵,淡淡說道,“這是Branco給我的禮物之一。他……把我其他的圍裙從樓上撩了下去。”
敢情是老k不願意用,就被Branco……給脅迫了。
就在這時,小媳婦紅着臉悄悄走進了廚房,趴在門框上,“用不用我幫什麽忙?”
老k也不客氣,估計在生Branco扔他圍裙的氣,指指地上柳編籃子裏的紫色大洋蔥,“扒了吧。”
小媳婦乖乖的坐在小馬紮上扒洋蔥。
五分鐘後,Branco發現自己的老婆遲遲沒有歸來,于是去了廚房……
再然後,就是Branco坐在小馬紮上惡狠狠的扒洋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而小媳婦呢,被分了一個簡單的活,去餐桌收拾碗筷去擺盤子了。估計Branco也是舍不得自個兒老婆受這個罪,過來代替她的。況且這禍也是他端的。
忙活了好一陣兒,到了大中午的時候,好歹是忙完了。
四個人坐在餐桌上慶祝着老k的生日。
杯子碰的直呯呯呯響。
午飯過後歇了一會兒,Branco帶着小媳婦回家了,顏朵留下來幫老k收拾廚房。
“季三爺那裏有些不老實,估計還是那一次陳世岩的事。畢竟是我們的人把他的人殺了,多少面子過不去。我雖然去給他說了說,可道上的規矩明擺在那裏是他不遵守。這老頭陰邪得很,明着不來什麽事,暗地裏會下套子的。顏朵,你最近小心些。實在不行,你再搬過來,平時我送你上學。”老k戴着塑膠手套洗着池子裏的碗盤。
“不用了,我會小心些的。HKP7我用的也比較順了,實在不行我時刻帶着它防身。”
老k點點頭,“有什麽事,想着給我來電話。”
“沒問題。”
收拾完也都已經三點多了,顏朵有些疲勞,躺在老k家的沙發上睡着了。
老k知道顏朵上了高二功課也變得比較緊,肯定也很累,估計這一睡還蠻久的,想了想就把顏朵抱進她以前住過的房間,然後拿着顏朵的鑰匙開着卡宴去了她家。喂飽了大乖,便把書包作業什麽的都帶了過來。
晚上七點半,顏朵醒了過來。睜開迷糊的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哪裏。
嗯……牆,窗簾,桌子,地板是熟悉的…… 是從老k家的。
顏朵下了床,剛打開卧室的門,就聽到老k談電話的聲音。
顏朵就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
老k打完電話,說的口幹舌燥,出來找水喝。
“顏朵,我把你作業帶了過來,就放在書桌上。你家裏的胖兔子我也喂了。現在也挺晚的了,你今晚就住在這裏吧。”老k拿起餐桌上的涼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皺了皺眉,便端着水杯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顏朵放下懷裏的抱枕,走到房間坐回書桌旁,拿出化學套題。
不知怎麽,忽然想到了單澤。
想到了那日裏,對着她說“對不起”的單澤。
顏朵低了低頭,筆尖輕輕劃破了薄薄的紙。
她不懂為什麽,單澤總是充滿活力幹勁,他總是那樣一直很快樂的笑,對着顏朵,對着周圍每一個人。
明明看起來是那種永遠不會悲傷的家夥,眼神有時卻是如此的深沉。
他……一定是經歷過什麽。
她好想知道,單澤的曾經。
餘華曾說過,“一個人的童年決定他的一生。”世界給他最初的映像會左右他的人生,無論做什麽,只有修補填充,實質的內容是都不會改變。顏朵想知道,世界給單澤的初次映像是什麽樣的呢?
……
第二天,顏朵拒絕了老k的車載,背着書包自己走回了家,換了身衣裳,便去了Lose Demon。
周末,夏鴻逸會去看店。
白天的Lose Demon依舊冷冷清清,在外面陽光的透射下,玻璃和金屬的光澤黯淡了不少。顏朵坐在靠近窗戶的小角,想要一杯略帶點酒精的飲品,但夏鴻逸堅持請了她一杯Grenadine。
夏鴻逸坐在對面,今天他穿着一件薄荷綠的立領襯衫,上翻格子的米黃短褲,素氣的色彩,簡約精致,暗暗抹淡了他一貫的媚氣。
他搖着手裏的Cassis,懶懶的看着顏朵,慢悠悠的說。“顏朵啊……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顏朵點點頭,“嗯。”
“唉……你都拒絕了我,我以為你是不會來找我的。”夏鴻逸下耷着睫毛做出略微憂郁的表情,表達出他對顏朵表白被拒的傷感。
其實,顏朵也不想來這裏,她看見夏鴻逸更是尴尬。但是她知道,如果想了解單澤就只能從夏鴻逸這裏下手。素娜娜那邊就別考慮了,她就是一個天真可愛單純無比的小女孩,覺着自己老哥也就是那個油嘴滑舌胡作為非的死調調。
可是拒絕了夏鴻逸,他會告訴自己單澤的事嗎……
他抿了一口酒,言歸正傳,“找我是有什麽事?”
“我想知道關于某個人的過去,你會告訴我吧。”
“哦?”夏鴻逸擡了擡眸子,眼角坦露笑意,柔聲說道,“那……顏朵是想要知道哪個人呢?”
“你跟我說說單澤吧。”
“原來你拒絕我是因為單澤啊,”夏鴻逸故作恍悟狀,手指輕揉太陽穴,“你覺着我會告訴你我情敵的消息嗎?”
顏朵瞬間臉紅了,眼神到處亂飄。
“你誤會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鴻逸笑了兩聲,“你想問什麽,我知道的話就告訴你。我可不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
他對單澤的情誼很深,因為除了單澤,他沒有任何朋友。夏鴻逸是不會傻到為了一個女子而和單澤行同陌路、斷絕關系。
單澤,是他很重要的人,非常非常的重要。
對于夏鴻逸來講,單澤是一個可以讓他拼上一切的朋友。
顏朵雙手抱着面前的Grenadine,眼睛盯着那剔透漂亮的紅色——曾經最畏懼的色彩,緩緩地說着,“單澤……他一直都在笑,一直都很快樂,也可以讓身邊的人很快樂……他總是會感染到身邊的人,就好像是一個無窮吸引力的磁鐵,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會去朝他靠攏……就像是一個從來不知道什麽是煩惱的人一樣。”顏朵握了握手裏的被子,捏得有些緊,“可是……我覺得……我覺得……”
顏朵沒有說下去,卡在那裏沉默,夏鴻逸嘆了口氣,為她接了下去,“你覺得他好像一直在隐瞞,從來不會率直的坦露心扉。”他依然一臉笑意,“他确實是一直都這樣的。”
夏鴻逸眼睛看向窗外,暖暖的陽光灑進玻璃窗內的酒吧,陽光的影子停穩在了他們的那一張暗色大理石桌子上,明亮中可以看到緩緩流動的空氣。
“他一直都是這樣,總是會讓別人很快樂。可是呢,他其實很自私,忽略了別人對他的擔心,忽略了別人思慮他的感受。他總是那樣快樂的鬧,卻是很讓人揪心的。”夏鴻逸目光轉回來,竟然很正經的看着顏朵,“你是想說這些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