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
啤酒喝得差不多,楚皓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招手叫waiter 再拿瓶WHISKY過來。他看楚皓一副醉生夢死的摸樣,急忙出聲阻止“小楚,差不多了吧,別喝了。”楚皓仰臉靠在沙發上不理他,waiter拿來WHISKY,熟練的往杯子裏面加冰倒酒,楚皓拿起杯子晃了晃然後一飲而盡,waiter要再倒酒的時候,楚皓擺手讓waiter離開,自斟自飲起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便從楚皓手裏搶過酒瓶,楚皓瞪他“給我!”他說“我陪你喝”招手問遠處的waiter要杯子,楚皓笑,臉頰旋出好看的窩,他說“晨晨你說要送我回家的。”楚皓的眼睛開始微微發紅,好像蒙上了一層霧氣,在燈光下游星星點點的光芒,這就是所謂的銀河眼吧。
楚皓從他手裏拿過酒瓶,繼續自斟自飲,仿佛當他不存在。看着瓶裏的WHISKY一點點的減少,他不由的擔心起來,也許是酒勁上來了,楚皓給自己倒酒的時候手開始不穩,有酒灑了出來。他急忙上前去幫忙,他說“小楚,別喝了,那歌是真的不适合你,所以我才不給你唱的,但你喜歡的話就給你好了。”楚皓紅着眼睛直視他,他卻低下頭擺弄手邊的空杯子。楚皓低低的笑,理所應當的回應他“晨晨,你不覺得你的那首歌原本就該屬于我嗎?沒有我你能寫出那首歌嗎?”楚皓這是再挑戰他的極限嗎他擡起眼睛對上楚皓的雙眸,卻瞬間沒了氣焰,因為楚皓的眼裏有濃濃的怨,怎麽會這樣?該怨的那個人不是應該是他嗎?楚皓讓小孩離開了他,楚皓猛飚他的愛車,楚皓有什麽好怨的,他有什麽資格怨!?他這樣忿忿的想着,可去不敢再去看楚皓的眼睛,拿過所剩無幾的酒瓶,想給自己倒上一杯,卻被楚皓一把搶了過去惡狠狠瞪他“你小子少偷喝我的酒!”他無奈的笑,心想楚皓是真的醉了,自己又何必和一個醉漢計較呢?
心中煩躁也在那個瞬間煙消雲散,也許楚皓真的有理由怨他,不然也不會在他面前一杯接一杯猛灌烈酒。不遠處駐唱的歌手唱着一首張學友的經典老歌《一路有你》,
你知道嗎
愛你并不容易
還需要很多勇氣
是天意吧好多話說不出去
就是怕你負擔不起
楚皓拿着酒杯,眯着眼睛看遠處的駐唱歌手,酒窩深陷,可嘴角卻挂着一絲苦澀。他看着楚皓的模樣,開始琢磨是不是需要叫小政過來幫忙,楚皓今天喝大了,他一個人能搞定嗎?而且他開始有點怕。是的,他怕了,其實很多時候他是怕楚皓的,但具體怕什麽,他從來沒去深究過,天性的懶散讓他對于某些事情選擇默示或忽略,他明白對于某些事情探究的越深,了解的越多,只會越對他不利。
一瓶WHISKY見底,楚皓已經意識模糊,可他卻清醒着,他扶着楚皓去洗手間,看着楚皓吐光喝下的酒,看着楚皓蠟黃的臉還有額頭上因為痛苦而隐約可見的汗珠,就莫名的開始心疼起來楚皓。細心的用清水為楚皓清理幹淨,讓waiter 去買了醒酒藥喂楚皓喝下,扶着楚皓上車,看着楚皓靠在副駕駛上安靜的睡着。
到楚皓家的時候,蕭蕭已經等在樓下,他摸着頭發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蕭蕭”蕭蕭說:“沒關系,但你能幫我扶他上樓嗎?”他說“好。”楚皓家住22樓,他背着楚皓從門廳走到電梯,又從電梯走到楚皓家,最後把楚皓放在他家的大床上。臨走的時候他反複的說“對不起,讓楚皓喝大了,真對不起。”蕭蕭溫柔的說“沒關系,只要你們喝的開心就好。晨晨,你路上小心”蕭蕭臉上泛着母性的光,他想楚皓娶蕭蕭是對的,蕭蕭是愛楚皓的。
回到自己家已是午夜,楚皓雖然很瘦但畢竟是個男人,背着他還是很累,簡單的沖掉身上殘留的酒氣,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朦胧中,感覺空氣變得潮濕而悶熱,翻了身,卻碰了誰?以為是小孩,睜開眼睛卻發現是楚皓,楚皓像是睡着了,呼吸很均勻,長長的睫毛随着呼吸有微微的顫抖,軟軟的頭發聽話的貼在額頭上,楚皓變很年輕很乖巧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起身想要去開空調,卻看到頭頂昏暗的燈泡,這裏是……這裏…是…那年比賽時他們一起體驗鄉下生活時住過的土屋!很多年前他和楚皓在這裏同床共枕過,倆人坐在簡易的木床上晃着腳丫接受采訪,他說好尴尬,楚皓把臉往他身後躲。那天坐了很長時間的車,還走了很長時間的山路,晚上累得不行,第二天一早還要去幫忙俢小學做農活。結束了采訪,也不管熱不熱髒不髒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半夜的時候有人貼近他,在他背後說“晨晨,就我們倆,我們倆……晨晨……你是……”他想聽清說了什麽,可那聲音好像是在呢喃,他怎麽也聽不清楚。是的,就是在那晚,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的楚皓說過晨晨,就我們倆,我們倆……他伸手想去推醒楚皓,想問問他到底要說什麽,那後面的話楚皓究竟在說什麽,手伸了過去,卻撲了個空,楚皓突然就消失不見了,而他摔下了床!
三十多歲的人居然掉床,太丢臉,揉了揉摔痛的膝蓋,看到窗外泛白的天空,這次發現原來這都是一場夢,他夢到了楚皓,夢到很多年來他心中的疑問,一個他已經遺忘了很久的問題,楚皓那晚到底說了什麽?當年他沒敢問楚皓,而現在他也只敢在夢裏問他,問他下面的話究竟是什麽,,,,
晨晨,,就我們倆,我們倆,,你是……
我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
楚皓我不敢問你
因為我怕知道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