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25表白(1)
chapter25表白(1)
“你走,我兒子為你差點送了命,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裏。”
這一巴,她幾乎用盡全力,林睿晨的半邊臉立時腫起,清晰可辨的五個指印,在她白皙的臉上,顯得尤其猙獰。
林睿晨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一臉平靜地看向她。
“我不會走,除非他讓我走。”
“你……”蘇雅被她氣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食指指着林睿晨半天無法言語。
“阿姨,不管你允許不允許,我會在這裏等着洋洋醒過來的。”
“看來我一直真是小看你了,怪不得我兒子會對你執迷不悟,原來你竟這麽難纏。”蘇雅的臉上神情變得異常的冰冷,右手又迅速地揚起。
林睿晨閉上雙眼準備承受這一巴,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臨。
關景程緊緊抓着妻子的手腕,面色不悅。
“蘇雅,你這樣未免太難看。”
蘇雅眼見一直溫和的丈夫也變了臉色,悻悻然收回了手。只是還是不可避免地給了林睿晨一個警示的眼神。
關景程看着半邊臉已經浮腫的女孩兒,心中湧動了莫名的情潮。她們多麽像,倔強時連咬着下唇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叔叔,我是林睿晨。”林睿晨對面前這個溫和的男人略有感激。
“嗯……”關景程向她微微颔首示意。
一直站立一旁的梅媚總算開腔,“叔叔,剛才醫生過來查房了,關逸洋的情況良好。大概馬上就能醒過來了。”無論如何,剛才的人仰馬翻,确實大快了她的心,她妒忌,甚至是恨林睿晨,可是讓她那樣出手,她實在做不出。還好,有人為她出了一口氣。
“辛苦你了。”關景程的語氣淡淡的,透出一股疏離。将妻子另一只手上的保溫瓶接過,放在了病床旁的小幾上。
“呃……”此時病床上的人發出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吟,病房裏其他四人俱是呼吸一窒,目光都聚向了一處。
關逸洋只覺得胸口處撕裂般的疼痛,如射線般向身體各處輻射,錐心刺骨,不外如是。昏迷前的場景,突然在他眼前閃回,付柏軒,別墅,林睿晨……
“小夕……”他猛地睜開眼,掙紮着就要起來。
“呃……”傷口的疼痛讓他又攤回到床上。
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林睿晨将長發撥到一側遮住明顯受虐的半張臉,輕聲說:“洋洋,我在這裏。你好好躺下休息,不然傷口會裂開。”
“小夕……”關逸洋渙散的瞳孔倏地收緊,“你怎麽在這裏?誰救了你?”問得太急,他止不住咳嗽起來。
“別急,我就在這裏,什麽話可以慢慢說。”
被握着的手,自然地翻轉反握,緊緊的,仿佛一松手,她又會消失不見。
“洋洋,你總算醒了。”關氏夫婦幾乎異口同聲,懸着的一顆心稍稍安放。
目光上移,對上父母關切的眼神,關逸洋心生愧疚,“爸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當時,他真是急瘋了,幾乎是不顧一切,此時才覺得自己太過沖動。
“洋洋,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麽?”蘇雅此時恨不得立刻将兒子,失去的血系數補回去,看着兒子依然蒼白的臉色,她心疼得不得了。
“要不要喝湯?”說話間,蘇雅已經準備去拿床頭的保溫盒。
“媽,能不能讓我跟小夕單獨待會兒,我有很多話要問她。”
“你……”蘇雅旋保溫盒的手頓住,又要發作,被一旁的丈夫緊緊按住了肩膀,關景程向她擺了擺頭,拖着她就往外走。只是走出門口時,關景程回頭看看病床前的兩個人,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裏,盛滿着擔心。
梅媚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想要理她。這樣一向自傲的她,心裏滿不是滋味。
“關逸洋,你總算醒了,我……也該走了。”她清了清嗓子,朝着病床上的人說道,目露期盼。
“梅媚。”關逸洋有些疑惑,這才發現病房裏多出的一個人,“你怎麽會在這裏?”
梅媚心裏發苦,笑容苦澀,“我來醫院幫我媽媽拿藥,碰巧發現你出事,所以……來看看你。”
“謝謝你。”關逸洋開口前,林睿晨已經幫他開口答謝。
“那……我走了。”梅媚低首,掩蓋住眉宇間濃得化不開的失落。關逸洋的目光,根本就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
門輕輕被合上,終于病房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關逸洋掙紮着又要起身,林睿晨按住他亂動的身子,“洋洋,你躺好,我幫你把床頭搖起來。”林睿晨矮□,緩緩搖動床位的搖杆。
關逸洋聽話地躺好,目光膠着在林睿晨的身上,将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小夕……”
“嗯?”
“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想對你好就對你好,沒有什麽理由。”
“真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
林睿晨幫他調好了一個舒适的角度,又繞回到床邊,為他打開保溫盒,頓時,濃濃的香味彌漫整個病房。
林睿晨小心地倒出一晚熬得十分入味的骨頭湯,湯汁呈奶白色,骨膠原盡數被熬将出來,看來炖湯的人很用心。
舀起一勺,林睿晨緩緩吹涼,再送到關逸洋的唇邊。
“來,你應該餓了,喝點湯吧。”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關逸洋震驚得呆愣在那裏,忘記做任何的反應。
這是苦盡甘來?
“怎麽,你不想喝?”林睿晨收回手,将勺子裏的湯送到口中,細細品嘗了一下,“洋洋,味道不錯的,喝一點怎麽樣?”她的動作盡量放緩,她不想臉上的五指印被關逸洋看到。
關逸洋動作呆滞地張嘴,直到味道濃郁的鮮美湯汁在味蕾裏爆開,他才确定這一切不是他虛幻的願望。
“小夕,你這樣做,是不是……是不是……”他一手抓住林睿晨還要舀湯的手,幾乎不敢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他的臉色因為激動,終于這才有了暖色。
“是。”林睿晨淺笑,停下手中的動作,直接給出肯定的答案。
一旦決定下來,她是不會扭捏的。
“太好了,小夕。”關逸洋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蕩,動作迅猛地擁住了林睿晨,全然不顧随時會崩裂的傷口。
“喂,關逸洋,诶,你給我躺好,你的傷口裂開,就不好恢複了。”林睿晨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又害怕牽動他的傷口,不敢太用力,動作看起來倒像是在他懷裏撒嬌。
“就算我死,這時候我也不放開。”關逸洋臉上是滿溢的幸福,心裏有說不出的滿足。這條路走得實在艱辛,他曾以為,還會有很遠的很長的一段距離要走,卻不料在今天終于到達了他想要的那點。
這一刻,他等待得太久,縱然胸口處傳來陣陣尖銳的疼痛,他也毫不在意。
“關逸洋……放開。”林睿晨聲線下沉,似乎處于生氣的前兆。
“小夕,讓我抱一下,好不好?我怕一放開,就會夢醒了。”關逸洋的手臂又緊了緊,一臉的陶醉。
林睿晨無奈,只好由他去了,直到有股濡濕的感覺,她感覺不對,用了些勁将他推開。
看着他胸口處漾開的刺目的紅色,林睿晨大叫道:“關逸洋,你不要命了?”
傷口果然裂開了,關逸洋這才覺着疼,龇牙咧嘴地倒抽了一口氣。
“你的臉!小夕……”看到林睿晨半邊臉腫起,他心疼不已。
“小事,關逸洋,你躺好,我叫醫生。”說話間,林睿晨已經摁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醫生很快過來,忍不住搖頭,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忍不住好心提醒:“關大少,近期你實在不宜劇烈運動。”
關逸洋含糊其辭,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一臉得意。林睿晨卻被這番話鬧了一個大紅臉,醫生一定誤會了,這男人看樣子還美得很。
“醫生……”醫生處理好傷口,正準備離開,卻被關逸洋叫住了。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關少?”
“不是,我只是想你為她處理一下她的臉。”
“臉?”醫生有些意外地朝林睿晨看過去,心下了然,“不礙事,其實這樣的情況,自己冷敷然後再熱敷,再擦點消炎藥很快就會消腫。倒是關少,你的傷口不能再裂開了。”
劉醫生覺得很苦逼,為什麽讓他做這樣的事?好歹他是軍區醫院一把刀,臉上腫起來了也要他管?還有這個大少爺,知不知道,他為了救他,在手術臺前整整站了六個小時?傷口怎麽能說裂開就裂開?
“小夕,現在能告訴我,你的臉到底是怎麽回事?”被迫躺好的關逸洋,問話的氣勢都弱了下去。
林睿晨為他掖好被角,無所謂的笑一笑:“沒事,我回家煮個雞蛋在臉上敷一下就好的。”
“小夕……”
“倒是我該問你,你是什麽時候又招惹上了,梅媚,還有你的那些花花草草處理好了沒有,你知道我最讨厭劈腿的男人。”林睿晨坐直身,視線直逼關逸洋,倒像是十分吃味的樣子。
“呃,小夕,關于梅媚,那早已經是過去式。你是知道的,而你嘴裏的花花草草,從來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你知道我心裏一直只有你的,那些女人不過是我故意找來刺激你的。”關逸洋抓住機會就連忙表決心,開玩笑,忠誠度什麽的,最加分了。
“上次打你手機,我記得有個女人叫你RON?”林睿晨斜眼看他,涼涼地抛出一句。
“那一次,是跟同事一起加班,很多人在一起的。我的心到身絕對只忠于你一個人。”
“是嗎?”
“絕對沒騙你,要我發誓嗎?”
……
某人的注意力不費吹灰之力就被人輕松地轉移了。
27chapter 26 甜蜜
接下來的日子關逸洋每一天都有種置身于天堂的感覺,林睿晨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他的病床邊,盡職盡責地扮演着女朋友的角色。
關逸洋漸漸被她帶來的湯湯水水養得氣色漸好,蘇雅礙于兒子的身體健康也默許了她的存在,只是每次看到她,蘇雅都會自動選擇無視,她是堅決不會接受她的,不論這次的事件,單是她那張臉,她看着就礙眼。
關逸洋也不難發現她們之間的暗湧,細想一下,總算明白了一些事。
一日,林睿晨正在為他削着蘋果,勻稱的蘋果皮從林睿晨如蔥白般的纖長手指間旖旎而下,長長的一條,煞是可愛。很快紅色的一圈皮悄然剝落,露出白嫩的果肉,林睿晨用手中的水果刀,将手中的蘋果分成小塊,叉起一塊,送到關逸洋的唇邊。
關逸洋美美地咬上一口,滿眼堆笑:“小夕,你削水果的技術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嗯,這蘋果真甜。”
林睿晨笑一笑,沒理他,繼續手上的動作。
關逸洋看了看她已經恢複原狀的臉,想了想,才開口:“小夕……對不起,你的臉是不是我媽她……打的?”
林睿晨手上的動作一頓,笑一笑,又塞了一塊蘋果到他嘴裏,“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沒有放在心上。”她一直都覺得,那一巴掌本就是她該承受的,不是她有多麽寬宏大量。只是,畢竟誰的兒子不是母親的心頭肉,人家的兒子都為她差點喪命,給她一個耳光而已,她承受得了。
“謝謝你,我替我媽向你道歉。”關逸洋一改剛才的吊兒郎當,表情突然鄭重起來,他替她拿掉手中的蘋果和水果刀,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似是宣誓:“小夕,我不會讓你再受這樣的傷害。”
他的手掌幹燥而溫暖,眼神灼熱,無論是哪一樣,都熨帖着林睿晨已冷卻的心,她很慶幸,沒有到一切毫無挽回的餘地時清醒。
在關逸洋倒在血泊裏的那刻,她清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早已深植于她的心窩,或許藏得太深,她發現得太晚。
疼痛比預期的還要迅猛,所以她堅定不移地要來到這裏,看到他安全才會安心。想要為他做些什麽,幾乎是一種本能反應。
“關逸洋,謝謝你一直都沒有放棄我。”她的目光盈盈,波光潋滟間有類似于感激的情緒流動。漫長的日子,一直都有他在身邊的陪伴,無論是嬌弱如公主的她,還是倔強如仙人掌的她。即使環境心境一再的改變,仍然沒有讓他有所退卻。
他值得她底線範圍內的放低姿态。
“小夕,不用謝我,我不是不想放棄,是不能放棄。”
“小夕……”終是情難自禁,關逸洋拉過她,斜倚着坐在病床上,捧起她的臉,變急不可耐地印上一吻,他的嘴裏還殘留着蘋果那酸甜的清香味,頓時,林睿晨的口腔裏也布滿着這種好聞又好吃的味道。
“唔……”林睿晨的唇被他堵住,舌被他的靈舌勾.搭着,說不出正常的話來,只好稍稍用力推他,接.吻不是不可以,但是在這随時都可能進來人的病房裏,她實在沒有興趣上演活春.宮。
關逸洋一手按住她的後腦,進一步加深這個吻,住院這些日子,他一直都觊觎着她柔嫩的雙唇,一直被她警告不可以,這次總算讓他逮到機會,一定要讨回這些日子她欠下的債。
仿佛怎麽品嘗也不夠,關逸洋不停地在她的唇上輾轉,将兩片唇肉含在口中吸.吮,長舌也不斷在她的口中翻攪,輕掃,勾起她嫩小的香舌,時重時輕地吸.吮,逗弄。
林睿晨被他高超的吻技,弄得有些意亂情迷,手上推拒的動作也緩緩停滞,慢慢的,她的雙手環在了關逸洋的頸脖後,開始享受其中。她同樣渴望着他,只是礙于他的身體狀況而已。
不得不說,接吻這件事,尤其是與心愛的人做這樣親密的事情,确實是由心到身的滿.足。
直到一只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軟,林睿晨才有所警醒,她還有一絲的清明,不會不記得現在他們所處的是随時有人闖入的病房裏。
“關逸洋,別……”她用力撐開兩人的間距,将關逸洋作怪的手牢牢抓住,臉上是剛剛泛起的紅暈,有說不出的嬌俏。
關逸洋看着她微微腫脹的紅唇,還有她微微帶着嗔怒的眼眸,心中又是一陣激蕩,忍不住又湊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唔……”男女力量天然的懸殊,讓林睿晨的動作看起來像欲拒還迎。
這個女人的滋味怎麽會這樣好,關逸洋在心裏嘆息,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朝着下腹處集結,身體也自發地起了變化。
“小夕……”他與她前額相抵,努力平息着胸腔出翻湧的情潮,一手撐着林睿晨的後腦,心裏有苦有甜,這該死的傷,什麽時候才能痊愈?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咳……”一聲輕咳,打斷了病房裏彌漫着的纏綿氛圍,關景程推開門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神變得複雜。
林睿晨迅速彈開兩人的距離,坐回床前的座椅上,臉上飛上兩朵紅雲,怎麽會讓他爸爸看到?
關逸洋倒是像看好戲一樣地看向她緋紅的臉,滿臉滿眼的促狹笑意掩蓋不住,你也有今天。順便用唇語對她說:等,下,繼,續。
“睿晨,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洋洋單獨聊聊。”這些日子,關景程已經漸漸與她變得娴熟,稱呼她也喜歡更親切些。
“好的,我正好也要出去給他買點兒東西,你們好好聊吧。”林睿晨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這個身上還帶着傷的男人,都躺床上休養了,還會想着這些有的沒的。
“洋洋,你很喜歡她?”關景程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開始步入正題。
“爸,你這話問的也忒沒技術含量了,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虧得你還要把她支走再問。”關逸洋臉上帶着大大的笑容,此時只覺得哪哪兒都舒坦,當然除了他的傷口。
關景程煩躁地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啪”的一聲點燃了,深吸了一口。
“爸,你怎麽了?你從不抽煙的。”關逸洋看到一向淡定的老爸臉上露出幾許焦躁,而且還學人抽起煙來,頓時覺得很不對勁。
“咳咳……最近學會抽的”關景程果然被嗆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煙,突然毫無征兆地冒出一句:“洋洋,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關逸洋一聽當場就要跳起來,他雙手撐着身子要坐起來,幾乎是有些暴躁地沖着關景程喊:“爸,你不會也像我媽那樣,覺得我因為她受傷就讨厭她吧?我告訴你,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爸,她真的是個好女人。”關逸洋再接再厲,他當然想所有的人都能接受他愛的人,因為他不想再看她受到傷害。
關景程眉間擰成一個深刻的“川”字,心中一陣煩躁,順手将才燃了半根的煙掐滅在手旁的煙灰缸裏。
“洋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麽樣?”關逸洋決不接受這樣的含糊其辭。
關景程站起身,踱步到兒子的床前,欲言又止。
“洋洋,總之,你們不能在一起,至于原因,我目前還不能告訴你。”
林睿晨再回到病房時,關景程已經離開,她舉起手中熱騰騰的葡式蛋撻,給關逸洋一個甜甜的笑:“想不想吃?”
關逸洋有些晃神,幾乎以為時光倒流,彼時嬌俏靈動的林睿晨又回來了。
“當然要吃。”他嘴角勾着笑,心裏不由自主地回憶往昔,多想眼前的人還是如同往日般的無憂無慮。
“照舊。”林睿晨興趣盎然,将手中的蛋撻放在沙發旁的小幾上,忙開了。
這還是他們讀書時的習慣,每次買蛋撻,他們都會買不同的口味,然後各自将蛋撻一分為二,交換再重組,于是兩人都可以吃到不同的兩種味道,一度,他們還為這樣的創意沾沾自喜。
“好了,這次是紫薯和黃桃,給你。”說話間,林睿晨已經将拼裝好的蛋撻塞到了關逸洋的手裏。
關逸洋接過,欣然就要往嘴裏送。
“等等,醫生好像說過你暫時不能吃這麽油膩的。”林睿晨喊住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臨時起意。
“管他呢,這麽一點點,根本不算什麽。”關逸洋毫不在乎,滿足地咬了一口。
時光似乎倒轉回他們最美好的年華,彼時的他們心中所系的,在今天看來實屬瑣碎的小事。
年輕真好!兩人在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嗟嘆。
“關逸洋,到底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吃着甜蜜的東西,人也控制不住地變得幼稚,林睿晨往嘴裏送了一口,笑着問他。
“嗯……這個問題……”關逸洋做沉思狀,故意賣起了關子,林睿晨則是豎起耳朵準備傾聽。
“不能告訴你!呵呵呵……”關逸洋很得意又擺了林睿晨一道,看她臉上帶着笑的嬌顏,他心裏的滿足感幾乎要滿溢出胸腔。
叫他怎麽放手,這個人早已在她的體內生根發芽,深入骨髓,融入骨血,他早已當她是他的一部分了。
28chapter 27 信仰
關逸洋出院的日子定在聖誕節的前一天,醫生根本也不允許,關氏夫婦以及關老爺子更是讓他想都別想,最後都拗不過他的堅持。
他要陪林睿晨過聖誕節,還有生日。這下,不光是蘇雅對林睿晨左右看不順眼,對于他們倆關系一向不管不問的關老爺子心裏也結下了一個梗。
這個女人讓自己的寶貝孫子,迷戀至此,對于男人來說實在不算什麽幸事。他一向主張不能太過兒女情長的。
醫生很惶恐,這出院證明他是簽字呢還是簽字呢?都是他們一家的人,怎麽就不能商量好了再做事?
關逸洋保證來保證去,終是讓大家長松了口,劉醫生也松了一口氣,這樣才對,意見一致多好辦事。
“洋洋,你說什麽?你不住大宅?”蘇雅一聽兒子出院後要住回自己的公寓,音量不自覺地拔高,眼神也銳利地瞥向一直不說話的林睿晨。
“洋洋,是不是她教唆你這麽幹的?”她自動就把罪名安到了讨厭的人身上。
“媽,話不要說得這麽難聽,什麽教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自己的事情還自己想不明白!”關逸洋對蘇雅的态度很不滿,語氣已經開始不善。
“洋洋,你一向很聽話懂事,但是,只要是碰到與這個女人有關的事情,你就會犯糊塗。”在林睿晨面前,蘇雅高貴冷豔的貴婦形象碎了一地,根本找不到昔日的淡然處之。
“媽……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到你這麽說她,而且我已經決定了。”關逸洋的語氣頗冷,俊美無雙的臉上已經罩上了一層寒霜。顯然事情已經毫無商量的餘地。
一如當年,她讓他進全國數一數二的學府,他卻堅持要去那所學校,雖然也屬着名學府,但在她眼裏,以兒子的資質和身份還是低就了。後來,她明白,兒子也是為了這個女人。她對兒子的人生一再的影響,且在她眼裏是一再的阻隔,讓她怎麽可能對林睿晨有什麽好感?現在更是徹底,兒子為了她,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她對她的憎恨只增不減。
“洋洋……你就是這麽跟你媽媽講話的?”關老爺子拄着拐杖重重地在地上叩擊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黑沉得可怕。他已經知道所謂的曾孫只是子虛烏有,心頭已經不悅。再回想,孫子為了這個女人與付家大動幹戈,料想,她也不會是什麽好女人,自動腦補,她的私生活必定不會簡單。
“爺爺,爸媽,我鄭重宣布一下,我的妻子,你們的孫媳婦,兒媳婦,只可能是我身邊的這個女人。除了她,我誰也不要。”關逸洋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說完這番話,他的視線轉向一直默默陪在他身側的女人,不意外地看到了她有些蒼白的臉。
大手緊緊地包裹着她白嫩纖弱的手,關逸洋明顯感到她身體的輕顫,他将她往自己的身側拉近,不讓她覺得自己是孤獨無依的。
只有他知道,即使她表現得再堅強,再無謂,有些事她還是很在意的。比如,得到他家人的認同。
關景程手臂擁着妻子,柔聲安慰。看向兒子的眼神錯綜複雜,似是警告,又似提醒:“洋洋,這是你最後的決定?”
“是!”不假思索,關逸洋握緊林睿晨的手,鄭重地給出自己的答案。
“關逸洋……我覺得……”林睿晨湊近他耳畔,想要勸勸他,不必為了自己與家人的關系弄得這樣僵,在她心裏,家人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
“小夕……相信我。”
“洋洋……”三人同時開口,想要停住邁開大步的關逸洋,關逸洋的腳步稍滞,側過頭對他們說:“我只是過回住院前的生活,你們的反應不必那樣大。”說完,已經不管身後人的反應,拉起林睿晨的手就要往外走。
“關逸洋……你今天出院?”病房門口,梅媚的臉上血色盡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蒼白如紙。
“嗯……”關逸洋朝她禮貌地點點頭,拉着林睿晨的手,擦過她,走出病房的門口。
“這孩子……”關老爺子呼吸急促,氣得臉紅脖子粗。
“爸,你別太激動。”關景程幫他順着背,一臉擔憂。
梅媚強撐着精神,與關家人告別,她來這裏真是自取其辱。可是明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雙腿。上次醫院告別,她一直都沒來過,誰知,想見那個人的沖動,卻比她在國外時還要瘋長。
“Merry,you love the man?”跟随而來的金發帥哥,從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早已窺出端倪。
梅媚雙眸空茫,目光悠遠,似陷在了某種回憶中不可自拔。
“梅媚,跟我一起如何?”那一晚,少年的目光如水,笑容清淺隽永,恍如昨日。躲在國外的五年時間,她以為她早已忘卻,回國後,只是一面,她堅信的東西便瞬間支離破碎。她愛他,一直,只是她不願承認罷了。
經過歲月的洗禮,不但是容顏,舉手投足之間,關逸洋散發出的魅力,依然讓她移不開目光。
她慘了,得不到,放不掉,多令人絕望。
“Ye,he is my faith!”望着那兩人消失的方向,她緩緩啓唇,幾乎是自虐般的承認。
“OK,Isee!He is a great man.But,he loves that woman.”
“I know,never mind,I'm just sure I Love him.”
“What a pity!”金發帥哥誇張地聳肩,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I hope we can be good friends.You're a charming woman.”
****
付振邦看着病床前還處在昏睡之中的人,眼神變得溫柔,脫下硬挺的軍裝外套,他俯□,為她拂去額前的幾縷發絲。
盡管昏睡,她依然還是那麽美,回想一月前,那個同她一般倔強的女孩,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說:“付司令員,請将我的母親還給我。”她看着他的眼神不卑不亢,尖細的下巴微微揚起,有一種不甘示弱的意味。就連這些小動作,甚至是表情都如出一轍,讓他的心不由得柔軟起來。
“我想,還是暫時讓我照顧她比較好,我可以為她提供最好的治療,或許,她很快就能醒來。”他語調放柔,抛出一個大大的誘惑。
林睿晨輕輕蹙眉,似是思索這一提議的可行性,片刻後,她再次提問:“我憑什麽相信你?”
“不憑什麽,因為我愛你媽媽,我不會忍受她一直這麽睡下去。”
女孩的臉上浮現一抹淺笑,付振邦明白那裏帶着怎樣的嘲諷。
“愛?請問付司令,如果愛,這些年你都在幹什麽?”
付振邦被她噎得一下詞窮,少頃才說道:“睿晨,我知道你有疑問,也有怨恨,但是,我也有我的情非得已。所以,現在讓我來照顧你們,好麽?”
回答她的是,女孩帥氣地轉身。走出幾步外,她回頭道:“付司令,我承認,比起骨氣,我媽媽能醒來更重要,所以,請照顧好她,我暫時還沒有力量,但是,我會努力做好準備迎接她。”
“小悠,我們的女兒很不錯,你将她教育地很好。”付振邦執起袁悠毫無血色的手,輕輕摩挲,他沒有想到,只是一時的意氣,他竟會與她錯過,再見時,已是這樣的局面。
如果讓他再選一次,他一定不會相信那該死的短片,而是毫不猶豫的相信她。她也愛他,他不是早已确定?
“爸……”Cris輕輕叩門,小心翼翼地喚了一句。
“進來。”付振邦将袁悠的手放進被子裏,并為她掖好被角,這才在一旁的沙發上做好。
“什麽事?”
Cris張了張嘴,終于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爸,您已經把柏軒铐住一個月了,是不是該放開他了?我看他精神真的不好。”
“他活該!氣焰太嚣張了,如果再不壓一壓,下一次他是不是準備朝我開槍了?”付振邦提起兒子的忤逆,心裏便翻湧起煩躁來,這個兒子一向優秀,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卻沒想到會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知道是妹妹,還要緊抓着不放?
看着兒媳一臉的擔心,付振邦心裏也湧起了不忍,他揮一揮手,道:“你先出去,等過幾天他冷靜下來,我自然會放開他。”
“小Jerry呢?怎麽最近都不來要爺爺抱了?”
“嗯,他這段時間都一直吵着要爸爸,情緒也很不穩定。”她能說,小孩子因為知道爺爺把爸爸關起來了,而恨起了爺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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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柏軒一只手帶着手铐,被拷在床頭,做着困獸之鬥。手腕處綁着厚厚的繃帶,隐隐地透出暗紅色的血跡。
“放我出去……”他咆哮着,可惜根本沒人理他。
門,突然被打開,李柔出現在了門口。
她面色蒼白,看着漸露瘋狂的兒子,面上的淡然終于被狠狠撕碎。
“兒子,你就跟你爸說以後不再去找那個女人,他一定會放了你。”
“李女士,請你不要幹涉我的事。”
“兒子,是我錯了。是我害了你!”
“你指的什麽事?是嫁給付振邦,還是害了袁悠,或者是林立仁的死?”
“你……全都知道?”李柔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不敢相信她的兒子居然對她的所作所為了若指掌。
“李女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麽簡單的道理,還要我告訴你嗎?”付柏軒冷笑着看母親臉上的血色減退。
李柔倉皇地追問:“那你爸爸知不知道?”想起那一天,她恨極了,準備将空氣注入袁悠的點滴管中,想要徹底地拔掉這顆眼中釘,付振邦趕到時,震怒的表情她記憶猶新。
“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碰她一個手指頭,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悲慘。”
“既然做了,就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