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把戚嫣然的手腕攥着,她暗中跟我較勁不肯松開,我說:“誰讓我沒對象呢,只能憋着。”
一瞬間她的力道撤開,緊接着狠狠砸了下我肩頭,嬌嗔:“你什麽意思?”
我回過頭看她,她臉上帶着極為勉強的笑意,眼睛炯炯的盯着我,看來我說錯話了,我并不想把關系搞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即使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對。我說:“大妹子,你忘了部隊提倡晚婚?我家家訓結婚前不能亂搞,綜上所述我只能憋着。”
戚嫣然臉上陰晴不定:“別轉移話題。”
我:“?”
她說:“什麽叫‘我沒有對象’?”
散着長發的小姑娘們從我身邊快速滑過,含羞帶怯的打量着我們,像一只只鮮活的百靈鳥,戚嫣然揪住我衣領迫使我回過身面對她,我穩住冰刀沖她笑笑:“我有嗎?”
戚嫣然咬了咬嘴唇,像是徹底被我惹怒,她重重吻下來,牙齒磕到了我的嘴唇,她一向矜持自愛,我沒想到她竟在大庭廣衆下不管不顧的與我親熱。顫抖的舌尖頂開唇縫在我牙齒外掃來掃去,無路可進,她的驕傲和自尊逐漸回籠,松開了唇,将我一把推開,我摔在冰面上,她惱羞成怒,紅着眼罵了句“趙易岚你混蛋!”扭頭就走了。
王宇超和一個小姑娘過來扶我,幸災樂禍的問我把大美女怎麽了?生這麽大氣。我揩了揩嘴上唾沫:“沒站穩。”
過了會兒戚嫣然噼裏啪啦發來幾條短信:“我要不是喜歡你,犯得着四年耗在你身上嗎?”
“你真以為沒好男人追我?比你家世好比你長得帥的排着隊跟我談戀愛,就你不把我當回事。”
“趙易岚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從來沒有打算跟你玩玩。”
“剛才是我太激動了,我道歉。”
我打字:“你情我願,犯不上生氣。”想了想又删了,回她:“我也不是玩玩的,不然随便就跟你上床了,我是個男的,拉上褲子就沒事了,你不行。”
她回複:“我只是覺得你對我…你愛我嗎?”
“愛”這個字太重,我一時不知如何确定,我愛戚嫣然嗎?我只是有一點喜歡她,和其他陌生的女孩兒相比,她是熟悉且舒适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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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話實說:“不知道。誰是我老婆我就愛誰,但那是将來的事,現在沒法回答你。”
戚嫣然沒再回複我,大概是被我氣得不輕,我實在不敢随便給她承諾,爺爺因為姑媽當年懷段明風的事氣得不輕,從那以後立了規矩,凡趙家人不準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樣在外面養女人搞私生子。“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這話擱現代社會是老頑固思想,但對于老一輩人來說這是對婚姻負責的思想。再則,我和段明風待久了,他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要是我說話不算數他必要失望,屆時怄氣不理我,跑到我視線範圍之外去,讓我擔驚受怕,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對他說到做到。
但我弄錯了一件事,愛和婚姻并非完全對等的關系。一部分人結婚不是因為愛,而是想要一個家,人是群居動物,婚姻把幾個人聚在一起互相取暖,比如王守中和段女士。而愛是缥缈而自由的,不以任何道德和法律為約束,浪漫時讓人歡愉,求而不得時讓人悲痛欲絕,比如姑媽和段明風。
我默認我的婚姻是基于愛情的,我的愛人必須擁有令我一往情深的能力。
在物資匮乏的年代,奶奶的陪嫁裏有一張她父親親手打的黃花梨木床,這張床奶奶一直舍不得扔,但年歲久了木頭間榫接松動,人躺着一動就嘎吱作響,這張床挪到了客房,保姆打掃給我住的房間,就放着這張黃花梨木床。
還好我睡相老實,問題不大,但一天深更半夜段明風跑來我房間,說他房裏有大蟲子,吓得滿頭大汗。我知道他怕蟲,趕忙爬起來去給他捉蟲子,我昏頭昏腦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說的“嗡嗡叫大蟲子”。
段明風躲在門邊,不敢進來:“它肯定還在。”
我沒法子,只得把他枕頭拿上,關了燈讓他去我房間睡,走廊上段明風急急忙忙拽着我跑,說:“快走,不然蟲子看見你房裏有光會跟過來的。”
我哭笑不得:“它敢過來我拍死它。”
段明風因為怕燈光吸引那只大蟲子,破天荒的肯關燈睡覺。然而我一夜就被床“嘎吱”醒無數次,段明風的睡相一如既往的狂野,我恨不得把他手腳綁起來,到最後只能死死摟着他,我跟他從小一張床睡慣了的,也沒覺得有什麽,但姑媽早起去喊兒子吃早飯,段明風不在房間,她就找到我這兒來了,門一開看見我倆手**纏的抱在一起。
我倆年輕力壯大小夥子,尤其是我,只穿着內褲,我一睜眼看見姑媽,吓得趕忙拽過毯子遮住裆部,段明風這只小豬睡得哼哼唧唧,還咕哝着往我身上拱了拱。
我僵硬的把手臂從段明風脖子下抽出來,驚恐道:“姑,我都成年人了,你得敲門啊。”
姑媽伸出手指彈我腦門:“你幹什麽缺德事了不能讓我看見?”
我:“……”
作者有話要說:
美好的周末又結束了,但中秋就要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