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聽着像“抹布”,瞬間格調降底,于是去掉了“布”字,變成了現在的“莫達拉”。

莫達拉提了提手中的檔案袋,道:

“未成年被性侵案,聽說昨天來過你們這兒了?大晚上的花圃園派出所所長親自送上來立案的,奈何隊長副隊長他們在辦其他案子,最近禁毒嚴打,幾個老資格的刑偵天天往外跑,算來算去留下的人裏竟然我資歷最老了,局裏為了體現對這個案子的重視性,就落到我手上了。”莫達拉說着掂了掂檔案袋,繼續道,“早上去了福利院,小姑娘不太配合,本來也輪不到你們的,但她堅持不肯接受局裏的檢查,不相信我們,一定要你們來,你說這當事人提出的要求,我們也不得不聽是吧?這會兒我讓幾個新來的小警察在學校那兒候着,等會兒把嫌疑人帶過來采樣,而我,是先過來辦理手續的。”

待莫達拉說完,三人已經走到法醫接待室裏了,曹煥讓陳彌帶着出診的資料先回辦公室整理,自己則用內線喊顧莺歌過來敲章。法醫接待室的小姐姐笑眯眯地接過莫達拉遞過來的案卷,一樣樣核對起來,曹煥百無聊賴地盯着法醫小姐姐核對,伸手随意拿了份筆錄看了起來,他讀着讀着,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這筆錄今早做的?”

半晌,曹煥推了推莫達拉的胳膊問道。

“可不,為了不耽誤人小姑娘上課,大清早直接趕去福利院做的筆錄,我現在還困着呢。”

曹煥聽罷,兩手在材料堆裏翻着,直接吃了法醫小姐姐一手刮子。

“曹老爺您悠着點,別弄亂了,我按順序放的。”

“不弄亂不弄亂,待會兒給你按順序放回去。”

曹煥翻出了有着花圃園派出所蓋章的報案登記表,将其與筆錄平鋪在莫達拉面前:

“你一個字一個字讀,是不是一模一樣,最多只有幾個字的差別?”

莫達拉按曹煥所說,低頭仔細對照起了兩份材料,看着看着,發現了問題,他指着右邊那份道:

“這份是小姑娘手寫,花圃園提交上來的,”莫達拉又指指左邊這份,“這份是今早詢問的時候我們記的筆錄,我在場,聽着她講的,确實一模一樣,差也是差在一些助詞上……也有可能是趙祁怕自己表達不清楚,因此早就寫好了一份闡述,然後背出來的呢?”

“……嗯,這也是個說法。”

“怎麽你突然跟個小姑娘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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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來也巧,前段時間有個富商找自己私生子,偏要說楊柳灣福利院有個孩子就是他兒子,這人過來委托,是我出診的,因此我是去過楊柳灣那塊地方的。那天出完診臨近中午,我就随便在周邊逛了逛,想找個吃飯的地,楊柳灣附近都是大路,有大型商場以及寫字樓,下午那塊地方那叫一個人山人海。但是從楊柳灣到長柳苑工地是要繞點路的,若是趙祁從鶴鳴路小學出發回家,至少往長柳苑工地走,絕不是最佳選擇,既然一直有個讓自己害怕的人跟着,那她為什麽會特意往偏僻的地方走,而不是選擇更近的大路呢?你們問過那個鄭什麽的了嗎,他怎麽說?”

“裝啞巴,找了個複讀機律師,就會說‘我的當事人不知情’。”莫達拉聳聳肩,看了眼手機,轉身拍了下曹煥的肩膀道,“你的疑問我記下了,到時候查清楚了再給你劇透,你現在準備準備,差不多嫌疑人和小姑娘都要到了,臨床用不着你,可還有物證呢。”

“行,我先去清個機器,給你們插個隊。”

清機器是個很無聊的過程,曹煥坐在吧椅上,原地轉了好多圈,剛清完,實驗室的玻璃窗正好被敲響。法醫物證的助理領着趙光華和趙祁,還有一個小警察在走廊上向他示意人已經到了,看樣子,應該是從後門走運輸通道過來的。曹煥指了指診室的方向,讓助理先帶着他們去那兒等,他則反向去倉庫拿了醫用濾膜及一次性采血器。出了倉庫,曹煥腳步頓了頓,轉了個方向繞道去了趟法醫接待室,問小姐姐要了一張小豬佩奇貼紙,貼在了采血器上。

曹煥一進診室門,坐在椅子上等候的小警察立馬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給他敬了個禮,他頓時覺得受不起,忙讓他快坐下。小警察把放在椅子邊的塑料袋交到曹煥手裏道:

“已經登記過了,是報案人提交的證物。”

趙祁一直盯着那個塑料袋,直到親眼見着證物到了曹煥的手裏,她才稍稍松了口氣。趙祁也站了起來,擡頭朝曹煥細聲細氣地叫了聲:

“哥哥好。”

曹煥看趙祁如此乖巧,本想摸摸她頭,手都擡起來了,覺得不合适,又放了下來,拐了個彎把塑料袋先放在了桌子上。

“來,手拿出來,我們抽血了。”

本以為小孩都怕抽血,可能會有一番勸說,但趙祁爽快地一撸袖子,直接拉到了肘部以上,把自己整個右手臂都搭在了桌上,她擡頭看向曹煥,毅然點了點頭,有點就義的意思在裏邊。

“不用不用,手指就可以了,天冷了,把衣袖拉下去吧。”

聞言,趙祁臉紅了一下,立馬把衣袖拉了下去,低頭端正坐好,她看着曹煥拆了根棉簽,蘸了碘酒往自己無名指的指腹上塗。趙光華已經做好了曹煥将針拿出來時捂住趙祁眼睛的準備,但下一秒,就見曹煥拿出了一個小方塊一樣的東西,上面還貼了個小豬佩奇,這也讓趙祁好奇了起來,對着采血器左看看右看看。曹煥拔掉了采血器的塑料蓋子,将它倒過來對着趙祁的無名指,貼紙是鐳射的,角度一轉換,圖案立刻就變了。趙祁還在專心地分辨貼紙變了個什麽畫面,曹煥趁機一使勁,按下了采血器。

“啊!”

趙祁吓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已經出血,她一臉被欺騙了的不可置信,看看曹煥,又低頭看看出血的手指。曹煥笑笑,拿醫用濾膜貼上趙祁的手指,吸收了三四滴後,他拿鑷子夾了個棉花遞給趙祁。趙光華馬上接過,将棉花摁在趙祁的無名指上。

“不疼的。”

趙祁反而安慰起了趙光華,努力咧嘴彎眉微笑起來。

“采好了?”

門口響起個渾厚的女聲,正是法醫臨床主任王老師,趙祁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有點不适應,往趙光華懷裏縮了縮,露出小半張臉觀察着王老師。

“剛結束,王老師你帶他們去臨床的診室吧。”曹煥從桌上的小托盤裏拿了顆話梅糖遞給趙祁,“跟着王老師過去吧,沒事的。”

趙祁點了點頭,抓着趙光華的衣角,在她的保護下走出了診室,小警察回身又朝曹煥脫帽鞠了下躬,小跑着跟在她們後面護送着。

“莫哥,這邊好了,你可以帶人進來了。”

小警察把趙祁送進臨床診室後,站在門口拿對講機向莫達拉彙報了進度。

曹煥把診室裏的垃圾清理掉,又拆了一副新設備擺在桌上,坐下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及近。

“你們放開我,你們濫用職權,怎麽可以這樣!流氓!憑什麽,我不同意!這是污蔑!我是清白的!她撒謊!你把她找來!我們當面對峙!”

“那不正好,來這兒剛好幫你證明一下清白,配合點,不然我綁你了。”

莫達拉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話音剛落人就出現在了診室門口,他拽着個約莫五六十歲、戴着眼鏡的男人,丹鳳眼,眼尾挑起,本應該是柔媚的長相,可偏偏劍眉倒豎,看起來陰冷得很,頭上原先規規矩矩的三七分,那七分在掙紮中也滑落到了眉眼處,衣服被莫達拉扯得皺皺的,頗有點落魄文人的樣子。來人看到診室裏坐着的曹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曹煥挑了挑眉,沒理會這挑釁。适時,法醫小姐姐端了兩個紙杯進來,笑眯眯地放在桌上,笑眯眯地退了出去。

“坐下,準備抽血。”

莫達拉把鄭盛拖到椅子邊,按着他肩膀坐下,鄭盛不服氣,屁股剛沾着椅子就要站起來,但到底力量上拗不過莫達拉,又被死死摁在了椅子上。但如此一來,莫達拉就沒有第三只手去按鄭盛的手,曹煥剛把碘酒塗上鄭盛的無名指,他就馬上高舉雙手,不肯放下,碘酒因着重力随着手指流到了手心。

“幹什麽呢,舉手投降啊,是不是要妨礙執法啊?”

“我要請律師,你們是胡亂執法!我要投訴你們!”

“啧,問訊的時候你想請幾個律師請幾個律師,現在,配合取證。”

“我……!”

鄭盛又想站起來,眼角瞥見了之前曹煥放在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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