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級那次要不是趙祁看見了,跟鄭盛吵了起來,不知道她現在還得被欺負成什麽樣呢!”

“哇——”

掙紮着的女生突然停止了動作,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約是急性缺氧,只聽聲音戛然而止,她頭一歪,眼見着要往地上倒去。蕭主任和付老師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跑來将女生扶起,平放在兩張椅子上,又是給她遞水,又是人肉扇風。忙活了好一陣,那女生才終于是緩過勁來,抽噎着坐起身,不斷擦着眼下流不盡的淚水。發話女生呆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發生的一切,她慌了神,趕忙跑過去蹲在椅子邊上連連道歉。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六個人都是合唱隊的成員,如果需要我們,我們可以作證。”

帶頭的中隊長做了最後的總結性發言,曹煥轉頭看向譚北海,譚北海朝他搖搖頭,示意不用說實情,便讓付老師帶着他們六人下去了。

“哎。”蕭主任頹喪地坐在椅子上,脊背佝偻,一下子像老了十歲,“鄭盛……剛進校的時候就來向我自薦,說想做合唱隊的顧問老師,一晃都過去十幾年了。我本看他是……哎,我那個時候也是虛榮,緊趕緊着答應了,沒想到啊,是送狼入羊圈啊。”

虛榮?

這個詞提醒了曹煥,譚北海不久前也說過在意鄭盛的身份之類的,他眼珠子轉了轉,湊到譚北海耳邊問道:

“這個鄭盛,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通天本領?”

“他什麽都不是,問題是他家裏人。”

譚北海話剛開了個頭,付老師又領進來了六個人,曹煥只得憋住好奇心,先忙手頭的工作。如此問了幾組人後,得到的信息大都雷同,鄭盛幾乎對合唱隊中所有學生都動過手已是不争的事實。從破碎的信息中,曹煥拼湊出了一個大概樣貌,鄭盛是會挑人下菜的,性格比較內向沒有當場反抗的,都會在之後遭受變本加厲的猥亵,而像趙祁這樣敢于發聲助人的,鄭盛就會比較忌憚。趙祁因為幫助同學而與鄭盛大吵過幾次架,有很大可能鄭盛認為趙祁破壞他的好事,懷恨在心,從而成為他日後處心積慮傷害趙祁的動機。

“我怎麽聽他們這麽說後,開始有點同意上次你下屬——那個頭發亂糟糟的說的,鄭盛這是總被趙祁揭穿,心生殺意了吧。”

“我倒是有另一種看法,鄭盛這個人,自始至終沒把趙祁放在眼裏。你看,趙祁三年級的時候就與鄭盛爆發過争吵,那時她還在五班,之後鄭盛就利用職務之便,明裏暗裏帶頭欺負她。鄭盛作為有一定威信的老師,又懂得如何擄掠孩子們的心,他的态度很容易就能影響到五班中那群受過他恩惠、從而信任他的同學們,使得他們不自知地成為了鄭盛的槍,打向趙祁。鄭盛非常了解趙祁,知道她內心深處是有孤身一人的自卑的,遇到再大的事,她都會首先選擇自己扛下來,不去求助大人,因為怕大人們會覺得她是個麻煩。趙祁也确實如鄭盛所料,節節敗退,被逼轉班。到此為止,鄭盛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報複,這也是在告訴趙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不要妄想與他對抗。”

“哦——”

曹煥不住地點頭,感嘆譚北海确實想得更加深遠,而相比之下,自己的理解過于淺薄了,特別是當譚北海講到關于趙祁的那一段,他太感同身受了,自己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只不過他比較幸運,遇上了非常好的養父母,讓他能與正常孩子一般生活,基本沒有感受到多少孤獨。

“這是最後一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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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老師語帶輕松地道,她的身後跟着一串五個同學。帶頭的是戴着三條杠臂章的潘秦楚,後面跟着歐思陽、趙祁以及其餘兩位學生。潘秦楚進門時看到曹煥也在,眼神接觸的一瞬,她立刻垂下眼眸,埋頭往前走。五人在潘秦楚的指示下一一落座,安靜地等着譚北海問話。

“那兩位同學,你們可以先回去了。”

譚北海指了指最後跟進來的兩個人,那兩人猶猶豫豫地站起身,不太确定地互相看看,在蕭主任的點頭應允下,不明所以地跟趙祁他們揮了揮手,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小餐廳。

“我這裏有一份時間表,需要與你們确認一下,首先請你們分別講一下在表上的這幾個日期中,你們放學後的行程。”

譚北海将一張A4大小的紙反過來推往桌沿,上面記載着的日期,就是當時南珊整理出來的幾個監控疑點日期。潘秦楚傾身瞄了眼,很快回道:

“太具體了,不是很記得。”

“是十月的每個周三以及周四。”

譚北海提醒道。

“哦,周三的話,我應該是有小提琴課的,一個月兩次,不過我已經是屬于畢業班了,爸爸媽媽讓我文化課要先抓緊,争取上個排名靠前的名辦初中,所以現在小提琴課的時間就由我自己來定,有可能是這周三,也可能是下周三這樣。周四的話,本來是有鋼琴課的,但十月份的時候鋼琴老師生了挺長時間的病,所以我就只上到了最後一個周四的課。”

潘秦楚掰着手指回憶道,聽着較為自然,不似編造的。

“到、到我了嗎?”歐思陽等了會兒,見潘秦楚沒有再說了,便趕緊接了下去道,“我、我只有周末有家教,平時都是放了學就直接回家的。”

“我也是,放了學直接回家。”

趙祁瞟了一眼譚北海,輕聲接道。

“放學路上一般都是你們三個一起走的嗎?十月份每天都是如此?”

“一般是一起走的,但不是每天,具體哪天一起哪天沒一起……我記不太清了。”

潘秦楚仍是不看曹煥也不看譚北海,只自顧自地掰着自己手指回答道。

“能一起走的,我們絕不會分開走。”歐思陽吞咽了一下,看起來非常緊張,說話時也有些吞字,他道,“五班有幾個高個兒同學,如果在路上碰到趙祁單獨一人,是會欺負她的,所以我們肯定是要一起走的。我媽媽她、她每個星期四會晚下班兩個小時,所以那天買菜的工作就交給了我。十月底的時候,媽媽說有個同事生病了,要替他一段時間,因此現在星期三的菜,也是由我在放學路上買回家。”

“……”

“趙祁?”

“啊,都是一起走的。”趙祁不知在想什麽,發了一會兒呆,漫不經心地回答完譚北海後,她皺眉轉頭盯着歐思陽,道,“陽陽,你記錯了吧,你說的是九月份的事了吧。”

歐思陽聽完趙祁話後,面部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他看向潘秦楚,又看回趙祁,低頭輕聲道:

“是,是的,可能吧,我沒刻意去記。”

“買菜是在哪裏買的?鶴鳴路小學附近是沒有街市的吧?”

曹煥突然出聲道,他腦子裏鋪開了一張當時譚北海發給他的地圖截圖,憑他對地圖的敏感程度,上面如果有任何街市的标記,他是不會在這麽短時間裏就忘記的。

“我們回家是要經過一條小區內部道路的,路很窄,兩邊都是社區店鋪,店鋪後方是一整條消防通道,有些老爺爺老奶奶會在通道裏擺地鋪、賣蔬菜,那些菜一般是他們自己種的,便宜新鮮,我媽媽就讓我在那裏買。”

曹煥和譚北海驚訝地對視一眼,這可能是個重要線索,但同時他們都想到了一個問題,那樣一條老小區的室內通道,根本不可能會有監控。兩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明明是個突破點,卻無從下手。

潘秦楚偷偷觀察着譚北海及曹煥的表情,意識到他們原先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條通道的存在,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擡手示意歐思陽和趙祁也起身。

“不好意思,我們的項目快要檢錄了,得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譚北海和曹煥回應,打頭陣拉着趙祁與歐思陽就快步逃離了小餐廳。

“這麽一來,案發當天沒有拍到趙祁和鄭盛就有了解釋,他們有可能是走的消防通道。”曹煥單手支着下巴,目送潘秦楚他們三人這一連串無法讓人不生疑的表現,半晌,他戳了戳譚北海道,“潘秦楚和歐思陽星期一的時候來中心找過我。”

“怎麽說?”

“問趙祁的結果,我沒給,發生了一點小插曲。總之,從那時候起,他們幾個的表現就都挺奇怪的,其中一定有什麽隐瞞着沒講出來。”

“你似乎是有了什麽大致的結論?”

“不好說結論,只是猜測,一個……比較誇張的想法。”

“比如?”

“比如……他們三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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