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起的。”譚北海倒是坦然得很,一臉的無所謂,他繼續道,“你打算怎麽查?”

“什麽?”

譚北海指指曹煥手中的吊墜道:

“那個叫‘圖圖’的男孩子。”

曹煥看了眼手中的吊墜,将其塞進了口袋中,心想他還什麽都沒說呢,譚北海怎麽就能看出來他是準備去查的,他不帶笑意地勾了下嘴角,道:

“大概就是,去福利院問一下吧。”

“一個福利院裏有幾百上千個孩子,萬一不止一個‘圖圖’呢?再者,福利院憑什麽讓你說查就查?”

曹煥皺了下眉,不大高興起來,首先這事跟他譚北海什麽關系,其次去哪兒查怎麽查我問你意見了嗎?至于上來就潑冷水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差點就被表象迷惑了,譚北海也許确實是個好的工作夥伴,但也僅此為止了,自己果然跟譚北海這個人本質上是不對付的。

“我大不了讓莫達拉幫忙。”

“福利院信息不與公安聯網,他又要以什麽名義去查一個孩子?”

此時此刻,曹煥覺得自己不是眼花,面前的譚北海整個人都散發着讨人厭的綠色光芒,就像是成噸腐敗食物堆在一起般臭不可聞。

“所以,這關你什麽事?我又不急,慢慢查下去總有辦法的。”

曹煥看都不願再看譚北海一眼,轉身就要走。

“等等。”

看着曹煥一身戾氣地離去,譚北海慌了一下,他本是好意,不知道怎麽就惹怒對方了,他趕忙快步跟上去拉住了曹煥手臂。

“又怎麽了?我就查查,難道還犯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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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煥擡頭皺眉看着譚北海,他甩了甩胳膊,沒能把譚北海甩開。

“我是想說,”譚北海欲言又止,曹煥見他沒下文了,用了點力想甩開他,他怕傷着曹煥,只好放開了桎梏,輕聲繼續道,“我的印象中,院裏并沒有一個叫‘圖圖’的男孩子,當然也不排除我後來工作了,回去得沒以前那麽頻繁,有些孩子可能剛來沒多久就被領走了。你要是不急,再有十多天就過年了,到時候我會回去那兒,順便幫你找院長問問,你要一起去麽?”

大約是譚北海看起來真的非常真誠,曹煥被感染到了,他的怒氣因此消失了大半,他冷靜下來想了想,抛開譚北海這人讨人厭,若是他想要找到“圖圖”,除了找譚北海幫忙,确實是沒什麽其他門路可以查了。

既然有個現成的邀請……

曹煥撓撓頭,清了下嗓子道:

“那是除夕那天去嗎?”

“對。”

“……也行,我回去跟家裏人說一下,到時候去那兒待個半天。”

曹煥冷靜下來,腦子也清明多了,怪不得上次譚北海來他家,當他說到養父母的事時譚北海半句話都沒多問,想來應該是感同身受,以前肯定沒少被人問東問西。曹煥這人在利己方面還是很現實的,譚北海如今抛出了橄榄枝,他也得說點什麽博取信任,緩解下他倆不久前劍拔弩張的關系,說不定此事之後還有能夠互相幫到忙的地方。

“我之前有提到我養父母的事……”看譚北海點了頭,曹煥繼續道,“其實我親生父母吧,他們在我8歲的時候出了點事故,去世了。我現在的養父母是他們當年的朋友,我家也沒其他親戚,所以他們幹脆領養了我。我可能當時受了比較大的刺激,影響到了我對于我親生父母事故發生前後一段時間裏的記憶,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個吊墜了。當然那吊墜也可能就只是個普通的裝飾品,沒有任何意義,我想要查,其實更多的是為了了卻執念吧。”

曹煥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些,沒有包括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父母是死于事故,以及這個吊墜絕對跟整個事件有巨大關聯的部分。話畢,兩人均沉默了會兒,在這沉默的檔口,曹煥漸漸回過味來,譚北海既然是想幫忙的,一開始直接說明不就好了,問那些個氣死人的問題是想幹嘛?找架吵嗎?怪不得譚北海沒朋友了,就這說話方式,有幾個都得被他氣走,曹煥斜着眼睛打量了會兒譚北海,恨不得原地網購,送他一套《蔡康永的說話之道》。

12月29日是這年的最後一個上班日,中心裏熙熙攘攘地擁來了許多人,全是期望在元旦前把鑒定做掉、能趕在過年前拿到報告的,畢竟沒誰是希望把糟心事帶過年的。如此客流量,導致兩個接待室人手完全不夠,只得把各科助理們也拖出來接待,就連秦詩這個前臺也沒被放過。這些在大廳等候的人,大多臉上都帶着焦急,唯獨一位身穿藏藍色polo衫、黑色西裝褲、黑色皮鞋的中年男人與衆不同,一派悠閑樣貌。此人進門已大約有一個小時了,一直坐在等候椅上,時不時看看身邊的人,時不時哼個歌,一點也不像是來做鑒定的,甚至有時他還會給身邊的人解釋他們手中拿着的材料上文字的意思。

秦詩注意這個人很久了,一開始她以為是哪個人的家屬,可是人來來去去都換了好幾批了,也沒看他跟誰一起走,要說是訪客吧,所有訪客都是要在她這裏提前登記的,除非……秦詩正想着,一低頭蓋章的功夫,再擡頭看去,那個中年人就已經不見了,她微微站起身來,睜大了眼睛四處尋了尋,只見曹煥抱着一大摞檔案袋快步從法醫區走出來時,一個不留神撞到了迎面而來的中年男人。那人還幫曹煥扶了一下失去平衡即将要倒地的檔案袋們,他和曹煥互相點了點頭,便錯身走開了,看方向,卻是直接往主任辦公室而去的。

“哎——”

秦詩急了,喊了一聲想叫停那個人的腳步,照理說誰要見主任都得通報,這人好歹先來前臺問一句吧,怎麽說進就進啊,她不管還擁擠在前臺等着登記鑒定的人,撒腿朝主任辦公室跑去。當秦詩離主任辦公室還有十幾米距離的時候,葉懷國聽到了敲門聲,打開了門,他滿臉笑意地将那位中年男人給迎進了門。秦詩躊躇了下,看葉懷國這反應,這位客人應該不簡單,她直覺還是不要多問的好,慢慢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當沒看見。

·

“老葉啊,生意不錯嘛。”

何運舟拍了葉懷國胳膊幾下,哈哈笑着說道。

“我這哪叫什麽生意啊,倒是你,氣色不錯嘛,哪裏像大病初愈的樣子,怎麽舍得走出家門了?”

葉懷國從櫃子裏拿出了上好的茶葉,倒滿了小茶壺,他摁了茶桌上燒水的鍵,其上的小水壺裏頓時響起了水滾動的聲音。

何運舟端詳了會兒這個茶桌,回答道:

“李成薰的姐姐,你記不記得?現在還在我們那兒做未檢辦主任,前幾天直接奔我家裏來了。我能有什麽辦法,只能出山了。哎老葉你這茶桌新買的吧,有意思,現在科技發展的,燒水泡茶一體化,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呢。”

“你也不想想自己多久沒來了。”葉懷國将燒開的水倒進滿是茶葉的小茶壺中,他取出兩套上好的紫砂小茶杯,遞給何運舟一套,将他的茶杯倒滿茶湯,再用另一個小圓筒杯迅速蓋在上面,“先聞香,這肉桂茶其他沒什麽,就是香。”

何運舟雙手捧起小圓筒杯,湊近鼻子聞了聞,感嘆道:

“嗯!是真的香!你哪兒買的?我也去弄點來。”

“瞧你這客氣的,送你就是了。你是不是也快退了?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人老了,還真的會特別懷念以往,我們幾個剛參加工作的事,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現在還在崗位上辛勤奮戰的也就是李成薰了,你看看我們兩個,退的退,”葉懷國指指自己,又指指何運舟,“逃的逃。”

“哎,”何運舟立馬擺手道,“你那早退不叫逃啊?我可是堅持到了現在的,我這是真病了,所以應該是逃的逃,”他指指葉懷國,又指指自己“病的病。”

葉懷國大笑着拍了拍自己大腿道:

“你看看我們倆,要是被李成薰知道了,她非得罵我們不成氣候。”

“可不是,我自從病了,她聯系我,我都不太敢回。”

“你別說,成薰還真和我抱怨過你躲着她呢。怎麽樣,這次元旦假期她約我們再聚聚,你可不能再推辭了。”

何運舟起身在葉懷國辦公室裏踱着步,四處翻看了會兒葉懷國書架上的藏書。

“我都被她姐姐硬是拖出來了,再不去還像話嗎。”

何運舟突然瞥到辦公桌上的一張簡歷,他拿起來仔細讀了一遍,搖了搖頭,指指葉懷國道:

“你啊你,招的都不是普通人啊,外面剛剛我碰到一個,你別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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