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契約

“現在嗎？”蒂洛微微皺着眉頭。

利莫原本以為對方或許會有所抗拒，他都想好了哄騙的話術，但蒂洛卻只是思索了一下，便輕輕點頭，“可以。”

利莫眼中泛起驚喜和開心，“那我們去房間吧。”

他保證，自己一定會很溫柔的對待蒂洛，絕對不會讓對方感覺到疼。

在利莫的幻想中，自己輕輕将蒂洛抱在懷中，摟着其清瘦的腰肢，咬在那白皙纖細的頸脖上，事後再溫柔的落下一個吻，揉揉蒂洛的腦袋安慰他。

只是幻想到底是幻想。

回到房間的蒂洛有些奇怪的瞧了眼利莫，疑惑對方眼中的期待和激動，擡手凝聚起了一縷神力。

接着蒂洛擡起左手，指尖從手腕的血管劃過，一道血口随之出現，金色的血液從中溢出，誘人的香氣瞬間四散整個屋子。

“需要拿個杯子嗎？”蒂洛看了看手上的傷口，擡頭看向利莫。

後者猩紅的瞳孔愣愣的，随後抿了抿嘴唇，失笑搖頭道，“不用。”

果然還是他多想了呀。

雖然不能觸碰那禁忌而脆弱的地方，但利莫已經有些忍不住了，蒂洛的血液對他的誘惑力實在太強，有總比沒有好。

蒂洛坐在椅子上，利莫則是單膝跪地在他身邊，如果是手腕的話，這個姿勢最方便，能得到血液，他可不會在乎什麽姿勢。

利莫的尖牙沒有刺入到肌膚中，畢竟是第一次，他不想弄疼了蒂洛，所以也沒有喝很多。

縱然那金色的血液時刻誘惑着他的理智，但他也是很快止住。

“已經夠了嗎？”蒂洛看着利莫拿着手帕仔細擦拭他的傷口，緩緩催動起了神力修複傷口。

後者輕輕點頭，“這還是第一次，血液損失太多，你會很暈的。”

“神體也會？”蒂洛站起身，整理好了袖子。

利莫也站起身子，幫蒂洛整理了一下領口，壓制着內心的欲望，

“會的，可能還會很困。”

“下次我能試試這嗎？”利莫聲音溫和，說話間輕輕擡手，附在蒂洛的頸脖上，輕輕摩挲着。

後者回過頭撇了他一眼，聲音冷淡的拒絕，“不行。”

頸脖是最脆弱的地方，蒂洛不可能允許一個惡魔咬在那，因為他不信任對方。

如果利莫對他有惡意，或許會帶來重傷的後果，所以蒂洛拒絕的很幹脆，手臂他可以接受，頸脖是永遠的禁區。

利莫無聲的笑了笑，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看來小人偶也不是這麽好哄騙的。

畢竟保護頸脖是所有生物的本能，那是最柔軟脆弱的地方，只有得到認可的對象才有資格觸碰，現在的自己看來沒有這個資格。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反而是挑起了利莫內心潛藏的一縷狩獵欲望，他期待着，自己有一天能觸碰到那禁忌之地。

“晚安，我們明天出發前往伊蘭特，好好休息。”利莫輕輕合上門離開房間，他站在門外，擡手擦過嘴角，嘴角帶着愉悅的笑意。

雖然沒有咬到心心念念的白嫩頸脖，但還是嘗到了那金色血液，誘人的香味讓他差點失控。

自從嘗了蒂洛的血液後，利莫就對其他的血液再也提不起興趣了，或者說他原本就沒什麽興趣，只是現在更加嚴重了，甚至于變得嫌棄。

利莫也不知道這是件好事還是壞事，但不管怎麽樣，他只是遵循着內心的欲望，愈發接近着蒂洛，愈發的沉迷其中。

****

次日，利莫起的很早，他來到蒂洛的房間輕輕敲門，原本是想親自喚醒對方，可蒂洛卻是很快的過來打開門。

蒂洛對這次前往伊蘭特很重視，雖然他知曉封印儀式的破除方法，但終究還是要嘗試過才能确認。

并且解封哈塔維斯，也是他向諸神複仇，所走出的第一步，至關重要的第一步。

“來吃早餐吧。”利莫擡手幫蒂洛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發絲，接着在蒂洛喝着糯米粥，吃着小餅幹的時候，在換衣間內給蒂洛搭配着衣服。

早餐後蒂洛換上利莫拿來的衣服，是一件深黑色的禮服，樣式和之前的不太一樣，雖然利莫一臉開心的樣子，但蒂洛也看不出有什麽區別。

利莫給蒂洛戴上一頂圓帽，接着和他乘上馬車，一路來到了火車站。

“為什麽不直接飛過去？”蒂洛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壓着圓帽，疑惑詢問身邊的利莫。

以他們的實力，确實可以直接從克洛洛城飛，亦或者是傳送到名為伊蘭特的城市。

利莫笑着搖頭，“就當是節省神力吧，這個世界的風景很美，不欣賞一下，會很浪費的。”

蒂洛微微皺着眉，不過最後還是跟着利莫上了火車。

這趟列車并不長，因為利莫施展了一些小法術，所以除了利莫和蒂洛外沒有別的人類，列車上的人員皆是血裔。

這輛列車被利莫賦予了神力，自發的啓動，駛向位于亞羅特帝國的南方城市，伊蘭特城。

蒸汽機的轟鳴響徹，這是人類社會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蒂洛坐在窗邊的位置，脫下了手套，有些好奇的打開窗戶，結果就被迎面而來的狂風吹亂了發絲，立刻重新關上了窗戶。

利莫在旁邊失笑出聲，幫蒂洛整理了一下發絲，給他倒了一杯熱騰騰的紅茶，“很有趣吧，這個世界。”

“一般。”蒂洛聲音冷淡，端起紅茶喝了一口，又加了兩顆方糖攪拌融化。

血裔端來了剛剛烤好的餅幹，利莫特意讓它們用了動物模樣的模具，試圖讨蒂洛歡心。

事實證明效果不錯，蒂洛很喜歡，吃了好幾塊。

“你昨天在宴會上，說的雇主是什麽意思？”蒂洛将一塊餅幹送入口中，灰色的眼眸望着利莫，他昨天就好奇了。

“大概意思嗎？...”利莫思索了一下，随後擡手抓着蒂洛的手，自己的手心放在下面，蒂洛的手心在上面。

“有些類似于主仆契約，你是雇主，我是仆從，你雇傭我幫你解封惡魔，完成複仇，付出血液的代價作為我的收益，這樣能理解嗎？”

蒂洛眨了眨灰色的眼眸，而後輕輕點頭，“不過我們之間，并沒有契約的存在。”

“你想有嗎？”利莫一愣，随後嘴角微微上揚。

他擡手，血色的神力在空中化作霧氣升騰，接着形成了一張血色的契約紙，上面的文字晦澀，完全不屬于任何人的認知，但蒂洛卻能看懂。

契約的意思是，蒂洛以血液為代價，雇傭獲得利莫對他的無條件幫忙，利莫不能拒絕蒂洛的任何要求，蒂洛則是不能拒絕對方的血液請求。

契約會一直持續到蒂洛完成複仇。

“或許我們之間的關系，有契約會更加穩固。”利莫聲音溫和的哄騙着，他起身在蒂洛面前單膝落跪，手中還抓着蒂洛的手。

“您覺得呢？”

蒸汽的火車發出轟鳴，蒂洛灰色的眼眸泛着思索，他看了看契約，“這契約沒那麽牢固。”

對于他們這種層次的家夥來說，最頂級的契約也不可能完全牢固。

“在我們成神之前，它夠了。”利莫猩紅的眼眸溫柔帶笑，在那契約紙上，利莫·伊斯萊修的名字随之出現。

“這期間，我會為你獻上絕對的忠誠。”

蒂洛思索了一下，灰色眼眸中，死寂的神力凝聚着。

“我同意了。”

話落的那一刻，血色契約上浮現出了蒂洛的名字，他們之間也多出了一條無形的鏈接，灰色的神力與猩紅的神力通過兩人的手心交織融合。

整節車廂內，充斥着兩人的神力。

利莫輕輕垂頭，在蒂洛的手背落下一吻，聲音溫柔帶笑，“樂意為您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