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12)
。”
艾達笑着點點頭。
弗雷德說:“三個人?那個女的有沒有攻擊力啊?”
托修斯特舉起拳頭,他說:“才不讓艾達打龍呢。之後夥伴會越來越多的。”
弗雷德說:“我肯定是第一個背叛你的。”
托修斯特:“……”
十位騎士被火燒死,水淹死,風刃割裂至死,他們的屍體被釘在板上。艾達不見了。
國王向弗雷德宣布托修斯特和艾達的死訊,弗雷德說:“死了?”
國王說:“一條黑龍襲擊了他們,魔物滋生,惡龍重來,事情還沒有解決嘛。”
他們在土地上造新的王國,名叫蘇蘇裏。
弗雷德說:“托修斯特已經把所有的龍都殺死了。”
國王說:“怎麽可能殺盡世間的龍呢?就像世間的惡也不可能全部殺死,弗雷德,你應該比托修斯特明白一點吧?”
弗雷德有了喜歡的女人,結婚,他們有了家族,王國需要魔法師一脈的力量,卻又忌憚他。
而特家,傳說是托修斯特的後裔,這只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而制造出來的謊言,可他們确實在很努力地變成「騎士」的後代。
托修斯特跟女神相觸的一瞬間,一切化為泡沫。
奈登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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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說:“契約到頭,實現了就再也不用受契約之苦了,他們會,迎來死亡。”
光不斷地從他們身上閃耀着。
奈登說:“千年就為了一個契約。”
安德烈說:“只為見這麽一次面,一次足矣。”
納特說:“也沒有很差吧?”
波德說:“姐姐和哥哥都很開心,他們在笑啊,是笑着死的。”
兩人相擁在一起,消失在光芒之中,什麽都不剩,蘇蘇裏的天空,變了顏色。
安德烈說:“阿奇柏格呢?”
奈登說:“在上面,特大公自殺了。”
安德烈驚訝道:“還真不像他會做的。”他對那個老者突然也沒那麽多的厭惡之情。
奈登說:“千年啊,我們結束了什麽?”
收拾蘇蘇裏的殘局,至少花了三個月時間,奧格的葬禮如期舉行,八王子和國王被民衆質疑,索菲說:“是奈登和他的朋友們救的我們!”她和其他民衆作證。
九王子被推選為新的國王,而奈登以安德烈的名義,請八王子當輔佐。
特家家主是阿奇柏格的大哥,他對此沒有什麽意見,只是沉浸在爺爺死去的悲傷裏。
莫林說:“阿奇,你終于回來了!”
他也不管阿奇柏格願不願意,抱住他沒有放手,又問奈登說:“你怎麽在這兒?”
奈登:“哈哈,那個,其實我是,是阿奇柏格的對象。”
莫林皺眉,抽出劍來,說:“你認真的?”
奈登沒想到莫林也會劍術,說:“認真的……”
他問阿奇柏格,說:“你哥劍術怎麽樣啊?”
阿奇柏格說:“非常差,他打不過我。”
奈登說:“好。”
阿奇柏格說:“有什麽好的?我也沒跟你認真打。”
奈登:“……”
老一輩,所有支持過十騎士計劃的貴族被清算了。包括黛羅,她堅持自己做的是對的,并且不讓任何人見她,安德烈沒法打開她緊閉的門。
歷史書重新被改寫,艾布納慢慢修訂。
杜克和加比說:“所以你真的救到公主了嗎?”
奈登說:“啊,跟王子,幸福生活了!”
杜克笑了:“副隊長,又騙人,拿去騙隊長吧?”
雖然隊長換成杜克了,但他還是會用舊時的稱呼稱呼奈登和阿奇柏格。
奈登:“實際上,我跟他……”
杜克說:“什麽?什麽?鬧翻了?”
奈登說:“我們是對象。”
杜克說:“什麽?”
加比說:“就是結婚的那種對象吧。”
杜克:“啊?你們,啊?什麽時候。”
納撒說:“很早……”他帶着妮弗蕾來了,因為魔法騎士學校不在了,又變回巴羅和伯德溫。而且允許女生入學,也不讓平民簽什麽死亡協議。
杜克:“……”
奈登:“……”
艾布納和布茲一起整理稿子。九王子修訂法律,跟同性戀愛再也不被認為是犯罪了。
阿奇柏格短時間內不想養什麽寵物,他睡了很久,睡了三個月。
奈登問阿奇柏格說:“打算做什麽?”
阿奇柏格說:“我不想當隊長了,也不想當騎士團團長,先放松一下吧?去當劍術老師?”
奈登:“……”
奈登為被他教的學生默哀。
奈登說:“你要二十了,我是說,新年快來了。”
阿奇柏格說:“新年快樂。”他跟奈登握手。
奈登說:“我們認識也有五年了。”
阿奇柏格說:“五周年快樂。”他又跟奈登握手。
奈登:“……”
奈登說:“所以我當時對你真的很不溫柔嗎?我的技術,很差嗎?”
阿奇柏格說:“什麽?”
艾布納選擇去旅行,跟瑞莎結伴,他有點不想處理衆多的感情問題。布茲說:“我也要去。”
艾布納:“……”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騎士傳說是我從高三開始寫的文,那個時候寫完了第一卷,由于對自己寫文沒有自信所以前後文風出現了一些差異,現在已經變得成熟了,完成了高三時候的創作,讓人心滿意足,感謝各位讀者觀看!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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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番外一
莫林不同意,他說:“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奈登來特家還是有點介意,他在特家的大廳中也有點介意,跟特家人說話果然是最難的。
安德烈難得為奈登來撐場子,他很不情願,奈登非要跟他撒嬌,說哥你最好了,安德烈覺得很惡心,他不得不來。
阿奇柏格沒轍。
莫林說:“阿奇從小就在訓練場訓練,跟我們分別已久,十七歲才回來得稍微頻繁一點,他就變成一個冷冰冰的孩子了,又出去兩年,跟我們沒什麽聯系,就突然跟你談戀愛了,憑什麽?”
奈登說:“什麽啊,他十五歲的時候其實就跟我……”
莫林看他,阿奇柏格也看他。
奈登說:“好吧,兩年是短了點。”他很隐忍,說違心話。
莫林說:“所以最起碼要用時間來驗證,五年至少吧?”
奈登很窩火,他說:“五年?”三年又三年。
莫林說:“那你想怎麽樣?”
奈登說:“你弟弟就是喜歡我,你能怎麽樣呢?你說我想怎麽樣,他跟我過,你情我願。”
阿奇柏格說:“勉勉強強吧。”
莫林說:“你看,勉勉強強?這怎麽行?”
奈登看阿奇柏格。阿奇柏格想了下,說:“可以接受?”
仍然不算什麽好聽的回答,莫林很不滿意,他讓大哥整出厚厚一本本子,上面寫着《蘇蘇裏優秀青年才俊》。
莫林翻了翻本子,說:“你以為我們弟弟,不喜歡女人,你就是第一位了嗎?”
奈登說:“什麽?”
莫林說:“至少第一位是艾澤家族的,不是卡佩家族的,說起來安德烈的順序比你優先。”
奈登說:“什麽?”
安德烈說:“我自願把自己的權利跟奈登對調。”
莫林看了看,又想了下,恍然大悟,他說:“這樣也不考慮子嗣了,那不如我跟阿奇在一起,天作之合啊。”
奈登說:“什麽?”
安德烈忍不住了,他說:“這是。”
莫林看看奈登和阿奇柏格,說:“你是想跟我說奈登跟阿奇柏格不是表親嗎?”
安德烈:“……”安德烈,恨了。
阿奇柏格說:“這樣吧,誰打得過我,我就跟誰結婚。”
莫林說:“行。”
奈登偷偷跟阿奇柏格說:“我也打不過你啊。奇奇。”
阿奇柏格:“……”
阿奇柏格也偷偷跟他說:“我讓你啊。”
莫林說:“但是得由我跟人打,我怕你讓奈登。”
阿奇柏格:“……”
奈登:“哈哈,哈哈。”
阿奇柏格說:“不行,那跟沒打有什麽兩樣?”
莫林:“……”
奈登笑了,莫林說:“你笑什麽,你是我,你也被他說。”
奈登說:“我笑什麽?反正你不同意我們的事,我還不能笑了?”
莫林說:“這樣,讓安德烈跟人打,誰打贏安德烈,誰就跟阿奇結婚。”
安德烈說:“什麽?”
奈登說:“到時候你讓……”
安德烈說:“不可能。”這是一個哥哥最基本的尊嚴。
阿奇柏格說:“到時候你跟我去特訓一下。”
奈登:“……”
132、番外二
大家好,我是艾布納?卡佩,衆所周知,我是奈登的哥哥。
如正文後續所寫,我去旅行了,乘着船去了小島,在這裏歇息。
你們都知道,有我的好朋友,布茲,有我的好朋友,瑞莎,但是跟布茲說話總是有點奇怪。
落日很美,跟布茲一起看,布茲就會說:“跟小艾看,還是第一次……”
我這就叫上了我的好朋友瑞莎,變成了三個人的場景。
布茲:“……”
這也不奇怪,我習慣了,或者說到哪兒都是這樣,布茲總是對「第一次」很強調。
我教他彈鋼琴,他就會說:“第一次被小艾教……”
我從琴凳上起來,他就會說:“第一次中斷。”我:“……”
但是他跟安德烈吵架就沒有那麽上心了,他就不會記錄一下哪天是跟安德烈吵架的第一次,哪天是對決的第一次。
通常他們兩個吵起來的時候,我總不知道幫誰,所以他們吵架的時候,我都不在場。
奈登對我的事深惡痛絕,他很有意思,雖然什麽都是從我這兒學來的,但是他就是不喜歡我,他比起我,更喜歡找安德烈,他小時候每次都能幫安德烈弄哭,搞得我很生氣,我不得不教育他,他對我是很無所謂的,我教不教育,都是一個效果。
從前安德烈很愛哭,我得照顧一下他的面子,在某些方面裝的比他柔弱,比如他怕黑,怕打雷,怕蟲子,怕幽靈。
他怕很多,我只能在他面前裝的比他還要怕,這樣他就會起那麽一點自信。
奈登倒是很喜歡借着他怕的東西來打擊他,被打擊到極致,安德烈就不哭了,他就從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流過淚,他什麽都不怕了。
或者說,怕也不會有反應,這就導致奈登覺得他沒意思,奈登覺得他沒意思,就不會纏着他了。
安德烈就被練得很好,他生氣也不怎麽跟奈登生,因為他不喜歡跟奈登說話,他們說話基本就要吵架,安德烈就要跟奈登決鬥。
很有意思,奈登他的劍術并不好。當然,我們的哥哥劍術第一,無論是誰,都會被他評價一般,奈登打不過他後,就沒有再欺負他了。
但是安德烈,卻覺得這很有趣,他經常對奈登發起挑戰,奈登就寧可在外面打架,也不願意回來。
因為跟安德烈對決,是被打的半死還得起來的,造成奈登各種很不要命也很拼命的行為,他在外面打架很狠,我們是他的家長,得讓他跟人道歉。
我的飲食問題,很健康,基本只能吃素,水果沙拉,蔬菜沙拉,哥哥總覺得我很适合甜品,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個人很适合吃一種東西的說法。
但是,我就是肉食愛好者,沒有辦法,只能自己經常去廚房偷東西吃,我的衣服,也只有白色,全部都是白色,哥哥說,我很适合白色。
我:“……”
這個衣服去廚房不方便,很容易有油漬,導致我經常要一個人洗衣服,很辛苦,還不能讓別人發現。
奈登,跟我曾經是戰友,主要是奈登發現了我偷吃,我用奈登闖的禍做交換,奈登:“……”
奈登還是接受了。
奈登有喜歡的女孩子,和他被那個女孩子她哥念情書嘲笑,是我們在同一天知道的。
奈登當時跟那位少爺打在一起,把他打的夠狠,我們去的時候,全部是血。
安德烈教訓了奈登,奈登也打了回去,我得在這個時候開始勸架,我跟奈登勸沒用,只能跟哥哥勸。
奈登那時候還很幼稚,他說:“他念我寫給拉托娜的信。”
就連情書也說不出來。
安德烈就說:“可是信又怎麽樣呢?”
安德烈當然無所謂,他被奈登吓了夠久,他覺得什麽都沒關系。奈登說:“不行,就是不行。”
我很快就明白了是什麽,我說:“是情書嗎?”
奈登:“……”
安德烈先是很奇怪奈登居然有喜歡的女孩子,然後是奇怪他會給女生寫情書,兩件事從來沒在我哥哥的腦子裏設想成功過。
但是安德烈有被拉托娜的哥哥氣到,他和奈登一樣義憤填膺,我沒什麽感覺。
這也許就是為什麽奈登更喜歡安德烈一點,他對安德烈總是充滿着某種傾訴欲。安德烈說:“對你不好的人,就不要再喜歡了。”
大家好,我是布茲,衆所周知,我喜歡了小艾有十幾年。
小艾好像在正文裏答應了我,又好像沒答應我,他好像清楚了我對他的感情,又好像沒清楚。
他很奇怪,總是會跟我創造出只有兩個人環境,當我說什麽的時候,他又讓環境變為三個人。
今天我忍不了了,我要讓小艾知道,我是認真的,落日很美,我在落日下親吻小艾。
小艾,一句話沒說,他只是臉很紅。
我說:“我是認真的,小艾,我有認真地在追你。”
小艾看了看我,還是沒說什麽。
我說:“這樣的事還會發生很多次。”
我捧住了他的臉,看着他說:“要是讨厭的話,記得拒絕我哦?”
我親了親他的額頭,眼睛,臉頰,脖頸,手指,他突然說:“停一下,布茲。”
小艾的臉又很紅,他轉身走了,他要回到船上,他說:“我們得回去了,回到蘇蘇裏。”
瑞莎說:“你沒事吧?”她剛回來,什麽都不知道。
小艾說:“沒事。”
就這樣,我們三人回到了船上。
小艾在自己的房間,我敲了敲門,他很快就說:“布茲,我想一個人呆着。”
我說:“好。”我靠着門坐下。
小艾說:“我在寫詩。”
我說:“月亮和星星很美,海面上波光粼粼。”
小艾說:“這樣啊。”
我說:“小艾會在這樣的景色下彈鋼琴嗎?”
小艾笑了:“我不是海上鋼琴師。”
過了一會兒,小艾又說:“布茲,今天的事情……”
“小艾讨厭嗎?”
“不讨厭。”
“小艾,你不可以對每個人都說這種話,不喜歡的話,一定要拒絕哦。”
“我有拒絕他們,這種事也沒在其他地方發生過!”
“這樣,我是初吻哦。”
半晌,小艾說:“布茲以後還會做這種事嗎?”
“因為小艾總是……我不知道小艾有沒有拒絕我,我需要一些确認。”
“這樣。”
“喜歡的話,我會多做的。”
“布茲。”他把門打開了,月光傾瀉進來。
他說:“落日是第一次的話,月夜就是第二次。”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布茲已經喜歡艾布納十幾年了,跟朋友講關于他的沒品笑話的時候突然有點心疼他,于是讓他在番外圓夢(。)
133、婚禮
“奇奇喜歡小孩子嗎?”
“不喜歡。”
“那婚禮就不要花童了?”
“婚禮,我們居然還有婚禮。”
他們在床上聊天。
奈登說:“當然會有婚禮啦,因為我們是戀人诶,你愛我……的吧?”
阿奇柏格沒有說話。
奈登說:“阿奇柏格?”
阿奇柏格說:“我沒有想過用結婚來證明什麽。”
奈登說:“就當滿足我?”
阿奇柏格說:“今天又不是你生日,也不是什麽重大的日子,憑什麽?”
奈登:“……”
阿奇柏格說:“那你想請誰呢?”
奈登說:“請啊,請……”自那次大戰之後,黛羅早就把自己關到城堡裏了,卡佩家族的人可以請過來,警備隊當時在的那些人也可以請過來,特家人……除了莫林還是很好說話的。
艾布納還在旅游,他要把世界游遍了,聽說十月份會回來,奈登說了一下他的想法,阿奇柏格說:“你要請安德烈嗎?”
奈登說:“請啊,我哥肯定很同意我的婚事。”
阿奇柏格說:“莫林要請嗎?”
奈登說:“當然了,怎麽說也是,小舅子啊。”
阿奇柏格笑了:“你這樣稱呼他,他會很不高興的。”
奈登說:“他是我家人,我就得這麽叫嘛。”
阿奇柏格說:“也行。”
奈登說:“那你會叫安德烈他們哥哥嗎?”
阿奇柏格笑了下,奈登還沒見過阿奇柏格叫誰哥哥,他喊他的哥哥們都是直接說名字。阿奇柏格說:“我不喜歡這麽叫人。”
“哎哎,你叫叫我?”
阿奇柏格說:“你喜歡這種啊?”
奈登:“……”
奈登舉手說:“沒有。”
他們給很多人寫請柬,也受到了很多祝福。九月份的時候,艾布納就回來了,有些人迎接他,他的容顏還是沒有改變,他們三人下船,經過風吹日曬,皮膚都有些黑。
迎在最前面的是奈登,科裏說:“你總算回來了,艾布納哥哥。”
科裏現在是個不錯的騎士,在學校裏讀的很用功,成績不是最拔尖,但一定是名列前茅。
奈登說:“安德烈他還在領地上忙,等會他會來一起用晚餐。”
艾布納說:“這樣,哥哥最近還好嗎?”
奈登說:“就是,忙啊,他應該挺好,潘妮和羅伯也挺好的。”
艾布納說:“潘妮和羅伯是?”
奈登說:“他的妻子和兒子,大哥結婚了。”
艾布納說:“結婚啊,确實,早就該結了。”他笑了一下。
有人問他一一經過的島嶼,地圖和手記都有做好,厚厚一疊。
艾布納這麽久才回家,還是有很多人關注。他們都聽說過艾布納的事跡,天才魔法少年,最受歡迎的劇作家之類的,音樂上也頗有造詣。
艾布納說:“羅伯在哪兒?”
一個女人說:“羅伯還在睡。”她很出衆,也很得體,那确實是家主夫人該有的樣子。
艾布納說:“你是潘妮對吧?真是失禮,安德烈結婚我也沒來。”
他跟潘妮擁抱了下。潘妮說:“妻子這個事情,也是家族商議的結果,家主不能沒有繼承人。”
“他喜歡你嗎?”
潘妮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艾布納說:“喜歡就夠了。”
奈登在房間裏轉來轉去,阿奇柏格給他念詩,阿奇柏格一般也不念詩,他就是看奈登這麽煩躁才給他念,念得也漫不經心,阿奇柏格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慵懶。
阿奇柏格說:“你為什麽操心?”
奈登說:“呃……”他不太想管他的哥哥們之間的事,但是是他告訴艾布納的消息,就讓他感到一點煩躁,他就好像介入了這件事之中。
阿奇柏格說:“是什麽?”他很好奇。
奈登:“……”
阿奇柏格說:“你有事瞞着我?”
奈登只能跟他講。兩個人一起坐沙發上,阿奇柏格笑了,他說:“你的心思好細膩啊,原來你跟艾布納那麽像。”
奈登說:“什麽,什麽?”
阿奇柏格說:“我就不會想那麽多,你想的不多就可以不用管咯。”
奈登:“……”
奈登承認了,他确實很細膩,他也能懂艾布納的詩和感傷的文學,能沒心沒肺的可能只有科裏一個,他被安德烈保護得很好。
阿奇柏格說:“那你是覺得你哥喜歡你哥咯?”
奈登:“奇奇,有些感情倒是也沒那麽非黑即白。”
阿奇柏格說:“怎麽會呢,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奈登說:“那你喜歡我嗎?”
阿奇柏格:“……”
奈登說:“你看,你就是不會說吧!”
晚上,艾布納在看夜景,他把窗簾撩開了一點。布茲走了進來。
布茲說:“你回來狀态不是很好,我很擔心你,艾伯。”
艾布納說:“你覺得潘妮怎麽樣呢?”
布茲說:“安德烈的妻子嗎?只有一面之緣,我不知道怎麽定論,是位很得體的夫人吧。”
晚風吹進來了,艾布納看着窗外,頭發也随風吹起來了,他說:“我從很早前就在想了,我跟哥哥,沒有一次好好聊過,我們好像就是知道彼此會說什麽,就不會說出口。”
布茲說:“會不舒服嗎?”
艾布納說:“他果然是他,很現實,很融入這個社會,很好,我找不出一絲不完美的地方,所以我沒什麽可說。”
布茲抱住了艾布納,說:“不開心的話,就不要想。”
艾布納笑了,他說:“好。”
納撒收到請柬的時候,什麽也不好說,他的妹妹已經在騎士學校上學了。
他總不可能說,他早就知道那兩個人在一塊兒了。杜克說:“時隔多年,我還是能震驚一下他們居然會在一起,這就是辦公室戀情嗎?”
加比說:“也不知道開始到底多早。”
杜克:“……”
杜克說:“加比,不要亂想。”
索菲跟代爾也收到了請柬,索菲說:“你終于要跟那個帥哥結婚了嗎?”
她對阿奇柏格就這個印象,她沒有很意外,相反很歡迎,她說:“太好了,奈登先生有個歸宿也不錯。”
奈登很久之前就把亞度爾的信給了萊德夫人,但萊德夫人什麽都沒接受,只是抱着那封信哭了很久,奈登就那樣看着她,他說不出安慰的話。
萊德夫人說:“我不怪你,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但是我也不想見你。”
奈登選艾布納做伴郎,艾布納說:“好,我參加了那麽多次婚禮,終于有一次,在自己兄弟身上發生了。”
波德也為奈登送來了祝福,他說:“兩個人彼此喜歡,到結婚,真是太好了,如果一直如此,應該很幸福吧。”
奈登問阿奇柏格說:“你要選哪位伴郎呢?”
阿奇柏格想了下,說:“我沒有喜歡的同齡人。”
奈登說:“哦,還得有個人挽着你走入殿堂……”
阿奇柏格說:“莫林……他可能會不舍得把我的手交給你。”
奈登:“……”
阿奇柏格說:“盧思恩吧。”那是阿奇柏格的大哥,也是特家族的家主。
他又猶豫起來,說:“也許,我們不用弄那套?”
奈登說:“不要诶,你以前按規章流程辦事都很順利,現在也得按規章流程辦事。”
阿奇柏格:“……”
阿奇柏格說:“我不想在那麽多人面前接吻。”
奈登:“……”
奈登說:“這個是規章流程。”
阿奇柏格說:“原來愛情是規章流程啊。”
奈登說:“你怎麽總在這種事上偷換概念呢。”阿奇柏格也不會說他是不好意思,他就沒表達過那個概念。這種時候阿奇柏格很狡猾,他會玩文字游戲。
他們很幼稚地玩打架,奈登說:“小時候,我總被我哥打很慘。”
阿奇柏格說:“真可憐,我總是被爺爺打很慘。”
這不就半斤八兩嗎?
奈登說:“那那個時候是什麽想法呢?”
阿奇柏格說:“變強,一定要更強。”
奈登跟他擊掌,意見一致。
奈登說:“當初是怎麽吵起來的呢?”
阿奇柏格說:“你偷懶逃工啊。”
奈登說:“如果現在還是這樣……”
阿奇柏格說:“肯定會再抓的,因為就是錯了。”
奈登說:“不過我也沒再逃過工。”
他們又回去做警備隊隊員了,只是幹平常的巡查,搞得杜克很緊張,阿奇柏格說:“我們又不用搞什麽功名利祿。”
阿奇柏格還是對同輩人很冷淡。
阿奇柏格說:“放心幹你的吧,我只督他一個人。”
但是杜克也沒有偷過懶。
結婚的最後一天,艾布納說要喝酒,于是幾個人聚在一起。
艾布納說:“各自說點什麽吧,說點之前大家不知道的秘密。”
奈登說:“我……很久以前就喜歡阿奇柏格了。”
布茲:“那我從很久之前就喜歡小艾了。”
艾布納:“沒意思啊,那我就說,奈登以前喜歡人很不好意思的,還會給人寫情書。”
奈登說:“哎,你不要亂挑,那你會偷偷去廚房偷吃的。”
阿奇柏格對奈登悄悄說:“可是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麽沒說,你哥知道你去嫖過嗎?”
奈登:“……”
奈登說:“說點好的,奇奇,別這樣。”
艾布納說:“總之,真是恭喜啊,算起來到底有多少年了……”
奈登:“……”
艾布納說:“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感覺很好。一定是這樣的。”
奈登說:“是哦,不管多少歲,都是一樣的。”
艾布納說:“我送你們詩集吧。”
奈登說:“你可以送我們《騎士傳說》,奇奇以前很愛看那個。”
艾布納說:“我們都可以寫一本了……哈哈,開玩笑。”
布茲說:“那一定要好好過。你們打算領養孩子嗎?”
奈登:“我不知道诶,奇奇說他不喜歡小孩子。”
阿奇柏格說:“我确實很煩,很煩管別人就是了。”
布茲說:“這樣,總之,新婚快樂。”
明天艾布納還會當證婚人,他就讀神學院的經歷讓他可以當神父,艾布納是沒想過這個用途,第二天,教堂裏落滿了白鴿和人,他們都正裝出席。
阿奇柏格很難得穿的是黑色的禮服。奈登說:“黑色太冷了。”
阿奇柏格說:“我想,白色的我也沒有顯得很熱情。”
艾布納說:“那你願意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有都一直陪伴他嗎?”
奈登說:“也快經歷得差不多了。”
在安德烈致詞的時候,奈登趁機把白紗往阿奇柏格頭上扔,他們在教堂裏打架,就算全都是人也沒關系。
安德烈說:“我的弟弟,奈登?卡佩,誰都知道,他天賦平平,從小,他就與我作對,有了很多荒唐事,就算這樣的人,也會站在教堂裏。
但其實,他很早就成熟了,就在他拯救蘇蘇裏的時候。我想,他一定是個好新郎。”
艾布納說:“你會誇奈登,真是頭一次呢。”
奈登說:“謝謝。”
安德烈說:“至于阿奇柏格?特,我更是沒有想過,不過他們很配,既然很配,這樣就夠了。”
那就鼓掌,在教堂裏跳舞吧。
艾布納說:“既然你們不打算交換戒指,那麽得有一個吻。”
這是個喜劇。
千千萬萬遍都夠。
作者有話要說:
跟朋友說了要寫他們倆結婚,那就寫了吧!
134、愛
卡特?卡佩問布茲:“值得嗎?”
大多數人在這時候結婚,跟什麽樣的人結婚,有什麽結婚對象都不奇怪,大家只要祝福就行了。
卡特也有了自己的妻子孩子,布茲說:“什麽值不值得的?”
卡特說:“跟他旅行的兩年,很像進了理想鄉吧?怎麽樣?”
布茲:“……”
卡特說:“他會因為他的兄弟結婚而不高興,布茲,這可不是兄弟該有的感情。”
布茲皺眉:“卡特,你太過了。”
卡特說:“我認真的,就算是男人,你也得喜歡一個喜歡你的,我們是朋友啊,你知道朋友不能只說些你愛聽的。”
布茲說:“你叫我放棄?”
卡特沉默了下,他知道自己把局面鬧得很僵,他說:“可能你現在能做到還喜歡他。不,你怎麽會喜歡他喜歡那麽久?好吧,你是為他努力,為他進的騎士團,但是你出來了啊。”
布茲說:“放棄喜歡他的習慣嗎?”
卡特搖搖頭,他抓住布茲的手臂,他說:“你現在是平民代表。”
布茲說:“我确實在為平民的權利而忙碌。”
卡特肯定了,說:“對,這就是自己的生活。”
布茲說:“不是的,我喜歡他……那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卡特說:“不能改嗎?”
布茲說:“是他讓我知道我能相信自己的。”
卡特說:“別人也可以,你的老師之類的,班諾什麽的,難道沒一個人可以做到那種事嗎?這一點都不特殊。”
布茲說:“特殊,因為他是第一個,卡特,你的人生有幾個第一個?是,有了那麽一個帶頭的,後來就會變得很順利,可那些只是後來的,在我很困難,不敢跟巴羅騎士學校的貴族說話的時候,是他用笑容面對的,我忘不掉。你覺得他為我做的事不特殊,可是那只是你覺得。”
過了一會兒,卡特捂住了頭,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對不起。”
布茲在工作結束後前往了艾布納的住處,他搬到了另一處卡佩的領地去,在那用鋼琴彈奏音樂,那裏的麥田很大,一進去就聽到了鋼琴聲。
農民說:“艾布納少爺彈琴是真好啊。”
布茲說:“你還可以看看他的劇,他讀詩也很好。”
農民擺擺手說:“那個我聽不來。”
女仆長從大門裏出來,這也是一處城堡,但是規格比卡佩堡小,是安德魯原來的暫時住所。女仆長說:“他在二樓。”
鋼琴聲沒有停,但曲子也沒有很流暢,是時有時無。布茲走進鋼琴房,艾布納在寫琴譜,如今沒人能打擾他,很難有人會大費周章找到這裏,他終于可以獲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