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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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手機放在耳邊, 田歆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完美的借口, 就聽那頭的周木又說：“我聽袁姐說, 你今天試鏡失敗了。”
周木不說田歆還差點忘了這件事，現在被提起, 又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淡淡地回了一聲：“嗯。”
周木：“傷心啦？”
田歆：“還好。”
那頭周木安慰一笑，說：“我還不知道你嘛？肯定一個人難過着呢。乖老婆, 機會多得是，現在袁姐肯栽培你就說明你有實力，後面會有機會的。”
田歆：“嗯。”
周木：“估計還有兩周戲就要殺青了，你在家乖乖的。”
大概是室內安靜的原因，這會兒周木的聲音透過手機話筒傳出來無比清晰，每一個字都落入了趙粵森的耳裏。
田歆看了眼坐在餐桌前安如泰山的趙粵森。
她很想快點結束這通電話, 因為實在心虛。
當着情人的面和男友接電話，怎麽看她都是一個渣渣。
可這個時候，周木卻又提出要求, “來, 我們視頻連線, 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讓我看看。”
聽到這句話時，田歆下意識回答：“我不想看你。”
話說完，空氣似乎靜止了兩秒。
難得餐桌前的趙粵森神色也有些微動。
那頭的周木估計也沒有料到田歆會這麽說, 頓了一下, 連忙問：“怎麽了, 寶寶生氣了？是不是因為我跨年沒有陪你一起過？還是……”
“都不是。”不等周木把話說完，田歆掐斷了他的話。
話說完，她轉過身。
身子靠在餐桌上，背對着趙粵森。
田歆對電話那頭的周木說：“周木，戲演久了會不會累？我累了。”
“寶寶，到底怎麽了！”周木的語氣愈發激動。
田歆再次把身體轉回來。
只見原本坐在餐桌前的那個人已經離開。
她看到他往卧室而去的背影，那冷漠的背影，仿佛對于別人之間的話題并不感興趣。
“周木。”田歆一直看着那個背影進入黑暗的卧室，房門被關上。
她才淡淡地對電話那頭的周木說：“我不愛你。”
不是不愛你了，是不愛你。
田歆以為自己說出這句話會很難，現在發現，這句話才是自己內心的答案。
上一世死前顧曼娜問過她這個問題：“田歆，你到底有沒有愛過周木？”
那時耳邊是呼嘯而過的大卡車，她瞬間的失神，整個人天翻地覆。
愛還是不愛？愛過還是沒愛過？
這種看似簡單的問題，田歆卻從來沒有想過。
田歆還記得自己答應做周木女朋友的那天，天空中飄着白雪。
周木抱着她在空中旋轉一圈又一圈，最後拉着她的手說去看望她剛過世不久的爺爺。
這個男孩子追了她三年，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她要感謝他。
當時像是賭氣一般，她沒有第一時間聯絡上趙粵森，就答應了和周木的交往。雖然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她和趙粵森之間不可能，可心裏還是無比失落。
思緒橫飛間，田歆聽到電話那頭的周木在喊她的名字：“田歆，田歆，你在嗎？說句話田歆。”
“我在。”
“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不行的話我現在從劇組請假回來。”
“不用。”田歆順勢道：“就這樣吧，我們分手吧。”
那頭的周木頓了一下，不确定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分手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田歆的內心十分平靜。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應該早點跟他分手，報複的方式有很多種，她沒有必要在他的身上浪費感情和時間。況且，這樣對趙粵森來說太不公平。
“聽明白了嗎？”田歆問。
“我不接受！”那頭的周木呼吸急促，“你先冷靜冷靜，不要亂說話，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先挂電話。”
“周木……”田歆還想說話，耳邊已經是挂斷電話時的忙音。
她又撥了一個電話回去，意料之中沒有接。
上一世也是這樣，在她提出分手的時候周木死纏爛打，逼得她沒有一點辦法。
自嘲一笑，這個時候她應該做什麽？
一百八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還是很空曠，她一個人坐在餐廳裏顯得冷冷清清的。
自幼她就不喜歡冷清，不喜歡一個人。
可是長大後，一個人成了習慣，冷清才是生活的常态。
這麽大的房子，有了趙粵森之後仿佛被填地滿滿當當的，空氣裏的每一寸角落都要他的氣息。而他關上卧室的房門，将她排除在外，整個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田歆将雙腿放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蓋，她把自己的下巴磕在上面，腦袋一片空白。
她突然有些恍惚，重生回來的這段時間她都做了什麽？
迷失過，後悔過，糊塗過。
此時此刻，她大概是恍然大悟了吧。
終于知道自己和周木之間不該糾纏不清。
終于知道自己在乎的人其實一直就是趙粵森。
可現在，好像都被她搞砸了。
唉。
大概連老天爺也扶不起她這個阿鬥。
明明給過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可她卻沒有好好珍惜。
快速地調整了一下心态，田歆深吸一口氣。
起身，将桌上的碗碟收起起來放進洗碗機。
機器開始運作，她麻木地走到卧室的門口。
心裏還是抱着一絲僥幸，她賊兮兮地把耳朵貼在門框上，但是沒有一點動靜。
連忙又把頭縮回來，深怕裏面的人突然開門。
趙粵森會生氣的吧？
他那麽驕傲的人，肯定會很生氣。
可是，她該怎麽挽救呢？
田歆站在門外演了半天的獨角戲。
坦白的：“趙粵森，我已經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了。”
真誠的：“趙粵森，之前都是我犯糊塗，我不該腳踩兩只船。”
撒嬌的：“趙粵森，還記得我奶奶去世的那天吧，你說過我做什麽你都不會怪我的。”
霸道的：“趙粵森，睡了我的人，你就是我的人了！”
可憐的：“趙粵森，從小你看着我長大，你知道我本性不壞。”
……
最後輕輕吹了一下眼前那根不知道從哪裏飄過來的羽毛，田歆認命地輕輕敲了一下房門，對裏面的人說：“趙粵森，我回去了。”
沒有回應。
一秒。
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二秒。
他是不是睡着了？
三秒。
難道是我的肉體不夠吸引人？
搖搖頭，田歆擡起腳步離開。
可心裏還是抱着那麽一絲希望，散步兩回頭，直到走到玄關處。
果不其然，卧室那側的門被打開了。
田歆立即低頭佯裝穿鞋，就聽趙粵森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去哪兒？”
“我回去……”
她依舊背對着他。
想了想還是轉過身，面對他時一臉做錯事的表情，語氣悶悶地說：“你有什麽事嗎？”
“回來，關門。”他反而掉頭去了客廳，對田歆說：“你以後就住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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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歆不知道這是否是趙粵森的妥協，他沒有冷眼相對，也沒有指責她的不對。
心花怒放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于是也不管自己腳上穿着鞋子，飛奔着來到趙粵森面前尋求答案。
“你的意思是，同居？”
可見趙粵森的臉色暗沉，仿佛能滴出血來一般。田歆及時剎住了腳步，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站在他的面前，不敢亂動。
趙粵森靠坐在沙發裏，伸手輕輕鼓了鼓掌，對田歆說：“你這演技拿影後綽綽有餘，那看來鞠之堯的确沒腦子。”
田歆不知道他這句話什麽意思，因為注意力早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估計剛才他在卧室是換衣服，眼下換了那套浴袍，穿上了一套居家的套裝。
好看，是真的好看。
黑色的衛衣套裝穿在他的身上不會顯得孩子氣，反而讓人感覺禁欲滿滿。這人真的是得上天的寵愛，活脫脫的高富帥。這點雖然田歆一直知道，但還是不免被誘惑。
所以他剛才只是在卧室裏換衣服？
田歆剛想開口，只聽趙粵森又說：“半個小時後之堯會來一趟。”
還沉浸在美□□惑中的田歆聞言問：“之堯？什麽之堯？”
趙粵森擡眼無奈地瞥了她一下，吐出三個字：“鞠之堯。”
田歆還沒有反應過來，頓了頓，瞬間一個激靈，不敢置信地問：“什麽？鞠之堯半個小時後會過來？”
“所以我該做點什麽？”田歆下意識理了理自己的發。
要見到鞠之堯，對田歆來說不是一件小事。
下午的那場試鏡直接影響她未來的職業生涯，所以這會兒可以抱大腿就盡量貼緊一點，以免來之不易的機會從自己手上溜走。
怎麽說都會在意，雖然心裏知道或許都只是徒然，但還是想要試一試。
鞠之堯簡單的一句“你不适合”，就讓她那麽多的努力付之東流，即便內心再怎麽強大，想到這件事不免還是堵得慌。
不過這對趙粵森來說卻是不以為意的。
他起身，答非所問地對田歆說：“這套房子所有權歸你。”
還不等田歆說話，趙粵森又說：“如果你比較喜歡目前住的那套房子，我讓人轉到你的名下。”
“等等……”田歆心底發虛。
反觀趙粵森，他修長的大腿朝廚房邁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半點不解釋這一切的用意。
“為什麽？”田歆問。
“什麽為什麽？”趙粵森側頭。
“為什麽給我這套房子所有權？”
趙粵森仰頭喝水。
咕咚咕咚，喉結滾動，無比性感。
末了他将杯子放下，淡淡地說：“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鬧市區，畢竟你說過不喜歡半山的別墅。”
“不是！”田歆一下子就着急了，像是要尋求某個答案一般，她幾步走到趙粵森面前，問他：“我是說，你為什麽要給我房子的所有權？”
兩人站的近了，田歆只能仰頭看他。
趙粵森低下頭，“我說得還不夠明白？”
田歆搖搖頭。
他淡淡挑眉，“你作為我趙粵森的女人，還要住在別人租的房子裏，似乎不像話。”
田歆的臉噌的一下紅了。
如果不是飲水機阻擋，她可能直接跪地抱住金主的大腿不放。
可是一切都要矜持。
清了清嗓，田歆故意放軟了語氣，說：“我不要你的房子。”
我要你的人。
但後面這句話她說不出口。
“那要什麽？”果不其然，趙粵森問。
田歆到口的話還是說不出，最後氣憤地留下一句：“沒什麽！”
女人的臉色如同變天，前一秒鐘還賣萌撒嬌，後一秒惱羞成怒。
好在趙粵森不是沒有見過田歆的這副模樣，深知她這番變化的原因。他也不管她，自顧自重新回到沙發前坐下，打開電視看新聞。
這邊的田歆卻不能淡定。
趙粵森這就等于是變相地在包養她了嗎？市中心的房子啊，少說都是三萬起一個平方。粗略算算，這房子有180平方米，加上裝修……天，田歆覺得自己幹脆抱着趙大佬的雙腿就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下半生了吧。
可一想又覺得實在沒出息，她的目标可是當影後走上人生巅峰，可不是依附在一個男人身上。
于是房子所有權什麽的暫且放在一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等會兒要見到鞠之堯。
“為什麽鞠之堯會過來？”
“你是認識鞠之堯嗎？”
“你要給我開後門嗎？”
“我等會兒要說什麽？”
“他人好不好相處？”
“……”
田歆的十萬個為什麽終結在趙粵森的一記眼神之下。
只是淡淡一個眼神，她就乖乖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可還是忍不住，田歆挪到趙粵森面前，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小聲說：“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
“說。”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田歆卻是一臉的好奇，“鞠之堯他來幹什麽呀？”
趙粵森終于舍得看她一眼，又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懶懶地吐出三個字：“見嫂子。”
田歆聞言，默默地坐在沙發角落不說話了。
誰說趙粵森不會說情話的？
他這個人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足以讓田歆內心小鹿亂撞。
他這句話代表了什麽？
現在屋子裏就他們兩個人，這嫂子當然就是說她了。
趙粵森會給她房子這件事她倒還沒有多大的波瀾，畢竟真的把他當成了金主。可如果他向別人介紹她的身份，以“嫂子”稱呼，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田歆的內心十分激動，她雖然很想拉着趙粵森問一堆有的沒的。但聯系起自己剛才還當着他的面和周木在打電話，她就無臉以對。
好吧，她是渣女，她對不起趙大佬的好。
如果條件允許，她大概真的會一把撲向他，不由分說先一頓讨好。
可是現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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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之後門鈴響起。
田歆猶如驚弓之鳥，立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趙粵森起身去開得門。
人還未進屋，田歆就聽到門口鞠之堯的聲音：“哥，要見您老一面可不容易啊。大伯可跟我說了，您是比總.統還忙。”
田歆側着腦袋窺探外頭的情況，見趙粵森擡頭往鞠之堯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別嘴貧。”
“是是是，今天的重點是見大嫂。”
緊接着兩人進了屋。
田歆從始至終站在客廳的沙發側不敢挪動腳步，她進退不是，不知道怎麽面對眼前的“考官”。
顯然鞠之堯在見到田歆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問：“田歆？”
“嗨，你好。”田歆伸手不自然地擺了擺，一臉的尬笑。
“這？”鞠之堯指了指趙粵森，又指了指田歆，最後拍了一下大腿，說：“哥，我說你怎麽肯見我呢，感情是假私濟公啊！”
下午的試鏡鞠之堯對田歆不是沒有印象，而是印象深刻。
對這個角色，鞠之堯不知道怎麽用言語來形容，他只是說感覺。
在田歆身上他找不到女主角的感覺，可又是在田歆的身上，他感受到另外一種力量，一種執着。
怎麽說呢，田歆身上有一種他說不上來的感覺。下午來試鏡的女演員衆多，他唯獨對她印象最深。
這邊田歆的心裏活動豐富，可以說是非常緊張了。她看到鞠之堯，就像是見到考官一般，心裏沒底。
好在趙粵森及時解圍。
或許他也不是在給她解圍，只是問鞠之堯：“我的茉莉花茶呢？”
聞言鞠之堯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袋禮盒，變戲法似的遞給趙粵森，說：“吶，特地從福州帶來的，我老媽親自采摘、晾曬、窨制，這全家上下也就你和她合得來。”
趙粵森接過禮盒，不算精致，頂多就是玻璃瓶，但這瓶子裏的茉莉花茶卻是他的心頭好。
“我媽特地讓我告訴你，這次裏面加了白茶，讓你試試，味道肯定別致。”說完，鞠之堯像是老大爺一般坐在了沙發上。
趙粵森打開瓶蓋聞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對鞠之堯說：“回頭我要謝謝嬸嬸。”
他說完順手就将那裝滿茶葉的玻璃瓶遞給田歆，示意她聞聞。
鞠之堯說：“可不得謝謝麽，要不是為了你，她老人家怎麽肯每年每年地炒茶，不送不賣，單為你一個人。”
田歆接過趙粵森遞過來的玻璃瓶，緊繃的情緒早已經放松下來。
哪怕是周木都不知道，茉莉花是田歆最喜歡的一種花。
田歆出生的時候正值初夏，爺爺家門前的第一朵茉莉花正盛開。
此後每年她都能見到門前那顆茉莉花盛開滿枝丫，一直到十六歲。
奶奶走後田歆便和父母一同住了，往後她就很少再見到那顆茉莉花樹。
再次見到那顆茉莉花樹的時候爺爺已經去世，那時候正是嚴冬，光禿禿的枝丫上見不到一朵茉莉花。也是那一天，她哭着給趙粵森打電話說自己什麽都沒有了。
田歆記得自己對趙粵森說過，茉莉花就代表她。
那還是孩童時的玩笑話，盛夏傍晚晚風輕拂，她坐在門前寫作業，茉莉花一朵一朵落下來在她的作業本上。她順手拿起一朵茉莉花對趙粵森說：“爺爺說我出生的時候門前的茉莉花正好開了一朵，所以我是茉莉花仙子轉世也說不定。”
趙粵森只是冷冷一笑，自顧自玩弄着象棋。
從來他這人都是這股調子，真的很不像隔壁開朗活潑的方老大爺。
方老大爺就是趙粵森的外祖父，外祖父也就是別人俗稱的外公。
幾乎每年寒暑假趙粵森都會來這個小鎮，因為方老大爺的原因。也因為是鄰居，久而久之，田歆也就和這個表裏不一的大哥哥有所接觸。
只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趙粵森也獨愛茉莉花。
在田歆思緒橫飛的時候，沙發上那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聊開了。
“……那我就開門見山吧，哥，你不能幹涉我藝術創作的道路啊。雖然嫂子是不錯，但我得說老實話吧，的确少了點感覺。”
田歆只聽到鞠之堯在叽裏呱啦：“《廢柴柴》的劇本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在創作了，那時候老媽不支持我搞電影，也得虧你支持我。于情于理我都要謝謝你的，今天老弟我能得到那麽多的獎項，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可是老哥，你一向不幹涉我創作，你也知道我的性格……”
滔滔不絕的鞠之堯不知道是真的不會看臉色還是故意忽略趙粵森的臉色。
田歆側頭偷偷看了眼趙粵森，難得見他一臉吃癟的表情，沒由來覺得好笑。
這人一向是唯我獨尊，似乎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那麽啰嗦。
那頭鞠之堯依舊自說自話，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其實能見倒鞠之堯本尊，田歆覺得已經是功德圓滿了。至于是否真的能成為女主角，還是要看實力。既然實力不如別人，那她繼續努力，總有一天會得到別人的認同。
看看着趙粵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像是凝固的冰塊，田歆終于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那一刻，時間似乎瞬間停止了。
兩雙明亮的眼睛齊刷刷地朝田歆看過來。
田歆擺擺手想說不好意思，可看到趙粵森歪着腦袋一臉茫然的樣子，她實在忍不住更覺得好笑。
趙粵森就坐在田歆的身側，也沒多想，他單手一把攬過她。
将她半擁在懷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趙粵森語氣裏帶着寵溺地說：“傻瓜，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藥了？”
田歆下意識反駁，撒嬌道：“是呀，你有藥嗎？”
“藥沒有，倒是可以給你打一針。”
看着眼前的一幕，鞠之堯嚴重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毛病。
這個一臉寵溺且面帶微笑的人是自己的老哥？
他家老哥趙粵森可是出了名的冷臉王，而眼前這個人分明是被什麽東西給附體了吧！
“哥，你這是在撒狗糧？”鞠之堯不确定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