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第一次
劇本翻開擺在眼前，但此時的池雲星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滿腦子裏都是碩大的兩個字——“吻戲”。
池雲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問李超：“怎麽……第一場戲就是吻戲？”
李超的回答是：“畢竟大家也剛進組，為了讓大家快點找到狀态，所以我就特意把這種戲份排在了前面。”看着池雲星表情有些為難，李超還安慰他道，“沒事的，不用太擔心，你和段老師都這麽熟了，肯定沒問題的！”
他跟段知衍也沒有特別熟啊！
李超還有事情要忙，沒有再跟池雲星多聊，很快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池雲星坐在休息室沉默了許久。
在接這部劇之前，謝依還特意問過池雲星，能不能接受吻戲，要是不能接受，她可以跟導演再談談。
當時的池雲星并不覺得吻戲有什麽大問題，他是藝人，為藝術獻身也很正常，所以也就沒有讓謝依去跟導演談。
只是池雲星從未想過，另一個跟他搭檔的對象會是段知衍。
昨天段知衍告訴他要進組的時候，為什麽自己沒有想到這點？
池雲星有些懵，同時還有一絲緊張。
劇本池雲星是看不下去了，他将劇本蓋在臉上，仰頭躺在沙發上。
不想就在這時候，段知衍敲響了他休息室的房門。
“雲星？我可以進來嗎？”段知衍問道。
池雲星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劇本順勢掉到了地上：“可以！”
池雲星彎腰撿起劇本，段知衍正好推開門，見狀他彎了一下唇：“還在看劇本？”
池雲星不知怎麽回事，心跳忽然就有些快，因為彎腰的動作，臉頰也有些熱，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含糊：“嗯，随便看看……”
段知衍朝他伸手：“要跟我對戲嗎？”
池雲星愣了一下，随後才反應過來他是想看劇本，他把自己手裏的劇本遞給段知衍。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池雲星就覺得渾身別扭，特別還是當着段知衍的面。
他沒忍住摸了一下鼻子，才猶豫說：“不……不了吧，這一段戲，我之前也演過。”
雖然他當時演得是徐離，段知衍演得是寧初。
段知衍翻到劇本相應的位置，聽到池雲星這話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池雲星只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更高了，看都不敢看段知衍。
“害羞了？”段知衍看出了他的心情。
池雲星想死鴨子嘴硬，可等他對上段知衍那帶着些關心的視線，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是有點……”
段知衍挨着池雲星在旁邊坐下，提議說：“那我去跟導演說一聲，把今天的這場戲排到後面？”
頓了一下，段知衍又道：“若是實在不能接受，到時候拍攝的時候也可以錯位。”
段知衍在之前給池雲星補習的時候，也跟他講過接吻錯位。
池雲星知道段知衍是在為自己考慮，他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最開始接這部劇的時候就想好了，并且，”池雲星擡眸看了段知衍一眼，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燙的臉，“并且不是知衍哥，也會是其他人……”
“我不可能這輩子都不拍吻戲的。”
段知衍又擡了擡嘴角，他把手裏的劇本還給池雲星，笑着說：“你能這麽想就好。”
池雲星也算是明白了段知衍此行的目的，他應該也是擔心自己接受不了，所以才特意過來的。
想到這裏，池雲星有些感動，同時也有些好奇：“對了，知衍哥，你拍過吻戲嗎？”
在進入娛樂圈之前，池雲星對娛樂圈也不算太了解。
他上輩子之所以會記得段知衍的一些事情，也是因為那段時間段知衍太火了，池雲星不想知道都不行。正因為如此，他對段知衍的了解非常有限。
段知衍偏頭，正好對上了池雲星疑惑的眸子，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也沒有。”
毫不意外的，段知衍看見了池雲星瞳孔裏的震驚。
“沒……沒有嗎？”池雲星嘴巴張大，甚至都忘記合上。
段知衍的視線落在他紅潤的嘴唇上，短暫幾秒後又很快移開。段知衍笑得坦誠：“嗯，沒有。”
過了半晌，段知衍又補充說：“所以我們都是第一次。”
原本池雲星還陷在震驚中，聽到這句話，他覺得自己的耳朵也跟着熱了起來。
池雲星笑笑，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好在段知衍也沒有非要等他回答，而是站起身說：“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先回去準備一下，待會兒見。”
池雲星應了一聲。
聽到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合上後，他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嗯，很燙。
臉頰也是。
……
拍攝場地已經布置好了，場務也過來敲門通知池雲星很快就要拍攝了。
池雲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調整好呼吸，等到自己臉上的粉意消退，他才拉開門出去。
李超遠遠地就看到了池雲星，朝他招了招手：“池老師，快點過來！我正好跟你講講戲。”
池雲星擡眼在片場看了一圈，沒看到段知衍的身影。
他快步朝李超走了過去。
李超拿着劇本，正在給女主講戲，見到池雲星來了，他讓開位置，讓池雲星坐着，接着講：“……今天是你們大學最後的一次聚餐，今天之後，你們可能再也不能見面，吳筱雖然難過，但是她現在畢竟也和姜錦在一起了，所以吳筱既難過，也沒有特別傷感。”
“在這次聚餐上，最難過的，反而是寧初。”說着，李超看向池雲星。
池雲星輕點了一下頭：“嗯，因為這是寧初最後的機會，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可能再也不能把自己的愛意說出口了。”
李超笑了一下，點頭說：“對，你理解的很到位。”
池雲星彎了一下唇角，沒說話。
李超不清楚池雲星的演技如何，所以他還是有些擔憂，揮手讓女主角宋雅先離開，又拉着池雲星講了好一會兒。
其實李超講的這些內容池雲星早就明白了，但他還是耐心地聽李超又講了一遍。
臨近拍攝，段知衍也終于從休息室出來了。
他剛出來，就看到了和李超站在一塊兒的池雲星。
午後太陽正烈，池雲星穿着斷袖校服和曬得有些黑的李超站在一塊，愈發顯得他皮膚白淨無瑕，甚至遠遠看去，隐隐有些透光。
段知衍盯着池雲星看了半晌，池雲星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很快朝這邊看了過來，看見是段知衍，池雲星很快綻開一個爽朗的笑。
段知衍眉眼微彎，笑着朝池雲星招了招手。
走近後，段知衍才聽到李超是在跟池雲星講戲，他沒有打擾兩人，而是靜靜地站在旁邊聽着。
片場有些吵鬧，所以李超也沒發現自己旁邊多了一個人，直到跟池雲星講完戲後，他才察覺到旁邊還站了一個段知衍。
“段老師什麽時候過來的？”李超愣了一下，同時也有些緊張，自己剛剛講的內容，不會全被段知衍聽到了吧？
李超自認自己只是一個小導演，在和國內外大導合作多次的段知衍面前講戲，多少有些班門弄斧了。
不想段知衍卻笑道：“來了有一會兒了，李導你講得很好，我對寧初這個角色的理解也更深刻了些。”
“哎！哪裏哪裏！”李超是真的沒料到段知衍會這麽說，他難得有些臉紅，趕緊笑着擺手，“我也就是跟池老師說一下自己的理解，段老師你都拍了這麽久的戲，在角色的把握上肯定比我好。”
段知衍笑着搖頭：“你謙虛了。”
“您才是謙虛！”李超樂道，“好了，既然段老師也到了，那我們準備一下開始？”
“嗯。”段知衍颔首。
池雲星也點點頭。這畢竟是兩位男演員之間的吻戲，為了盡可能地讓兩人感到自在，所以等現場布置完畢後，李超就清了場。
留下來的都是必不可少的工作人員，随着李超的一聲開始，拍攝正式開始。
池雲星先阖上了眼簾，再睜眼，他已經是那個喜歡将所有心事都埋藏在心底的寧初了。
李超坐在監視器後面，當他看見池雲星眼裏的情緒後，他高興地差點從原地跳了起來。
對！這就是他要的感覺！
這就是他心目中的寧初！
李超興奮的同時也有些震驚，這真的是池雲星第一次演戲嗎？
他的演技未免出乎意料地好。
寧初為了能離徐離近一點，再近一點，所以他當初在填志願的時候，特意問過徐離填報的學校和專業。
寧初的分數比徐離高了一大截，但寧初還是選擇和徐離報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他們也當了四年的室友。
宿醉後再醒來，徐離頭疼得厲害，他掙紮着想起來，卻沒在熟悉的床位上看見寧初的影子。
徐離抱着腦袋在床上想了幾秒，幹脆又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剛閉眼的瞬間，宿舍的門被寧初從外面推開。
寧初動作很輕，蹑手蹑腳進來，又小心地把宿舍門關好。
他手裏提着一個塑料袋，裏面裝着醒酒藥，另一只手裏拎着的是給徐離打包的豬腿飯。
把兩個袋子放在徐離的桌子上，寧初沒忍住擡頭看了眼上鋪的徐離。
徐離的眉心微擰着，似乎在為什麽事情而煩惱。
寧初的目光很是柔和，他好看的唇角微微彎了一下，沒忍住微微墊起腳，伸出手輕輕地從男生的眉心撫過，妄圖撫平男生擰起的眉心。
可沒等他撫平，面前的男生就突然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寧初率先回神，他猛地一下抽回了手，下意識解釋了一句：“我就想試試你有沒有發燒……”
徐離有的時候喝醉第二天就會發燒，寧初經常照顧他，所以很了解。
對于這個解釋，徐離也沒說什麽，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
寧初見狀，眉心蹙起：“不舒服嗎？”
說着，他再一次伸手，想要試一下徐離額頭的溫度。
只是他怎麽都沒想到的是，徐離這次竟然往後躲開了他的手。
寧初的手伸在半空中，他愣了好幾秒，才收回了手。
徐離看見他這幅表情，想安慰一下，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我……我去上個廁所。”
寧初趕緊退開一步，點了點頭：“哦。”
徐離步伐匆匆，仔細看還能瞧出來他有些慌亂。
寧初喜歡了徐離七年。
可以說他是除了徐離父母之外最了解他的人，盡管只是剛剛無意識的一個動作，以及不經意間的一個謊言，但寧初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同。
徐離今天有些不正常。
他為什麽會不正常，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麽？
寧初的視線落在了桌子上的塑料袋，盯着醒酒藥看了半晌，寧初又才揚聲對洗手間的徐離說：“徐離，醒酒藥我放在了你桌子上，你記得吃，我出去一趟。”
拿起手機，寧初就準備出門。
可沒等他開門，徐離就先拉開了洗手間的門：“等等！你去哪兒？”
寧初抿了一下唇，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徐離。
徐離忽然就有些不敢直視寧初，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吞吞吐吐說：“我……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去哪兒？今天又沒什麽事……”
寧初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快十二點了，我出去吃飯。”
徐離難得聰明一回：“你不是剛回來嗎？你還給我帶了飯，你沒吃？”
寧初忽然輕笑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剛回來？你醒很久了？”
徐離臉色頓時一變，他張了張嘴，半晌後才說：“不是……我只是聞到豬腳飯的香味了！”寧初垂眸，沒打算再追問，只是說：“嗯。”
說完，他轉身準備出去。
徐離一看頓時急了，一把拽住了寧初的胳膊：“你去哪兒啊？能等我把話說完嗎？”
寧初終于轉過了身，他扯回自己的胳膊，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對徐離說：“說吧，有什麽事，我等着。”
此時的寧初，心裏已經隐隐有了猜測，徐離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麽。
但是寧初怎麽都沒想到的是，徐離竟然說他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并沒有醉的人事不省。
徐離說話的時候，看也沒敢看寧初，只顧着說着自己憋了一晚上的話：“……昨天晚上其實我也沒喝太多，哎，也不是沒有喝太多吧，可能是醉酒醉了這麽多次後，我自己酒量變好了。雖然剛散的那會兒的确有些暈，但後面上了出租車後我就清醒多了，只是眼睛還睜不開……”
眼睛睜不開，但是知道發生了什麽。
所以他記得寧初是怎麽一邊輕聲抱怨，一邊将自己扶上了出租車。
也記得寧初靠過來時身上淺淺的香味，以及那個幾乎輕到不易察覺的吻。
若不是當時徐離意識清楚，他肯定不會發現。
“你……親我幹什麽？”這個問題徐離苦惱了一晚上，他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
聽到徐離這個問題，寧初也沒忍住想了一下。
對，自己當時為什麽要親他？
寧初仔細回憶了一下，嘴唇相碰的感覺很輕，但徐離的唇瓣很軟，軟到他偷親完之後，會控制不住臉紅心跳。
那個感覺太美好了，只是可惜，之後再也不會有了。
他怎麽就那麽不小心，被徐離發現了呢？
寧初表情很是懊惱，但同時也有些釋然。
總算被發現了，整整七年了，終于被徐離這個大傻子給察覺了。
那些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愛意終于再也不用被藏匿，瘋狂地湧了上來。
“對，”寧初微垂下眼簾，掩下自己眼底壓抑不住的愛意，聲音無比沙啞，“我是親了你，你想揍我随意。”
這時候的寧初很灑脫，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就算徐離真的那麽憤怒惡心，甚至想揍他，他肯定也不會還手。
只是寧初怎麽也沒料到，徐離會這麽說：“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怎麽會揍你？我只是想問你當時親我，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我？我……”
“是又怎樣？”寧初猛地擡起眼，他眼眶微微泛紅，仔細看嘴唇也在顫抖，此時的他很是緊張，可他還是把那句話說出口了。
寧初喜歡徐離，很喜歡很喜歡。
“我……你怎麽這麽突然，我……”徐離有些慌亂。
“不是突然，”寧初眼眸很深，一眨不眨地盯着徐離，那些洶湧的愛意也在此刻蔓延，“我很早就喜歡你了，是你一直沒有發現。”
“什、什麽時候？”
寧初輕笑了一聲：“你竟然一直沒發現？”
寧初忽然站起身，他比徐離矮了半個頭，只需要稍稍擡頭，他的嘴唇就能碰到徐離的嘴唇。
徐離有些慌張地往後退了半步：“我、我發現什麽。”
寧初沒有說話，他只是一步一步朝着徐離走近。
兩人的距離被拉近再拉近，近到呼吸交錯，近到可以看清對方臉上細細的絨毛。
這個時候的池雲星只需要仰頭，輕輕吻上去，這場戲就可以結束了。
池雲星盯着近在咫尺的臉，對上了段知衍的眼睛。
段知衍表情有些慌亂，他似乎猜到了自己想做什麽，但是他又很猶豫，自己究竟要不要避開。
最終兩人的距離停在了二十厘米處，池雲星發現自己無論怎麽用力，都沒有再靠近分毫。
他忽然就有些着急，一滴汗也順着鬓角滑落。
段知衍等了半晌，眼裏不免也浮現出一絲疑惑。
最終還是李超率先喊了：“卡！”
“池老師！怎麽了？怎麽不親啊？”李超有些遺憾問到。
池雲星的表現太驚豔了，驚豔到李超坐在監視器後都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這次真的挖到寶了！
段影帝自然不用說，女主宋雅是表演專業的學生，男主陸離也演過好幾部網劇了，都是有經驗的藝人。
李超最擔心的，還是要數池雲星。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的是，池雲星的第一場戲就讓他挑不出錯！
不僅臺詞功底到位，眼神動作神态也把握得非常好！
這哪裏像是第一次演戲的人啊？
池雲星就是老天爺賞飯吃！天生吃這碗飯的人！
李超又激動又亢奮，就在他以為要一條過的時候，池雲星忽然停了下來。
他以為是池雲星又了不同的理解，準備再停頓兩秒，可他怎麽都沒想到的是，這一停就是快一分鐘。
李超眉頭皺起，終于察覺到了事情不對，于是他趕緊喊了停。
沒等兩位演員過來，李超就快步跑上前，關心地問道：“池老師怎麽了？是有什麽疑惑嗎？”
池雲星剛從情緒中出來，聽到李超這句話，頓時就很是慚愧，他趕緊道歉：“抱歉，是我的問題，不好意思。”
李超一聽微松了口氣，趕緊說：“沒事沒事，那咱們先休息一下，補個妝再繼續！池老師和段老師都辛苦了！”
化妝師趕緊上前給兩人補妝。
只是短暫的休息結束後，池雲星還是不在狀态。
接連卡了兩次後，李超撓了撓腦袋，出聲說：“要不多休息一會兒吧，不急不急。”今天的時間還有很多。
池雲星很是抱歉地跟工作人員道歉，又有些抱歉地看向段知衍：“不好意思知衍哥。”
段知衍輕輕搖頭，沒說什麽。
兩人在這邊休息，劉然拿了兩瓶礦泉水遞給兩人。
池雲星接過水，發現還是冰了，擰開後就喝了一口。
段知衍提着水沒有喝，反而是看向一旁的池雲星。
注意到他的目光，池雲星偏頭看了過來：“嗯？”
段知衍目光微沉，嘴角抿直，難得眼裏沒有笑意，語氣也有些嚴肅：“雲星，你剛剛忽然停下來，是因為你發現在你面前的人不是徐離，而是段知衍吧。”
池雲星心忽然顫了一下，他下意識想要反駁：“不是，我……”
話說到一半，池雲星這才發現，自己辨無可辨。
事實就像段知衍所說的那樣，他忽然從情緒中抽身，将面前的徐離當成了段知衍。
否則那個滿含愛意的吻，早就應該落下去了。
池雲星忽然就有些垂頭喪氣，他無意識地捏緊礦泉水瓶，點了點頭：“嗯，是我的問題。”
段知衍離池雲星很近，近到池雲星可以聽到他輕輕的嘆氣聲。
“雲星，”段知衍重新看向池雲星，語氣也柔和了許多，“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想告訴你，當你演一個角色的時候，你就是那個角色，你不需要想太多。”
“或者換一句話說，當時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段知衍，是寧初喜歡了多年的徐離。而你也不是池雲星，你是喜歡徐離的寧初。明白嗎？”
池雲星眼睛微微睜大，他像是豁然開朗一般地擡起頭。
段知衍靜靜地看着他。
池雲星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大，他眼睛都微微發亮：“我明白了！”
段知衍眼裏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嗯，那現在開始？”
“好！”池雲星點頭。
拍攝再次繼續。
寧初看着面前的徐離，他眼眶還帶着紅，一步步逼近。
徐離沒忍住往後退，最終靠在了衣櫃上。
寧初眸色很深，靜靜地看着他時，深情都快要溢出來了。
徐離似乎是想說什麽，他張了張口。
可還沒等他把那句說出口，寧初就閉着眼睛吻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再次貼在了徐離的唇上，溫潤帶着濕意，清清涼涼，鼻息間是徐離最熟悉、寧初身上獨有的香味。
徐離應該推開寧初的，可他卻怎麽也擡不起手。
忽然唇上微微一濕，似是什麽輕輕一吮。
段知衍眸色一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