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狐妖姬(上) (1)
夜色正濃,我并沒有帶任何行李便獨身來到了法國巴黎,此行的目的是……
(朱莎莎:等一下!為什麽是主角視角!會讓人誤以為是我的!
時間縫隙:少廢話,因為情節需要,不以第一人稱觀看就等于直接告訴了你謎底。
朱莎莎:謎底?這是推理故事?
時間縫隙:你快睡覺去!
朱莎莎:請讓我繼續刷存在感!
時間縫隙:你再怎麽刷還是這麽透明。好了,各位看官,請務必無視那位滾去角落畫圈圈的龍套角色。)
至于我此次來到巴黎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追逐那個正在逃亡的妖怪,區區一個日本小妖竟然逃來了法國,看來安倍家族也堕落了呢,不過正好,我可以乘此機會去見見我的老朋友莉莉絲。
具體是什麽時候認識莉莉絲的對此我已經忘卻了,記憶中是很久以前,由于經常光顧她開的咖啡屋,所以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可以交心的知己。由于近期除妖工作繁忙,我已經很久沒有來法國度過假了,這次久違的來訪,發現這兒變化了不少,原本熟悉的街道已經變了名字,那些原本存在記憶中的建築物也都變了樣,這兒已然成為了一片陌生的國度,不會就連那家咖啡屋都不見了吧,我帶着這種不安的情緒朝記憶中的夢之咖啡屋走去。也不知她如果在這種時間點碰到我,會不會很驚訝呢。
離開機場後我先向左拐再徑直前進再向左拐……可是無論怎麽繞來繞去都沒有找到記憶中的那家咖啡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家24小時便利店,那麽咖啡屋到底在哪?是我記錯路了?還是說倒閉了?腦海中竟閃現出了這麽一個念頭,我趕緊搖了搖腦袋推翻了這種想法。
那種人氣爆棚的咖啡屋怎麽可能倒閉!但是……我明明對自己的方向感很有自信,我又試着在這附近尋找了一下,仍舊沒有看到那個懷念的夢之咖啡屋。
不會是搬遷了吧?正在我這麽想着的時候,一只黑貓跳到了我的面前,簡直就像憑空出現一般,我從它的身上隐隐感覺到了一股魔力,莫非它和歐洲的血族有什麽關聯?看樣子它并不像家貓,而從它的氣質以及幹淨程度來判定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野貓。莫非是誰的式神?不,這也不可能,那麽它極有可能就是某個血族的下屬了。
“你的主人是誰?”我試着向它詢問道,并在心中期望着不要因此而惹禍上身,我們陰陽師的工作雖說是除妖,但畢竟不是驅魔師,所以我師父經常告誡我“去歐洲度假可以,但是要避免與血族扯上關系,如果起了争執,那種怪物不是你能用陰陽術對付的,所以去交幾個驅魔師和血獵當朋友也是一個确保自身安全的好辦法。”
“喵~”眼前的黑貓向我靠來,并依偎在我的腳旁,與我這麽親近看來并非誰的下屬,或許僅僅是因為這兒的環境所以沾染了魔氣吧。
當我走動的時候它也跟着一塊移動,“Camilla,如果你願意跟着我,那麽剛才的就是你的名字。”
“喵~”看樣子它似乎有些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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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接下來的問題應該是咖啡屋到底在哪,如果當初記下了對方的電話號碼就好了,只是因為那時天天都去見面所以沒有必要,如果要聯系的話就寫信寄到咖啡館,現在真是後悔萬分。
“喵~”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煩惱,Camilla叫喚了一聲。
“怎麽?你難道想告訴我些什麽嗎?唔……”只見有什麽東西蹿進了我的腦內,那是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莉莉絲正站在吧臺前,有好多人圍繞着我們……
诶?我剛才看到了什麽?某人的記憶還是說幻覺?難道說……是我的記憶嗎?我一直感覺自己好像缺失了什麽東西,難道我所缺失的就是記憶嗎?
我名為安倍八雲,今年22歲,從小學習陰陽術,從12歲開始正式着手除妖工作,17歲的時候救下了一個吸血鬼,之後則被其它血族攻擊,之後……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後來我究竟是怎麽回到安倍家的?不行,什麽都想不起來,難道我也因此而忘記了咖啡屋的地址嗎?
“喵~”只見Camilla的嘴中含着什麽,左前足也提了起來。
“要給我?”我将手遞了上去,沒想到從Camilla的口中竟吐出了一枚戒指,拿到眼前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發現戒指上刻有蠍子的圖案。
“喂,是克勞迪奧嗎?”戒指竟發出了聲音!我拿着戒指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将戒指扔出去,不過剛才那聲音與莉莉絲的聲音頗為相似。
“莉莉絲?”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但仔細想想怎麽可能是莉莉絲嘛,肯定是我想多了。
“嗯,克勞迪奧,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你真的是莉莉絲?我沒有幻聽吧?話說克勞迪奧是誰?”
“哎……”只聽對方輕聲嘆了一口氣,“難道你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嗎?”
“莉莉絲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确實有一部分記憶暫時想不起來了,但是其它的事情我都清楚地記着,說起來你現在能來接我一下嗎?我忘記你的咖啡屋在哪條街上了,怎麽都找不到。”
“咖啡屋?我什麽時候開咖啡屋了?我現在在羅馬的酒吧裏,你目前在哪條街上?”沒想到莉莉絲竟會這樣反問道,今天應該不是愚人節吧?
“你在羅馬?!我現在在巴黎,而且我記得明明就是咖啡屋。”我的記憶到底怎麽了?莉莉絲向來不是愛開這種玩笑的人,難道我真的記錯什麽了嗎?
“巴黎?你跑那去做什麽?難道你有了新歡?比如巴黎親王什麽的,你這樣做的話文琴佐可是不會原諒你的,總之快點回來吧,大家都挺想念你的,關于你的記憶混亂,大概和數年前的那件事有關,不過你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你還能想起其他人嗎?”
“店裏的吉祥物貓頭鷹,樂隊成員露璐、雷克斯、伊森、優也,服務員安娜,其他的一些打雜的我也記不太清了。”剛才莉莉絲所說的前幾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來你能夠記得酒吧內的人呢,那麽你還能回想起酒吧內的常客嗎?”
“……”我認真思索了一番只可惜腦海內一片空白,如果是常客的話我至少應該記得幾個,畢竟我那時也經常去莉莉絲的店,不過真的是酒吧而不是咖啡屋嗎?
“那麽你總該記得你的未婚夫吧?連他也忘了嗎?”
“你在說什麽呀!我也是個男人啊!”
“嗯,我知道你有一半是男人。哎,文琴佐真可憐,被戀人遺忘了什麽的。”莉莉絲的話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莉莉絲,我現在變得更加混亂了,總之等我工作結束後馬上去找你。”
“嗯,大家都在等你。”莉莉絲說完後,手中的戒指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了,仿佛剛才的那段對話僅僅是我的一個幻覺。
不過,我到底是怎麽了?自從來到了巴黎後,我的記憶好像越來越不清晰了,不過目前的首要事項是把那個多羅怪抓住,多羅怪是守護神明的妖怪,然而它們也各有差異,這一只逃亡了法國的多羅怪先前在日本殘殺了很多年輕女性,如果不盡快将之抓住,恐怕會引來更多災禍。
“嗵!”一聲巨響之後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通體赤紅的物體。
哼,沒想到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我從袖中拿出了咒符,朝它扔去,然而在扔中它之前,一支箭已經刺入了它的心髒。诶?這個年代還有人用箭嗎?這應該是丘比特的專利吧?不,這不是重點,剛才到底是誰!
正當我疑惑萬分之時,一個有着一頭棕色短發的男子從牆角處走了出來,當他稍加走近後,發現他的頭發有些許的自然卷。
“你是陰陽師吧?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金發藍眼的陰陽師。”只聽對方的聲音極其富有磁性。
“我是日意混血,名叫安倍八雲,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我名叫達維德布魯諾,意大利人,同時是個吸血鬼獵人。”
仔細看看,在他的無框眼鏡下是一雙銀色的眼睛,眼神略有些懶散,完全沒有一種獵人的氣質,不過人不可貌相,剛才的多羅怪就是他幹掉的,我微微仰頭對上了他那懶散的視線,他的身高要比我高那麽一點。
“血獵還和陰陽師搶飯碗嗎?”
“剛才的妖怪變異了,我追着它來到了這裏。”
“是嗎?那麽你接下來準備回意大利嗎?如果可以的話也帶我一起去吧。”
“也好,不過現在我要回賓館了,你呢?”
“事實上,我沒有帶錢。”我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方依舊是那懶散的眼神,他稍微看了我一會兒,我完全猜不出他正在想什麽,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僵持不再流動了。
“跟我來。”許久之後對方才終于擠出一句話。
于是我抱着Camilla來到了達維德的房間,Camilla時不時地叫着,感覺它好像有些不滿,這一夜,我們睡在雙人床上聊着各自的事情,沒想到彼此之間還是很聊得起來的。
“我今年18歲,住在羅馬。”
“羅馬嗎?好巧,我也準備去羅馬,我今年22歲。”畢竟我不是女人,對于年齡我并不打算隐瞞。
“22嗎?但你看上去很年輕,我還以為你也和我同歲。”
“我又不是女人,不用誇我年輕,說起來你的武器是箭嗎?”
“是槍,只不過剛才裝了箭而已,對付血族以外的種族不能浪費珍貴的子彈。”
“原來槍還能裝箭啊。”
我們聊着諸如此類的話題最終陷入了夢境,翌日在羅馬機場的大廳內,我們道了別,交換了聯系方式後便前往了不同的地方。
我從懷中拿出了戒指,在确認了附近并無他人注意後輕聲道:“莉莉絲?聽得到嗎?”
“唔……克勞迪奧?你已經到羅馬了嗎?這麽早?我還在睡覺。”
“我現在在機場,現在該怎麽去你那裏?我不認路。”
“你先待在那裏別走,我馬上讓優也去接你。”
由于我此時正身着陰陽師的服飾,因此周圍的人們總是會時不時地朝我投來異樣的目光,更有甚者認為我正在玩cosplay并上前來要求合影,被這樣圍觀,不由得覺得等待的時間無比漫長。
或許又等待了許久,只見兩個高大的男子穿越人群朝我的方向走來。
“你們讓一讓,這位是我的人。”有着一頭金色中長發的男子首先說道。
而那位黑發藍眸的男子則狠狠地踢了一腳金發男子:“我才是你的人,他是你的鬼朋友!”
“優也!伊森!”久別的重逢之時,我激動地喊出了眼前那兩名男子的名字。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克勞迪奧,你染發了?是不是你也覺得我的金發很好看所以染成了金發?”優也搓了搓垂在肩上的發絲。
“還戴了隐形眼鏡嗎?變成和我一樣的藍眸了呢。尖下巴好像也變圓了點,對了,人類的食物比血液好吃吧?”伊森的提問真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我既沒有染發也沒有戴隐形眼鏡,而且我從小到大吃的都是人類的食物!”
“我說啊,優也,他真的是克勞迪奧嗎?總感覺完全是另一個人嘛。”伊森湊到了優也的耳旁輕聲問道。
“他的确有克勞迪奧的氣味,莉莉絲說他失憶了看來是真的。”
“就算我失憶了,我的自身也會變嗎?”聽到了兩人的悄悄話後我忍不住問道。
“你完全變成別人了!”兩人異口同聲道。
“總之先回去再說吧。”離開機場後,優也為我打開了車門。
望着車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我的思緒也不斷變化,最後攪在了一起。
“喂,到了哦,你還在發什麽呆,還不快下車。”優也依舊為我開了車門,沒想到那麽快就到目的地了。眼前的景色可謂是無比熟悉但又非常陌生。
“SANGUE BACIO BAR”(血吻酒吧)
眼前,店的招牌是木質的,血紅的手寫文字非常清晰且醒目,推開店門的時候,門碰到鈴铛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原以為酒吧還未開業,但裏面竟有不少客人,一般來說這個時間段酒吧是不開業的吧?
放眼望去,整個酒吧幾乎都是木制構造,不遠處還有盤旋形木質樓梯,店內的桌椅都是紅木,明明是大清早,店內卻十分昏暗。
“這些客人是怎麽回事?”
“他們都是普通人類,白天酒吧對人類開放,晚上則對非人類開放,白天售賣人類的食物,一到晚上則售賣非人類食物,所以我們每一天都能賺到不少。”優也解釋道。
“莉莉絲攢那麽多錢難道想開全球連鎖店嗎?”伊森吐槽道。
“莉莉絲她現在在哪?”
“3樓房間,快去吧,她現在在床上等你,我們嘛,該去工作了。”
“哪有什麽工作?快去補眠,今晚又要彈琴唱愛了。”伊森推着優也離開了。
兩人走後,我在原地微微怔了片刻随後打算去莉莉絲那裏,腳踩在樓梯上木質樓梯并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來到了三樓後,我根據門把上挂着的木質名字牌找到了莉莉絲的房間,剛準備敲門,便聽莉莉絲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
“不用敲門了,快點進來吧。”
“好暗,沒有燈嗎?”推門進去,便見屋內幾乎快伸手不見五指了,我的手指貼着牆摸索着,企圖摸到電燈開關。
“你以前不是向來喜歡黑暗嗎?”莉莉絲說着打開了床頭的夜燈,燈光竟呈紅色,只見她正躺在床上,完全沒有起來的打算,那頭金色長發也有些亂糟糟的,她微微用力擡了一下腦袋,看向了我。
“哦,克勞迪奧,你染發了?”
“我沒染發也沒有戴隐形眼鏡!我也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關于這件事啊,晚上再告訴你吧,現在我需要補眠,你先去你自己的房間待會吧。”
真是吊人胃口,既然現在不打算告訴我,為什麽還要把我叫去房間,不過在這酒吧內真的有我的房間嗎?後來我根據木質名字牌果然找到了“克勞迪奧”的房間,真是弄不懂為什麽大家都稱呼我為克勞迪奧,莫非是外號?推開了房門後,我摸索着開關打開了日光燈,屋內雖說一塵不染然而布局擺設卻太過誇張。
首先,這玫瑰色的雙人床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一排的書櫃又是怎麽回事!這梳妝臺是怎麽回事!這滿衣櫃的女裝又是怎麽回事!!最後這床頭櫃裏的小道具又是怎麽回事!!!
等等!怎麽好像聽到了水聲?這聲音好像是從浴室傳出的,會不會是我走錯了房間?這麽想着我趕緊走出門看了一下名字牌,果然是“克勞迪奧”沒有錯啊,那麽浴室內的會是誰呢?鬧鬼了?
我考慮了許久最後還是推開了浴室的們,如果真是鬧鬼,身為陰陽師的我必須驅鬼除妖,但是出現在眼前的并非什麽幽靈,只見透明的浴簾後站着一個少女,酒紅色的長發貼在了身體上,當她發現我的時候,趕緊将浴巾擋在了身前,用那雙墨藍色的眼角警惕地瞥了我一下。
“難道說你是卡帕多西亞?”沉默了片刻後,她如是問道。
“卡帕多西亞?那是誰?我名叫安倍八雲,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很多人都稱呼我為克勞迪奧。”
“你還真的是卡帕多西亞嗎?一回來就偷窺,真是太差勁了!說起來你染發了?”
怎麽每個人都問我這個問題,該不會是大家統一好了準備來捉弄我的吧?總之我已經無力吐槽了。
“那麽你是誰?怎麽會在這個房間?”
“夜汐晨,我房間斷水了。”
“那麽這間房間衣櫃中的那些衣服都是你的嗎?”
“怎麽可能是我的,那些都是你的,當然,你不是女人,你是可變性血族,比起我的讀心能力,你的變性能力還真是有趣,呼呼,混亂了吧?沒錯,你不是人類,更不是什麽陰陽師,那些都并非你的記憶,至于你究竟是誰這種事,去書櫃看看就可以找到線索。”
聽言後,我替對方關上了浴室門便朝書櫃走去,此時的思維更加混亂了,剛才那名叫作夜汐晨的少女是會讀心血族,而我則是可變性血族?真是可笑,我的記憶到底怎麽了?
來到了書櫃旁時,我發現自己竟看不懂每一本書的名字,雖然我懂多國語言,但是眼前的文字卻從來都沒見過,至少我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人類使用的文字,莫非真的和血族有關?但是我對血族的事情知之甚少,對了,若是那個人的話一定知道。這麽想着,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串號碼。
“喂,布魯諾。”電話被接通後,我趕緊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都已經是朋友了,叫我達維德就好了。怎麽了?遇到什麽急事了嗎?”
“達……達維德,你現在有空嗎?可以和我見一面嗎?”
“約會的話我随時奉陪。”
“事實上,我有一些血族相關的事情想問你,那我們就在博蓋塞公園入口見,就是現在,可以嗎?”
“當然可以,事實上我正在那附近。”
“我馬上就過來。”
切斷電話後,我從書櫃上拿了幾本手寫的書放進了公文包中,随後便準備換下陰陽師的服飾以免又遭到圍觀,然而看了看衣櫃,實在是……為什麽都是這種輕飄飄的衣服?
最終,我還是換上了女式白襯衫,黑色的七分褲以及一雙涼鞋,這樣的打扮還是第一次,穿上女裝後并沒有中性之感反而顯得毫無違和感。此時正值七月份,氣溫雖然還不是很高,但卻讓我渾身不舒服,而且空氣非常幹燥,我并不怎麽喜歡夏天。
急匆匆地趕到公園後,遠遠望去便發現達維德早已等在了門口,他随意地穿着白色體恤搭配着牛仔褲,有些像大學新生,或許這種普通的打扮也是隐藏血獵身份的最好僞裝呢,但是貌似昨晚遇見他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身裝扮,他還真是異常懶散呢,夏天竟然不天天換衣服,或許是剛回羅馬沒時間換吧。
“八雲,你怎麽穿成這樣?真的打算和我約會嗎?”
“你也知道我什麽都沒帶,這是我朋友的衣服。”我一邊回答一邊從公文包中取出了幾本書遞給他。
“這個是!你從哪弄來的!”看到書的第一眼,達維德那原本懶散的眼神馬上變得警惕了起來,莫非真的和血族有關嗎?
“這個……不能說,我只想問問你能不能看懂這上面的字。”現在不全部說出來我的遭遇或許是最好的吧,畢竟他是血獵,而我又極有可能是血族,如果說出了今天的遭遇,不就等同于自投羅網嗎?
“血族的文字我基本上都能看懂。”
“那你能幫我翻譯一下嗎?”
達維德翻開了其中一本的第一頁後陷入了沉默,莫非他也看不懂?但是我馬上聽到了他的喃喃低語聲。
“這和現代血族的文字稍有不同,看來已經有一段歷史了,但是也不是太過古老的血族文字。”只見達維德摸了摸上面的文字,進一步判斷道,“這已經寫了有很長時間了。”
“嗯嗯,那麽這是什麽意思?”看來達維德懂的很多,來問他果然沒錯。
“二尺薔薇吐新芽,點點紅又嬌,輕柔舞銀針,春雨正潇潇。”
“诶?這個好像是日本的和歌诶,為什麽西方血族會摘抄和歌?”
“也許這是東方血族的東西,雖然想問你這是從哪來的,既然你不願意說就不勉強你了,不過,你盡量不要和血族牽扯上關系,哪裏找到的盡快還到哪裏去,東方幾乎沒有血族,就算有,也幾乎都是歐籍,所以這本極有可能是那類血族的東西。”
“那麽這本上面又是什麽?”
“六十四藝?印度的東西,看來你真的和東方血族牽扯上關系了呢。”
就算知道了書上的是什麽東西,但是對于我的身份和記憶卻沒有什麽大收獲呢。
“達維德,血族都有哪些能力?”
“普通來說就是讀心術,各自屬性的魔法,隐形,變化,預知未來,心靈溝通,幻術等等。”
“還有什麽例子嗎?有沒有可能變換發色瞳色或者變換性別之類的?”
“變換發色什麽的也是變化能力中的最基礎,但是性別的話只能維持最短1個小時,最長一天,而這個時間标準是針對高級血族來說的。”
“那麽血族出現在陽光下會怎麽樣?”
“大致會有三種情況,一是灰飛煙滅,二是全身冒汗,出汗量特別多,如果出汗到了一定程度,汗水就會變黑,說不定也會被曬死,還有一種情況,高等血族和普通人類一樣,除了夏天會感覺到有點熱之外,并不會有什麽明顯症狀。”
“那麽,假設我是血族,我們還能繼續當朋友嗎?”如果不問出這個問題,恐怕我會一直不安下去,畢竟我不想失去達維德這個朋友。
“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朋友,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但我會一直把你當好友的,現在是,以後也是,這和種族無關。”
“哈……”聽到達維德的話後我松了一口氣,随即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但是血族和血獵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不知道。”達維德似乎也在思考,他停頓了一拍繼而道,“或許可以,并不是所有的血族都得獵殺,說實話我以前吻過一個血族。”
“诶??!”
“關于這件事等日後有空了再慢慢告訴你,請問你現在還需要我幫你做什麽嗎?”
“暫時沒有了,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下次我還會再聯絡你的。”
“那麽我會24小時為你開機,再見了,我親愛的、朋友。”達維德的眼神又變為了那副懶散的模樣。
“……拜托你一次性說完,真是吓我一跳!那麽再見了!”
我和達維德告別後,馬上回到了酒吧,我的身體竟然對羅馬的街道如此熟悉,莫非這裏就是我的歸宿嗎?回到酒吧後正值午飯時間,我被當作特殊賓客帶到了地下室。
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是地下室!不過地下室也很幹淨,露璐為我打開了一扇門,當門打開的時候,冷氣撲面而來,比起方才公園內的熱度,還是這裏舒适。
“午飯吃這個可以嗎?我記得你最喜歡喝A型血。”露璐遞給了我一大杯紅色的液體,而那股液體又彌漫出了鐵鏽的氣味。
“這是什麽!有正常一點的食物嗎?我需要人類的食物!”
“難道說你戒血了嗎?血族竟然戒血了,還真是史上頭一例,不對,我想起了另一位遠在中國的親王——唐怿文,他向來只吃糖。”
“算了,我出去吃。”
“請等一下!油炸血豆腐可以嗎?”
“請把‘血’字去掉!”
“那麽去另一個冷藏室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吧。”
跟随着露璐離開血庫後,我們來到了海産品冷藏室,一打開門便有一股腥味撲鼻而來,海産品是我在日本的時候經常吃的,看來今天這一頓應該有不少選擇吧。
“地下室應有盡有,你想吃點什麽?”
“三文魚壽司加芥末。”
在經歷了幾番周折後我終于享用完了午餐,回到房間後發現夜汐晨正躺在我的床上熟睡着,這也太不客氣了吧,這裏應該是我的房間無誤吧?不過,原來血族睡覺不睡棺材的啊,原來血族睡前也會洗澡的啊,不,重點是為什麽不滾回自己的房間!
本想将她搖醒,但想想還是算了吧,萬一她有很嚴重的床氣怎麽辦?雖說這裏是我的房間,但卻有些陌生之感,我環視着房間內的一切,只見屋內沒有窗戶,從大門進來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客廳,客廳內有沙發、地毯、茶幾等物,卻沒有電視等現代物品,而且完全是西式風格,這和我在日本的日式卧室完全不同,在我學習陰陽術的那段時期內,我都是睡榻榻米的,日本的庭院也別具風格,等一下,如果我真的是血族,那麽陰陽師的記憶到底是怎麽來的?
正在我糾結地思考着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了沙發後面牆上的一幅很大的壁畫,畫上是一個少女,有些微卷的黑色長發垂在胸前,右眼是妖豔的紫羅蘭色,而左眼竟是鬼魅的血紅色,畫上的那抹紅色顯得無比靈動與真實,真的能夠看出那瞳孔中有一絲閃光,但那并非冷傲的光芒,怎麽說呢,好像隐隐帶着一絲溫和感,就像小孩子那樣眼中捕捉到了什麽事物所以炯炯有神,她的雙眼直視前方,或許是作畫太為逼真,我有一種被直勾勾地盯着的幻覺。她的眼睛有點細長,眼角微微上揚,下巴尖尖的,有些像狐貍,表情微笑,但這笑容不是很明顯,仿佛是刻意隐藏了笑意似的,從嘴角處還露出了兩顆尖牙,那應該是血族的獠牙吧,身着十六世紀的西歐貴族服飾,手中還懷抱着一只黑色的貓咪,而她的身後則是噴泉,那噴泉有點眼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到過,畫中還有一輪紅月挂在天際,更添詭谲之感。
仔細看看,只見壁畫的左下角用很飄逸的字體寫着“文琴佐羅素坎貝爾”,名字的下方還有日期“2.11.1800”
我記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文琴佐”這個名字,好像是莉莉絲提起的。算了,先不要多想了,接下來還是先熟悉一下這個房間好了,客廳左邊是廚房,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冰櫃,櫃子裏都是餐具以及杯具,廚房旁邊是一個空房間,裏面竟然有榻榻米!客廳的右邊則是房間,此時夜汐晨還在熟睡中,而一旁的書櫃中擺滿了看不懂的書,梳妝臺在房間角落,只見Camilla正在梳妝臺下理毛。房間內還真的沒有找到一扇窗戶,室內非常昏暗而且溫度低,吊燈的樣子很複古,燈光顏色也可以調節,不過現在應該不是研究電燈一共有幾種顏色的時候吧!
我以前就住在這種地方嗎?對了,既然有化妝臺,就看看血族的化妝品是怎麽樣的好了,我好奇地打開了梳妝臺的抽屜,然而裏面只有首飾,可能是15世紀的東西,如果是真貨,那也算老古董了,都可以拿去博物館展覽了,如果拿去賣掉也應該可以賺到一大筆。
我又試着拉動另一格抽屜,只可惜上鎖了,不過這個鎖上的凹陷處看上去有點熟悉,對了,那枚戒指!我将之前和莉莉絲通話的那枚戒指放了進去,發現大小剛好合适,鎖真的一下子就打開了。
只見抽屜內是一些書信,只可惜我看不懂血族的文字,又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抽屜內還有一個暗格,打開後只見裏面有一個小盒子,盒子中裝着一枚造型詭異的戒指,戒指的內側刻了我看不懂的文字,戒指很小巧,外觀是玫瑰的圖案,玫瑰的葉子上還雕刻着一只逼真的蠍子。
莫非這枚戒指也能夠與誰通話嗎?這麽想着我将戒指舉到了嘴旁,輕聲道:“喂,有誰在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懷揣着緊張與希望,我稍等了片刻,然而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或許這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吧,但是它被鎖在了這種與血族相關的地方,而且還被藏在了暗格之中,可見這枚戒指的重要性,但是卻不知它的重要性到底在哪,而且這真的是我的所屬物嗎?
我試着将戒指戴在了手上,但每一根手指都戴不上去,或許是別人寄存在這兒的東西吧,若是這樣就不能随意碰觸了,我将戒指又放回了遠處并重新鎖上了抽屜。
突然發覺時間過得十分緩慢,血族們應當還在熟睡,就像夜汐晨一樣,睡在別人的房間卻沒有一點警惕感,目前距離夕陽西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由于迫切地想知道真相的這種心情使得等待變得更為難熬,四周一片寂靜,我突然意識到屋內完全無法聽到外界的聲音,難道意大利的建築物已經有了如此這般的隔音效果了嗎?真的是聽不到任何聲音,我所能聽到的只有秒針走動的聲音以及自己的呼吸聲,至于夜汐晨,她仿若一個人偶一般,都無法感覺到她正在呼吸。
“紫苑……”夜汐晨突然間的呓語聲着實讓我吓了一跳。
紫苑是誰?花?還是某個人的名字?不知為何,當我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竟然全身不舒服,我不記得自己有對花過敏,但是總感覺這個詞特別刺耳。
介于房間內的空氣太過沉悶,因此我決定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走出酒吧後我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閑逛着。今天是7月15日,距離意大利的八月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說我真的是血族,那麽我大概會就此留在羅馬,但是安倍家的事要怎麽辦?我一邊思考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