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狐妖姬(下) (1)
“達維德!你怎麽在這兒!”我終于看清了眼前是何人。
不遠處的達維德微微愣了一下,原本那懶散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他扶了扶眼鏡,朝我們靠近。
“你是八雲?”
“不,那是我五年前的名字,我原本叫作克勞迪奧卡帕多西亞。”
“這個名字我聽說過,據說是可變性血族。”
(朱莎莎創意廣告亂入:一支綁有紙條的箭向文琴佐飛去,結果被克勞迪奧輕而易舉地折斷。
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竟然在光天化月之下當着克勞迪奧的面給文琴佐送情書!
“你以為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就只有丘比特之箭嗎?”達維德從暗處走了出來,并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叉子,“不好意思,拿錯了。”接着他又從懷中拿出了一把水果刀、三個番茄、一串香蕉、五個土豆、一盒火柴、一個平底鍋、兩根蠟燭、一根鞭子……
“那個……其實你是多啦腐夢的兄弟嗎?準備請我們吃晚餐?可是我們剛才已經吃過了。”
“找到了,十字架!”最後達維德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手舉十字架的神父。
“你以為我會怕十字架嗎?”文琴佐一邊說着一邊哆嗦着,“你敢過來!”
時間縫隙:這個廣告的意義何在!
朱莎莎:提升我的存在感。
時間縫隙:滾蛋!)
“為什麽暗殺文琴佐?”我将話題又轉移了回來。
“因為這是布魯諾家族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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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只要是命令,不論對錯,你都會接受并馬上毫不猶豫地執行嗎?文琴佐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們要殺了他?”
“我只管執行命令。”
“那麽如果他們讓你暗殺的對象是我呢?那時你會怎麽做?”
“我也會一樣執行。”
“你之前不是還說過‘并不是所有的血族都得獵殺’嗎?你不是将我當朋友了嗎?”
“所以我也很困擾啊,我接受所有的命令,但當我接到獵殺紮卡羅孔蒂的命令時,我也非常不知所措,上次對你說過我親過了一個血族吧?就是紮卡羅。”
達維德朝我靠近,并将自己的往事緩緩道來,然而文琴佐牽着我的手警惕地與之保持了一段距離。
“十年前,我還只是一個小鬼,那時在威尼斯不慎落水的時候,是紮卡羅救了我,當時的他戴着一副女人樣子的面具,後來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他,因此我經常去威尼斯找他,他也總是待在那個地方,我剛開始以為他是人類,因為他總是在白天出沒,我讓他摘下面具,發現面具下面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他從來沒有笑過,陽光下,他的眼睛是墨綠色的,他說他喜歡小動物,所以才救下了有些像小動物的我,幾年過去了,我已經長高了,然而他卻一點都沒變,還是19歲的模樣,再後來我接到了獵殺他的命令,當時我不知道要怎麽辦所以将這條命令告訴了他,但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要殺了我,從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在白天看到他了。後來,我開始走上了獵殺他的道路,但是我愛上了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獵殺他,這簡直成了我們倆的游戲,有一次,我們在我曾經落水的地方相遇了,月光下,他的瞳孔變為了紫色,我靠近了他,并吻上了他的唇瓣,那時候的我已經超過了他的身高,當時他沒有做出任何抵抗行為,因此我開始對此抱有期待,我們就這樣一直玩着追殺的游戲,但極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走到一起,等我死後,他或許就會漸漸忘記我的存在,之後則和其他的血獵玩着追殺的游戲。”
聽完了達維德的傾訴後,我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過了很久才問道:“你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嗎?他愛你嗎?該不會是你會錯意了吧?”
“誰知道呢,或許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如果你成為血族的話就有可能和他在一起了,也可以不必再繼續獵殺你不想獵殺的血族。”
“這是不可能的!”達維德突然舉起了槍将之對準了文琴佐。
這麽近的距離,文琴佐可能會……一種不好的想法浮現在了我的腦海內,我一時着急,将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文琴佐的前面。
“你快讓開!”兩人看到我的舉動後異口同聲道。
“但是如果文琴佐死了讓我怎麽辦?血族真的是很容易寂寞的。”
“你覺得我有這麽弱嗎?”文琴佐說着一把推開了我,他咬開了自己的手指後将血滴在了不知何時完成的魔法陣上,霎時,從魔法陣中冒出了陣陣黑霧,黑霧按照文琴佐的意志變化形态,變成鎖鏈後纏住了達維德的槍,極為輕易地便将槍變成了兩段。
“你以為我的武器只有槍嗎?”達維德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十字架。
(朱莎莎:你這是剽竊了我的創意!呃,好吧,我閉嘴。)
“哼,你以為我會害怕這種小玩意兒嗎?”
“呵呵。”面對文琴佐的鎮定,達維德笑得很詭異。
“我可愛的初戀情人,我們好久不見啊。放心吧,就算羅馬的親王死了,我也是不會讓你感到寂寞的。”一個銀白色短發的男子将我抱起飛到了空中,他使用了瞬間移動,真的是一眨眼之間,我們竟來到了布達佩斯,這兒是羅密歐的領地,怎麽一下子從意大利來到了匈牙利?見過速度快的血族,還真沒見過這麽快的。
“诶?羅密歐,你剪短發了?”
“因為當時我失戀了嘛。”
“那麽剛才其實是你和達維德串通好了,主要目的是要把我拐來吧?”
“是紮卡羅計劃将你拐來的,達維德和我都是他手中的棋子,恐怕這個時候坎貝爾那小子已經去威尼斯找你了,然後在那裏将有一場血戰等着他,說不定今夜就是那小子的死期,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得到你了,在殺了紮卡羅之後。”羅密歐的笑容一下子變了味。
“但是不是不可以獵殺同族嗎?”羅密歐究竟在盤算什麽?為什麽文琴佐會被紮卡羅牽扯進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嗎?
“但是法律沒有規定不能利用中間人吧?”
“中間人?”
“離群血族、魔族以及血獵,達維德就作為血獵被利用了。”
“文琴佐不要死,千萬別去威尼斯!”我對着那枚訂婚戒指輕聲祈禱道。
“親愛的,你怎麽不早點說,我剛到威尼斯不久。”戒指中傳出了文琴佐那坦然自若的聲音。
原來這枚戒指是可以用來通話的啊!上一次是白天使用的,那時文琴佐應該在睡覺,所以才沒有回應我吧,明顯感到自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你還好吧?我現在……”還未等我說完,羅密歐便抓住了我的手将戒指摘掉後扔遠了。
“羅密歐,你做了什麽!”
“我賠你一枚訂婚戒指不就行了,所以,克勞迪奧,嫁給我吧!”
“我願意……才怪!羅密歐,我饒不了你,竟敢傷害文琴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當初是他将你從我身邊奪走,我現在要把你奪回來,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難道有什麽錯嗎?”羅密歐絲毫沒有反省的打算。
“羅密歐,坦白說,我已經對你沒有感覺了。”
“沒關系,我一定會讓你舊情複燃的。”羅密歐的語氣無比堅定。
“我讨厭老頭子!”
“你說誰是老頭子!”
“你都已經1600歲了吧?難道還不老嗎?”
“老夫少妻也是一種潮流嘛。”羅密歐說着将我帶回了他的古堡,“現在就舉行儀式吧。”
“婚禮?”
“合體。”
“哈?你不覺得你太過急性子了嗎?一點情調都沒有,一下子就回到匈牙利來了,也不帶我月下散步一下。”我現在必須拖延時間,找到空子後馬上趕到文琴佐的身邊。
“那麽,夫人你想去哪裏散步?”
“佛羅倫薩。”
“回意大利去見老丈人嗎?”
“嗯!”
“不過今天不行,我都沒有準備什麽會面禮,今天的話就在這個附近散步吧。”
看來計劃失敗,或許羅密歐知道我在心底打着什麽小算盤。
羅密歐帶着我來到了漁夫堡,夜晚是漁夫堡最為迷人的時候,在燈光的照射下,漁夫堡發出銀白的皎潔光芒,如同月亮上的宮殿,但是現在的我根本沒有那個心情賞景。
羅密歐牽着我的手一瞬之間便來到了堡頂上。
“所以剛才不是說了你的速度太快太沒有情調了嗎!”
“接下來我會注意的,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在堡頂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對岸的國會大廈以及多瑙河,可惜無法看到威尼斯,不知文琴佐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他極有可能正身陷困境,而我卻在這裏悠閑地觀光。
“現在你在想他?”羅密歐猜中了我的心事。
“……可以帶我去威尼斯嗎?”
“當然不可以。”
“請帶我去威尼斯!”
“我拒絕。”
“羅密歐,我命令你帶我去威尼斯!”
“恕我不能服從。”
我掙脫了羅密歐的手,試圖離開,然而卻很快便被羅密歐抓住,他瞬間移動的速度極快,一下子就站到了我的面前。
“除了我的身邊,你哪裏都不能去!”
不管羅密歐怎樣阻攔我,我都沒有放棄希望,我清了清嗓子對天大喊道:“寶、貝、徒、弟!”
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我想起了早在1450年的時候,一個叫作伊凡的孩子獨自來到佛羅倫薩觀光,我的父親召見了他,那時他還苦苦哀求我當他的師傅,後來在他熱情的攻勢下,我不得不同意了,并且得知了他是意匈混血,他的父親是匈牙利純血,母親則是魔族,平常他住在匈牙利的佩奇,我們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見過面了。不過佩奇距離布達佩斯有點遠,他真的能夠聽得到嗎?
“師傅!我蹭!”一個紅發少年突然間從天而降,一把抱住我并蹭了蹭我的臉頰。
我朝一旁的羅密歐看去,只見他驚訝地嘴巴微張。
“伊凡,你的聽力真好。”我不由得佩服道。
“只要師傅一叫我,我的卷毛都變直了。”
“有這麽神奇嗎,我的寶貝徒弟。”
“噗哈哈,上當了。”伊凡那有些微卷的紅色短發并未發生任何變化,從他的藍眸中透出了一絲笑意。
“伊凡,帶我去威尼斯,現在,馬上!”
“寶貝徒弟可不是坐騎啊!”由于伊凡也是風屬性,因此他的速度也相當快,甚至甩開了羅密歐,羅密歐大概是人老了不中用了,他比伊凡整整大了1000歲。
我們還未到威尼斯,便大老遠地聞到了血的氣味,而且并非是同一個人類或血族的血,所有的血混雜在一起,就像每年萬聖節的血族血宴一樣,當我們落地的時候,我發現這兒并非威尼斯,而是西西裏島上的錫拉庫薩。
“寶貝徒弟,難道你有間歇性路癡綜合症嗎?我剛才說的是威尼斯。”
“師傅,我還有火屬性,所以怕水。”
“那麽先帶我回羅馬。”
“不可以,那兒離威尼斯太近了,很危險,我聽到了混戰的聲音。”
“你個膽小鬼,快點回你的佩奇去吧,去威尼斯我一個人就夠了。”
“師傅!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那麽先帶我去那不勒斯親王的古堡一趟。”
話音剛落,我們便身處在了會客廳的門前,我已經顧不上禮節直接推門而入,只見沙發上,兩個人影交疊在了一起,衣服也散落了一地。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馬上關上了房門。
不過……我好像應該先出去之後再關上房門的吧?
“師傅!你幹嗎突然關門,想毀了我的臉嗎?”伊凡在門外抱怨道。
“大致情況我已經知道了。”
“诶?已經知道了?”我轉過身去看向了斯特法諾。
“你忘了我會讀心嗎?”
只見兩人正在穿衣服,瓦萊裏奧解下了右眼上的眼罩,身體突然哆嗦了一下,緊接着說道:“一場混戰已經拉開了帷幕,無法阻止,将會出現大量犧牲者,馬上就會改朝換代,血族法規将會被改寫,對我們很不利。”
“瓦萊裏奧,你待在這裏,我和克勞迪奧去就可以了。”
“我也要一起去,我的預知能力可以幫上忙,再說了,我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經常被欺負并且需要你來保護我的愛哭鬼了。”
最終,我們一起來到了血吻酒吧的時候,莉莉絲和優也已經站在門口等候我們了,連魔族都參與了進來,看來真的是一場混戰。
“你的能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就不要去了。”莉莉絲企圖阻止我。
“已經恢複了,能夠自由變化性別了。”為了證明我所說的話,我又變為了男兒身,通常情況下,處于男性狀态時我的力量和速度都會大幅度提升,而處于女性狀态時魔力則比較高,“我必須去,我的未婚妻由我來保護!”
“應該是未婚夫才對吧?這位穿着女裝的僞娘請注意措辭。”
“伊森,你不要總是突然冒出來吐槽!”
“我就是為了吐槽而生。”
“你應該為我而生!”此時的優也已經進入了魔化狀态,長發變成了銀白色,平常總穿着的休閑運動裝也變成了黑色長披風,頸部正戴着護頸的帶刺項圈。
“如果我生得出來,公雞也會下蛋了!”
就在他們互相吐槽的時候,我和伊凡已經到達了威尼斯,不過為什麽偏偏在威尼斯這個小地方呢?為什麽不去羅馬鬥獸場?呃,我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被他們的吐槽傳染了。
不過,不知為何,一來到威尼斯,我的頭部就發脹,那個缺失了什麽東西的感覺又占據了整個身體,我的記憶明明已經找回來了,那麽我所缺失的究竟是什麽呢?莫非是文琴佐嗎?
“在戰場上還敢發呆?”優也一落地後,他身後的一對黑色羽翼立即消失,莉莉絲和斯特法諾他們也很快趕了過來。
“石獅,聖馬可廣場,兩個純血,一個血獵,一個魔族,三個狼人。”瓦萊裏奧開始了預言。
我們正身處在聖馬可廣場,這個廣場是威尼斯的中心,預言中的石獅可能就是指雄獅小廣場中的那尊帶有翅膀的石獅,那個小廣場在聖馬可大教堂的旁邊,走過去還需要一段路程。
當我們來到石獅像前時,莉莉絲陷入了回憶狀态:“我以前在巴黎見到過這尊石獅,是在拿破侖那個時代。”
我們來到雄獅小廣場後發現這兒一個路人都沒有,正好,這樣就不會傷及無辜了。
“來了。”伊凡提醒道。
(廣告來了!!!文琴佐和克勞迪奧将婚期公之于衆的時候,莉莉絲紅着臉說道:“其實我也要結婚了。”
“和歐元還是美元?”伊森立即吐槽。
“冥幣。”
時間縫隙:在這種劇情緊張的情況下,你弄什麽小劇場?
朱莎莎:因為我緊張,所以想要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
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帶着壓迫感向我們走了過來:“浜尾優也,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諾曼馬丁德盧卡?”優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既然他們認識,看來那個叫作諾曼的男子應該也是魔族。
“沒錯,姐姐你也來了?”他面向莉莉絲道。
“誰允許你這樣叫我了?”莉莉絲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如果當年你妹妹沒有死的話,恐怕我早就是你的妹夫了。”面具男的語調輕快。
“那我也不會承認你的。”莉莉絲的耳朵突然變得尖長,她脖頸中挂着的紅水晶變成了白水晶,曾聽說白水晶具有保護作用并能加強與靈性世界上的聯系,“因為我妹妹根本就不愛你!”
莉莉絲完成了魔法陣後,陣前方竟出現了一個和莉莉絲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她手中握着的紅水晶化為了一把利劍,她那小巧兒的身體揮動着劍朝諾曼砍去。
“竟然召喚死去的妹妹來砍我,讓我如何還手呢?你還真是個卑鄙的姐姐。”諾曼一邊躲閃着一邊以那一貫的輕快語氣說道。
“你們可別忽視了我。”說話的同時,一顆子彈正在朝瓦萊裏奧飛去,就算開槍的人戴着面具,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因為達維德那辨識度很高的聲音我是不會與他人弄混淆的。
“你明知有危險為什麽還不躲開?”那顆可能會導致血族致命的子彈被斯特法諾凍結住後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因為我看到了你過來救我。”瓦萊裏奧的語氣中滿是對斯特法諾的信任。
你們就別在我面前秀恩愛了!該死,為什麽我聞不到文琴佐的氣味?
“說不定在水裏,所以難以被聞到。”斯特法諾對我使用了讀心術。
“難道被投屍了嗎?我可憐的文琴佐,為什麽這種危急時刻戀人之間的心靈感應完全不起作用?”
“很有可能你們之間并非戀人關系。”斯特法諾冷冷地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經他這麽一說,我更覺得心中升起一絲空虛之感,我所缺失的東西究竟是何物呢?究竟有什麽東西才能填補我的這種不安?
不過現在不是為了這種事而發愣的時候,眼前達維德正在不停地向斯特法諾以及瓦萊裏奧射擊,然而射出的子彈都被凍結為了冰塊,他到現在為止都還不攻擊我莫非是因為他還把我當做朋友看待嗎?羅密歐說過他是紮卡羅的一枚棋子,那麽他們是如何達成一致的?為何達維德要與我們為敵?到處都是未解的謎團,只覺我的腦袋越來越脹了。
我皺着眉頭按了按太陽穴,然而突然之間我好像被什麽東西勒緊了,我朝身上望去,只見那是數根鋼絲,鋼絲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了清冷的寒光。不知操縱它的究竟是誰,但是對方肯定是真的想将我置于死地,只覺鋼絲越勒越緊,幾乎嵌進了肉中,還切割出了血絲。
“克勞迪奧!”當我聞到了自己血的氣味之時,瓦萊裏奧運用起了他的水魔法企圖将纏繞在我身上的鋼絲切斷,就在此時,操縱鋼絲的男子終于走了出來。
“別幫她。”該男子冷漠地命令道。
“佛羅倫薩親王?!”瓦萊裏奧和斯特法諾同時怔在了原地。
“父親?”生父竟然想要殺了我?我簡直比斯特法諾他們更加震驚。月光下,只見父親的臉上滿是冷漠,他根本就沒有正眼朝我看一眼,那種眼神,簡直就是将我視作了路邊的一顆小石子,或許還是不如石子的存在。
“別這麽叫我,你不是我兒子。”
“我怎麽不是?”
“對啊,佛羅倫薩親王,你為什麽要殺克勞迪奧?為什麽要站在他們那邊?”瓦萊裏奧不解道。
“你們知道克隆技術吧?”比起對我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情,在面對瓦萊裏奧之時,我明顯感覺到了父親根本就不把我當同族看待。
“克隆是怎麽一回事?克勞迪奧不可能是被克隆出來的血族!”
“我看得出來,你眼前的這具玩偶不是我親生的,因為再怎麽完美的克隆技術都是有缺陷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是被克隆出來的……”雖然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但我還是在拼命地回憶着,思忖着這種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我女婿也正在尋找克勞迪奧的真身,是他來轉告我這件事的。”
“文琴佐在尋找我的真身?我真的只是一個玩偶般的存在嗎?”
“不是羅馬親王文琴佐。”
“那麽是誰?文琴佐去哪了?”
“佛羅倫薩親王的女婿當然是我,至于那個小鬼,誰知道在哪。”羅密歐突然出現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如果是真正的克勞迪奧肯定是不會拒絕我的,沒想到就連克勞迪奧也都成為了紮卡羅手中的一枚棋子,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研究血族克隆的,竟然做得那麽逼真,就連我也都差點相信了。”
“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哪裏誤會了。”我還是不敢相信方才聽到的信息。
但是我究竟是誰?如果我真的是被克隆出來的,那麽我的記憶又是怎麽回事?我對文琴佐的執着又該作何解釋?難道這些也都被克隆出來嗎?克勞迪奧是誰?安倍八雲是誰?安倍咲夜又是誰?這一切的一切在我的腦海內絞成一團。究竟哪一個才是我呢?哪一個才是所謂的克隆體呢?文琴佐,現在你到底在哪裏!文琴佐!文琴佐!
文琴佐……我想明白了,我的名字一定是……
“我是克勞迪奧羅素坎貝爾,并非克隆血族!”我堅信地喊道。
“呼呼,紮卡羅大人的實驗品還真是有趣。”
“确實,完全沒有身為實驗品的自覺。”
這時又出現了兩個戴着面具的男子,恐怕他們就是先前預言中的狼人吧,不過好像比起預言中還少了一個。
“唔……看來卑鄙的應該是你們吧。”莉莉絲發出了痛苦的聲音,朝她的方向望去,只見另一個面具男子限制住了莉莉絲的行動。
瓦萊裏奧的預言向來很準确,說不定文琴佐已經出了什麽事了。現在的我完全無法掙脫鋼絲,看來使用蠻力是不行的,這麽想着我再次變回了女兒身,使用了可以腐蝕一切的暗系魔法消熔了鋼絲。
“伊凡,帶我去酒吧!”
“所以我早就說了不要去威尼斯了嘛。”伊凡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羅馬的血吻酒吧,這個時候酒吧暫停了營業,因此沒有一個客人,但是很多血族都已經察覺到了這一場威尼斯騷動。
“伊凡,你覺得我是被克隆出來的嗎?”
“師傅就是師傅嗎?”伊凡的這種暧昧回答給了我一絲小小的慰藉。
“現在我有點迷茫,我想先找到文琴佐,帶我去找他吧,對了,必須先找回那枚訂婚戒指,通過那枚戒指說不定就可以聯系到他,現在就去一趟布達佩斯。”
“但是戒指這麽小也太難找了吧,而且布達佩斯是羅密歐的領地,比較危險。”
“那麽……”我陷入了苦苦的思索,“西班牙!馬上就去!”
“西班牙?哪個地區?”
“福門特拉島。”我記得文琴佐有一個意西混血的師傅,去找他的話說不定會得到些什麽線索。
當我們到達目的地之時,已經接近日出時間了,不知道此時威尼斯的戰況已經變成怎樣了,對了,伊凡的聽力很好或許可以聽到。
“伊凡,威尼斯那邊怎麽樣了?”
“莉莉絲受傷了,佛羅倫薩親王早就離開了,斯特法諾和瓦萊裏奧準備在日出前撤退。”
“那麽其他人呢?”
“有個中國女孩去幫忙,好像被羅密歐和一個狼人帶走了,現在戰場上只剩下了三個魔族和兩個狼人,但是莉莉絲已經不能再戰了,也就是目前處于一對三的處境,優也可能也有危險。”
“優也嗎?如果是他的話就放心好了,絕對沒有問題,你剛才說的中國女孩莫非是指夜汐晨?她被帶走的話,紫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師傅,我們再不快點回去就要日出了。”伊凡緊張道。
我們按照計劃來到了福門特拉島親王的古堡內,女仆們接待了我們,然而我們卻得知親王此時并不在西班牙,看來這次白跑了一趟,我們也只好準備空手而歸。
“師傅,我們現在要回羅馬嗎?”随着日出時間的迫近,伊凡越來越不安了。
“等等,我還得先去一趟撒丁島。”
“師傅,你還真的把我當成方便的坐騎了嗎?伊凡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将我帶到了撒丁島親王的古堡前。
不出我所料,我們在意大利見到了文琴佐的師傅,既然是混血兒,一般不在西班牙便在意大利,他的師傅有着一頭紅色的長發,接見我們的時候,只見他那血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了一絲不悅,看樣子似乎剛要準備去睡覺,結果卻被我們打擾了,我向他詢問了關于文琴佐的線索,他則冷冷地說道:“前不久,他來見我的時候,我讓他去倫敦,不過他肯定沒有這麽聽話,估計是回家了。”
回家了?也就是指羅馬的古堡吧?繞了那麽大一個圈子,結果竟然在羅馬。
與文琴佐的師傅告別後,我和伊凡回到了羅馬的古堡,我首先帶着伊凡前去了地下室的客房,随後便回到了文琴佐的房間,他果然正安然無恙地待在房中,但是咲夜也在,文琴佐正一口一口地給她喂血。
“親愛的,你回來啦?”
“其實你不必用這種方式喂她的。”
“這樣的效果比較好,你看她的臉色多蒼白。”
“那麽為什麽要在我們的房間?”
“等你回來,而且今天她也要睡在這裏,是我初擁她的,所以必須負責照顧她,親愛的,不要吃醋嘛,血族密黨六戒之一就是‘責任’。”
“我找了你這麽久,你竟然在這裏和她接吻。”生氣、恐懼、迷茫、嫉妒……各式各樣的感情混雜在了一起,我暫時無法面對他們,或許應該先找一個地方靜一靜,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緒。
雖然現在朝陽已經升起,但我還是選擇了出門,陽光刺得皮膚有些生疼,我會不會就此灰飛煙滅呢?一邊想象着種種可能性,一邊散步來到了特雷維噴泉,這一次我将準備好的兩枚硬幣背對着噴泉抛進其中,只聽到硬幣落水的聲音,以及終于忍不住的眼淚落地的聲音。
“你還好吧?”達維德突然出現并為我撐開了一把遮陽傘,陽光被遮擋後,眼前沒有這麽刺眼了。
“達維德……為什麽我在陽光下卻沒有灰飛煙滅呢?是因為我是克隆血族嗎?”
“因為你不是純種,沒有灰飛煙滅的原因或許就是你體內還流着妖狐的血吧?”
“那麽,如果戀人和別人接吻了,那麽我該怎麽辦?”
“做相同的事情。”
“這樣的報複會不會很幼稚?”
“我覺得不會呢。”在傘下,達維德吻上了我的唇瓣,“剛才那是作為朋友之間的安慰吻。”
“謝謝,我該回去了。”我現在沒有心情深究之前發生的種種。
“困擾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嗯。”
沒有說一句告別,我們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方才我扔出了兩枚硬幣,根據傳說可以找到真愛,但是出現在我眼前的竟是達維德而并非文琴佐。
文琴佐,我可以殺了你嗎?然後在地下室內,你就可以一直陪伴着我,直到永遠……
我猛地搖了搖頭,一定是我曬暈了吧,竟然會對文琴佐起了殺意。
(朱莎莎:這是什麽鬼進度,之前的都沒有這麽進程緩慢,我要求直接看結尾部分!
時間縫隙:直接揭曉謎團嚴重減少了故事的可看性,不過既然你這麽強烈要求,就給你看文琴佐和克勞迪奧的關系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好的吧。)
冥界有四大類地獄,每一類地獄又分為許多小地獄,一共有三百六十個小地獄,小地獄還可以細分,曾經這些地獄都在斯特法諾的掌控之下,斯塔法諾是他這一世的名字,他曾經将冥王之位讓了出來前去了人間。
他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輪回,每一世的記憶都保留在了腦海內,只可惜人生苦短,始終找不到那一個讓他沉迷的靈魂。
這一世的他作為古羅馬的貴族在豪宅中孤獨終老,接着他又重新進入了地獄,不過地獄中變化太大,讓他差一點迷了路,繼承他的那位冥王好像被迫設立了十殿,每一殿都有一個掌管者,每人都擔任了不同的職責,由于他是初代冥王,因此并沒有經歷那些地獄之苦直接進入了轉生的地方。
他來到了第十殿,這兒是五道轉輪王殿,在轉生前,他向掌管者詢問了關于自己苦苦追尋的那個靈魂的事情,并得知了他還在人間,他特地囑托他讓那個靈魂轉世成為血族,同時他自己也将成為一個血族并待在人間等候他。
1400年8月28日,他于意大利的那不勒斯誕生了,這一世他被賦予了斯特法諾科斯塔這個名字,科斯塔家族是一個純血世家,他漸漸地去習慣新的生活,再過不了多久,那個靈魂也将誕生,斯特法諾焦躁地等待着。
自從他出生之後,很多血族都上門道喜,不知他們是出于真心的還是形式上的,不過他并不在乎他們的想法。
或許又過了有三個月之久,又來了兩個拜訪他的客人,其中那個個子稍高的男子說想要日後和他成為朋友,另外那個男子進門之時表情有些郁郁寡歡,但當他看到自己之後便一下子露出了笑容,他捏着斯特法諾的臉,抓着他的小手,斯特法諾就任由他這麽蹂躏,不過那個個子稍高的男子看上去好像更加高興,他試着讀取他的想法。
【自從上一次強迫了他們分手之後,今天終于看到了克勞迪奧久違的笑容了,真是來對了。】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嗎?
在相隔了兩個月之後他們再次上門拜訪了斯特法諾,這時候他已經擁有五歲的外表了,平常他的話并不多,家人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