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美味河鮮,難吃的野味

“林哥,你能幹跑它們一次,肯定能幹跑第二次吧。”

路瑤說話的時候,腿肚子都不停地顫抖着。

“肯定沒問題啊。”

林葉自信地一笑,這次連斧子都沒拎,只是從腰間拔出鋸條磨成的手插子,緩步向三只野狼走去。

路瑤大急,撿了一根樹棍子,猴子一樣的比劃着緊跟着林葉,再看步履穩健後背寬厚的林葉,心中一下就穩了。

真男人才敢直面虎狼,娘炮才尖叫逃跑。

當林葉靠到近前的時候,三只野狼果然跳開,不遠不近地呲牙咧嘴威脅着。

路瑤拍了好一會血糊呲拉的狍子屍體,關掉手機之後道:“林哥,還有不少好肉呢,咱割點回去吃呗。”

“這玩意不好吃!”

“野味啊,肯定好吃的,弄點嘛!”

路瑤又開始撒嬌了,不遠處三只野狼都看直了眼,不知道這只人類在面對危險的時候,為什麽還會做出這種求偶的動作來。

林葉無奈之下,挑着還沒有被撕咬過的前腿和肋條切下來十多斤。

他們剛剛一退,三只野狼就撲了上來,齊心協力地拖着狍子的屍體,罵罵咧咧地換了地方。

過了北大河剛剛下午時分,路瑤坐在樹下休息,林葉拎着網下了河岔子,掏出半瓶珠液倒進了水裏。

看似平靜的河岔子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成群的柳根川丁子密密麻麻地擠了過來,石頭縫裏,一只只青黑色的蝲蛄也爬了出來,向倒了珠液的這片水域游來。

幾網下去,兩個大桶就裝滿了,大量的魚群和蝲蛄仍然聚而不去,直到十幾分鐘之後,珠液徹底地融入這片水域之後,這才受驚了似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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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葉看看桶裏的收獲,再看看散去的魚和蝲蛄,好像比之前個頭大了一圈啊,這珠液對它們好像也有挺不錯的效果。

回了家,林葉把狍子肉炖到鍋裏,留了一些河魚和蝲蛄,剩下的送到鎮上賣了,黃老摳痛快地點錢,還埋怨着他最近送貨送得少了。

林葉看着這次三千多塊的收入,心裏還挺不是個滋味了,哪次去送菜不是幾萬幾萬的結算,現在一趟賺三千塊,有點蚊子腿也是肉的感覺。

自己這是飄了啊。

林葉匆匆回家之後,狍子肉已經炖得差不多了,把河魚收拾了,大醬爆香,來個醬焖小河魚,是鮮與嫩中的極品。

蝲蛄取黃輾碎去渣留汁,少摻點水,直接倒入鍋像煮豆漿一樣,鍋開之後,凝結成一團團松散的淡紅色漿塊。

這時只需放鹽和少量韭菜碎,連味精都不需要放,這就是人間至鮮蝲蛄豆腐。

肉魚湯都分出兩份來給老支書和六嬸子家送去,回家的時候,路瑤正拿着一塊肉,蹲在老雜毛的面前美滋滋地啃着,一副饞死你的模樣。

這時阿缺拖着好大一塊肉進了窩,老雜毛的爪子輕輕地在肉上一拍,一副我不但有,還比你好的模樣,氣得路瑤差點噎死。

見到林葉回來,路瑤跳起來指着老雜毛告狀:“你看你看,你家狐貍偷肉吃!”

“你說你總跟一個狐貍較什麽勁啊。”

林葉把路瑤拎進屋,給她盛了一碗蝲蛄豆腐湯。

路瑤氣哼哼地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太鮮了,不行,我去饞饞那個老雜毛去。”

“你可消停一會吧,一會你就氣飽了。”

林葉在說話的時候,分明就看到那只老狐貍居然從廚櫃裏叼出一只碗來,然後在鍋裏那麽一舀,叼着大半碗蝲蛄豆腐湯出去了。

路瑤化氣憤為食欲,這一頓飯吃完,一打嗝蝲蛄豆腐湯順着嘴角都冒出來了。

半鍋湯全讓她喝了,醬焖河魚連盤子底都沒剩。

倒是那一大盆狍子肉,她只吃了兩口。

路瑤一臉迷惑地道:“不都說野味好吃嗎?這狍子肉柴塞牙還咬不動,一點都不好吃。”

林葉道:“但凡人類不養的,肯定是不好吃的!”

“你說的不對,有養殖狍子的。”路瑤道。

林葉道:“它的經濟價值就像你今天的表現一樣,就在于一個新鮮,全國那麽多人,一人就吃一頓,不養殖都要吃絕種了。”

“這東西天天在林子裏跑,一點膘都沒有,肌肉纖維又粗又長又硬,能好吃才有鬼了。”

“又粗又長又硬的,可不只是用來形容肌肉纖維的。”

路瑤看着林葉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林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看出來,這貌似清純的小主播還挺污的呢。

飯後一壺茶,一把椅子,在屋檐下一坐,看着夕陽下的紅霞,舒坦。

已經撐得不行的路瑤也癱在旁邊的椅子上,哼叽着要完蛋,這一頓下來肯定胖十斤。

林葉瞥了她一眼,路瑤身高一米六出頭,身材比例極好,特別是這麽一癱的時候,彈性十足的運動褲緊緊地崩在腿臀胯處,曲線優美不說,還顯得一雙腿特別長。

就她這體形,再胖十斤也不會顯得太胖,反而會很萌。

只是誇獎的話他沒說出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路瑤見風是雨,給杆就爬。

自己敢誇她一句,她就敢飄起來,天天被又靓又萌的妹子抱着胳膊撒嬌,心中确實暗爽,可是,誰有功夫天天陪着她瞎晃呀,不過日子了呀。

林葉的思想偏保守,在他看來,這種搞直播的,玩視頻的,就算錢賺得再多,也不是啥正經行當。

大致相當于老輩那時代的盲流子。

阿缺跳上林葉的腿上,轉了一圈,爪子踩了踩又勾了勾,把他的肚子處按平,然後施施然地趴下,大嘴一張眼睛一眯,打了一個令人困倦十足的哈欠。

林葉的手又伸到它嘴裏了。

阿缺甩着腦袋把林葉的手甩出去,身子一探,一爪勾着他的脖子,嗷嗷地叫着,把另一只爪子死命地往他嘴裏塞。

阿缺這一叫喚,老雜毛只是在窩裏微微一擡頭,然後接着眯着眼睛形如妖孽,倒是鐵漢聽到動靜,甩着尾巴晃着腦袋從後園子沖了出來。

它在路過路瑤身邊的時候,身子一蹭,嘩啦一聲,本就很有年頭的破椅子碎了,路瑤摔在破木頭裏一颠,差點把到了嗓子眼的食物吐出來。

鐵漢圍着林葉轉了兩圈,大腦袋一個勁地往他的懷裏插,兩只初見規模的小尖角,頂得骨頭縫生疼。

林葉還不等出手,阿缺幾巴掌将它抽開,然後穩穩當當地趴在林葉的懷裏,眯着眼睛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到了晚上,林葉見路瑤還不肯走,把她安排到六嬸子家住,一天五十塊,網紅肯定不差這點錢。

太陽升起之前,四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兩滴珠液滴落到碗底。

鐵漢的鼻頭一探,長長的牛舌一探就向碗中卷去,緊跟着,林葉阿缺,就連向來安安靜靜的老雜毛,都把爪子糊到它的臉上。

本來大家雨露均沾,你現在想獨吞,想什麽美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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