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他越來越好,他從一個家庭主夫變成了大少爺爺,以前是每天拿着一塊抹布這裏擦擦那裏抹抹,現在是整日趴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于銘不在家,他就靠水果解決溫飽。
他喜歡看動物世界和動畫片,不喜歡看娛樂新聞和電視劇,家裏有一套哆啦A夢,蠟筆小新,櫻桃小丸子,名偵探柯南,每天靠這些解悶。
“再這樣下去,我會越來越懶的。”
“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叮咚——”
他在這棟豪宅裏住了兩個月,來按門鈴的只有外賣。打開門口的監視器,門口站着兩民警。
“您好,找誰?”
對講機裏傳出年輕男子的聲音,黎華和葉寧對看一眼,黎華回道:“您好,先生,我們是派出所的公安,我叫黎華,他叫葉寧。是這樣的,您隔壁的張先生家裏發生一起盜竊案,我們希望您能夠協助我們調查。”
這裏是豪華別墅區,每家每戶之間都用綠化隔離開,确保每位戶主的隐私。這裏治安良好,定時有保安巡邏。這裏住的都是富豪,盜竊案時有發生。住這裏這麽久,蕭洛飛從沒跟街坊鄰居有過接觸,他隔壁住着誰,不知。
敏感的是他的身份,就這樣出去會被認出來麽?
于銘要出差一周,他懶得沒邊就開始不修邊幅,此刻,他已經三天沒刮胡子,三天沒洗發,洗澡是游泳時順便解決。放縱自我是最惬意的事,也只有這樣,他才敢戴上墨鏡就出門——走大街上,誰能認出他是大名鼎鼎的羅非?
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屋主姍姍來遲開門,一見到屋主,兩民警都愣住了,這草帽,這墨鏡,這邋遢的胡渣臉,這半敞開的睡衣——好可疑!
來這家之前,他們已經訪查過其他家的人,住這裏的都是體面的上流社會人士,眼前的這位先生,明顯與那個社會格格不入。
“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黎華端正姿勢,勢在必得地握拳,這人說不定就是犯人!
“呶。”
葉寧接過一看:“你叫蕭洛飛?我記得,這家戶主是于銘,你跟他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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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遠房親戚。”
“有證明麽?請問于先生在家麽?”
“他出差了。”
他們事先了解過,這戶人家平時只有一個人住,而且沒聽說過戶主有什麽遠房親戚……黎華作出判斷:“麻煩蕭先生跟我們回局子一趟,我們需要您做一份筆錄。”
4、偵探洛飛
隔壁的張先生丢了一塊金表,價值三百萬。據稱張先生随意地把金表丢在茶幾上,晚上回來就發現金表不見,然後他報了案。
“蕭先生,五月十五日上午八點至下午八點之間你在哪裏?在做什麽?可有目擊證人在場?”
蕭洛飛摸着下巴的胡渣,進局子到現在他沒回答對方任何問題,也沒摘下草帽和墨鏡。方程帶了辯護律師來,将他保釋出來。
“被人當成小偷的感覺如何?”
“新鮮。”
“你這副尊容,于銘看了該多倒胃口。”
“不知。”
“洛飛,你現在的形象不錯,給你個任務,去完成吧。”
市裏的某個大富豪給閨女開宴會,請了省長的公子來,同時邀請的還有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任務是負責整個宴會不出任何意外事故,主要保護省長公子能夠安全到家。
“一個省長公子而已,需要動用到我?”方程跟黑道有關聯,平時保護的大多是黑幫份子,偶爾才會保護政府官員。
“那傻逼前天開車撞死個人,被害者父親威脅說欠債還錢殺人還命。他撞死的人是個高中生,男孩的母親當天就瘋了,父親才豁出去。”
蕭洛飛有是非善惡觀念,所以他才當保镖而不是殺手。
“可惜,這是個法治社會,我沒法像小說裏的那些大俠那樣,鏟奸除惡,替天行道。”他嘆息道,“方程,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我賣給男孩的父親一把瑞士軍刀,你要負責阻止他,并且把他送進局子。”
“在我的工作範圍內,我不會讓他傷害省長公子。”
“我相信你。”
宴會淩晨一點才結束,送省長公子回家時已經兩點了。省長公子與富豪千金在門口吻別,在省長公子進門那一刻,有一個中年男子從門後沖出來,手持長刀刺進省長公子的腹中,富豪千金尖叫,蕭洛飛冷眼旁觀。省長公子安全到家,他的職責完成,現在,他只能作為一名普通市民撥打110。
在宴會的時候,蕭洛飛就抓到可疑的男孩父親,并警告他不要在他工作期間犯事,至于他工作時間後就随便,然後體貼地附上省長公子的家庭住址,男孩父親就在這裏守株待兔。
回到家已經四點了,男孩父親被拘留的時候一張飽經風霜的臉老淚縱橫,他懷裏抱着男孩的相冊,在民警訊問他的時候翻看照片,一張又一張,上面都是父親痛哭的淚水。
蕭洛飛是個孤兒,他不曾體會過父母對兒女無私的愛,但,渴望。
“終于明白,這個家裏缺什麽了……”
他喃喃細語,釋然一笑。
隔壁的張先生是開連鎖超市的,為人拮據,金表是買來給老婆的生日禮物,這回丢了大發雷霆,把兒子抓起來痛打一頓。
為什麽他要打兒子呢?
因為事發當天,兒子跟同學們在小區足球場踢球,出門匆忙,忘了把門鎖好,這才讓小偷趁虛而入。兒子好了傷疤忘了痛,沒幾天就活蹦亂跳,又帶了同學們來小區踢球,這回記得把門鎖好。可是,當天張太太又丢了一條珍珠項鏈,那門,雖然關緊了,但窗戶是開着的。
晚上,蕭洛飛聽到隔壁傳來孩子驚悚的嗷嗷慘叫,想必是張先生又打兒子了。
小區發生這樣的事件,業主都向物業投訴,物業只得加派人手巡邏,任何可疑人士都是他們盯梢的對象。
“孩子們真歡樂。”站在二樓的陽臺可以看到小區的球場,一群孩子在那裏踢球,蕭洛飛趴在欄杆上眯着眼曬太陽,他視力好,孩子們的笑顏看得一清二楚。也許是被這樣純真的笑容感染,他也面帶笑意,眯着眼懶洋洋的。
孩子裏其中一個穿紅衣服的男孩子踢得最好,腳只要沾上球其他孩子就別想鏟走,他一路飛快地帶球沖刺,射門,十發九中。蕭洛飛對那孩子有印象,他是所有孩子們崇拜的偶像,運動神經發達,人長得像個洋娃娃。
踢完球就到傍晚,同學們跟張先生的兒子告別。晚上,張先生又報案,這回,丢了一顆鑽戒。
黎華葉寧再次找上門來訪查他,由于上次的誤會,黎華心虛,語氣也軟了幾分:“蕭先生,我們最近常看到你在二樓陽臺,請問你有注意到什麽可疑人物沒有?”
于銘回來後,他就刮了胡子,但因為身份敏感,他戴了口罩,稱自己感冒。可在黎華葉寧看來,還是詭異可疑:誰在家裏還戴帽子墨鏡的?如果他不是S市十大富豪之一于銘的親戚,他們還想再帶他回警局盤問。
“沒有,現在小區你們公安比保安還多,哪有賊敢進來?”
“可是,張先生家還是遭竊。”
“那是你們警方無能。”
“你!”
蕭洛飛冷嘲過後就柔聲道:“你們就沒想過,是內賊麽?”
葉寧道:“想過。但住在這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名流,我們想不通他們有必要這麽做。”
“也許賊有盜竊癖呢?”
“我們已經向張先生建議在家裏裝監視器,就算抓不到賊提防也好。”
“言盡于此,好走不送。”這個叫黎華的民警老盯着他看,蕭洛飛被盯得不舒服,只好送客,“祝你們早日将小偷緝拿歸案。”
黎華葉寧離開于家後,黎華摸着腦袋拼命地想一個問題,葉寧拍他腦門:“想什麽呢?”
“那位蕭先生,好像一個人。”
“你不覺得我們前天去的洪先生家的‘侄女’也很像一個人麽?”
“哦,你說長得像柳萌萌的那個?”
柳萌萌是當紅的歌星,黎華平時愛聽她的歌。
“不是真像,是就是。你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多的是金屋藏嬌的豪宅別墅,咱們看見了也當沒看見,明白沒有?”
張先生家裝了監視器,貴重物品也都放進保險櫃。
那日午後,蕭洛飛在院中喝下午茶,一顆球飛進院中,彈到他那邊。他單手捉住球,将它丢了出去。他待在樹蔭下,這棵大樹延伸到隔壁的張先生家,他喝完茶後就蹬上樹,兩家的風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拿球跑了的是那個紅衣男孩,他穿的衣服還是上次那件,洗得陳舊,運動褲略顯小號,跟衣服不是